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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清說的話我也不全信，小清那丫頭太情緒化......不過，她知道自己要什麼，這點還算清醒。”
這什麼跟什麼啊？
程丹撐著下巴看著對面的葉璇，目光渙散。這時候才注意到葉璇到底長啥樣，之前是不是看過張書瑞的離婚證來著，但是忘了，不過現在看著就發現，不能說是很漂亮，就是普通漂亮吧，剛剛到肩膀的短髮，離肩膀好像還有點距離的樣子，看樣子精心設計過的劉海，髮尾是有點偏紅的顏色，穿著白色的抹胸和一個皮質材料的外套，外套敞開著，可以看到身材很好。
程丹還想往桌底下看看配的什麼褲子，但是一想好像不太好，就繼續眼神渙散地聽她說。
“但我也實在是好奇，因為太反常了，張書瑞瘋狂要跟我離婚，是不是因為你？”葉璇繼續看著程丹問道。
這會程丹才稍微精神一點，聽見了後面半句，但是，這？她跟張書瑞，她沒記錯的話，是張書瑞離了婚才見的第一面，對，十多年後的第一面，中間他們連微信好友都不是，程丹這十幾年就沒記起過還有張書瑞這個人。難道張書瑞高一的時候就對她芳心暗許，戀戀不忘？雖然十幾年沒說一句話，沒見過一次面，在結了婚的兩三年以後，依然發現對她情根深種無法自拔非她不可？所以非要離婚來找她，還採取了拜託同事娶自己的高中老同學，然後再在婚禮上邀請她這麼曲折的方式來見一面？
去你媽的。
他媽寫的都不是小說，這寫的是神話。
程丹都想喝口咖啡直接走了。
都什麼跟什麼啊。
程丹皺了皺眉頭，但是也沒說什麼，她還在幻想是不是乾脆認了更刺激。
對面的葉璇看她沒說話也不想說話的樣子嘲諷地笑了一下：“我就知道。”
“說什麼是因為我見我前男友，這種爛理由都說得出口，我說呢”葉璇繼續說道。
這會程丹有點清醒了，想聽熱鬧：“見前男友？”
葉璇打量了程丹一眼，又輕蔑地笑了一下，接著說道：“我跟江回什麼都做過，我還為他打過一次胎，這些張書瑞都知道，他曾經說他不介意，後來江回要結婚了，他要我去見他一面，我就去了，我們什麼都沒做，就大街上走了一會，就抱了一下，親了一下，算是吻別吧，還在大馬路上，然後張書瑞看見了，什麼都沒說，回去就要跟我離婚。”
程丹設想了一下場景。
“我說他搞什麼呢，原來是外面早有人了，就是找個理由跟我離婚好跟你在一起，還搞得這麼大費周章的。”葉璇繼續說道。
程丹喝了口咖啡，看著她，想聽她繼續說下去。
“他可真捨得，為了你，為了快點離婚，房子不要車子不要淨身出戶，我一開始不答應離婚他就搬出去住，說要起訴離婚，家裡親戚怎麼勸都沒用，他鐵了心要跟我離婚。”葉璇也喝了口咖啡，嘲諷地笑了笑。
程丹都快把自己代入到這個故事裡了，好像張書瑞真的是為了她，都感動得想哭了，然後又低頭憋笑。
“虧我還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覺得揹著他見前男友是有點不對，跟他解釋了很久我們真的什麼都沒做，而且張書瑞他明明也知道我們確實什麼都沒做，我當時還在跟他說，要是抱一下親一下就這麼介意的話，那出國玩打招呼都親嘴的時候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我還以為他就是小孩子性子太幼稚，這麼大人了還為這點小事糾結來糾結去的，想著過一段時間就好了，沒想到啊，他可以一點也不單純......”葉璇繼續恨恨地說道。
程丹這會大概明白是個什麼事了，笑了笑搖了搖頭。
“你知道什麼叫心理防線嗎？”程丹淡淡開口道。
“......”葉璇疑問地看著她。
“其實你發現沒有，你跟要好的朋友即使是異性勾肩搭背也好，跟陌生人擁抱親吻打招呼也好，大部分情況下是沒什麼的，因為你的心理防線沒動，但是有時候，即使是隻看了那個人一眼，並沒有什麼身體接觸，你也覺得什麼東西變了......因為你的心理防線動了......”程丹盯著葉璇看了一會“我猜一下，你看你前男友的時候，心理防線動了吧？”
葉璇的身子僵了一下，程丹知道自己至少說中了一點點。
程丹喝完咖啡，接著起身準備走，就聽到葉璇在後面罵了一句：“幼稚！”
程丹伸了個懶腰，心情不錯地走出咖啡廳，這會街道景色不錯，她順便散了會步，過了會搖了搖頭笑了笑，對啊，幼稚。張書瑞沒看出來你還挺牛逼的。
散了會步之後程丹準備回酒店了，可以回酒店睡會覺然後出來吃個晚飯什麼的，這邊的火鍋好像還不錯。
程丹回酒店睡了會後起床發現幾個未接電話，也沒太在意，現在基本上不會有人命關天的事情找到她頭上，雖然以前也沒有，不是人命關天的事情就不是大事。所以程丹稍微收拾了一下，準備一個人出門吃個火鍋，吃完火鍋還可以去附近的公園轉轉。
不一會兒陌生電話繼續打過來，程丹接了。
“程姑娘是嗎？”電話對面的聲音響起。
“？？？”程姑娘這個稱呼程丹也是從來沒聽過，看了看手機確認自己在現代。
“我是張書瑞的父親。”對面接著道。
他媽的，程丹無奈到想摔了手機。
“你方便跟我們見一面嗎？”對面接著問。
“不方便，我這會已經出國了.....”程丹想直接掛了電話。
“我們就在你酒店樓下，程姑娘，麻煩你下來一趟”對面的聲音還是繼續保持著禮貌說道。
其實程丹覺得大可不必這麼官方，她和張書瑞是高中同學，按理說老家在一起，那麼按理說跟張書瑞父母也是一個地方的人，這會一起飆方言都能無障礙了，但是等等，張書瑞的父母怎麼會到這邊來？為了幫前兒媳聲討正義痛打小三。
這都是什麼事啊？直接報警吧天啊。
程丹還是直接下去了，想著要是被打出什麼事說不定下半輩子就真的不用工作了，想想樂了樂，哎，也不會真的動手，樓下有保安呢。
程丹下去的時候還是驚到了，齊刷刷地站了四個老人，正盯著樓梯上的她，座椅上坐著的那個？是張書瑞？
程丹走近張書瑞看了看他，用眼神茫然地掃了一下四個老人，然後再用疑問的眼神看向張書瑞。
張書瑞衝她笑了笑，看不出一點不好意思的樣子，還笑了笑搖了搖頭。
“程姑娘請到這邊來坐。”對面一個老人道，應該是張書瑞的爸爸。邊用手示意著酒店大廳的酒水吧，那邊有不少桌子沙發凳子什麼的，這會張書瑞爸爸的手勢和動作讓程丹感覺他禮貌得像是大堂經理。
程丹無奈得往前走，張書瑞走在她旁邊，看上去心情還挺好。
“你爸來提親啊？”程丹無奈地問。
“美的你......”張書瑞笑著答。
程丹選了個大理石的長方形吧檯，這個吧檯配了八個高腳凳，一邊四個，不然程丹覺得都現場都找不出適合四個老人對著她坐的合適座位，程丹跳上了高腳凳，張書瑞也挨著她坐下來。程丹找了下老人團的身影，然後四個老人還在那邊認真地點酒水？
“你可真行啊張書瑞，下午你前妻才找過我......”程丹扶著額頭。
“猜到了......”張書瑞無所謂地說。
“你算命呢？你猜到了，你猜到了你不攔著？......”這會程丹是有點想揍張書瑞的。
“你都說了嘛，我前妻，她去找國家主席我都管不著......”張書瑞帶著點笑說道。
“行，行，那這個老年團怎麼回事？這你攔不住？”程丹放下了手看著檯面。
“攔得住，不太想攔......”張書瑞帶著點玩弄的語氣繼續說著。
“你可真行啊，今天之後咱們就再也別見了吧......你這邊過於熱鬧了”。
張書瑞笑了笑，沒說話，回頭看了看那邊，老人團已經點好單準備過來了。
“待會我對付我父母，你對付葉璇父母，就那邊兩個......”張書瑞對程丹說道。
“我去你媽的”程丹沒什麼脾氣地罵道。
“我媽我來”張書瑞笑道。
這會四個人在對面哐哐做定，程丹大概可以分辨得出來，自己對面的兩個是張書瑞的父母，張書瑞對面的是葉璇的父母，葉璇的父母看著臉色不太好，上下審視著程丹，張書瑞的父母看起來禮貌一些。
“程姑娘，和書瑞什麼時候認識的啊。”張父禮貌地開始發問。
“高一，叔叔......”程丹說完聽見張書瑞笑了一聲。對面葉璇的父母小聲的嘀咕了幾句。
“程姑娘”張父清了清嗓子“一直跟書瑞有聯絡嗎？”
“我沒有聯絡過張書瑞，叔叔，從高一一直到他離婚前都沒有”程丹答道。這會看到張父緊張的肩頭明顯鬆了下來。張母在旁邊小聲說了一句，我就知道書瑞不會。
對面的葉璇父母好像不太死心：“沒聯絡過？電話都沒打過嗎？”
“沒有，叔叔阿姨，我可以授權你去警察局查我的通話記錄，或者微信QQ等等聊天的記錄，這些就算我自己刪除了也能查出來。”程丹知道老人也不懂這些，隨便編著哄哄他們，看著挺像那麼回事的，程丹自己也不清楚微信的聊天記錄能不能授權查到，能查多長時間的。
葉璇的父母聽著明顯被唬住了，嘟囔了幾句慢慢又小聲了，這會張父倒是坐正了起來，像是有了鐵證如山證明自己兒子沒問題又開始有了底氣。
程丹聽到張書瑞在憋笑。
葉璇的父母又開始問了：“那程姑娘，你現在是跟書瑞.......？”
程丹笑了一聲，勾了勾嘴角看了看四位老人，緩緩開口道：“叔叔阿姨，我喜歡女的。”
這會張書瑞沒憋住，一口茶水嗆出來趴在吧檯上笑。
程丹沒理他，繼續道：“喜歡女的你們可能不懂，這個吧，學術點就叫做同性戀，你們回去可以在網上查查，這個改不了的，我以前交的都是女朋友，我也從來沒有聯絡過張書瑞，我真的不喜歡男的......”程丹看了看叔叔阿姨們震驚迷茫的臉接著道：“但張書瑞，確實聯絡我，一直一直騷擾我，說喜歡我，我怎麼拒絕都沒用，我真的太累了叔叔阿姨，我女朋友為了這個要跟我分手，你們好好勸勸他吧，他是個好男人，但是我真的......真的......不喜歡男人，哎”程丹邊嘆氣邊拿起包“我走了叔叔阿姨，再見......”
程丹瀟灑地走出了酒店大門，隨意招了輛計程車，準備去吃火鍋。
哎，心情暢快。
吃完火鍋後又找了附近的酒吧喝了會酒，之後又去了附近的公園，先是跟廣場舞阿姨跳了會廣場舞，等阿姨們都散了又逛了幾圈，最後還跑了會步，等到差不多十一點感覺老人這個時間都差不多入睡的時候才準備回去，回到酒店大堂前還偷偷瞄了幾眼，她還真的怕張書瑞會揍她，因為張書瑞對女的也不會留情的。
看到大堂沒了那幾個人影后程丹才回去，改簽了車票，提前到明早最早的一班車，洗了個澡設了個鬧鐘關了機準備馬上睡覺然後明早直接回去。
再也不要過來了，什麼破地方，什麼老同學，雞飛狗跳的。
不過樹蛙不錯，挺可愛的。
第二天清早程丹去了高鐵站上了車，坐在車上補覺，看到朱濤的電話不想接。
程丹這會才稍微串了串明白了怎麼回事，大概周清上次從古城回去之後不知道跟葉璇說了什麼，然後葉璇恍然大悟覺得自己離婚的原因原來出在程丹身上，然後不知道是周清的主意還是葉璇的主意非得把程丹叫到自己的訂婚宴上，騙到自己的地盤上來殺，這時候張書瑞可能提前知道了什麼，覺得周清真不是個東西就推了她一下，這時候朱濤也知道了事情的原因覺得對不起張書瑞和程丹可能訓了頓周清，然後不知怎麼的兩方父母要來打小三討說法，至於張書瑞為什麼不解釋不攔著程丹沒弄清，覺得張書瑞他媽的就是個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