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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六。
季芷菡將趙煜約到寒山寺,那個他們初見的寺廟,同一天,同樣的人,不同的目的。
依舊是桃花樹下,落英繽紛,趙煜早早的來到,背對著她,季芷菡愣在原地恍了神,有一瞬間她感覺彷彿回到了從前。
“煜郎?叫你久等了,實在是這石梯難爬了些。”
“無礙。”趙煜轉身走到她面前笑道。
“再過四天煜郎該入朝了,你和大姐的婚期是不是也要定下了?”
季芷菡眼神熾熱,期待他能說出她想聽到的話 。
“是啊,往後還是莫要相見了。”趙煜不敢再看她,決絕地轉過身。
聞言季芷菡的心落到了谷地,眼裡滿是傷心,淚水不自覺地落下,此刻她只覺自已為何那麼傻,明明他與大姐之事已成定局,偏還想著改變,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季芷菡不甘心的將淚水抹乾,走到趙煜面前問道:“殿下究竟將我當作什麼?一個可有可無的玩物嗎?難道我在殿下心中連一席之地都沒有佔據到!”
趙煜閉上眼,可眼前眼尾通紅,滿臉淚痕的女人的樣子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此刻彷彿有一把刀刺向他的胸口,痛得刻骨銘心。
“那你未何允我喊你煜郎,你當真對我沒有任何情誼嗎?”
季芷菡此刻已然哭得泣不成聲,她不明白一紙婚約就有那麼重要嗎?分明他不愛大姐,卻還是要娶她。
“季二小姐,你我身份差距之大是誰也改變不了的。是孤耽誤了你,對不起,你該去尋個好郎君的。”
趙煜終於睜開眼直視季芷菡,眼神中是對她隱忍的愛意,他們中間好似隔了一道牆,一道名為身份的牆。
“殿下……,是,我是庶女,還是一個落魄侯府的庶女,的確比不得大姐尊貴,幫不了你什麼忙,可那又怎麼樣,我可以是一個好夫人,賢內助,做妾也沒什麼不好,我這身份嫁到大戶人家也只能做妾。”
她看向趙煜的眼神裡有了一分失落,什麼名利她都不在乎,她只要一個他。
“胡說,你大可嫁個好人家做夫人,何必貶低自已。”
趙煜有些惱怒,他心愛的女人怎能做妾。
“若我嫁做他婦,殿下不心痛嗎?”
“不會。”
趙煜說完轉身離去,這次季芷菡沒有攔他,她的願望終是落空,眼前人依舊,什麼都沒變,只是有緣無分。
……
東宮
趙煜坐在桌案後怔怔地發呆,他愛季芷菡,可那又能如何,他娶不了她,婚姻之事他做不了主。
父皇和母后想讓他娶誰,他便只能娶誰。
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門外宮女喊道:“季大小姐身旁的桑落姑娘託奴婢給殿下送信。”
“進。”
趙煜一臉疑感,書予從未給孤送過信,怎的今日突然送了封。
信紙上只有寥寥幾句。
殿下,我知你與二妹情投意合,礙於身份無法在一起,請慎重思慮,有些人錯過便是一輩子。
這幾句話深深刺痛了趙煜的心,他怎會不知,只是無能為力,他思索了一夜,隔日傳了封信給季芷菡。
上面只寫了一句:一生一世一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