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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嗯… ”林卿暮悶哼一聲,
鑽心蝕骨的疼又來了。
公孫澤的身形頎長,濃如墨深的烏髮盤堆起,如層層疊疊的山巒,金色鳳凰六珠長步搖高冠立頂,細紅寶珠鑲嵌金絲,黛眉青染,朱唇點紅,寡淡的臉竟會徒生搖晃風情,雲錦描金勾勒流雲紗蘇,華麗與貴氣在交輝。
鳳冠的加持,公孫澤足足高出林卿暮一個頭。
疼,玩命的疼,骨縫折磨啃咬,血氣流失噬滅。
不由分說的顫動。
林卿暮疼得腿軟想就地跪下。
致命的壓迫感與難控的疼痛感
一步步逼推著林卿暮的脊背朝後與公孫澤貼近。
溫熱的氣息,慢條斯理侵入林卿暮的衣領。
難捱的疼痛在被一點點抽離。
得以喘息的活氣從喉嚨擠冒進來,直達肺腑五臟。
林卿暮薄削的下頜角被公孫澤按得疼。
滾熱的嘴角落下疼酥感,細密緊追,公孫澤含著笑熱吻。
都怪這礙事的眼睛能看見東西,
視線昏暗環境下看得清楚公孫澤的所作所為,行為大膽放肆。
他想閉眼不去看。
但公孫澤偏偏不如他意,咬弄著唇瓣,碎碎道:“林卿暮,你看著。”
林卿暮都怕真被公孫澤弄死在這破夢裡。
可林卿暮被牽制住,身子骨又疼又虛,躲不開,反正都是夢。
全由著公孫澤胡來。
“我疼,輕點。”
林卿暮哼哼一聲。
“為什麼不願和我成親?”公孫澤啞著聲音,下巴枕靠著林卿暮的耳鬢低問,手上的動作徐徐減輕,“你為什麼要跑?”
公孫澤衣衫一點未亂,倒是林卿暮的衣物早已七歪八倒,刺眼的大紅堆在腰間。
林卿暮的疼去了大半,喘了幾聲氣息,才輕聲冷默道:“我怎會料到是你?萬物趨利避害,我害怕自然想跑。”
“害怕.....”公孫澤低壓隱忍的笑,眉眼溫柔幾分卻狠厲不減,悶悶的聲音半含著唇瓣,含糊道:“你不願是我麼?”
“是,我倆命盤無緣,不要強求為好。”林卿暮以為公孫澤能明白其中道理,命盤相沖只會兩敗俱傷。
無論怎樣,公孫澤也不是什麼好人,斷不能扯上瓜葛。
“命盤?強求?”公孫澤如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看來林卿暮真不知道當年成親的緣由。
自是命盤契合,才會有媒妁之言,要是早早知天命,順應命數,林卿暮何必受那麼多苦。
但是公孫澤沒有和林卿暮解釋的責任,他也不想解釋,只有林卿暮矇在鼓裡,才有趣。
他只是用指節摩挲著林卿暮的臉頰,就能感受到林卿暮臉上因害怕緊張立起的小微毛,更來興致。
公孫澤眉梢一挑,笑道:“那我也得違天命之大不敬了。”
林卿暮:.....
燭火嫋燒,門窗微響,道不盡二人動作呢喃。
公孫澤一手壓著林卿暮,一手褪去礙事的衣衫。
林卿暮右手皙白的食指與拇指死捏著門栓的扣鐵。
借力撐住,指尖壓得緋紅,左手手腕被公孫澤反攥著去尋抓氣息。
“公孫澤,別亂來!”
林卿暮自是猜到公孫澤的舉動。
公孫澤被林卿暮的抵抗後退。
撞得悶吸一聲涼氣,心裡頓時不爽。
“林卿暮,你希望是誰?”公孫澤冷笑著卡住林卿暮的後頸,狠狠按著強迫他弓下腰,感受到林卿暮的負隅頑抗。
嘴角的獰笑,手勁下得更狠,咬牙細磨道“希望是你徒弟夜凝麼?”
“瘋子!”林卿暮的眼眶憋不住地發紅溼潤,呼吸喘息急促地吼出來。
“瘋子?林卿暮你怎麼能這麼說?”公孫澤的笑聲尖銳刺骨,一字一珠道:“可是你還主動獻吻給你徒弟的,你比我更瘋癲才對。”
話一說完,這麼多字彷彿是毒蛇吐著分叉猩紅的蛇信子爬進林卿暮的耳朵裡,來不及“轟——”炸開,林卿暮的腦子如同宕機,太陽穴猛跳。
“你為什麼可以知道?”林卿暮僵住身子,冷汗止不住冒,這不是在自已的夢裡麼?怎麼會?
“當然知道,林卿暮你的眼便是我的,我看了到。”公孫澤淡色的眸子興奮地緊盯著林卿暮汗津顫慄的脊骨。
弧度張馳恰好,如平鋪上羊脂玉膏的宣紙,墨汁滴落暈染,白描勾線,狼毫浸染。
林卿暮的思緒被背上的刺涼打斷,“你在幹什麼?”
“送你——不——送夜凝一份薄禮。”公孫澤一邊狠厲笑弄,一邊輕柔挑撥。
金龍錦繡,燭火飛舞,好似無邊的長夜,明月鬥掛,星翼半參,樹影旁落。
林卿暮在夢中起伏,又似在朦朧困頓中半醒,紅色的帳幔晃悠,溼浸的烏髮輕落在脖子,又覆上纏綿的吻。
半夢半醒間,又墜入另一個夢。
吱呀——門被推開,猶豫的腳步停在門側。
林卿暮的思緒猛地回拉,抬眼是能看見的是一片陰影的紅。
他明明記得剛醒,夜凝都還沒回來。
只怪被公孫澤折磨了太累,神不鬼不覺又睡著了。
不知幾何睜眼,眼睛看得清楚。
還是夢。
林卿暮一時竟覺得是公孫澤在操縱他的夢境。
但又覺得哪裡奇怪。
“餘公子怎不進去?新娘子都等急咯!”一道大娘的尖細聲傳來。
餘公子?新娘子?林卿暮不知道公孫澤在玩什麼惡趣味的把戲。
但能知道的是,新娘子應該是林卿暮。
林卿暮咬了咬牙,不作聲。
“好。”門的人應了聲音。
夜凝!
林卿暮捏著手帕的指尖顫了一下,才頓覺哪裡奇怪了。
這不是他身子,是別人的。
手腕纖細瘦弱,手掌嬌小嫩白柔軟,自憐自艾的模樣,夜凝喜歡這樣的?
林卿暮不知道公孫澤想玩什麼花招,心裡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只聽見腳步聲很慢,停在了離林卿暮面前。
黑錦靴上繪著金絲,林卿暮恰好可以從紅色陰影下看到鞋尖。
不知為何,林卿暮的心跳還是莫名加快。
他斂著呼吸聲,盤著紅線的秤桿挑起一角,鴛鴦蓋頭一落,跌在他的手心。
林卿暮抬頭,這是....遊獵時的夜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