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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清州縣縣衙。
莊夏焦急地在房間裡踱步,不停嘆氣。坐著的江廣同樣心急如焚,一口茶也喝不下去。
“江兄,如今可怎麼辦,外面那群百姓天天堵在縣衙門口要糧,咱們也拿不出啊,天殺的劉庸在這種節骨眼上也敢貪汙,真不是東西!”他話剛說完,門就被人從外頭踢開。
大肚便便的劉庸在一群官差的擁護下向兩人走來,臉上是得逞的笑,看得莊夏恨不得上前一拳打暈他。
“這外面圍得水洩不通,我可是費了好大勁兒才進來,怎麼,江縣令還拿不出糧來,我記得明明就在縣衙後院啊。”
二人聽後一臉疑惑,糧不是在劉庸的府上嗎?怎麼就到縣衙後院了。
劉庸突然厲聲喝道:“來人,拿下這兩人,江縣令貪汙賑災糧,即刻押入大牢,陛下已經下旨凡牽扯此案的人皆滿門抄斬!”
兩人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便被人押了下去,饒是溫文爾雅的江廣也忍不住破口大罵:“劉庸你竟敢嫁禍於我,狗孃養的東西,你不得好死!”
聞言劉庸瞬間收起笑容,招來手下吩咐道:“把她女兒賣進青樓,過個三五載再贖回來,江廣那閨女長得水水靈靈的,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
後院,婢女,小廝鬧作一團,一片混亂。江夫人看著眼前情景滿臉悲憤,緩緩闔上眼,再睜開眼時,三兩官差朝她走來,江淼懼怕地往她身後躲,見他們來教不善,江夫人死死護著江淼。
見狀官差們直接上前將人扯了過來,江夫人想上前阻攔卻被另兩個官差死死押著。
“你們想幹什麼,為何要將我女兒單獨帶走!”
為首的官差像看待玩物一樣看著江淼,“夫人安心,我們大人憐愛小姐,這才費盡心思救下她,正要送去青樓呢。”
江夫人一聽就急了,她江家的女兒怎麼做妓子,沒等她反抗,江淼就被帶走了,任她再怎麼哭喊也無濟於事。
另一邊莊家,莊夫人趁官差還沒來便迅速替莊夢蝶收拾好行頭,囑咐了幾句便趕她走。
“蝶兒,有多遠你就跑多遠,千萬不能被他們給抓了,最好逃去京城,劉庸沒見過你,雖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但也好過待在清州縣,記住一定要為你爹報仇,替你江伯伯翻案!”
莊夫人說了幾句便催促著她走。莊夢蝶怎會一個人走,拉著她想讓她和自己一同逃走。
“娘,我們一起走。”
莊夫人無奈一笑,搖搖頭。”你有武功傍身,娘沒有,帶著我你怎麼逃得掉,何況你爹死了,我也不想苟活於世,倒不如隨他去了,快走吧!”
她不管莊夢蝶說什麼,直接將人從後門推出去,轉過身,視死如歸的向前走。莊夢蝶最後看了一眼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後,飛快地藉著輕功逃走了。
她剛走不久,就有一群官差闖入莊家,押下莊夫人後惡狠狠地問道:“還有個小姑娘呢?”
莊夫人可不搭他,那官差也是個爆脾氣的,直接一巴掌拍在她臉上,不過一會,她半邊臉便紅腫起來。
“來人,那姑娘肯定跑不遠,快去追。”等了幾刻鐘,那幾個追人的官差便回來了,只不過並沒有追回莊夢蝶。
為首的官差見追不回來便也不追了,左右不過一個小姑娘,話不活得下來還是個問題。
“算了,去牙行買個年歲相當的小姑娘,反正江家那姑娘也是別人替的。若是被大人知曉咱們可就沒命了,仔細你們的嘴。”
“是。”
三天後,江廣和莊夏等一眾人便被拉到市集斬首,下午還有不少人在談論此事,江淼站在窗前聽著過路行人的談話,雙拳緊握,看向他們的眼神裡滿是憤恨。
“聽說江縣令死不瞑目,不會是被人嫁禍的吧,我看他是個清廉好官,前段時日水災剛發,他不還給我們發糧嗎。”
“我看他是因為沒榨乾我們老百姓的血才死不瞑目吧,發糧也是裝給咱們看的,他發的糧可不及他貪的多呢。
“說的也是,虧咱們之前那麼尊敬他。”
……
江淼氣得渾身發抖,若不是爹爹他們哪能活到現在,這種人當初就該餓死他們。
莊夢蝶在外遊蕩兩年,還習得了毒術,當她再回清州縣時,這是已經恢復了以往的繁榮。她甚至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冥冥中,她抬頭望向街邊的青樓,正巧與江淼視線相撞,兩人都認出了彼此,只是此時無法相認。
莊夢蝶疑惑江淼為何進了青樓,江淼則疑惑莊夢蝶居然還活著。
待到入夜,莊夢蝶突然潛入了江淼的房間,故人相見,兩人的眼神裡除了驚訝更多的是喜悅。
“淼淼,你怎麼在這?”
聞言江淼一臉惆悵,“劉庸把我賣進來的。”
“什麼!他居然這麼對你,你別急,我馬上救你出來。”
說著莊夢蝶便去拉江淼,江淼卻往後退了一步,“出不去的,為了防止我逃跑外面可守著一堆打手呢。你又是怎麼逃出來的?”
“你忘了?我會武功,那些人可抓不住我。”
莊夢蝶又想了一會兒,幾個打手於她而言不是什麼大問題,可此時身處青樓,驚擾了其他人就不好說了。
“那就只剩一種方法了,不過你要受些苦。”
“受苦又如何,只要能逃出去就好了。吃些苦頭罷了,總好過待在青樓做妓子。”聞言江淼燃起一絲希望。
“我手上有一種毒藥,中毒後會進入假死狀態,待他們將你扔出青樓,我便可給你解毒。”
兩人商量好了此事,莊夢蝶便給了江淼一顆毒藥,第二日一早她的“屍體”便被人秘密扔到了城郊,運屍體的人臨走時啐她了一口,“沒見過這麼不惜命的人!”
等人一走,莊夢蝶便給她解毒,休整兩日後二人便啟程去了京城。不曾想遭歹人暗算,被賣進了牙行。
她們不是沒想過逃走,實在是牙行的打手太過厲害,根本打不過。莊夢蝶的毒藥在進牙行時便被搜刮了去,因此兩人沒少被調教。
某一天,一個婦人帶著女童來到牙行,女童挑挑選選最終選中兩人。
“清姑娘賜名。”
女童先是指了指江淼又指了指莊夢蝶。“桑落,浮槎。日後你二人便是我的貼身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