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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名字李飛之前就已經想好了,即是希望無論以後朝代更迭,都有人能記住李飛來到過大秦。又是希望能賦予其美好意義,讓大秦在這臺紡織機催動下一飛沖天。
“少爺,接下來這五百臺紡織機要如何安排?”
小六已經暗暗摩拳擦掌,這紡織機的神奇之處今天可算讓他見著了。
看著這紡織機的體型,就城西那布莊裡最多放下十臺,再多行動都不方便。剩餘的肯定是拿來賣的,至於要怎麼賣,就要看自家公子的意思了。
這紡織機價格定然不菲,這麼多要是都賣出去,那得賺多少錢啊!
小六目光深深地看著自家少爺,從未想過這個以往只知道往外頭花錢的少爺,有一日居然能為府裡收入一大筆錢財。
一旁孫鐵聽得小六這番提問,倒是想起了什麼。
“李公子,如此龐大的數額,這紡織機…這秦飛紡織機可是要售給城裡的布莊?”
“嗯,正是,回頭我讓府上週管家來操持此事。”
孫鐵聞言點了點頭,確認了對方的想法,方才繼續說道。
“既是如此,何不將此事交由商家處理?”
“商家?”
“正是。我等墨家造物以往也都是交由商家兜售,價格也算公道。”
李飛聞言一時來了興趣,果然自古以來有市場的地方就一定會誕生商人。而這商家,顯然就是商會一般的存在。
如果讓周管家去操持這件事,如果要短時間把這批紡織機賣掉,估計也是要找商家的門路。
“還請孫執事細說。”
孫鐵並沒有任何隱瞞,他們墨家其實想到於工廠,只負責生產,生產出來的產品要售於何人那是一概不管。
商家也把利用自己手頭的渠道,廣接貨源,低進高出。有時候則選擇不囤貨公開售賣,拿抽成。
孫鐵給李飛介紹的正是這拿抽成的模式。這種模式也有很多形式,其中利益最大化的,便是拍賣。
如今的大秦沒有先進的工業水平,能用於生產的只有簡單的工具,這種紡織機已經算是大秦如今第一水平的生產裝置了。
也正是由於幾乎沒有什麼裝置和機器,大秦如今沒有展會一說。類似紡織機和墨家造的那些工藝品,都是交由商家拍賣行來充當展會。而這商家在咸陽的拍賣行,就是城東的天寶閣。
這天寶閣也算大有來頭,乃是秦莊襄王時期丞相呂不韋若建,其中拍賣的貨物甚至可以輻射整個大秦境內。
上至諸子百家王公貴族,下至平民百姓,皆可在這天寶閣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商人雖是地位低賤,但沒有一個人能夠離開商人,故而這天寶閣在這大秦也算風雨不動安如山。
李飛還從中得知,墨家和公輸家每年辜月初一便會拿出至寶到這天寶閣參與競拍,由最終成交價格高低分勝負。
每年的十一月初一,便到了天寶閣最後一場拍賣會。這最後一場拍賣會所拍之物皆非俗品,其餘兩個平民的拍賣場也都早早關閉。
王公貴族對這最後一場拍賣最為喜愛,尤其是拍到手以後用作新年賀禮,用來人情走動,成效顯著,因此往往願意出大價錢。
而最終的成交價,恰恰是墨家和公輸家最為關心的。
墨家的王道機關術和公輸家的霸道機關術從戰國時期便有了矛盾,兩家歷年來也是爭鬥不止。
以往每一年的天寶閣競拍,墨家和公輸家各有勝負,總體成績來看算是平分秋色。
“按孫執事的意思,可是這紡織機再過個幾日便讓那天寶閣安排競拍?”
孫鐵搖了搖頭,若是一兩臺安排競拍還好,這麼大數量誰敢一次性拍下來。
“無須競拍,向眾人展示即可。至於價格,老漢建議你與那天寶閣的商議商議,平日裡我們墨家的製品都是十取二…”
“一來是墨家與天寶閣長期合作的關係,二來我等所造之物非是那等奇珍異寶,故而抽成較低。”
李飛也是陷入了思索,十抽二確實不算高,自己還算可以接受。
但如果定價過高,很可能這些士大夫和貴族就不會接受了。
這紡織機看著新奇,可這畢竟是人比畜賤的古代,多請幾個工人不比這紡織機還要香嗎?
李飛問過孫鐵,這些紡織機若是讓墨家生產,材料加人工的開銷就要十二錢每臺。按自己布莊工人的待遇,足夠支付其一年的工錢。
就算一臺這樣的紡織機能提高五到十倍的效率,那也要最多將回本週期縮短至兩個月。
而光成本就這麼高,若是再加上自己利潤和天寶閣的抽成,這一臺紡織機價格不得去到四十錢才堪堪符合自己的預期收益。
四十錢的價格定得並不算高,就是一次性買九臺也才足一金,不過是貴公子在百花閣打賞一枚玉牌的錢。
可這接近一年的回本週期,這些士大夫和貴族未必願意接受。
這種恆定的布價會極大打擊生產積極性。
李飛一時間越想越覺得頭大,這紡織機價格高了一下子不好賣,自己還等著享受第一桶金給自己帶來的快感。可若是低了又覺得配不上這秦飛紡織機,自己更是一萬個不答應。
而且李飛已經打定了主意,不光要高價賣,還得賣完後公開自己的成本。
只有讓這些人知道工業的價值和工人的作用,他們才會捨得往這方面砸本錢。
至於墨家這邊,自己完全不需心擔心暴露成本影響對方的利益。墨家制品的利潤跟自己差不多,也都是差不多百分之一百五的利潤。
公輸價甚至比這還高,畢竟用的多為青銅質地,耗時耗人工都更多。
李飛與孫鐵說了自己的想法。
對於四十錢的定價孫鐵沒有任何意見,這個價格還算中肯,就是他人找墨家定製這種紡織機,數量不多的情況也要收對方這個價格。
但是對於公開成本這一點,孫鐵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李公子,這紡織機是你設計的,你定價便是。但若將這成本公開……此事恕老漢還做不得主。”
“無妨,你只管找個能做主的人與我商議便是。”
李飛沒有為難孫鐵,這種事情確實影響到墨家,還是要跟墨家話事人商議。
“既如此,不妨隨我一同見城主。”
孫鐵已是內心雀躍,自己本就想向這墨影城城主引薦李飛,甚至希望對方能將李飛留在墨家。
城主?
少年心中暗暗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