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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職的次日,嶼昉啪嘰一下把自已丟進了臥室的床上。
真舒坦啊!好久沒有這麼清閒了
嶼昉眯了眯眼睛,神情滿足。
沒什麼事兒可幹,嶼昉在家裡扣了一天的手機,中午不想做飯,嶼昉也不餓,就沒吃。
下午六點,嶼昉被忽視一天的胃發出了抗議。
剛好飯點也快到了,看看有什麼能吃的。
嶼昉琢磨著,他不怎麼在家做飯,冰箱裡估計沒什麼東西,還是點外賣吧。
正當嶼昉準備下單的時候,門鈴響了。
“叮咚— —”有人按響了門鈴。
嶼昉翻身下床,提拉著拖鞋,“來了— —”
嶼昉開啟房門,外面站的是喬安然。
“看我給你帶的什麼?麻辣小龍蝦!”喬安然一手提著打包盒,從門縫裡擠進來,身上穿著警服,他是警校畢業的,畢業後找了份警察的工作,工作的地方離嶼昉的出租屋不遠,時常來嶼昉這裡。
“我猜你冰箱裡肯定沒有塞東西,特意給你帶的,怎麼樣?” 喬安然熟稔的走進客廳,把麻辣小龍蝦順手放在了茶几上。
“嗯,確實沒有。”嶼昉倚著門框,姿態放鬆。
“那快點來吃吧。”喬然把打包盒開啟放在桌子上“先去洗手。”
喬安然趁著嶼昉洗手的功夫把包裝盒拆了拆,等嶼昉從衛生間洗完手回來以後飯菜已經被擺好了。
“我說你今天上班肯定又被老闆罵了吧。”喬安然一邊戴手套一邊碎碎念。“就你們老闆那德行,不得唸叨你一天。”
“沒有。”
“沒有?怎麼可能?”喬安然詫異的看了嶼昉一眼。
“我直接被開除了。”
“…………”
“……你厲害”喬安然無語。
“不過換個工作也挺好的,你們那個老闆也不是啥好人,平時也沒少找理由扣你工資。”
“缺錢不?需要不需要我給你一點?你快該付房租了吧?真不行先搬到我那住。”喬安然問。
“我在臨走前拿著勞動法,讓老闆給我開了三倍工資。”嶼昉淡淡的抬起眼眸,輕描淡寫地放出了一個王炸。
喬安然的傷感還沒來得及吐出來哽在了喉嚨裡。
“活該。”喬安然的臉上充滿了憤怒和嫉妒,但也沒再說什麼。
禾秀清早年為了多掙點錢幹苦工幹多了以後,身體受不了,長期腎上腺素分泌過多,導致心動過速,心脈血管收縮,引發了心肌梗死,雖然搶救的很及時,這是心肌損傷留下的後遺症依然存在,需要每月吃藥,也得不少錢。
手術一共花了六萬,再加上醫保報銷,大概是三萬多,後來複查又去做了造影,又是一萬多,心梗並不是做個支架就完事兒了,心梗的複發率很高,有時今年剛做過支架,明年還要做,如果多個血管同時堵塞,還需要分次住院,然後再做造影和支架。
雖然這兩年支架的價格不斷下調,但是一次造影就需要一萬多,嶼昉的經濟壓力也不小。
“那你現在怎麼辦?肯定要再去找工作的吧。”
“ 當然了,要不我要餓死在這。”嶼昉一口悶掉了一個小龍蝦“我很早開始在網上找了。”
兩人吃的很快,幾句話的功夫小龍蝦就見底了,金黃色的湯底上是一層紅色的辣油,紅彤彤的,甚是好看。
“我也幫你留意一下。”喬安然朝最後一個小龍蝦伸出了筷子。
“你今天晚上是不是要留下來。”嶼昉趁喬安然說話嗖一下拿走了最後一個小龍蝦。
喬安然:……
失策了,沒想到還能這樣。
算了,不和餓了一天的餓死鬼計較。
“是啊。”喬安然住的地方離他工作的地方很遠,剛好嶼昉就在他工作的附近住,有時喬安然就會來嶼昉家蹭一晚。
“睡沙發去”嶼昉道
“皇上,臣妾都跟了您十年了,您就不能克服一下您的精神潔癖嗎?”喬安然掐著嗓子“臣妾真的不想睡沙發了啦~”
嶼昉:………
嶼昉:出門左轉謝謝。
嶼昉擦了擦嘴,放下筷子。“對了,記得把你吃的東西收拾一下,我去洗澡。”
“呵,男人,用完就丟”喬安然擦擦並不存在的眼淚“吃到嘴了就不愛了。”
嶼昉:………
來個人把這個戲精帶走吧。
嶼昉站起身,準備去找睡衣。
“等一下”喬安然語氣平和。
嶼昉的腳步頓了一下,默默的加快速度。
“我是瞎嗎?”喬安然語氣隱忍,看著自已面前大了一圈的蝦殼“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把你吃的推到我這裡了嗎?”
嶼昉再次加快了腳步。
“自已做的事情就要自已解決吧??!”
嶼昉迅速抓起睡衣,衝進了廁所。
“給我把你吃的東西處理乾淨!!!”
—— —— ——
—— ——
洗完澡,嶼昉換上了絲綢睡衣,暖黃的燈光打在他的身上,十分柔和。
髮絲還在往下淌水,嶼昉隨手拿毛巾擦了擦,沒有再管。
嶼昉躺在床上,開啟了手機論壇。
嶼昉隨手刷了一會,正當打算關掉手機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張看書的帖子,上面是一張圖片,圖片上是前天嶼昉在郊區解決的黑影人,標題上寫著《招募新成員》
嶼昉關手機的手頓了一下,點開了帖子。
帖子的主人沒有寫任何東西,只有標題和一張圖片。
〖泡泡瑪特:樓主你沒有打工作是什麼。〗
〖紫羅蘭:還有工作要求。〗
嶼昉翻了翻評論,沒什麼有用的東西,樓主也一直沒有回覆。
嶼昉想了想,點開了樓主主頁。
樓主的主頁是一片空白,名字還是初始的亂碼,頭像也是最初始的狀態。
背景倒是沒有空著,是放在帖子上的那張照片。
嶼昉退回帖子的介面,點開了對話方塊。
他感覺這個帖子是專門給他的。
〖日初明:我應想聘,請問有什麼要求。〗
嶼昉等了一會兒,樓主還是沒有回覆。
嶼昉剛想退出,他的手機螢幕突然熄滅,嶼昉以為是手機熄屏了,又按了一下,沒有開機。
手機壞了?
嶼昉搖了搖手機,沒有反應。
〖你認為,這個世界是由什麼組成?〗
手機上出現了一行黑字,嶼昉詫異的睜大了眼。
〖為什麼你能看見黑霧?〗
〖你又覺得你的存在為了什麼?〗
〖加入我們,我們會為你解答。〗
“你們不會是邪教吧”以後還沒在最初的驚訝後,嶼昉重新恢復了平靜。
沒想到手機那裡頭的人好像能聽見他說話,打了一排省略號。
〖…………〗
〖不是。〗
還能聽見,看來這個手機以後不能用了,明天去換一個。
“你是剛才那個招聘的人?”
〖是。〗
“你是不是有病?有事不能私信裡直說。”嶼昉道
〖不方便。〗黑子頓了幾秒鐘,好像沒有想到會來一個這麼直接的主兒,也沒有再故作玄虛。
〖明天下午三點半,清明廣場東側有一家咖啡館,會有人在那裡等你的。〗
〖不見不散。〗
說完這句話以後螢幕恢復了正常,沒有再出現黑字。
嶼昉:……
現在招聘都這麼潮流的嗎?是我見識淺薄了。
對方把手機壓到枕頭底下,拉上被子,抬手把床頭的白熾燈關掉。
手機是肯定不能繼續用了,萬一有什麼問題,到時候被騙的還是自已。
孩子還沒找到工作又先花出去一筆錢。嶼昉迷迷糊糊的想。
對面最好是真的不方便,要不然要是讓他真的應聘這個崗位……這事肯定不能這麼算了,侵犯他人隱私少說不得賠一點。
精神隨著繁忙的一天逐漸耗盡,最後一縷光漸漸消失,窗外的夜幕降臨,溫暖的感覺像涓涓細流一般溫柔的包裹著他的身體,倦意一波一波的席捲而來。
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