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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晚覺得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睜眼就是眩暈。
不知道是因為那個漫長的吻，還是因為酒勁太大，總之她現在恨不得閉眼就睡。
手下意識撐在紀叢風胸前，額頭抵了上去。
幾乎仰仗著渾身最後的力氣靠在了紀叢風身上，整個人的重心上移。
“那就……麻煩紀老師教全套了。”封晚糊著腦子來了一句。
紀叢風低低地笑了聲，眼看著封晚就要倒，手臂一撈便把人撈進懷裡，穩穩地打橫抱起往客廳電梯走去。
封晚暈頭轉向的，靠在紀叢風胸膛緊緊閉著眼睛。
轉眼就是自己的房間，昏昏欲睡挨著枕頭就昏睡了過去，這麼一睡就是好幾個小時。
紀叢風看著封晚睡著時乖巧的模樣，大手撫上小丫頭的臉頰，將凌亂的髮絲一縷縷撥在一邊，坐在旁邊盯著熟睡的封晚看了好久，這才關了門出去。
封晚喝大了不會酒鬧，只會倒頭就睡，倒是乖得很。一張臉總是紅，看著嬌憨無比，比平日裡多了幾分可愛。
紀叢風忽然意識到，那些在控制範圍內的事情，在和封晚重逢以後統統都不可控了。他好像無比期待每一次心動和氤氳著曖昧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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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響個不停，紀叢風充耳不聞，一雙眼睛只盯著眼前的螢幕。
是叢家內部他安插的人發來的資訊——叢家殺手有動靜了。
叢家的殺手有一定的數量，並不是無限擴張，而是死一個補一個來維持定量。
分配不同，每個人負責的事務也不同。紀叢風驀然發現有一批人的佈防變了，像是直衝A市駐紮下來了。
他揉了揉眉心，這才伸手把吱哇亂叫的手機拿了過來，看都沒看就摁了接聽，然後開著擴音丟在桌上，整個人靠著椅背閉目養神。
“阿風，乾爹又給我打電話了。”
是喻珩，紀叢風猜得很準，毫不意外。
“嗯，老頭子說什麼了。”
聽著喻珩的聲音並不像平日裡那樣揚著，紀叢風也罕見地沒有因為聽到“乾爹”這個詞而煩躁地掛掉電話。
“紀家已經不存在了，你什麼時候回去？”喻珩說。
紀叢風緩緩睜眼，深眸裡帶著濃重的疲倦看向某處虛空，而後低沉道：“我猜到了。”
“不過我沒替你答應，阿風……”
“喻珩，叢家的佈防變了，幫我查。”
紀叢風想也沒想打斷了喻珩的話語，因為他已經能想象到喻珩接下來會說什麼，不管什麼都是他不愛聽的。
“佈防？有人來華國了？”喻珩的聲音瞬間從無波瀾的死水變得震驚萬分。
“嗯，我需要這批小隊的名字、實力，以及暗殺物件。”
“好，那我不廢話了，掛了。”
喻珩急匆匆地結束通話電話，二話不說開始動用黑翼的情報網。
紀叢風垂眸把玩著手機，雖然睏倦，大腦卻清晰地分析著局勢。
叢家殺手來華國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叢堯的追殺令，二是有任務要完成。叢家殺手的任務不見血不死人則不會停止，除非他們自己身死。
但是放眼A市，到底有誰會成為這批殺手的目標？
目前動身的只有一批，也就是一個小隊四個人，所以應該是簽了口頭協定花了大價錢的僱傭制。出錢的人，想借殺手的手來除掉自己的敵人，這是很常見的事情，但是在華國、尤其是在華國的政治中心A市，卻十分罕見。
因為叢家從不在國際上公開宣稱殺手一事，在相對來說固防宛若金湯、法紀嚴明的華國內這個訊息更不可能傳開，捕風捉影的訊息可能會傳一傳，卻不會有人相信。
知道並且使用這種手段的人……一定知道有關叢家的內幕。
紀叢風眉間緊蹙，一雙眼睛閃著寒芒，眼底是壓也壓不住的戾氣，蔓延出來在周身叢生。如果是追殺令的話，他還能稍微應付一下。但如果是目標不明確的謀殺……紀叢風不敢想被盯上的目標是誰。
當務之急，是先找出華國境內下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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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勁來得快去得也快，封晚醒來的時候天還沒黑。
紀叢風已經處理完手上的事情，在房間掐著點等人醒，確保封晚能在睜眼後的第一時間看到他。
封晚睜眼便偏了偏頭，紀叢風正坐在沙發上低著頭翻手機，察覺到床上有動靜之後緩緩抬眸，微微眯了眯眼確定封晚醒來以後，這才開了口。
“醒了？頭疼麼。”
封晚搖了搖頭。
一杯的量，也就後勁重點睡一覺，不至於像宿醉似的頭痛欲裂。
“十五，你是不是下什麼藥了。”封晚的臉一半埋在枕頭和羽絨被裡，側躺在床上懶怠地看著紀叢風，拖長了調子輕聲問道。
她的酒量沒那麼差，一杯倒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
“嗯。”紀叢風應了聲，“你猜是哪杯。”
封晚撇了撇嘴，臉上有些不滿，但還是認真地回想了一下兩杯酒的口感。
“應該是第一杯，不苦的那杯。”
紀叢風不說話，挑眉示意封晚繼續說下去。
“騙小姑娘用的。”封晚嘆了口氣，“味道很鮮，乍一嘗感覺不到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但是它的口味本身，就已經是一個陷阱了。更別提這種酒藏匿藥物的本事很強。”
“只是我沒想到……”封晚說著說著抬眼盯住紀叢風，幽幽地說：“你能用在我身上。”
“被十五算計了，好傷心。”
封晚拉著臉說了句，而後轉身仰面對著天花板重重地嘆了口氣。
紀叢風看著她賴床埋怨的樣子微微揚了唇，雙手環抱看了封晚一會以後起身往床邊走去。
“封晚，講道理。是你先覺得那杯正常的很苦，所以才中了圈套的。”
“那不是因為——”封晚急了，聲調提了起來想要反駁，卻沒想到男人突然出現在自己上方，於是下意識拉了被子蓋住了半張臉，一雙眼睛對上了紀叢風那雙帶著戲謔的笑意的深眸，帶著沉溺的引力讓她愈陷愈深。
封晚的聲音瞬間低了下去，“那不是因為調酒的人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