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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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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不小心暴露身份的經歷,讓昊奕覺得不該兩頭忙,顛倒轉換不是長久之計。而且夜生的存在,始終是個隱患,他就相當於一個翻版的他,初生如孩童一般聽話,心無二意,可時間久了,思想成長不願甘居人下,處置起來就會非常棘手。可夜生是他的影子,生滅和他相關,現在擁有骨血的夜生更是一個獨立的人,宛如他的同胞兄弟。

“昊奕,你在思考什麼,是和我有關嗎?”

“夜生,如果有一天我要你迴歸我身,不再享有自由和意識,你是否心甘情願?“

“你一手創造了我,而我本就是你的附屬。“

“如果你有一樣特別留戀的東西,迴歸後,你便再也摸不著,聽不見,看不到,彷彿你沒有存在過,你會反抗嗎?“

“我不知道。“

“等到了那個時候再談吧,後天大婚,我要去人界成親,你一個人留在天界,萬事小心,上次出事的原因,我一直沒有查到,軒轅劍會留下予你防身。“

“好,那我退下了。“

夜生走出大殿,回自己的住所時,心裡面閃過一絲想逃的念頭,但像微風吹過海面一樣,沒有起什麼波瀾就很快消失。上次的事,他唯一的感覺是和寒露有關,但昊奕聽到夜生說她,立馬就否決了。

蓬萊島,張燈結綵,到處喜氣洋洋,仙民梳洗打扮,穿戴華麗去正殿參加島主女兒的大婚,天君事忙,沒有前來祝賀,可是差八位神使送來十箱珠寶,兩匹飛馬,一柄萬事如意,也是給足了面。五神山其餘四座神山的島主都帶著家眷前來,還有很多散神也都到場,不是因為和南陽子關係多好,而是想看看他這位神山領袖招的凡人女婿,雖然不久前也飛昇了。南陽子就一個寶貝女兒,自然要順她的心,而且那齊一品,經過多番測驗和觀察,除了不是神籍,其餘都很讓人滿意,資質不夠,大不了隔幾年卸任後,將全身功法傳與他便是。

今日嫁女,一向清簡南陽子也浮華奢侈起來,蓬萊島的桃花盡數開放,每個祝賀的神仙都領了大大的功德包,菜餚請的是食神掌勺,酒是他親手所釀,落座的團蒲是三界最好的雲棉縫製,而南冰霜的嫁衣,是用五神山所產的五種金石拉絲縫製,發冠是南氏獨傳的子孫銀熔鑄,墜了三界僅有的九顆鳳雩石;首飾和踝鏈是蓬萊島珍寶閣挑出的三樣絕品,婚鞋是南冰霜自己親手縫製,繡了一對鴛鴦。

昊奕穿著紅衣,在拜天地的殿前候著花轎,因為南冰霜想依照人界的禮數來。敲鑼打鼓,噼裡啪啦的聲音越來越近,心裡是掩蓋不了的喜悅之情。把南冰霜從花轎裡面牽了出來,兩人就一同走到殿裡面,向南陽子和花神梔芳菲行長輩禮,花神是南冰霜的師傅,三拜後,就是宴賓客。兩人穿梭在酒席間,接受眾人的祝賀,並回敬一杯酒。可還是有一些不和諧的竊竊私語傳出。

“齊一品,命真好,這蓬萊千金居然願意下嫁與他,可是八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啊。“

“聽說還是神女倒追呢!“

“看來這齊一品手段還真是高明。“

“你們小聲些,今日是人家兩人大婚,別掃興。“

“若不是看在南陽子的面子上,這婚宴,我都不想來參加,一個抱大腿的凡人,有什麼值得張揚的。“

“唔唔唔,嗯嗯。“

“嘎嘎,嘎嘎嘎嘎。“

“嗷嗚嗷嗚,嗚~“

那群嚼舌根的賓客,一個個都被下咒,發出的全是禽類的聲音,知道是自己的言語有失,都紛紛閉上了嘴。

“冰霜,謝謝你。“

“夫君,你別聽他們胡說,你一點都不必這裡的任何人差,而且能嫁給你是我的榮幸。“

“我會證明自己足夠與你相配。“昊奕思考著一個問題:神人相戀,不止一樁,十有八九都是悲劇收場,如果他變革成功,是否可以縮小神仙與凡人的鴻溝。兩人繼續敬酒,剛剛舉杯飲盡,夜生卻出現在席間。

“參見天君。“

“南陽子拜見天君。“

“梔芳菲拜見天君。“

“夫君,是天君到了,快隨我一起行禮“,南冰霜扯了扯自己,昊奕也不會不跪,可是他很疑惑,夜生怎麼跑來了,他不知道還有一個人現在也才到場,月神寒露,本來是坐在第三排,自顧自機械的喝著酒,在夜生到時,才放下酒杯,和眾人一起拜倒。

“今日是大喜之日,各位不需多禮,起身入座吧。“南陽子引著夜生去了上座,昊奕也起身,他下凡一般都把自己的神印封了,不然以南陽子的修為,肯定可以看出自己的真身。夜生笑得格外肆意,但是眼神和他相交時,有些挑釁和傲慢,夜生應是被人動搖了心智,衍生了邪念。

“夜生,回去。“

“我是天君,自然是任何地方去留隨意。“

“血影夜生,我讓你回去!“

“如果你催動通印,我的身份暴露了,你該如何給三界,蓬萊,甚至南冰霜一個解釋呢?“

昊奕取捨後,只能不動聲色,以不變應萬變,只要夜生不挑事,一切等宴會結束再定奪。眾人盡興後,都回了安排的廂房休息,明日還有蓬萊教坊的戲曲以及從北差山請來的歌舞表演。南冰霜和昊奕整整一天都沒有歇息,雖然累但汗水都洋溢著幸福。夜生宴會結束後,說想單獨召齊一品見面,南陽子尋了個理由推掉,可兩人還是會面了。

“夜生,你今日見了誰?“

“人沒有見到,可無意間看到了一份卷軸。“

“卷軸?是記錄血影的那份?“

“你果然有那樣的計劃,一旦我沒有價值的時候,就是被你拋棄,摧毀的時候是嗎?“

“不,現在不一樣了,只要一直循循善誘,暗影也可以獨立,並且成為一種有利三界但超越六生之外的個體。“

”可是我生於黑暗,是你的陰暗面,是你的邪念集中體現的載體,你剝離我不就是想更完美無缺嗎?每次我產生不好的念想,都以為是我意志不夠,可是沒想到壞才是我應該有的本質。我之前所做的事,都是在服從命令,不對,應該說是順著你給我的半顆心。“

“夜生,另外一半心,是惡,是善,決定在你,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看到卷軸,可你現在必須平靜下來,不要讓懷疑憤怒支配你,否則通印會擴張,然後撐爆你。“

“通印,呵。這樣,不是正好不用弄髒你的手嗎?昊奕,我生而為何,一個工具嗎?“夜生的臉色開始泛紅,原本只是心口有的金印開始蔓延到他身體的其他地方,明明很痛,他卻享受其中。

“昊奕,我恨你。“若那時真的任由夜生爆體而亡,那後面就不會生出這麼多事端,可昊奕卻破開神印,救下了夜生,還幫他驅除邪念,修成了一顆善心。

“夫君,你怎麼在這?還有天君這是怎麼了?“

“我想去廚房給你拿些點心,可迷路了,碰上天君,他有些醉打算送他回房。“

“我沒醉,自己可以走。“夜生推開昊奕,踉踉蹌蹌的往前走。

“天君,你的方向走反了。“聽到南冰霜的話,夜生,沉默一會。

“我想再轉轉。“

昊奕有些無奈,自己的形象算是毀了,南冰霜拉著昊奕去廚房,看見他手上好像有個印記,再看又沒有,應該是眼花。兩人端了些吃食,可是根本就沒有動,喝完合歡酒,昊奕就累得睜不開眼,什麼洞房花燭夜,春宵一刻值千金都是後話,虧得南冰霜脾氣好不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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