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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梁家二姐是為了什麼緣由狀告我五姐?”宋臻溫和地笑道,“不知梁家能否給宋家一個說法?”
梁老太一怔。
宋臻接著說道:“但能讓一個女人行如此荒唐行事,總要有個原由。這其中無非就是金錢、權利和男人這三樣東西。只是不知,梁千松到底是為哪一樣?”
“權利?以她的出身和學識,一個廢物紈絝,根本夠不上。”
宋臻一字一頓道。一邊說,還一邊仔細觀察梁老太的表情。
“那就只剩下男人和金錢。”
恰好,說到“男人和金錢”的時候,梁老太臉上閃過一絲心虛。
她的表情太明顯,宋臻很難捕捉不到。
獲得了想要的情報,她話鋒一轉:“人生在世,誰沒遇到過困難和挫折?我們宋家和梁家好歹是姻親,一家人之間哪有隔夜仇的。”
宋臻隨口就給梁老太畫了個大餅,道:“希望老太太能好好想想,不管梁家有什麼困難,我們宋家能幫上忙的事絕對會幫把手。只望梁家二姐能夠主動站出來,為我五姐說句公道話。”
梁老太聞言,臉上閃過了一絲動容。
餅畫完了,宋臻起身便道:“如果梁家二姐回來了,請您幫忙勸勸她。言盡於此,家裡人還盼著晚輩回去,晚輩就先行離開了。告辭。”
說完,也不等梁老太等人挽留,便徑直離開了。
宋臻的身影走遠後,一直在旁攙扶著梁老太的男子道:“祖母,這宋六也太蠻不講理了,真以為她們宋家能在京城一手遮天?”
“啪!”清脆的巴掌聲在空曠的堂屋裡響起。
男子話音剛落,梁老太就反手給了男子一巴掌,呵斥道:“官場上的事情,你一個男人懂個屁。”
“就是你和你祖父平日裡太縱容你二姐,才縱得她如今無法無天。宋榮是誰,她不僅是你三哥的妻主,還是禮部尚書宋知茹的親女兒,怎容你們姐弟倆這般把人當傻子耍。”
“是,孫兒知錯了。”
半響,男子保持著偏頭的姿勢,垂眸低聲道。
“還不快遣人去將你的二姐找回來!”
“是。”
……
另一邊,宋臻一行人剛踏出了梁宅,就瞧見原本站在大門外圍觀的一群百姓瞬間作鳥獸散。
宋臻挑了挑眉,全然當作沒瞧見。
“主子,”她剛翻身上馬,綠萼就驅馬到她的身旁來,道:“我們就這樣直接回去?五主君那可不好交代。”
宋臻淡然地笑了笑,道:“我帶幾位護衛回去就行了。”
“你和綠芳兩人一起去附近查探一下樑千松最近幾日的行蹤,問問她在外頭有哪些相好,平日裡又喜歡在哪些地方鬼混。重點去附近的賭坊和青樓打聽打聽。”
“主子,你是懷疑……”
宋臻嘆氣道:“若沒旁人攛掇,梁千松那斯哪有腦子想到這些。”
綠萼瞭然,點頭應下:“是,我和綠芳姐姐馬上就去。”
“等等。”宋臻突然想起一人,對綠萼囑咐道:“之前我們剛進梁宅的時候,不是有一個膽子比別人大的年輕丫鬟主動上前搭話嗎?”
綠萼想了想,道:“好像是有這麼一個人。”
宋臻道:“想辦法,把人挖到咱們府裡。更何況,關於梁千松,說不定她知曉一些內幕。”
綠萼不知那人是怎麼入了宋臻的眼,但她是個聽話的好下屬,聞言也不多問。她拍著胸脯保證道:“我曉得的,主子放心。”
宋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作鼓勵。
……
直到宋臻離開梁宅,皇宮裡宋知茹才收到宋榮被下獄的事情。
來傳話的是一位小黃門,當時她正跟幾位尚書和內閣輔臣們商議國事,下一刻就驟然聽到了這個噩耗。
眾目之下,宋知茹當場變了臉色。
“宋愛卿,你別急,這其中定然有什麼誤會。”老皇帝安撫道,“平安啊,你詳細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陛下。事情是……”
小黃門的語調不急不緩,似是說故事般娓娓道來。
然等她說完前因後果,御書房裡卻如時間被定格一般的寂靜。
眾位大臣面面相覷,聽完後都覺得整件事荒唐至極。
“陛下,這其中必然有什麼誤會。”刑部尚書立馬上前道。
“嗤。”宋知茹輕嗤一聲,也不說話,只輕輕瞥了刑部尚書一眼,瞬間將嘲諷的姿態擺的十足。
刑部尚書被這一眼看得臉色漲紅,想以手掩面卻又不敢表現得太明顯。
“王愛卿,你可有話要說。”老皇帝饒有興致地詢問工部尚書。
工部尚書是出了名的軟脾氣老好人,此時也免不得動了怒。
她梗著脖子道:“老臣有什麼話好說的。工部能幹的人就那麼幾個,現在其中一個還因莫須有的罪名被下獄,那乾脆將整個工部的人都抓到刑部大牢裡去好了。”
老皇帝被她一噎,也不惱,轉頭看向了張首輔和劉次輔。
張首輔即張廷益,她同時還擔任太傅一職。
此時皇帝朝她看過來,她卻像沒有注意到似的,如老僧入定般垂眸站在原地。
“陛下,”劉次輔提議道,“此事不如明日早朝再議,今日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您親自定奪。”
老皇帝聞言,視線瞥向坐在下首的宋知茹。
只見對方此刻已經調整好了心情,姿勢端正的坐在位置上,臉上無悲無喜,彷彿這件事情與她沒有半點關係。
“也好,”老皇帝道,“那便明日早朝再議。”
……
宋臻回宋府之前,繞路去了順天府一趟。
她是提著衣服吃食等去看望宋榮的,到達後者所在的牢房時,對方正興致勃勃地跟隔壁房的獄友聊天。
“瞧你這麼有精神,我也好跟五姐夫交代了。”宋臻一見面,便調侃道。
宋榮一瞧見小妹,臉上閃過一絲欣喜,然下一瞬又轉為愁苦。
事實上,她的處境比宋臻預想的還要差一些。獄裡沒吃穿的,即便牢房裡特意打掃過了還是有一股發黴的味道,偶爾還有蛇蟲鼠蟻的屍體出沒,讓她十分不習慣。
“你五姐夫和又澄還好吧?”宋榮問道。
“不太好,父女兩抱著哭了一場,五姐夫還想為了你去梁家理論。”
宋臻一邊說,一邊開啟食盒。瞧這地連個小矮凳都沒有,便乾脆席地而坐,飯菜等直接連著食盒的隔層放在地上。
“怎麼,這件事還牽扯到梁家?”宋榮疑惑道。
宋臻聞言,差點打翻了手上的碗筷。
她驚愕道:“你連這都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