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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柔還想著怎麼隱藏身份呢,讓她沒想到的是,用完早膳,街上熱鬧起來了,她開啟門探出腦袋,想尋個大概。
“聽說了嗎,昨天沈莘死了,好像是被什麼女盜賊謀財害命了。”
“死的好,當街強搶民女,無法無天。”
“你們兩個快別說了,街頭那個賣菜的王嬸沒來。”
三個婦人拎著竹筐從門口路過,商柔關上門,沈莘好像就是那個揚州首富,好端端的怎麼突然死了。
蘇昀坐在院中,身穿白色常服,手裡拿著書,一旁的石桌上放著剛沏好的茶,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楊子墨和趙玉玄已經上街了,當地官府無所作為,百姓苦不堪言,他們要到處暗訪收集證據。
“你就一點都不好奇嗎?”商柔說著坐在了石椅上,有點涼,硬邦邦的不太舒服。
蘇昀繼續看書,顯然,他一點都不好奇。
商柔手撐著下巴,認真看著蘇昀:“在宮中時,皇兄就說你是個無趣之人。”
蘇昀“嗯”了一聲。
看樣子是非常不想回答,商柔撇了撇嘴:“命令你跟我說話,要麼就帶我上街,我想吃糖葫蘆和糖餈粑。”
“先練字。”蘇昀薄唇微啟,現在街上這麼亂,不宜出門,至於“說話”說不對,她又要惱上半天。
商柔端起茶盞抿了一口:“你還是閉嘴吧。”一開口就是讓她練字...
蘇昀嘴角勾起一抹上揚的弧度。
就在她百無聊賴的時候,趙玉玄和楊子墨從外面回來了,兩人手裡拿著不少好吃的。
其中就有糖葫蘆和糖餈粑,趙玉玄笑著將東西遞給商柔:“我們剛進城,城門就關了,現在滿大街都在抓女盜匪。”
“當地知府好色成癮,如今到處抓女盜匪...”楊子墨將食盒放在了石桌上:“不知道要有多少無辜女子受苦。”
商柔手裡拿著糖葫蘆,一聽立刻站了起來:“那怎麼行!”
蘇昀放下手中的書。
“一個知府竟然敢如此明目張膽,皇兄竟然不知!”商柔氣的面色漲紅,她用力將糖葫蘆摔在地上。
趙玉玄和楊子墨互看一眼,誰都沒吭聲,周國根基出了問題,新皇登基到處鬧災,國庫空虛拿不出銀兩賑災,百姓怨聲哀道,皇上根本顧不過來。
商柔深吸了一口氣:“我去見知府,總不能讓無辜之人受牽連。”
“公主,現在百姓對皇室大有看法,你現身,知府若以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將你正法...”楊子墨搖了搖頭。
蘇昀端起茶抿了一口,商柔轉過身看向他。
“你想辦法。”
“殺知府。”蘇昀說完吹了吹茶盞上飄浮的茶葉。
三個人都愣住了,他是怎麼做到把這麼狠的話說的這麼從容的。
商柔手撐著石桌:“然後呢?”
“沒有然後。”蘇昀說完拿起書,繼續看。
趙玉玄已經習慣了,當初在軍營時,就是這個德行,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知府,府邸,兩名女子坐在床上,擦著眼淚。
“哭什麼,我又不會虧待你們。”男子站在床邊,幾名丫鬟圍在他身邊,為他更衣。
男子正是揚州知府段陽川,他而立之年任職,如今已過五載。
門關上後,其中一名女子下了床,她身上全是被侵犯的痕跡,她已訂了婚約,如今清白已毀,再無顏面見家人。
“嗚嗚--”
另外一名女子捂著臉,她年齡還小,尚未婚配,哥哥欠了賭債,家人將她送到府上做丫鬟,換了些銀兩。
段陽川坐在大廳喝著茶,管家匆匆趕了過來。
“死了就扔出去,告訴我幹什麼。”段陽川說完不滿皺了皺眉。
丫鬟木訥的站在一旁,她見過太多了,這個月已經是第三次了,就算活著,也是段陽川用來拉攏的物件,高不高興都隨手送人,連個名分都沒有。
可這裡天高皇帝遠,巡撫來了也不過是走個過場,誰會跟大把的銀子過不去。
“你們鬆開我,我不會放過你們的。”遠處傳來吵鬧聲。
段陽川站起身,一名少女穿著孝服,眼睛還腫著,兩名衙役死死按著她。
“是你殺了我父親,我跟你拼了。”少女用力掙扎著。
段陽川走下臺階,手抵著少女的下巴:“沈莘他不知好歹,想跟我做生意,卻不願意將你送到府上。”
沈莘抓商柔目的就是讓她代替自己的女兒,他已經做好萬全準備,想將女兒送走,可還是晚了一步。
“你貪財好色,不得好死!”沈薰兒怒目瞪著段陽川,聽說他得了一種怪病...
段陽川笑著:“既然你這麼不情願。”他看向一旁的衙役:“將她送到妓院,告訴老鴇,一兩銀子即可。”
沈薰兒嚇的站都站不穩:“你這個畜生,你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段陽川毫不在意。
他寒窗苦讀十餘年,就因為沒銀子,連鄉試都過不了。
就在他要走的時候,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進了院子:“老爺讓我通知你,速速備馬,以觀察民情為由,先離開這裡。”
段陽川不該意氣用事,怎麼能說殺首富就殺首富,雖然將罪名落到女盜匪身上,但據訊息,當朝首輔和大理寺少卿已經到揚州了。
事情可大可小,但他們時間有限肯定耗不起,最多數月就得離開。
段陽川讓管家去準備馬車,他向黑衣男子拱了拱手:“跟義父說,五萬兩銀子已經在路上了。”
黑衣男子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院子。
段陽川帶著兩個美妾和三名伺候的丫鬟上了馬車,他鄉下有處宅院,重要事務,師爺會派人轉送。
沈薰兒被送到妓院後,當天就掛了牌子,這樣的事,段陽川沒少幹,但不同的是。
她遇到了楊子墨。
商柔趴在石桌上,蘇昀不是看書就是練字,他不覺得枯燥嗎?
“你說,殺了知府,這裡的百姓就能過上好日子了嗎?”商柔說著用手戳了戳蘇昀的手背。
“不能。”段陽川死了,還會有其他人。
商柔站起身:“那怎麼辦,這樣下去,周國遲早...”說到這裡,她停了下來。
這話可不能說。
“你就沒有別的辦法,幫幫皇兄嗎?”商柔用期待的目光看向蘇昀,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敢肯定,他一定有辦法!
皇上已經開始忌憚蘇昀了,他管的越多,死的越快。
“沒有。”蘇昀答的很乾脆。
商柔深吸了一口氣:“我跟你說話怎麼那麼費事呢,兩個字,兩個字蹦是吧?”
“趙玉玄話多。”蘇昀說完站起身。
商柔覺得莫名其妙,跟趙玉玄有什麼關係。
“你不是要殺知府嗎?”商柔見蘇昀向廚房走去,一臉的疑惑,急死人了。
殺知府有什麼急的,晚上若是沒有洗澡水,才急。
商柔拿起蘇昀放在桌子上的書,掃了兩眼:“蘇昀!你看禁書,看了一整天!”
蘇昀抿著唇,燒著熱水,忘記拿書了...
商柔要被蘇昀氣死了,還以為他有什麼正事呢,結果,他看禁書,就是男啊女啊,歡歡愛愛的事情,難以入眼。
楊子墨原本想將沈薰兒送回去,結果她死活不願意,父親死了,繼母和繼兄待她苛刻,她只想報仇。
他們一口咬定父親就是被女盜匪殺的,怎麼可能!別人不知道,她清楚的很。
“只要公子肯幫我報仇,薰兒願為奴為婢。”沈薰兒畫著濃妝,身上穿著華麗的衣服,走路不是很快,但她儘量跟上楊子墨的腳步。
楊子墨總不能丟下她,只能將她帶回去。
商柔託著腮頰,趙玉玄和楊子墨怎麼還不回來,她一個人好無聊。
門開口,商柔快速站了起來,見楊子墨帶回一名豔麗女子,她一臉的疑惑。
沈薰兒微微欠身行禮:“薰兒謝過小姐的救命之恩。”
商柔走過去將沈薰兒扶了起來:“別客氣,能不能跟我說說,發生什麼了?”
在得知,段陽川直接將她送去青樓後,商柔氣的就差拍桌子了,這哪是人趕出來的事!
蘇昀從廚房出來,他順手炒了兩道菜,當然,都是綠葉,一點肉末都沒有。
他不吃,也不會做。
沈薰兒看到蘇昀一怔,畫中仙一般都是用來形容女子的,可她此刻覺得,形容眼前的男子一點都不為過。
“我養的男寵。”商柔順嘴胡謅。
沈薰兒一聽這話,震驚的看向商柔,哪有女子這般說話,養男寵的事情,也是可以說的嗎...
楊子墨忍著笑,小公主這詞都在那學的。
蘇昀放下盤子:“洗手吃飯。”
“你不問問薰兒姑娘嗎?”商柔覺得,蘇昀這個人,不對勁,院子裡突然多一個人,他問都不問。
蘇昀看向商柔:“男寵不需要知道那麼多。”
“噗--”
楊子墨實在忍不住了,一山更比一山高。
商柔無語,老傢伙心眼也就針尖那麼大。
這時,沈薰兒的肚子“咕嚕”一聲響了,她捂著肚子尷尬的站在原地,她一天未進食了。
商柔讓楊子墨去拿碗筷,沈薰兒快步跟了上去,她還是覺得跟在他身邊有安全感。
“小男寵生氣咯,嘴噘這麼高。”商柔笑著伸出手,指尖落在了他薄薄的嘴唇上。
蘇昀握著商柔的手腕:“我是不是應該做點,男寵該做的事?”
商柔“?”
男寵該做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