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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奶奶拉開木桌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袖珍的金算盤擺在桌上，左手嫻熟的撥弄幾下。
小算盤發出了清脆悅耳的啪嗒聲。
“什麼都能問，但問什麼都有價的，小朋友你可要心裡有數啊。”蘇奶奶笑得臉上的褶子更深了。
羅遠這下為難了，他所有的家底都在組織發的那張卡上，現在大機率也不能用了吧。
他求助性的看向李未苒。
“只管問。”李未苒霸氣的說。
蘇奶奶也向羅遠投來鼓勵的目光。
羅遠咳嗽兩聲：“既然這樣，那我就開始了。”
“覺醒者白熊是誰？他和大山是什麼關係？為什麼需要抓捕其他覺醒者？”
“唔——一連問了三個問題，還都是覺醒者相關的。”蘇奶奶咕噥道：“這樣的話價格就不會便宜了……我來先查查資料啊。”
她閉上眼，一言不發。
良久過去，她依然保持著同樣的姿勢，像是睡著了。
羅遠看了看李未苒和李辰，見兩人都是氣定神閒的模樣，他有點坐不住了。
這老太太該不會背過氣了吧？
還真有可能！
這把年紀的老人坐著躺著都有可能突然就溘然長逝了，而且看老太太的樣子，一點動靜都沒有，正常人睡著了也不該這麼安靜啊。
他壯著膽子將手探到蘇奶奶鼻下。
蘇奶奶突然睜開了眼睛，一把抓住羅遠的手，勃然怒道：“臭小子！你什麼意思？”
羅遠臉一抽：“您……沒事啊，我只是有點擔心您老人家。”
蘇奶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甩開他的手，重新坐好，才悠悠開口。
“白熊是人類三號基地的精英小隊隊長，天賦應該是【震】，等級未知，是個戰鬥力非常恐怖的傢伙。”
“這傢伙在高階覺醒者中間很有名氣，因為他是唯一一個敢公然豢養血奴的傢伙。”
“血奴？”羅遠問。
“也就是養著一群其他覺醒者，供他汲取能量提升天賦。”蘇奶奶聲音平靜，彷彿在敘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本來這種事是不能被0號接受的，但因為他屢次成功從灰域中帶回了灰核，而且還向組織貢獻了一些自己的研究成果，據說成功的打動了高層，所以0號也沒有怎麼懲罰他，只是明面上不准他繼續了而已。”
羅遠聽得心驚，白熊竟然能夠打動覺醒者組織的高層，難不成上面的人也想喝人血？
白熊所說的修改自己的檢測記錄耗費了不少人力物力，會不會就有上面的人默許？
那豈不是說自己要面對的敵人比想象的要難對付的多。
蘇奶奶繼續說道：“至於你所說的大山，應該是指南山區的覺醒者隊長，他和白熊是兄弟關係，五年前他離開了白熊的小隊，獨自來到了10號基地，自己帶了個隊伍。”
“有趣的是，幾年時間裡，這個大山的隊伍人數幾乎沒有滿員過，基本上每位隊員最多隻能呆個一兩年時間，然後就會因為各種意外消失。要知道這些年來10號基地一直以來都比較安定，一支不去灰域的隊伍頻繁的減員是很可疑的。”
羅遠的表情凝固了。
印象中他曾聽過幾位隊友說過，入隊時間最長的二一也才不過一年半時間，鈴鐺一年左右，方框只有半年，而自己還不到一個月。
如果蘇奶奶說的是真的，那爽朗奔放的大山隊長也隱藏的太深了，之前那些覺醒者會不會也和自己這次一樣被他賣給了白熊？
這樣的話二一和方框豈不是也有危險？
羅遠過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
“呵呵，小傢伙，你這三個問題彼此相關，我老婆子就算你兩個好了，問題的答案已經告訴你了，費用一共是200源金。”
“這麼貴？”羅遠大吃一驚。
蘇奶奶在算盤上輕輕的撥了一下，笑道：“已經是優惠價了，別人問可要更貴一些。”
她看了羅遠一眼，“一看你就沒有問情報的經驗，其實問題可以更加籠統一些，我老婆子是個實誠人，一般都會把相關聯的資訊都告訴你，只要不是太寬泛的問題都可以回答。”
羅遠一愣：你不早說？
這次他思考了許久才問：“我怎麼樣才可以安全的重回覺醒者隊伍？”
蘇奶奶被問住了，這種問法簡直就是在試探自己的能力，順便還想白嫖一下自己的解題思路。
換做其他任何人這樣問，都會被她直接趕出去，但這次不行，因為人是李未苒姐弟兩個帶進來的。
不等蘇奶奶回答，李未苒搶先問道：“你還要回去？”
羅遠點頭。
李未苒表情不悅，“看樣子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羅遠苦笑：“有些事必須得確認清楚，我答應你，一旦弄明白以後就一切聽你的，你指東我絕不往西。”
李未苒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蘇奶奶眉頭微不可查的一抖：聽這小子的意思是，李未苒竟然想把他帶在身邊？
難道真的是自己猜的那樣？
可這小子明明只是個人類啊。
她裝作聽不明白羅遠和李未苒的對話，笑容溫和的說：“想要直接重回覺醒者組織不太可能。但是如果想要靠近覺醒者，只要捨得花錢，我倒是可以給你安排。”
……
一個小時之後，羅遠和姐弟三人走出了小屋。
羅遠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不僅是因為探聽到了許多事情的真相，還因為他背上了一筆鉅債。
當初李未苒的那句“只管問”讓羅遠有些膨脹了，他又頗有底氣的問了好幾個問題，最後才明白原來她只是擔保人，賒賬的還是自己。
幾條資訊再加上蘇奶奶答應幫他運作的一整套流程計算下來，他一共欠下了2800源金。
這樣一筆鉅款，把他賣了也還不上。
按照蘇奶奶的說法，他問的那些問題是看在李未苒的面子上才回答的，別人就算有錢還問不著呢。
“好了，你的事情暫時是弄完了，現在輪到我了。”李未苒將纖細白皙的拳頭捏的啪啪響，“你們兩個在旁邊坐一會，我去賺點零花錢。”
說完，她向著角落裡滿臉期盼的“豆芽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