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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夕檸沒聽懂的反問：“你和他為什麼會對立？”
她臉上漫了幾絲緊張的神色。
紀林染唇角彎起柔和的弧度，“我說的是假如。”
她神色放鬆下來，覺得這問題無異於老婆和媽媽掉進水裡先救誰一樣。
沒想到他也會問這麼幼稚的問題。
無意義的問題她模稜兩可的回答：“我站中間。”
他不置可否地揚了揚嘴角，轉話題說：“下午還去不去工作？”
葉夕檸一怔：“當然去啊。”
“那還不快點吃。”
“……”
葉夕檸加快吃了兩塊壽司，差不多飽了，她放下筷子。
紀林染慢條斯理地放下捲起的襯衫袖口，“還有時間，過來我們算算帳。”
語氣溫和，她仍嚇得退卻：“算…什麼帳。”
他掀起眼皮，靜靜地看著她。
又是這種眼神壓迫，威懾力十足。她迅速服軟，邊走邊咕噥著：“過去就過去，那麼兇幹嘛。”
他權當沒聽見，朝自己大腿點點下巴，大方開口：“坐。”
“……”
葉夕檸慢吞吞側坐上他的腿，身體有些僵硬。
他自然多了，後背仍舊靠著椅背，雙臂環上她腰，“幫我扣上。”
葉夕檸低頭看了看，他襯衫袖口未系，露出的腕骨微凸，青色的筋脈在白淨的面板下綿延。
她遲疑地伸手給他扣上紐扣。
嘗試了兩次發現有些難扣，她低下頭看清一些。
女孩的指尖在脈搏間不停蹭動，他往前傾，下巴抵在她肩頭，親吻了下她的側臉。
覺得他趁人之危，她努了努嘴，繼續手上的動作。
好不容易兩隻袖口終於扣好了。
耳邊遞來一句：“你把腕錶藏裡面我怎麼看時間？”
“……”
葉夕檸念念道：“你幹嘛早不說。”
“因為我覺得是個人都懂。”
這語氣不鹹不淡的，更氣人。
她隱隱不快地說：“你這個太難扣了，我不弄了。”小聲補一句：手機不也能看時間。”
“繫個釦子就嫌麻煩，要讓你係個領帶是不是想把我勒死。”
哪就有那麼誇張，葉夕檸在心裡嘀咕。面上是一聲不吭，反正說不過他。
“嗯？”他喉腔輕碾出聲，張口咬了下她的耳朵，“有耳朵又不用是嗎？”
溼濡的舌尖劃過耳廓，她心神盪漾。
表面風平浪靜：“我是沒說話又不是沒聽見。”
“那就是有嘴不會用了。”他伸手捉住她的下巴，手腕利落一扭，兩人視線對上，“要不要我檢查檢查？”
明明他語氣正常，她莫名腦補出男人壓低的聲線裡那份撩人的性感。
她無意識嘴唇動了動。
這瞬間，兩片溫熱的唇瓣貼上來，在她唇上輕柔的蹭劃。
她不自覺閉上了眼，不過很快，感受到他的撤離。
她睜開眼，看見男人溫和帶笑的俊朗面龐，沒半分猶豫，仰起下巴要回吻他。
可剛起勢，被人壓回去了。
他雙手扶住她臉側，控制著力道不讓她湊向前。
慾望被輕飄飄地挑起，她不服氣又仰臉要吻他，來回三次都湊不近他的唇，氣道：“憑什麼你可以親，我就不行。 ”
紀林染似是被逗樂了，眼尾弧度上勾得明顯。微微偏頭，含笑瞧著她，
葉夕檸正氣頭上，沒覺得哪裡不對。
“我是怕你下午上不了班。”說話間，他扶住她的臉，親了一下，馬上又和她隔開距離。
這舉動囂張的天經地義。
她氣極了，漂亮的桃花眼兇兇的瞪著他。
他雲淡風輕地笑著，指腹有一下沒一下點她的臉頰。
半響，他指腹動作停下，極其自然地轉移話題：“霓霓，剛才和你一起下班的那個男生是誰？”
葉夕檸表情一下變了，沒了脾氣嘟囔著：“你不是見過了。”
他從善如流道：“那是在學校。”
她不明白，兩者有區別嗎。
沒一會兒她理解過來，應該問的是沈易為什麼會在她公司附近出現。
她解釋起來：“他工作室在這附近，不是和我一起下班。”
他輕而易舉抓住重點，“所以他專程來找你？”
對話速度太快，葉夕檸停頓一下，不自然地撓了撓鼻尖，老實交代：“他問我要不要一起吃飯，我拒絕了。”
他默看了她幾秒，似在辨別她話裡的真實性。
葉夕檸被盯得發毛，張口要為自己辯駁一句。
一個字還沒說出口，悉數堵在一個深吻裡。
這次吻來勢洶湧，帶了他平日的行事風格，果敢、兇狠。
葉夕檸從未想到會在同他接吻時體會的淋漓盡致。
第一次體會到呼吸不由自己掌控，胸腔裡的空氣逐漸稀薄。唇齒任由他輾轉捻磨，撕咬，清新的薄荷味裡混雜出一絲血腥味。
她琥珀色的瞳仁逐漸失焦。
間隙之中，他就著吻指導她，一遍一遍喚：
——呼吸
她失了心神，訥訥地跟著照做。
不知多久後，他從她口中抽離處來，額頭貼著她，呼吸粗重：“下午還去不去上班了？”
葉夕檸發麻的唇舌隱隱提醒她這句話的含義，暈暈乎乎的半天沒說話。
“去請假。”他直接發出指令。
“。”
三分鐘後，葉夕檸坐到沙發上打電話給王與菲。
為這種事請假她實在沒底氣，電話一通，她心口一跳，立刻怏怏地說：“與菲姐，我發燒了下午想請個假。”
王與菲爽快地同意：“好，那你好好休息。”
“好，謝謝。”
葉夕檸正要掛電話，聽見她又說：“稿子你畫好了嗎？”
她遲疑了一下，調整好語氣，軟綿綿的說話：“已經畫好了。”
“好，你快去休息吧。”
“嗯。”
電話結束通話後，葉夕檸舒出一口氣。
身前有道無法忽視高大的陰影，她立刻仰起頭，紀林染居高臨下地站在她面前，雙臂鬆散地環在胸前，修長的手指拎著半瓶水，瓶身輕輕晃動。
和他審視的目光相配，一下一下撞擊在她心上。
她不由地緊張起來。
忽然他開口，肯定了一句：“業務看來很熟練。”
“……”
她眼睛無辜地眨了兩下，“不是你讓我請假的嗎？”
他抬了抬眉骨，似是沒否認。
彎身坐到她旁邊，利索地擰開瓶蓋遞水給她。
葉夕檸流暢地接過水，嘴對著瓶口喝了一口。
喝完後，空氣詭異的安靜了幾秒。
她喉嚨又幹嚥了咽，“要不要看個電視？”
紀林染略揚下巴。
於是她傾身過去，拿起茶几上的遙控器，摁了下開關。
電視機亮出光後，她身體放鬆下來，舉著遙控器對電視隨意換臺。
螢幕上忽然閃過一個熟悉的人臉，她指尖稍抬，電視正在播放一部仙俠劇。
此時的畫面上溫怡夕穿著仙氣飄飄的古裝，表情靈動自然。
仔細看了一會兒，她隨口評價一句：“溫怡夕還挺厲害的，什麼戲都能駕馭。”
耳邊悠悠然飄來一句：“能不厲害，差點勾走你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