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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煙這一胎生了一天一夜,蘇頌把門框都扣出了個洞,可裴煙不讓他進去,他也不敢違揹她的意願,只敢在門外等著。
等到後半夜時,屋裡總算是傳來了微弱的嬰兒啼哭聲。
等到穩婆開啟門出來,蘇頌迫不及待地問:“大人如何了?”
“母子平安。”
穩婆還沒來得及把手中的孩子交出去,蘇頌已經進屋了,快到穩婆連句叮囑的話都沒來得及說。
蘇頌顧不上看小孩,可外面有的是人稀罕他,一個二個地都搶著抱。
裴煙累到睡著了,蘇頌進去時丫鬟剛給她擦完身子,換上乾淨的衣服。
蘇頌半跪在床邊,握著裴煙的手,輕輕地把她凌亂的髮絲撥到耳後。
裴煙累到了極致,睡得很沉,眉頭緊蹙,似乎還沒有從那股下體撕裂的疼痛中緩過勁來。
蘇頌在床邊陪著裴煙坐到天明。
等裴煙醒了,他又伺候著她漱口、擦臉、吃飯……
靈竹站在一旁很無奈,她覺得大人完全搶了她的活。
再這樣下去,她家姑娘該覺得她沒用了。
儘管在伺候人這方面,蘇頌做得並沒有靈竹好,但裴煙也由著他表現。
她知道蘇頌心裡邊不好受,讓他多做一些,他就能少怪自己一點兒。
裴煙不知道蘇頌把自己手上的事交給了誰,因為只要她醒著,蘇頌就在她的身邊。
月子期間,裴煙養得挺好,但也被左先生再三囑咐,她這一胎懷得艱難,身子骨遭到了傷害,日後得更加精細地養著。
蘇頌連連點頭,恨不得把左先生的話當做聖旨裱起來。
孩子都滿月了,還沒個正式的名字,到時候賓客來吃酒問起來也說不過去。
裴煙給起了個小名,叫做鬧鬧,希望這孩子日後活潑一些。
她把取大名的權利交給了蘇頌,希望看在擁有了冠名權的份上,蘇頌能對這個孩子多上點兒心。
其實,裴煙想多了。
這是蘇頌期待了那麼久的孩子,是她辛苦生下來的寶貝,蘇頌怎麼會不稀罕他。
只不過蘇頌花在裴煙身上的精力太多,落在孩子身上的關心自然就少了,這也就導致大家都覺得蘇頌不太待見這個孩子。
“蘇迎,歡迎的迎。”
裴煙跟著重複了一遍:“蘇迎。”
“的確是個好名字。”她抱起小寶寶,握著他的手對著蘇頌搖晃:“咱們鬧鬧是帶著爹孃和祖父祖母的期待出生的,是所有人都歡迎的小寶貝。”
蘇頌的本意並不是這個,他是希望這個孩子有迎接未來一切可能的能力和心性,是他對他的期待和祝福。
但按照裴煙這樣理解,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蘇頌握著小蘇迎的手,軟軟的,小小的。
他也起了逗弄小蘇迎的心思:“鬧鬧,喜不喜歡爹爹起的這個名字?”
小蘇迎自然是不會說話的,他睜著懵懂的大眼睛吐了個泡泡,對著蘇頌咧了咧嘴。
口水順著下巴流了下來,但他高興的手舞足蹈。
蘇頌無奈又寵溺,認命地拿起手帕給他擦口水。
小蘇迎還以為蘇頌在跟他玩遊戲,抓起手怕就想要往嘴裡塞。
蘇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