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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晚環視了一圈，指了指長桌，“還是高腳凳吧。”
紀叢風沒多說，把小丫頭放在高腳凳上就折身去了吧檯旁，頭頂是一排冷光，他站在那裡垂眸看了看桌面。
都是新鮮的食材，不錯。
封晚撐著下巴看著紀叢風，有點拿不準他想幹什麼。
“雲空是不是有個招牌叫雲頂風？”紀叢風掀起眼皮，朝著封晚的方向看了過來。
封晚愣了一下，快速地點點頭。
“破名字。”紀叢風說。
封晚失笑，繼續撐著頭盯著他，“紀大少爺今天準備玩角色扮演？”
“讓我看看，扮演的應該是酒吧的調酒小哥。”
“看來封小姐見得不少。”紀叢風冷哼一聲，抬起眼皮涼涼地看了過來，深眸裡有著質詢和不滿。
“確實不少。”封晚繼續樂，仗著紀叢風手裡有活大放厥詞，“雲空的調酒師都很帥。”
紀叢風危險的眼神投過來的一瞬，封晚立刻接了一句，“但是跟紀大少爺自然沒得比。”
紀叢風冷哼一聲，不想理坐在遠處那個被寵壞的小丫頭的。
問被誰寵壞的？嘿，是他自己！
“但是雲頂風的配料不是個秘密嗎？十五，你怎麼會做？”封晚閒不下來，又問。
畢竟“雲頂風”是招牌，怎麼說都是雲空壓箱底的好東西。
“……雲空辭幫了點忙。”紀叢風想了想那個名字，覺得彆扭，但是還是猶豫著說了出來。
“原來如此。”封晚應了一聲，不再說話，而是盯著紀叢風的手看。
他的手天生生得好看，指節修長骨骼分明透著冷白。指尖是量酒杯，倒著足量的透藍色液體進入透明多稜式冰川杯，冷白的頂光一打，折射出奇異的藍光。
接著按著比例依次倒入伏特加、百利甜，還有一杯看不清的酒。
封晚皺著眉想看清，卻見調酒匙已經在杯中攪動著冰塊和酒液。
靜置了片刻後，紀叢風插了根吸管進去。
而後又如法炮製了一杯一模一樣的，在封晚略帶崇拜的目光下執著兩個酒杯來到長桌前，推在了封晚面前。
“不是嘴饞麼。”紀叢風淡淡道。
封晚眨了眨眼睛，捧過眼前的那杯來，抿著吸管緩緩喝了一口。
雲頂風的藍色光澤是它的賣點之一，然後便是入口後的辛辣、回甘，吸一口氣帶著似薄荷又並非薄荷的清爽，讓人宛如身在山頂，身邊是淙淙流動的長風。
封晚立刻豎了大拇指給紀叢風。
“今天的調酒師技術太牛了！老闆不給加工資我第一個不同意！”
紀叢風見她這副樣子，唇邊微微有了笑意。而後垂眸看了看桌上的調製酒，忽地有些心虛。
封晚是個酒蒙子，什麼酒都想入口嘗一嘗，但也只是嘗，從來喝不出酒裡有什麼區別。
紀叢風推了推另一杯，“嚐嚐這個。”
封晚皺眉看了看說：“這不是都一樣嗎？”
“不一樣。”紀叢風搖搖頭，盯著封晚的深眸帶著引誘。
封晚跟他對視了一會，瞬間收了視線，把另一杯也拿到了面前，輕輕抿了一口。
下一刻眉間就又輕蹙起，“這個苦了點。”
“進步了，還喝得出來區別。”
紀叢風淡淡道。
“這個雖然苦了點，但是不太明顯。”封晚聳了聳鼻尖，“讓我再嚐嚐。”
“嗯，都是你的。”
紀叢風面上雲淡風輕，但是看著封晚一點點把他調好的酒喝了下去，神情裡還是夾雜著很明顯的愉悅。
兩杯當然是不一樣的，之所以不明顯是因為第二杯他換了酒底。
偏苦的那杯是正常的雲頂風，而味道好一點的那杯則迷惑性極強，味道很鮮，卻後勁十足，這種酒，在酒局裡最容易被動手腳，用來騙涉世不深的小姑娘。
封晚偏偏嫌苦，把第一杯都喝了下去。
紀叢風看著封晚嬌憨的樣子輕輕搖了搖頭，怎麼對酒一點防備都沒有，說是喝酒，連基本的辨別能力都沒有。
“還有嗎？”封晚眨眨眼睛，眸光微亮，帶著幾分迫切的期待撞進紀叢風的深眸。
“有。”紀叢風說，“但是今天不行。”
第一杯雲頂風后勁十足，小丫頭扛不住，再給她喝別的下午就醒不過來了。
反正有的是時間，哪天教她都一樣。
“為什麼不行？”酒意上頭，封晚的話已經帶了幾分微醺，睜著的一雙桃花眼也瀲灩著不同尋常的波光。
封晚沒等紀叢風回答就從高腳凳上跳了下去，三步並作兩步站在紀叢風面前，眨著一雙比平日裡更亮上幾分的眼睛，長睫微微掃動，唇瓣飽滿且嬌豔欲滴，讓紀叢風的心忽然停滯。
視線不自覺便定在封晚的臉上，而後往下停在她的唇瓣上。
“十五，為什麼不行？”封晚又問了一遍。
紀叢風修長的指節扣上了封晚的下巴，中指抵在頜下微微抬起，對上了封晚已經迷茫的眼神，沒有任何預兆地覆身吻了下去。
封晚一雙眼睛微微睜大了幾分，那個已經埋藏在骨血裡的氣息鋪天蓋地，霎時間攻城略地。紀叢風的吻始時輕柔安撫，像是怕嚇到封晚一樣，慢慢便像難以自持一般，帶著霸道的力道強行掠奪封晚的空氣。
封晚閉上了眼睛，雙臂纏上紀叢風的脖頸，無意識回應著這個吻。
紀叢風感覺到了她的回應，大手摟上了封晚纖細的腰，把人緊緊按進懷裡，鎖得更緊了一些，封晚的身體瞬間無限靠近他，炙熱的胸膛裡心臟破天荒地跳動著。
兩個人的氣息交纏，唇間濃郁的酒意交換著，霎時縈繞在二人唇間，沒喝多少，現下卻全都醉了。
封晚不知道這個吻持續了多久，只知道反應過來的時候是男人輕輕鬆開了她，而後輕抵著她的額頭，酒氣噴薄。
“封晚，呼吸。”
封晚這才像找回了自己的呼吸一樣，重重地吸了口氣進胸膛，一時間暈頭轉向。
“怎麼連線吻都得教？”紀叢風的聲音低沉，眼神深沉迷亂，混雜著的酒意和性感絲絲交織，顯得尤為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