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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前世·皇后之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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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瑞二十年的盛夏。

鳳棲宮內,皇后秦若瑤已在產床上掙扎了幾個時辰,孩子卻遲遲未能降生。

皇帝朱弘文焦急地在房外踱步,太后亦是坐立難安。

屋內氣氛更為壓抑,帷帳內透著一種別樣的淒涼。

秦若瑤髮髻鬆散,臉色蒼白,滿頭汗珠。

惠妃秦冷凝端坐在一張椅子上,淡淡地掃了一眼虛弱的秦若瑤,彷彿在欣賞一出好戲。

“是時候了吧?”秦冷凝輕聲問道。

太監周公公諂媚應道:“差不多了。”

秦冷凝邪魅一笑。

“吩咐下去吧。”

“是。”

一刻鐘之後,隨著一聲嬰兒的啼哭響起,秦冷凝吩咐周公公:“告訴欽天監,該他出場了。事成之後,本宮不會虧待他。”

皇后將孩子生下後,屋內的人全被秦冷凝打發離開。

躺在床上的秦若瑤虛弱無力,但她仍舊想看孩子。

“姐姐放心,孩子如今還活著,不過之後還能不能活就不好說了。”

秦若瑤聽後,原本蒼白的臉龐如今更加蒼白。

“妹妹這話是什麼意思?”

“姐姐別裝糊塗了,你在陛下御駕親征時可是與魯王暗自苟且的。若是陛下知道自已回宮不過七個多月,而孩子卻是足月出生……不知陛下還能不能讓這孩子活下來。”

秦若瑤的臉色驟變,連忙開口:“妹妹在胡說什麼?魯王與你才是青梅竹馬。那日你二人幽會被我撞見,是你跪著求我勿將此事告知陛下的。”

秦冷凝聽後憤怒說道:“什麼青梅竹馬!你我都是長興侯府的嫡女,憑什麼你就能母儀天下獨得聖寵?我就只能數那宮牆的紅磚!”

秦若瑤有氣無力,想不到自已這個妹妹私底下竟對她有這麼大的怨氣。

秦冷凝繼而又說道:“姐姐可知道瓊華宮的宮牆有幾塊紅磚嗎?妹妹我每夜都數著它們入睡,姐姐又豈能體會這種苦楚。”

“你我終是姐妹,我對你不薄,你為何要害我?”

“你對我不薄?你何時對我不薄?”秦冷凝站起罵道,“若不是我多次設計害你而你卻誤以為是宮中別的嬪妃所為而與我抱團,否則你何時記掛過我?”

秦若瑤無力的癱在床上,微弱的喘氣。

“姐姐這麼多年一直獨得聖寵,而我呢?我又是什麼?我只能整日看著你們在我面前如膠似漆!我與魯王苟且多時卻不曾有結果,而你卻懷了一個又一個!”

秦若瑤閉上眼睛,絕望的聽著妹妹對自已的“控訴”。

“你知道這麼多年為何你的孩子都無法出生?這得感謝我,讓你免受了生育之苦。”

秦若瑤震驚地睜眼,雙手緊緊拽著被褥,怒氣驟然上升:“原……原來是你!”

秦冷凝冷冷地笑道:“這次我讓你能將孩子生下來,也是心疼姐姐。不忍再讓你們母子未曾謀面就天人永隔,如今……我要讓你親眼看著你的孩子是怎麼死在你面前的!”

秦冷凝臉上露出一絲惡毒,接著給周公公一個眼神,後者會意後很快走出去。

接著產婆就抱著一個嬰兒跑了出去,跪在朱弘文與太后跟前。

“陛下、太后,可喜可賀!娘娘生了位小皇子!”

太后聽到這個訊息頓時眉開眼笑:“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朱弘文則急切問道:“皇后怎麼樣?”

這時周公公出現,笑著答道:“娘娘產後虛弱,幸而有惠妃娘娘在身旁悉心照料。”

朱弘文欲入內看皇后,卻被太后攔下:“如此血腥之地,皇帝還是勿近的好。”

“可兒想看看若瑤。”

“此事老身代你前去便可。”

朱弘文拗不過太后,只好作罷。

這時周公公又來彙報,說是欽天監求見。

“朕沒空見他。”

然而欽天監卻是不顧宮人阻攔,擅自入內。

“臣斗膽,望陛下與太后恕罪。”欽天監跪下恭敬說道,“昨夜臣夜觀天象,發現災星顯現,此子恐不能留!”

“放肆!”朱弘文聽後怒道,“你可知你在胡說些什麼!”

太后卻是疑惑的同時還冷靜問道:“欽天監何出此言?”

“回太后,此乃災星降臨,若是不除,必將影響我朝國運,望太后與陛下三思。”

“簡直一派胡言!”朱弘文再次怒斥,“來人!給我將他拖出去砍了!”

欽天監頓時慌了神,這時惠妃秦冷凝從房中出來,聲音帶著一絲膽怯,道:“妾方才聽了一件怪事。”

朱弘文卻是急切問道:“是何怪事?可是若瑤有事?”

秦冷凝更加膽怯起來,甚至帶著些許恐懼,最後才緩緩說道:“方才我聽裡邊的產婆說,姐姐是因為孩子足月且胎體太大才導致難產,可……可妾記得姐姐明明是陛下凱旋迴宮後方有的身孕。”

原本就被欽天監的話氣得躁動的朱弘文在聽到此話後瞬間愣在原地,足月?他回宮才不過七個多月。

太后顯然是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她板著個臉朝產婆懷中的嬰兒看了一眼。

僅此一眼,就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欽天監方才所言不得不慎重,以老身看,應聽其所言。”

“母后!”

“皇帝無需多言!”

太后憤然離去,想不到皇家竟出了這等醜聞!

沒有人留意到,此時正佯裝擦拭眼淚的惠妃秦冷凝這時露出了一抹奸笑。

整整十年了,她終於扳倒了她同父異母的姐姐。

亂葬崗附近。

一個宮人抱著個嬰兒正欲將其埋入泥坑之中,嬰兒不斷地啼哭。

“放了我兒!”皇后秦若瑤由一名宮女攙扶著蹣跚而來。

“攔住她。”周公公陰險的吩咐一旁的宮人。

接著親手將嬰兒扔入土坑,並讓太監挖土活埋!

“不要,不要!”

秦若瑤眼睜睜看著一鏟一鏟的泥土埋入坑內,嬰兒的啼哭聲逐漸消失。

她彷彿窒息,癱坐地上,泣不成聲。

然而周公公卻用更加惡毒的目光看著她,隨著他擺手示意,一條白綾纏在秦若瑤脖頸處。

“你!”秦若瑤反應過來時,人早已被勒緊脖子。

“娘娘與魯王苟且誕下孽種,需得自縊謝罪!這是陛下的旨意。”

秦若瑤本奮力掙扎,當聽到這是朱弘文的意思後,她滿眼淚水,最後黯然將手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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