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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出發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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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入口,我是最後一個到的,槿姨要傳授我類似於稜鏡瞬花的那招她自創的法術,說打得好不如跑得快。萬一紅塵不在,我自己也能逃。不過,直到走之前,我能傳送的距離也勉強只有三百多米,果然是欲速則不達。沐寒和葉須臾入選了封魔會,他們會隨眾多仙長去往劍蘭仙子所化的劍陣,把試圖破陣的魔族餘孽逼回去並對其進行加固。

葉須臾被神農勰安排在我身邊,覆神對我態度非常明確:只要不朝著天界,想幹什麼,他們都會全力支援。

“岸汀能從那麼多仙界高手眼皮底下逃走,想來他的利用價值還挺大。”

“如今三界龍族,僅有義父,天君還有他。岸汀曾說要重開天地,莫非真有讓時間倒流的法術?”,神農勰是盤古轉世,古神可以開天闢地,說不定真能帶我們重回數千年前。

葉須臾不打算瞞著我:“天地只能承受住八十一次輪迴,你我所處的,已經是最後一界。”

“最後一界!如果仙界流傳的預言成真,不論神仙妖魔豈不是全部在劫難逃。”,沐寒拿著避水珠。

“不,覆神會救所有人。若覆神失敗,你便是三界唯一的希望。”

“你說,我是,唯一的希望。”,我想起了岸汀故事裡的夜生。

岸汀沒有從界碑回去,定是藏匿於人間,當然,興許也在北海。

連夜澤把香包分發給我們:“走吧,進入北海,你可能會受限,儘量與我們在一起。切不可孤身行動,這是帝姬給的芙蓉香包,有它搜查時會省去不少麻煩。”

“顏舞殘餘的氣息,你可剔下來了?”,紅塵一改往日的打扮,穿了一身犀利的黑鐵色勁裝,頭髮也不再披散,而是用一根銀硃色綢束起來,叫人眼前一亮。

我把一顆紫色的圓形琥珀遞給他:“已經照你所說,泡在百花蜜中一天一夜,血氣消散,只留下一顆琥珀。”

用紅線繞住琥珀,然後一拉,它就變成兩半,一半飛入北海,一半和紅線合二為一,然後紅線也變成了紫色。這顆琥珀,它可是從我腰上連皮帶肉挖出來的,痛得我把豆包的手都捏青了。

“離顏舞越近,顏色就會越紅,連兄,就由你來保管吧。”,紅塵唸了幾句咒語,紅線便纏在了連夜澤的無名指上。

葉須臾施法開啟界門,他拉著我和沐寒,率先走了進去。連夜澤和紅塵在後,北海找翩躚錄,三男兩女。結果出來的只有兩個人,或許真是命中註定。

我摟著紅塵的腰,大家在跨越海域:“吟雪,我帶你去參拜一下我母親可好?”

“好啊,應該的。”,蝶冢的寶船是北海公主的,她當年也算是三界有貌有德的天之驕女,帶著六百僕從,開著寶船來嫁給我父親。不想,晚了一步,得知我父親殉道,她把自己與寶船鎖在蝶冢裡。過了七十七天,北海帝君打破蝶冢原先的大門,花了三日才說服她回家。

葉須臾載著沐寒,他倆與連夜澤並排飛著:“修補紅線,我方才明白,你為何放不下她。翩躚錄是個藉口,你要的是當面得一句真心話。”

“我雖然法力已經抵達化神境,但每每要突破時,腦海裡便會出現她的身影;意念雜亂,有一次還差點入魔。若不解開心結,此生也難以洞察萬物,做個純粹的修行者。”,連夜澤自顏舞死後,定然是有過諸多掙扎的,物是人非,談起舊人也無非感嘆二三。

聽見連夜澤的話,紅線拿出了一根紅線,它正閃閃發光,新豔如初:“那怎麼不讓我直接斷了你的紅線?夜澤,坦誠的面對自己的真心可能更會有助修仙。蝴蝶王和青荷仙子的遺憾,莫要再發生了。”

沐寒眯著眼睛:“師兄,你不是被天界革職了嗎,為何還有紅線?”

“沒有神職,可他的血脈還在。”,果然,我們當中,唯一沒變的人僅剩下沐寒了。

看著連夜澤和紅塵,他們之間不僅失意之人的互相傾吐,更多的是朋友的排憂解愁。連夜澤比我們都大,他對誰人都謙和有禮,全然充當著“紫嵐君”的角色。紅塵作為摯友,此次同行應該能夠為他的情傷開出良方。

“吟雪,你看。”,紅塵把飛行的高度降低。

一碧萬頃,飛魚逐浪,波光粼粼,鯤鵬遊天,空寂且安寧,彷彿自己就是天地的中心。

越過海域,我們來到了北帝城,名字說是城,但與卻和灞河國差不多大小。最北邊的是北海帝君居住的芒碭小築,從北到南依次排列開的是,不同品級的北海居民居住的城區。品級的區分以對北海的貢獻和守護時間論定,算得上很公平;白灰藍紫紅,白色屋頂的是最高階。

沐寒把繪製好的地圖分發給大家:“因為誤了恢復身份的時機,除了比你們更熟悉北海,我在他們眼裡,同大家並無區別。”

走在城裡,一切如常,沒有誰過多的關注我們,紅塵買了點北海的特產小吃給我。

“我帶你們去之前看見顏舞的地方看看。”,連夜澤領路,我們向左拐了一下。

我拿著東西,紅塵拉著我另外一隻手,就要轉過牆角,我停住腳步:“子規啼的獠牙棒!”

連夜澤折返回來:“你確定?”

“確定,化成灰我也認得。”,拉著紅塵我就往剛才的地方跑。

他們也跟了過來,但是沒人,可牆上留了標記:一個蚩尤印。我們看到後,印記又消失了。

紅塵拿出天機盤開始定位:“魔族也在北海,顏舞會不會就被他們抓了?”

“子規啼出現,目的很明確,就是要分散我們四人。北海之內,他們不敢胡來,大家別上當。”,連夜澤施展追蹤術,子規啼在向北海帝君的小築跑,雖然北海帝君不摻和三界之爭,但斷然不會同魔族為伍。

不理會子規啼的騷擾,我們繼續朝著影舞失蹤的地方前進,試著凝聚真氣,果真有些力不從心。畢竟身上流淌著一半蝴蝶血脈,禁制的影響挺強。

“乖乖待在我身邊,我會好好護著你的。”,紅塵摸了摸我的頭。

我和他祭拜了北海公主,那座海上墓室,格外不同:“你孃親的墓為何修在海里?”

“北海有個傳說,死後若是埋葬在海里,浪花會帶著記憶永存,然後隨風飄到心愛之人的身邊。海運情絲,浪攜愛意,山移心曲,風載戀舞,此為山海永生之秘訣。”,紅塵把信戒戴在我手上,他是在同我求親嗎?

我把自己煉製的法戒拿出來,然後拉起紅塵的手,為他戴上:“信戒之所以叫信戒,就是為了相愛之人,即使天地之遠,也能聽見彼此的呼喚。有情人戴上,它便會出現相思果的圖案。”

“看來,你真的不喜歡連大哥,也對葉岸汀沒什麼想法。”,紅塵舉著戒指,把圖案展現給我看,有點得意。

“原來,你也挺患得患失啊。”

我們倆說著說著就在原地不走了,等反應過來,連夜澤和葉須臾正在前面站著等候。

連夜澤調侃葉須臾:“你斷了紅線很明智,不然眼前怕是會心酸眼脹。”

“我豈會同小女兒家一樣的做派,及時止損便不可能泥足深陷,難以自拔。她現在歡喜幸福,於我和覆神算是好事。”

其實當時照著斕吟雪出天門的花燈燈芯便是紅塵的紅線,只是這個秘密除了他自己,誰也不知道。

“紫嵐君,你不必擔心,我姑姑的真身有馳箜大叔看護,沒人動得了。”,牆壁上有非常顯目的打鬥痕跡,我不忍看連夜澤沉默才開口。

連夜澤把屋裡的衣服碎布撿起來:“元神出事,真身儲存得再好,也終究是個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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