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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酥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對方輕柔撫摸玩偶的動作可見是喜歡的。
“那再給它抓個朋友。”說著他又投了兩枚幣。
朋友。
這兩個字像是穿進了顧雨眠的心底。
小時候的她最想要的就是朋友，但因為太聽老師的話常常被誇獎，成為被同齡人孤立的物件。
尚且天真的年紀不懂什麼叫孤單，於是她的交友物件從人變成花草動物，變成她最愛的小兔子玩偶。
可這些行為讓她成為大家眼中的怪物，他們嘲笑她，羞辱她，作弄她。膽小的她不敢反抗，試著告訴老師後得到的只是老師離開後變本加厲的欺負。
有時候小孩子的惡意比成年人更可怕，因為他們可以藉著天真毫無負擔地做出任何傷害別人卻取悅自己的事。
後來有一天顧雨眠在垃圾桶裡找到自己被剪的稀碎的小兔子玩偶，她終於忍不住大哭一場，從那以後不再碰任何玩偶，儘管心裡面喜歡極了。
幾人玩到盡興才想起今天的主要任務是買花種，找了一圈最後走進一家小花店。
這家店從外面看很普通，但是進去後才發現別有洞天，店面進去幾步後是幾階往下的臺階，幾人覺得有些新奇，下臺階後外面竟然是一個露天的小院子，雖然不大，卻擺滿各色花草。
老闆熱情上前招待他們，“幾位同學有什麼需要呀？”
“我們想看看有些什麼花種？”張昱開口回道。
老闆轉身往裡面走去，指著一個很多格子的小架子道：“花種都在這，你們自己選。”
“簡言，你喜歡什麼花？”看著種類豐富的花種，張昱覺得眼花繚亂。
“我感覺都行，但我不會養，最好買個能自己生長的。”夏簡言一臉認真。
“那直接買個多肉，都不用種。”
“我覺得行。”
“是吧。”
“不愧是你。”
“客氣客氣。”
兩人一本正經討論著，顧雨眠也被他們帶著笑起來。
“我們選哪種，你有什麼喜歡的？”江寒酥對著旁邊看熱鬧的人問道。
“你喜歡什麼花？”顧雨眠反過來問道，看樣子如果江寒酥說喜歡什麼就選什麼。
“我沒什麼喜歡的，你選吧。”
江寒酥將選擇權交給她，顧雨眠思索一陣指著角落裡最不起眼的一個格子道：“薄荷。”
幾人買好花種正往學校去，剛進小道就被人叫住。
“呀，依依姐，這麼巧，最近沒去辦公室喝茶嗎？”張昱熱情寒暄道。
“上次託你的福差點就去了。”柳依依皮笑肉不笑道，沒想到這麼巧遇到江寒酥幾人，上學期因為快期末被老師看得緊沒能找他們算賬，今天算是逮著機會了。
江寒酥並不想繼續這個無聊的對話，打斷道：“有事。”
“沒事，但是想找點事。”柳今思上前將妹妹拉到身後溫柔道：“依依你先回去吧，哥替你出氣。”
另一邊，覃葉跟覃書正也慢慢悠悠往學校走著，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爭吵聲。
“我們今天就是要挑戰你的學霸地位！”
聞言，兩人疑惑看向對方，覃葉先開口說道：“我們學校好學的人真多。”
“學風不錯。”覃書正讚賞點頭。
小跟班喊完話就意識到自己一時嘴快口誤，正想開口挽回，江寒酥卻立馬戲笑道：“沒想到我隱藏這麼久的學霸身份還是被你們發現了，看來今天我們確實誰都走不了。”
柳今思瞪了一眼身後說錯話的人，接話道：“江寒酥，我還真不是跟你開玩笑。你們三番兩次挑釁，真當我們高二沒人嗎？你一個高一的也敢管學長的事。”
“學長也沒有隨便欺負人的道理，雨眠是我們班的人，你們再敢欺負她，我們見一次打一次。”張昱一臉義憤填膺。
“上次就是你誆了高興他們。”柳今思才注意到江寒酥後面比他矮大半個頭的女孩。
“原來那個膽小鬼是你們一夥的，真是物以類聚。”張昱無畏回道。
“你它喵有膽，那咱們今天就新仇舊恨一起算。”
柳今思說完就一拳向他們打去，江寒酥一把攥住他的拳頭，張昱趁機快速一腳踢到對方的腿上。他一下被激怒，連連向江寒酥出招，旁邊的小跟班見狀立馬加入這場亂鬥。
“你們去旁邊躲躲。”江寒酥喊道。
聞言，張昱和夏簡言一人一邊拉著身後一臉懵的顧雨眠往旁邊去，剛跑一段距離就看到被走向不對的爭吵聲吸引過來的覃葉。
來人看見她們身後打做一團的人，開口問道：“你們又在惹什麼事？”
“不是我們惹事。”張昱反駁道。
“先不說這些。”覃葉一把拉開她們就要衝上去。
“站住！”
張昱正想開口叫住覃葉就被這突如其來的熟悉音調震得住了嘴，另一邊打架的幾人也被驚得定在原地。
覃書正從斜方走來，臉色陰鬱地掃了覃葉他們一眼，轉頭對另一邊說：“才吃完飯就開始練功，來我辦公室給我比劃兩招看看。”又轉頭對覃葉道：“你去把肖老師和陸老師叫過來，張昱你們三個也跟我來。”
覃葉看著被帶走的幾人，意識到事情嚴重了。
覃書正坐在辦公桌前一語不發地看著面前站成一排的幾個人，覃葉帶著毫不知情的陸老師和肖老師走進來，然後自覺站到張昱旁邊。
“覃主任，您找我們？”七個佔四個，陸老師一進門就知道今天是他們班的主場。
“陸老師，你們班江寒酥這學期已經惹了兩次事，上次是因為其他班砍你們的樹他們才一時衝動把別人班的樹全砍了，這次又跟高二打架，性質是一次比一次惡劣。”覃書正嚴肅說道。
“覃主任，雖然打架不對，但我們還是先問問他們事情的詳細經過。”肖老師勸解道。
“凡事當然要問清楚，但這件事涉及高二，等會兒狄老師來了，我們再到會議室詳細談談。”覃書正說完看向一旁和幾人眼神交流的陸老師，“至於其他人我問過了，只是碰巧遇見想去勸架，陸老師你先把他們幾個帶回去，好好教教他們看見別人打架應該怎麼做，等會兒你再過來。”
陸老師應了聲好，拉著不太情願的幾人退出群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