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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沈雋坐在沙發上看書,路之珩趴在桌子上埋頭寫回信。
寫到一半,他突然問:“沈哥,我收到了兩封信,只回一封信,會不會不太公平?”
沈雋逐漸跟上了他奇葩的腦回路,一本正經地幫他想解決方案:“你可以選擇影印一份。”
好神經的對話。
路之珩沒忍住笑了,心說自已這笑點是越來越低了。
“寫完了嗎?”沈雋看了下時間,合上書,“該睡覺了。”
雖然才在一起住了兩天,但路之珩已經觀察出來了,沈雋的生活作息很規律,一般情況下,晚上十點準時道晚安,早上六點起床晨練,特別健康。
他就不一樣了,總體來說還算可以,但偶爾會因為靈感迸發寫曲子而晚睡。
“我還不困。”
他把信紙摺好塞進信封裡,饒有興致地問:“睡不著的話,男朋友提供哄睡服務嗎?”
“如果你需要的話。”
路之珩順著杆就往上爬:“那我可太需要了。”
沈雋把書放在一旁,起身走到桌前,揉了揉他的頭髮,“去洗漱吧。”
也沒說答不答應。
路之珩吹完頭髮從浴室出來,沈雋已經在等著他了。
屋內的燈光被調成了睡眠模式,黯淡的燈帶模糊了光影交織的界限,營造著柔和安靜的氛圍。
他坐在床邊的單人沙發上,一盞落地燈立在身側,澄黃的光線描摹著他的玉色容顏,長睫似鴉羽在眼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
淺亞麻色的薄絨睡衣柔軟貼身,給他添了幾分慵懶隨意。他眼簾半垂,目光落在手中的書頁上,優雅閒適如中世紀的貴公子。
路攝影師的DNA又動了。
見他過來,沈雋剛要起身,被他的一句“你坐那別動”釘在了原地。
路之珩隨手從小几上撈起一部手機,鎖屏是他前兩天趴桌上睡覺的照片。
他沒這麼自戀吧?
沈雋適時開口:“密碼是你的生日。”
路之珩解鎖,後退了兩步,交待他:“你看書就好,不用搭理我。”
他會自已找合適的角度。
路之珩的舉著攝像頭圍著他轉了一圈,發現他這張臉無論怎麼拍都是完美的,根本不用特意調整角度。
臥室秒變攝影棚。
沈雋哪裡還能看進去書,他的視線落在路之珩身上就移不開。
見他“咔嚓咔嚓”越拍越起勁,沈雋調侃他:“不然你去把相機拿過來?”
“最後一張,”路之珩信誓旦旦的跟他保證,“沈哥,看我。”
沈雋側頭看向他,神色溫柔繾綣,眸中笑意自然流露,隱隱含著一股縱容的意味。
瞅一瞅照片,再看看人,路之珩忽然覺得有點虧。
人就在眼前,他還拍什麼照啊。
他湊到沈雋身邊,單人沙發被迫容納了兩個人,原本還算寬敞的空間變得擁擠了起來。
沈雋伸手攬住他的腰,下巴擱在他的肩頭:“拍夠了?”
他確實不喜歡面對鏡頭,但如果攝影師姓路的話,好像也沒什麼不能接受的。
“嗯。”路之珩把圖片發給自已,然後把手機遞給他。
沈雋調出應用,讓他把手指按在螢幕上,“正好錄入一下你的指紋。”
體溫隔著薄薄的衣料傳來,兩人柔軟的髮絲糾纏在一起,臉頰只差幾毫就能相貼,鼻息間是和對方身上一樣的淡雅馨香。
路之珩想到一個詞:耳鬢廝磨。
心隨意動,他轉頭吻上沈雋的唇,不太熟練地輕啄淺咬,然後探入舌尖。
比起上一次,他的吻技有進步。
但不多。
生澀而熱烈。
沈雋承著他的主動,比起和路之珩爭奪主導權,他更喜歡帶著他一起探索讓他們都愉悅的方式。
房間裡太安靜了,靜到路之珩能聽見自已喉間溢位的喘息聲,還有兩人唇舌糾纏間粘膩的水聲。
臊得他耳畔發癢。
這是一個潮溼的吻。
期間他悄悄睜開眼想看看沈雋此時的表情,對上他暗潮翻湧而又剋制的眼神,路之珩心跳一悸,長睫微顫。
沈雋伸手捂住他的眼睛,路之珩大概不知道自已這副眸光瀲灩的模樣有多招人,他不想失控。
至少現在不行。
分開之前他又在路之珩唇上啄了兩下,像是捨不得。
曖昧的氣氛在他們之間發酵滋長,沈雋抵著他的額頭,嗓音發乾:“不是說要哄你睡覺嗎?”
床頭櫃上還放著他拿過來的幾本書,童話故事,哲學經濟,歷史政治,種類相當挺齊全。
路之珩過去隨手拿起一本《小王子》翻了翻,“沈哥以前就是這麼哄笙笙的?”
“偶爾也會給她放搖籃曲。”
“那你會唱嗎?”
“不會,”沈雋相當誠實地搖搖頭,“我五音不全。”
這麼好的嗓音條件五音不全,你哄鬼呢?
路之珩對此表示懷疑,“可我還沒聽過你唱歌。”
“改天吧,”沈雋嘴角牽起一抹無奈的笑,“今晚聽了,你會笑得睡不著覺。”
你這麼一說更讓人好奇了。
路之珩:“如果我十點之前不能入睡,會耽誤你休息吧?”
“沒關係,明天是週末。”
“哦。”
這樣啊。
“我已經不是小朋友了,所以,”路之珩彎下腰,湊近他,“可不可以多要求一些?”
寬鬆的領口隨著他的動作往下墜,露出精緻的頸窩和鎖骨,再往下,清瘦的胸膛和腰腹一覽無遺。
沈雋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伸出手把他的衣領往上提了提,目光落在他水色盈潤的唇上,“嗯,你說。”
“比如,”路之珩彎唇一笑,勾住他的手指,“你陪我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