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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看看到了下午3點，楊毅幾人回到藥店大院，大家一起換好了日軍軍服，楊毅在地上重新畫了一遍縣城的街道略圖，讓15個學兵描在紙上記在心裡，明確任務。4點半時，楊毅讓學兵們等關玥領著大部隊到來後，跟大部隊一起行動，他和楊靜柳林懷揣短槍暗器，扛著三八大蓋就出了藥店順著北城牆根徑直奔向憲兵隊隊部，憲兵隊大院只有前門，門口有崗哨，院牆上沒有望樓，看看附近沒有行人，三人輕功都不弱，翻越院牆不值一提，按著位置圖輕鬆找到了憲兵隊食堂，伙房裡只有一個炊事兵在忙活，看到三人進來，忙躬身抱歉，說還需要十幾分鍾才能準備好飯菜，還請多多原諒。
楊毅咕噥了一句：“辛苦了。”就把三稜飛鏢打進了炊事兵的脖子裡。
看看熱騰騰的大米飯已經做好，豬肉炒菜也已經出鍋，沒做好的是鍋裡燉的什麼湯，楊毅笑著說道：“既然飯菜已做好，咱就別客氣了，這雪白的大米飯咱河北人可不太容易吃到。”說著拿出碗筷，盛了三大碗飯，三碗炒菜，端到靠近門邊的桌子上，招呼在門邊警戒的楊靜、柳林吃飯。
還別說，這小鬼子的大米飯做的就是地道，糯香可口，肉菜味道也行，一大碗米飯快吃完時，進來了兩個拿著飯盒的鬼子，嘟囔著：“還有比我們早的。”就過去準備盛飯菜，沒用楊靜柳林動手，楊毅揮手就把兩隻飛鏢打進了倆鬼子的後腦勺，楊靜柳林迅速過去，把兩具屍體拖到桌子底下，沒等他們再端起碗，又進來三個，後面還有四個，這七個人看著捧著碗吃飯的三人也沒在意，嘴裡依哩哇啦的叫著：“小島君，快給我們盛飯。”這些人裡有兩個挎著王八盒子，其他人都是空手，楊毅三人從他們背後動手，楊毅用飛鏢，楊靜用飛刀，柳林則是將隨身匕首投了出去，七個鬼子沒明白出了什麼事就做了餓死鬼。
看看再沒有鬼子過來了，三人換上了憲兵隊的制服，盛了三飯盒飯菜，每人提著一個飯盒出了食堂，楊毅讓楊靜柳林去前門對付崗哨，自己去了電訊室，推開門看見有一個鬼子頭戴耳機在聽著什麼，看見拿著飯盒的楊毅，先是以為送飯的來了，隨後有點兒發愣，送飯的人怎麼不認識，再隨後就沒隨後了，腦袋被撞了一下就失去了知覺。
楊毅忙把鬼子電臺兵的身上和桌子抽屜仔細搜了一遍，找到了密碼本和密匙卡片收好，把電臺收拾進電臺包裝箱裡單手拎著走出屋子，來到前院看到楊靜柳林已經擺平了哨兵，柳林正在崗樓替哨兵站崗。
楊毅放下電臺跟楊靜一起把憲兵隊院子裡的房間快速檢視了一番，沒再發現有其他鬼子，卻在審訊室的地下室看到有幾個牢房裡關押著犯人，現在也不是管這些人的時候，只能等拿下縣城再解放他們了。
開啟憲兵隊的軍械室，裡面有一挺歪把子機槍、十來支三八步槍和一些彈藥，楊毅一手提機槍一手提子彈箱，讓楊晶搬上一箱甜瓜手榴彈，連同電臺放在院子裡的一輛汽車上，楊毅用搖臂把汽車發動起來，開到大門外，讓楊靜柳林把憲兵隊大門關上，從外面用大鐵鎖頭鎖好，招呼兩人上了車。
看看時間已過5點一刻，估計關玥已經接到了林穎的部隊，楊毅開著車去了日軍聯隊部，聯隊部大院四個牆角都有望樓，翻牆過去很容易被發現，索性直接走正門，這時聯隊部的日軍正在食堂吃飯，院子裡沒有人，只有東西望樓和大門口有鬼子哨兵，汽車來到聯隊部大門口停下，大門的兩個哨兵來到汽車駕駛室兩邊門近前要檢視證件，楊毅楊靜開啟車門，把飛鏢飛刀打進哨兵的喉嚨，立即攬住哨兵沒讓其倒下，把他們放進了崗樓裡，由於有崗樓和汽車擋著，大門口發生的事情，望樓裡的鬼子沒有感到異常。
楊靜把大門的欄杆抬上去，楊毅把車開進了大門，楊靜又把欄杆放下上了汽車，一切做得沉穩從容，楊毅把車一直開到聯隊部的電訊室門口，下車後就進了電訊室，楊靜柳林到車廂上，把機槍、步槍、子彈箱、手榴彈箱和電臺搬進了電訊室，楊毅已經把屋子裡的兩個鬼子解決了，走出屋子，把汽車開到一邊，他擔心一會兒打起來時，汽車會成為鬼子的掩蔽物，還會擋住自己的視界。
這時兩個鬼子軍官吃完飯過來了，看見楊毅把汽車停在了不合適的地方起了懷疑，一邊抽手槍一邊喝問楊毅：“什麼的幹活？”
楊毅抽出後腰已經上滿子彈的快慢機駁殼槍，兩槍就把倆鬼子打倒在地，鬼子軍官也不是蓋的，手裡的槍幾乎是跟楊毅的槍同時響起，兩粒子彈擦著楊毅的臂膀飛了過去，槍聲驚動了聯隊部所有的鬼子，集安縣攻堅戰正式打響。
打死了鬼子軍官後，楊毅立即衝進電訊室，楊靜柳林看到楊毅進來了，就把電訊室的桌椅板凳檔案櫃和值班床都搬到窗戶門前，楊毅很在乎電臺完好，忙把兩部電臺都放在牆角。
掩體剛準備妥當，眾多鬼子也已經到了近前，柳林架著歪把子機槍看住屋門，楊靜給他當彈藥手，楊毅躲在窗戶後邊，用駁殼槍向冒頭的鬼子點射。
“上房，上房揭開瓦掏洞，往裡扔手榴彈。”外面的鬼子軍官命令士兵。
楊毅一聽緊張了，這招可是絕戶計，就這一間房屋，一顆手榴彈扔進來，三人都得玩兒完，他連忙大聲用日語吆喝：“不能用手榴彈，不能用炸彈，打壞了電臺，就不能向大佐和將軍聯絡求救了，屋子裡的敵人很少只有三人，活捉可以用槍和刺刀也可以，不要損壞電臺。”
他一邊喊著，一邊打手勢要柳林先別開機槍，把鬼子放進來打混戰，為了方便鬼子進來，楊毅還特別把檔案櫃和單人木床拉到北牆根做成一個掩蔽牆，三人都藏在櫃子和木床後面，架好機槍等著鬼子進來，萬一鬼子不聽話硬要往屋子裡扔手榴彈，只要不扔到這狹窄的格空裡，就不至於要了大家的命。
外面的軍官以為是屋裡的電報兵在喊叫，心裡一驚：“可不是咋的，差點兒犯大錯，打死了電報兵事小，打壞了電臺就誤大事了。”立即招呼士兵不要往電訊室裡扔手榴彈，爭取衝進電訊室，擒獲敵人或用冷兵器擊殺敵人。
幾個鬼子拿出香瓜手榴彈，拔出保險銷，敲下發火撞針，扔到了電訊室門口，“轟隆隆”一陣連環爆炸，把木門和裡面的桌椅炸的粉碎，幸虧有了隔牆掩體，要不楊毅三人非得成木刺蝟不可，鬼子趁著硝煙未散，蜂擁衝進屋子裡，還沒從煙霧裡找到敵人目標，一陣彈雨就把這些鬼子撕成了碎片，30米內歪把子機槍子彈的穿透能力超強，不但把屋子裡的鬼子打倒，正對著門口準備往裡衝的鬼子也被打翻在地。
楊毅用手槍把屋子裡的鬼子全打倒後，立即摸出手榴彈，一次兩個敲了撞針就往屋外扔，也不管炸沒炸到敵人，東邊扔兩個西邊兩個，扔出了十幾個後，隨著最後一聲爆炸，他藉著濃煙的掩護提著一杆三八槍衝出了屋子幾個翻滾躲到了卡車後面向院子裡的鬼子射擊，楊毅意識到三個人都被堵在屋子裡實在太憋屈太被動了，要是鬼子反應過來捨棄電臺，三個人被炸死是早晚的事情，有個人在外面策應，阻止鬼子上房，屋子裡的人就會安全許多。
正在此時，聯隊部的東面望樓和前院突然槍聲大作，聽到熟悉的捷克式機關槍和中正式步槍槍聲，楊毅鬆了一口氣，林穎帶著部隊準時趕到了。
鬼子憲兵中隊長橫川大尉在第一時間就被楊毅打死了，剩下的小隊長全域性觀念就差了一些，不敢擅自做主轟掉電訊室，已經是棋差一招，聽了楊毅在屋子裡的忽悠，一下子送進去了一個班計程車兵，現在他手下只有不足三十名士兵了，有四名士兵在望樓堅守，前面警戒計程車兵跑來報告前門危急，上百支那人馬上就要打進來了，鬼子小隊長知道大勢已去，這時已經顧不得奪回電訊室，急忙讓手下撤到最後一排房間，依據後牆望樓居高臨下阻擊敵人，死守待援，寄希望警備旅和特務隊前來救援。
楊毅一見鬼子撤了，立馬得理不讓人，招呼楊靜柳林出來打落水狗，幹掉了六七個落在後面的鬼子，其餘的鬼子都撤進了後排房子裡，後院牆兩個牆角望樓裡射出的機槍子彈，擋住了前進的道路，楊毅喝止住剛剛帶隊衝進院子裡的林穎和大班的學兵們，讓50個學兵在當中這排房子裡面的後牆掏出射擊孔，看住後排房子的鬼子不讓他們出來，其他人在班組長的帶領下到前院去打援，林穎跟著楊毅去了鬼子的電訊室，找到了鬼子聯隊部的密碼本和密匙，開啟電臺開始截聽鬼子的電訊，這時天上的飛機一波波的飛過集安上空，卻沒發現集安縣城裡的戰鬥，楊毅看林穎和十幾個電訊班的姑娘們在忙乎，就準備出去殺敵，一轉身發現靠東牆立著一個臺子，上面掛著一排排電線和小洞洞，旁邊也有耳機，就問林穎：“林穎姐，這個大傢伙也是電臺嗎？”
林穎看了一眼不以為意的說道：“哦，那不是電臺，是電話交換機。”
“電話交換機？幹啥用的？”
“就是電話轉接臺，任何地方打電話都會先傳到這裡，然後這裡的電話員把線路接到對方要接的線路上去，這麼說吧，你在警備旅要給特務隊打電話，你是不能直接要到特務隊的，得先把電話打到我這裡，我再把你的電話線跟特務隊的電話線連在一起，你和特務隊就能通話了。你看這幾個傳話牌已經脫落了，說明有好幾個電話要求接轉，可是鬼子的電話兵讓你給打死了，沒人給他們轉接，他們的電話就打不通了。”
楊毅眼睛一亮：“也就是說這個臺子可以跟全城所有的電話通話了？”
“如果集安縣只有這一臺電話交換機，那這裡就是全城的電話樞紐，可以跟任何有電話的單位通話。”
楊毅大喜：“太好了，林穎姐，你先放放你的電臺，快給我看看，能把西城門的電話接通不，我要把那裡的守敵調過來，讓特長班的學兵把西城門開啟，放杏兒他們進城。”
林穎一聽也興奮了，趕緊撂下手裡的活，搬起一把椅子坐到電話交換臺前，讓楊毅挨著她坐下，她把耳機給楊毅戴好，把話筒移到楊毅面前，找了一下臺子上的插孔，把耳機插頭插進寫著西城的插孔裡，開始振鈴，電話立刻通了：“莫西莫西，我的是西城門幾布軍曹。”
楊毅學著剛才鬼子軍官的口音說道：“幾布君，上百名支那軍隊正在攻擊聯隊部，聯隊部危急，聯隊部有電臺和重要檔案不容有失，我命令你帶著你部以及西城能抽出的警備旅部隊立刻前來支援。拜託了！”說完楊毅就把插頭拔了下來。
林穎笑出了聲：“好小毅，學的真像，還接哪裡？”
“鬼子軍火倉庫！”“莫西莫西，我是小隊長鎌倉少尉……”
“鬼子物資倉庫！”“莫西莫西，我是前田軍曹……”
“東城門！”“莫西莫西……”
“特務隊！”“喂……”
“行啦，林穎姐，大功告成，謝謝你了，你看著這些電話，我要去端鬼子軍火庫了，一會兒其他人來的電話你甭管，我的電話你可得接哦。靜姐，咱們走。”楊毅給林穎來了個熱情的擁抱，拉著楊靜就跑出了屋子。
林穎身體如一道暖流貫穿頭腳，臉騰地一下紅了，看著楊毅的背影吶吶的輕語道：“小壞蛋，才多大點兒就招惹人家，再大些可怎麼得了？”
楊毅可沒時間想這些，他找到領著孩子們跟後排房鬼子憲兵對射的柳林說：“柳叔，您帶著孩子們打的熱鬧些，別光用咱們的槍打，找幾個人撿日本人的槍打，手榴彈隔一陣兒也扔幾個放放響，你要把鬼子這個聯隊部搞成個大馬蜂窩，最好把全城的鬼子偽軍特務都吸引過來，我帶人去端鬼子的軍火庫。”
柳林明白楊毅的計策笑著說道：“小毅，你就擎好吧，你沒打下來計劃的目標，我這裡的戰鬥就不會停下來，這回讓小傢伙們過足打槍的癮。”
楊毅叫著楊靜跑到前院，前院的戰鬥已經停止，兩個望樓已經拿了下來，前排房子的鬼子也已經肅清，楊毅把關玥和兩個大班班長叫到身邊：“關嬸兒，劉樹斌，鬼子和特務隊的增援部隊一會兒就要到了，你們做好準備，保護自己殺傷敵人，不要硬拼，別做無謂的犧牲，肖雄你挑十五個大個子男同學把打死的鬼子軍裝扒下來裝扮鬼子，拿著鬼子的三八槍跟我行動，十分鐘之內集合。”
關玥、劉樹斌和肖雄立刻行動起來，不到十分鐘肖雄等人穿著鬼子的服裝鞋帽跑來了，由於都是十五六歲的孩子，即使是大個子也是沒有超過一米七的，穿這小鬼子的服裝還算合身，只是血跡斑斑還有破洞，不過處在硝煙瀰漫的戰場，沒人會產生懷疑。
楊毅到中院東牆根把汽車發動起來，讓楊靜等十七個假鬼子上了汽車，剛出大門，就碰上了十幾個鬼子和二十來個偽軍，都是離這裡最近的東城門過來支援的，這些人看到楊毅的汽車直髮愣，楊毅可沒發愣，停下車抽出兩把快慢機推開車門作掩護，腳踩著汽車踏板摟頭就打，聯隊部和對面埋伏的學兵們也紛紛開槍，二百多杆槍打在街道上發愣的三十幾個敵人堆裡，每杆槍只打了一發子彈，第二發子彈還沒上膛，街上已經沒有站著的敵人了，楊毅趕緊上車拉著自己的人一溜煙跑了，省得一會兒被蜂擁而來的敵人給黏住。
避開了鬼子聯隊部的圍牆，楊毅開車繞到了北街，儘量避免跟增援的敵人打照面，到了鬼子的軍火倉庫東牆，楊毅直接把車開到軍火庫大門停下。
“站住，什麼的幹活？”軍火庫大門緊閉，門外掩體工事裡擺放著兩挺輕機槍槍口朝外警戒著，看倉庫的小鬼子已經草木皆兵，時刻準備開火，一個鬼子軍曹在掩體裡站起身來喝道。
楊毅開啟車門探出頭顯得非常著急的用日語嚷道：“鎌倉少尉在哪裡，快快的給我們補充彈藥，子彈的，擲彈筒的大大的，聯隊部危急，需要馬上去支援。”一邊說一邊拍腰上的子彈盒。聯隊部危急是實情，看著車上的戰友渾身浴血，看來經過了激戰，沒有子彈確實不行。
鬼子軍曹立刻說道：“好的，好的，馬上給你們補充，快快隨我來。”說著走出掩體工事，將大門開啟，楊毅開車進了大門，關閉引擎下車，揚手發出飛鏢打倒了鬼子軍曹，抽出兩隻駁殼槍，向門口兩邊伏著牆向外警戒的十來個鬼子就是一通狂射，已經跳下車的楊靜和六個學兵把門口外掩體裡的五個鬼子也打倒在地上，軍火庫的圍牆上盤著帶著蒺藜刺的鐵絲網，後院牆有一個望樓，這時從望樓上打過來一陣機槍子彈，一個學兵中彈倒地。
楊毅忙招呼大家隱蔽，楊靜把大門工事前的機槍提了過來，倚在左門邊，讓一個學兵做彈藥手，向鬼子望樓上壓制射擊，肖雄有樣學樣，抄起了另一挺機槍把住右門邊，向望樓開火，兩挺機槍輪替打望樓的一挺機槍，立即把望樓裡的機槍火力壓制住了。楊毅彎腰向北急跑50米，端起三八槍，瞄準望樓伏著身子的鬼子，兩槍把望樓裡的兩個鬼子全打掉了。
大家搜尋一番，沒發現其他鬼子，看來他的調虎離山計生效了，看守軍火庫的鬼子已經抽出一半兵力去增援聯隊部。楊毅吩咐兩個學兵去北面望樓警戒守衛，其他學兵撤到院牆裡，架起兩挺機槍守護軍火庫，自己和楊靜從鬼子軍曹身上搜出鑰匙，將院子裡的四個倉庫一一開啟檢視，真的是又驚又喜。
第一個倉庫裡滿滿當當都是各種槍支，三八大蓋、七九步槍、中正式、馬四環、各式手槍、輕重機槍可謂是應有盡有，林林總總裝備兩個滿編團綽綽有餘。
第二個倉庫空了小一半，但是楊毅看了比第一個倉庫還高興，裡面有兩門嶄新的九二式步兵炮、8門六零迫擊炮、上百具擲彈筒以及數百箱配套的炮彈。
第三個倉庫是彈藥庫，各式子彈、手榴彈、地雷和黃色炸藥、雷管，裝了滿滿一倉庫。
第四個倉庫是半倉庫雜舊損毀的武器，估計是要回收銷燬的廢品。
楊毅興奮極了，連忙跑到倉庫值班室，抄起電話就搖，電話馬上通了，楊毅笑著說道：“林穎姐，我們拿下軍火庫了，我們發大財了，你快去前面看看關嬸兒他們打援情況怎樣了，要是把增援的鬼子偽軍特務打的差不多了就帶一個班的學兵過來守倉庫，軍火庫要是被哪個不開眼的敵人摸進來點著了，我們雞飛蛋打不說，半個集安城都得報銷。你說什麼？怎麼判斷打援打的差不多了，我尋思現在要是還沒有繼續支援鬼子聯隊部的敵人，後面也就不會再有了，不過也不能大意，你讓劉樹斌提高警惕守好鬼子的聯隊部，下一步的仗好打，我們手裡有了火炮，不是迫擊炮，是步兵炮，集安縣穩穩是我們的了。”
楊毅放下電話，就招呼學兵把一門九二步兵炮拖出來，用繩子把炮拴在汽車尾部的掛鉤上，把三門迫擊炮十具擲彈筒搬到汽車上去，搬了三箱步兵炮彈十箱迫擊炮彈，又拿了十具擲彈筒和十箱榴彈，全都放在車上。
楊毅讓楊靜率學兵守著軍火庫，等待援兵，自己一個人開著車去了鬼子聯隊部，到了後院架起一門步兵炮，十個學兵抄起擲彈筒，三輪發射，隨著一連串炮彈爆炸，連後排房子裡帶望樓上就再沒了動靜。
楊毅讓一個組的學兵清理日軍傷兵，打掃戰場，留一個組的學兵護衛聯隊部保護林穎的電訊班，自己帶著其餘的學兵去攻打東門。
再回頭說15個特長學兵偷襲了郵政所後，一直等著西門的鬼子偽軍去增援聯隊部，等增援的敵人過去後，巡邏的特務隊也被吸引走了，15個人揹著電臺電池去了西門，守城門的偽軍看到他們還以為是皇軍不放心西門呢，學兵們留了5個人在城門下，10個人登上了城樓，偽軍排長過來寒暄也不答話，到了這貨近前，就開始用手中的花機關掃射，20來個偽軍被兩三百發子彈近距離掃射，死的委實太慘了些。學兵們開啟了西城門，把在西門外等待冒火的柳杏兒部隊迎了進來，一溜急跑把警備旅大院南北兩個院門給堵了起來，特長班的學兵還把城牆上的重機槍給抬了下來，對著警備旅的南門。
怪異的是明明警備旅旅部裡有人有槍，也知道前門後門都被人封死了，可愣是沒放一槍，弄得柳杏兒也不好意思往人家院子裡打槍了。
乾耗著也不是事兒，特長班的學兵膽子大心眼多，就去敲警備旅的大門，裡面還真有人答應，兩下套磁，裡面問外面是什麼部隊，學兵說是雙頭鷹游擊隊，裡面問他們來了多少人，學兵說來了一千二，裡面問打下日軍憲兵隊和聯隊部了沒，學兵說城裡的鬼子都被消滅了，裡面問為什麼現在東面槍聲還很緊，學兵說那是想引誘警備旅去增援設的套，警備旅不上鉤只好準備硬攻了，現在長官正在調集重武器，再有半個鐘點就開打。裡面說不用開打了，警備旅現在的最高長官是三團長吳永正，吳團長是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忠義之人，早就想反正了，請游擊隊的頭領進去商議接收投誠的事宜。
學兵回來跟柳副團長彙報，柳杏兒就有點兒暈菜，丈夫的部署可沒這種情況，正在這時，西門外開過來一支隊伍，柳杏兒一看原來是常大叔領著磁窯區區中隊來了，領頭的就是劉隊長，劉隊長對楊毅的夫人也不陌生，相互握手問好後，柳杏兒馬上把棘手的問題對劉隊長說了，並說自己的丈夫正在和雙頭鷹游擊隊攻打鬼子的憲兵隊和聯隊部，無暇這裡的事情，問劉隊長有什麼建議。
劉隊長一聽偽軍軍官要反正，這可是大好事，當即說他代表游擊隊領導去跟偽軍團長談判，說完把部隊交給了指導員，只帶著一個通訊員就進了警備旅。
警備旅旅部裡，三團長吳永正在城裡一開打的時候就打定了主意，只要進城的抗日武裝能把憲兵隊消滅掉，他就立即投誠，不管對方是八路軍還是國軍，當然最好來的是國軍，他當漢奸完全是被賈進忠裹挾的，當時要是不宣誓效忠立時就有喪身之禍，他知道二團長徐遠征也是和他一個心思，他們只是缺少好的時機，今天這個時機總算來了。
吳永正心裡讚歎這支抗日武裝很會選擇時機，此時青木元仁和賈進忠的部隊應該剛到涉縣，集安縣城只要自己的部隊不動，就只剩憲兵隊和特務隊兩支武裝，而這兩支武裝都不是野戰部隊，抓犯人抓地下黨還行，真正打對戰就差多了，槍響之後吳永正反覆給聯隊部打電話，可是連轉接電話的人都沒有，這說明什麼？說明聯隊部的電訊室不是被抗日武裝給佔領了，就是被抗日武裝破壞了，這兩種結果都說明日軍聯隊部被抗日武裝打下來了，現在西門也被抗日武裝給開啟了，這股抗日武裝還真夠厲害的，他們要是國軍的話吳永正肯定立馬就親自出迎反正了，遺憾的是剛才手下問這股武裝竟然是太行山裡的土匪武裝，這讓吳永正挺鬧心，他吳永正總不能脫了漢奸皮又入土匪窩吧？另外土匪貪財寡義，他和手下這兩年跟著賈進忠也攢了些金銀，要是讓見錢眼開的土匪把投誠反正的他們禍害了，那才是冤死了，所以就想摸摸這股土匪的底細。
太行上裡的雙頭鷹抗日遊擊隊吳永正也有耳聞，在磁窯曾經殲滅日軍接近一個大隊，去年年底還趁青木聯隊和警備旅襲擊辛莊鎮時攻打過縣城，算是一幫熱血好漢，就是不知道這些人信義如何。正躊躇煩躁時，衛兵報告，外面的武裝派人來談判了，吳永正讓衛兵把人帶進來。
來人從容不迫的膽識，讓吳永正心裡暗贊，起身抱拳道：“歡迎歡迎，請上座，鄙人警備旅三團中校團長吳永正，貴軍想必就是如雷貫耳的雙頭鷹抗日遊擊隊了？不知道當家的如何稱呼，如有怠慢還請原諒。”
“吳團長好，我是八路軍集安縣磁窯區中隊隊長劉水暖，這次攻下集安縣是我軍和雙頭鷹抗日遊擊隊第二次合作而為，第一次合作想必吳團長也有耳聞，在磁窯區我們殲滅了日軍谷葉鏽大隊，雙頭鷹抗日遊擊隊王隊長現在正在城西集涉公路拔除鬼子的炮樓，無暇前來親自迎接吳團長反正起義，我代表王隊長和八路軍歡迎吳團長的義舉，吳團長看看還有什麼困難需要我們支援協助，盡請說出來我們一定盡力而為。”
一聽來者不是土匪頭子，吳永正心裡爽利了許多：“哦，劉隊長好膽識夠仁義，吳某心悅誠服，既然劉隊長誠心相待，吳某也就坦言相告，我和我們三團的大部分弟兄當初加入國軍也是想保家衛國光宗耀祖的，被賈進忠裹挾加入治安軍是迫不得已，這原本就不是我們的意願，我們都是中國人，絕不敢違背祖宗叛國求榮，現在貴軍打下了集安縣，我們不想與貴軍為敵做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決定就此脫離治安軍，弟兄們希望能加入國軍，在戰場上與日寇拼殺搏鬥報效黨國，貴黨的政策我們清楚，對於我們這種既是國民黨又當過偽軍的人多有不便，加入山裡的游擊隊，我和弟兄們也不情願，所以我們的投誠的條件就是請貴軍允許我們帶著必要的輕武器和我們的隨身物品到武漢投奔國軍。如果貴軍答應我們的要求，我可以命令警備旅的留守部隊放棄抵抗，將重武器、旅部以及彈藥庫都交給貴軍，如果貴軍不同意我們的條件，只要貴軍不向我軍開槍，我軍也絕不主動攻擊貴軍，劉隊長以為如何。”
劉水暖思想片刻道：“嗯，只要不再為日本鬼子做事，加入國軍、八路軍或者游擊隊我們都支援，哪怕是哪一方面也不參加，回老家種地做生意也很好，吳團長和部下要帶走自己的財物我們原則上同意，不過這些財物不能是搶奪老百姓的東西，至於要帶走輕武器，請問吳團長，你們一共有多少人要帶走多少武器？都是什麼樣的武器？”
“哦，我保證部下帶走的財物不是搶劫所得，我團目前在集安縣城尚有500多名官兵，要帶走500多杆步槍5到10挺輕機槍、50多支手槍主要是駁殼槍還有一個基數的彈藥。”
“嘶——”劉水暖倒抽一口涼氣，這事他還真不能拍板決定，別說雙頭鷹游擊隊答應不答應，就是他自己也不甘心眼睜睜看對方把這麼多武器帶走：“武器要帶走的太多了，吳團長此番去武漢是要投奔國軍，不是去打仗，只要到了武漢，國軍就會給你們配備全部的武器裝備，我希望吳團長把這些武器留下來給我們這些在這塊土地上跟鬼子拼命的八路軍、游擊隊使用，讓我們有力量跟鬼子拼殺，至於吳團長和部下去武漢的安全，我們八路軍保證把你們安全送過黃河，黃河以南就是國軍的轄區了，吳團長以為如何？”
“這絕對不行！”吳永正斷然拒絕：“我們去投奔國軍除了要報效黨國，還想有個好的前程，我們帶著武器參加國軍，就能爭取到編制，不被打散，兄弟我至少能幹個營長，要是不帶武器，任何軍隊都會把我們當壯丁分到班排當士兵，再說弟兄們多少都有些身家，沒有武器自衛，就是在國統區，也不敢保證沒有宵小之輩打劫我們，槍支彈藥只能多帶不能減少。”
劉水暖聽了對方說的理由倒也充分，他卻當不了游擊隊的家，只好先穩住對方：“嗯，吳團長說的也很有道理，但是此事關係重大，我需要跟游擊隊負責人商量一下，請吳團長寬限2個小時，我們一定給你個滿意答覆。”
“可以，不過請八路軍、游擊隊行動快一些，青木聯隊雖然遠在涉縣，但是邯鄲城卻近在咫尺，邯集公路寬闊平整，日軍大隊乘汽車兩個小時足以開進集安縣城，到時就不是我們反正的問題，而是你們安全撤退的問題了。”
剛好這時城東傳來“轟、轟！”的炮響，吳永正臉色大變：“九二步兵炮！日本人打到東城了？！”
劉水暖心裡一驚，但臉上沒表示出來：“吳團長不必擔心，這炮聲是我們游擊隊打的，集安縣東西兩條公路都有我們的阻擊部隊，公路都被破壞，別說汽車，就是牛車也走不了，邯鄲的鬼子三五個小時到不了集安。我去去就回，請吳團長靜等佳音。”說著一抱拳，就帶著通訊員出了旅部。
劉水暖見到柳杏兒先急著問城東的情況，柳杏兒告訴他城東有游擊隊重兵把守，古月區中隊也在東面，絕對不會出問題，劉水暖這才略微放心，把吳永正的反正條件說了，杏兒也是不敢做主，只好讓兩個特長班的學兵立刻騎馬去東城，把這裡的情況告訴楊毅，讓楊毅定奪。
柳杏兒派的學兵找到楊毅時，楊毅正在東城炮轟鬼子糧食物資倉庫的守軍，聽了學兵的報告，他幾炮幹掉了倉庫守兵的機槍，指揮學兵把糧食倉庫拿了下來，讓一個組的學兵守著倉庫，又讓柳林領人去搞些金銀帶到西城準備收買警備旅的軍官，自己駕駛汽車帶著步兵炮和二十個學員去了西城。
到了西城，跟劉水暖握手簡單的說了幾句，就吩咐特長班的學兵每兩人帶著一個組（二十人）分頭去查抄日本人的商社住宅以及賈進忠的產業和老窩，給特長班學兵下令：如遇抵抗，無論男女老幼立即消滅，學員們如有一個傷亡他們這輩子就別想當指揮員了，另外查抄日偽浮財時不要心慈手軟，可以用任何手段把日偽藏匿的錢財武器找出來，沒本事找到浮財的五年之內當士兵，特長班學兵們都是既緊張又興奮，帶著副團長分給的同學興沖沖的跑了。
楊毅讓隨車來的學兵們，把九二步兵炮和從車上搬下來的三門六零迫擊炮一溜排好，炮口正對著警備旅大院，然後對目瞪口呆石化般的劉水暖說：“沒有絕對的實力，談判就不可能佔便宜，走，劉哥，咱哥倆再去會會這個吳團長，這時候不乖乖的投降保命，還想著升官發財，腦袋被驢踢了不成。”邊說邊拉著劉隊長向警備旅部走去。
“楊兄弟，那些大炮都是你的啊？”劉水暖暈乎乎的問道。
“我一個兒童團哪有炮啊，有杆好步槍就知足了，那些炮是游擊隊炮兵中隊馮隊長的，我借來嚇唬嚇唬警備旅這幫偽軍，過會兒就得還給馮隊長。”
這才像話，要是楊兄弟兒童團配上了大炮，縣大隊、區中隊可真就沒臉活了，不過這雙頭鷹游擊隊還真夠牛逼，幸好這支土匪武裝願意抗日，以後磁窯區中隊還真得要跟那個王隊長搞好關係。兩家離得也不遠，以後少不得藉助人家的力量，劉水暖邊走心裡邊嘀咕，一會兒就進了治安軍旅部辦公室。
吳永正著實為之前的炮聲擔心，看到劉隊長又回來了，馬上迎了上去：“怎麼樣？劉隊長，鬼子的大部隊打過來沒有？”
“放心吧，吳團長，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雙頭鷹抗日遊擊隊王隊長的把兄弟楊團長，楊團長可以全權代表王隊長行事，楊團長，這位是治安軍警備旅三團團長吳永正中校。”
吳永正原以為這個一身日軍軍裝的年輕人是劉隊長的保鏢衛兵呢，原來人家也是個團長，竟然跟自己一個級別，雖然心裡不以為然，面子話還是要的：“楊團長少年英傑幸會幸會，不知道楊團長對我提出的反正條件有什麼意見呢？”
楊毅握了握對方伸過來的手說道：“吳團長是個福將啊！呵呵呵！”
“啊？楊團長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吳團長我看你這裡有樓梯，應該能上房頂的瞭望臺吧，走，我們上去看看集安縣城的夜景。”說著就向樓梯走去，劉水暖緊跟其後，吳永正只好帶著重機槍營長和四個衛兵也上了樓。警備旅的瞭望臺差不多有三層樓高，能俯瞰整個縣城，可是這時候黑乎乎的卻看不到任何東西，只能聽到遠方傳來陣陣的炮聲和縣城裡不時傳來的槍聲。
楊毅對身邊的吳永正笑著說道：“吳團長聽到了吧，遠處的炮聲，是我們游擊隊在城外拔鬼子沿公路的炮樓，這些炮樓沒多少抵抗力量，哪怕是中心炮樓鬼子偽軍也就一兩百人，窩在那孤零零的炮樓裡擱不住幾炮轟，拿下來是早晚的事，城裡的日軍憲兵隊特務隊已經被我們全部消滅光了，這零星的槍聲是我們的隊伍在搜尋抓捕逃潰的漢奸特務。全城成編制的武裝力量，除了八路軍游擊隊，就只有吳團長的警備旅三團的這部分兵力了，我們已經將警備旅部團團包圍，做好了攻擊前準備，這時候吳團長提出了要反正投誠，我說吳團長是福將沒說錯吧，要是吳團長遲半個小時，現在要是沒傷到也該是我們的俘虜了。”
楊毅這話真的很傷人，讓吳永正心裡上火：“呵呵呵，楊團長好氣魄，可是我警備旅部也不是紙糊的啊，我這裡有一個滿編的重機槍營，馬克沁、卅節式重機槍共有九挺，500多名訓練有素的精兵，還有打不完的彈藥，堅持他三天三夜，邯鄲、涉縣的援兵就是爬也爬來了，游擊隊真的能和日本人的飛機大炮裝甲車硬抗嗎，吳某不才也是軍校畢業，一兩句恐嚇還是嚇不倒在下的。”
“恐嚇？吳團長，你覺得我要是沒有絕對的實力，就敢跟劉隊長兩個人進你的龍潭虎穴嗎？你睜大眼睛看前面。”楊毅從兜裡掏出手電筒往南面照去，揮臂將光柱劃了一個圈。遠處院牆外一輛汽車的兩個大燈一下亮了，燈光直照在地面上一溜大小火炮上，給人的視覺極其震撼。
“吳團長，你認為你的九挺重機槍，能夠抗住我們四門火炮，哦，其中有一門能夠直射的九二步兵炮的幾次轟擊呢，你還堅持三天三夜，我賭你堅持不了三十分鐘，我和劉隊長也不出去，就在這裡保護著你，要不要試試？”
那邊重機槍營長一屁股坐在了樓板上整個傻了，吳永正全身的力氣像被抽空了一般，臉色煞白，虛汗直趟：我的乖乖，這陣勢實在太嚇人了：“呵呵呵，楊團長說的還真有道理，吳某的運氣確實好，確實好，楊團長和劉隊長就是我們三團的福星啊，請到辦公室喝茶說話，反正投誠的條件好商量，好商量啊。”
到了辦公室，事情就簡單多了，警備旅三團不再提要求了，楊團長說一件吳永正答應一件，乾脆麻利絕不拖泥帶水，讓劉隊長咂舌不止。
不過楊毅提的條件也不過分，具體就是把三團的官兵召集起來，讓楊毅動員一番，要是有願意留下的，吳團長就放人，願意跟吳團長走的，楊毅也不扣留，個人財物可以帶走，走的人每人一杆步槍10發子彈，由游擊隊統一分發，機槍就免了，那玩意兒太重，長途行軍不方便，吳永正心裡鬆了一口氣，這比他剛才預想的要好太多，營連長們也喜形於色，都說八路軍游擊隊是仁義之師。
由於吳永正的老家保定已在日本人的控制之下，吳永正臨走時將西城門被打死的偽軍搬了十幾個放在旅部辦公室將其中一個身高胖瘦和自己相仿計程車兵衣服扒下，套上了自己的中校服，用花機關槍打爛了這貨的臉和胸膛，又用重機槍往旅部辦公室打了幾百發子彈，看著像是吳永正做了拼死抵抗陣亡了，其他家在敵佔區的軍官也紛紛找了替身。
軍官們把這些年攢的金銀珠寶打好箱籠讓各自的勤務兵衛兵守著，彼此壯膽來到操場，看看那個游擊隊的年輕團長如何挖三團的牆角，照他們看來，除非是傻子才放著堂堂國軍不當去當窮八路、爛土匪。
警備旅的軍官們很快就笑不出來了，這游擊隊的毛孩子團長實在是太能忽悠人了，看看他都跟士兵們說了些什麼：“警備旅的弟兄們，歡迎大家又成了中國人，以前你們當了偽軍當了漢奸不是你們的錯，是你們旅長賈進忠那個背棄祖宗的王八蛋造的孽，你們都是被逼無奈才降日的，現在吳團長帶著你們反正，這是你們的幸事，也是我們的幸事，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讓我們拿起手中的槍，個個成為抗日的英雄勇士吧，吳團長跟我們商量好了，他要去武漢投奔國軍，奔赴抗日戰場，我非常佩服吳團長的決心，武漢那麼遠，這近千里路鬼子漢奸土匪沿途攔路先不說，不通火車汽車爬山涉水只能用雙腳走著去，該有多麼辛苦，就這份毅力我就特別欽佩。換做是我，我絕對是走不了的，我估計你們中間大部分人也走不了那麼遠的路。走不了不要緊，你們可以留下來參加八路軍游擊隊，一樣打鬼子保家鄉，你們看今晚就是我們游擊隊在八路軍的配合下全殲了鬼子的憲兵隊，拿下了集安縣城。
八路軍很能打也能吃苦，願意吃苦的弟兄可以參加八路軍，這位就是八路軍的劉隊長，劉隊長是以前的老紅軍，以前跟你們國民黨部隊打仗就沒含糊過，雖然以前跟國民黨有仇，不過現在統一戰線了，應該不會跟你們算舊賬。
吃不了八路軍的那份苦的弟兄，你可以參加我們游擊隊，你想打鬼子，只要參加游擊隊就能打鬼子，游擊隊在磁窯鎮殲滅了鬼子一個大隊六七百鬼子，在古月鎮殲滅了一箇中隊的鬼子，這次游擊隊不但消滅了集安縣的鬼子憲兵隊，還把邯集公路和集涉公路的十幾個炮樓拔了，消滅了上百鬼子上千負隅頑抗的偽軍，游擊隊打鬼子絕對厲害百戰百勝。你要是想養家餬口，那你來我們游擊隊更是明智之舉，凡是參加游擊隊的，我們立馬發10塊大洋的安家費，以後每個月士兵最少有3塊大洋的津貼，比國軍正規軍還多一塊現大洋，機槍兵騎兵打槍好的神槍手每月5塊大洋，軍官也比在國軍裡拿得多，班長是士兵的雙倍，排長是班長的雙倍，只要你有本事，包你升官發財。
打仗會死人對吧？在游擊隊裡你不用擔心這個，一個是游擊隊不打硬仗只打巧仗，上面沒長官壓著，咱們自己說了算，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走，傷亡就小，你們看我們今天打死了上百鬼子，上百特務和偽軍，有傷亡沒？有，有多少？犧牲了三個弟兄，19個弟兄負傷，這要是在國軍那裡會怎麼樣？一場勝仗下來，三個國軍換一個鬼子算好的，敗仗就別提了，提了讓人傷心流淚，南京城幾萬國軍弟兄讓鬼子趕到長江邊用機槍掃射，把上百里的江水都染紅了。游擊隊的傷兵有醫生治療，犧牲的弟兄統一帶回太行山老營，埋在風水優美的烈士陵園裡，享受世世代代後人的祭奠香火紙錢，烈士的家屬至少能收到100塊大洋的撫卹金，生活會得到妥善照顧，傷員殘疾了，在游擊隊老營頤養天年，吃得好玩得好，只要你還行就給你找個媳婦成家生子延續煙火。怎麼樣啊，願意跟吳團長千里投國軍的弟兄往東面站隊，願意跟劉隊長投八路的往西面站，願意參加游擊隊的原地別動馬上就給你們發安家費了。”
不但吳永正和手下的軍官們滿臉苦瓜相，就連區中隊長劉水暖也是面色難看的緊，心中拔涼，都知道募兵的事沒大指望了，可是又不能說楊毅在胡說八道，人家說的都是實情。看看現場，不出所料，往東面站隊的不到一個班，往西面站隊的只有一個，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就這一個人還又退回了原位。
無可奈何的吳永正只好領著26個營連排班長30來個衛兵和8個士兵去領武器，接過遞來的步槍，就覺得事情不妙，拿到亮出一看，立時惱了，這都是啥破爛玩意兒啊，還能打出子彈嗎？吳團長氣沖沖找到楊毅要說法。
楊毅接過槍頂上子彈，略一瞄準，“呯”的一槍把遠處一盞玻璃風燈打碎了：“嗯，這槍效能不錯，就送給國軍弟兄們吧，你說什麼？給你們的都是這種步槍？那怎麼能成？是他們弄錯了，這步槍是給排長以下計程車兵的，連長以上的軍官扛步槍太失身份了，軍官一律發手槍，吳團長，這把白朗寧蛇牌擼子是我的心愛之物，就送給你了，如果以後有緣再見，我們就是老朋友了。”
楊毅說著將蛇牌擼子連同槍套遞給了吳永正，隨後又從剛剛趕來的柳林手裡接過來一個沉甸甸的小布袋，放在吳永正的手上：“吳團長，我覺著你這個人不錯，應該能創出一番大事業，這次反正起義，讓你們警備團和我們游擊隊的弟兄們避免了流血犧牲，實在功德無量，兄弟我剛才把你的兵都忽悠到我們游擊隊這邊了，你別不高興，說實在的，你真要是帶著這幾百號人徒步翻山越嶺去武漢，到了武漢還不定能剩下幾個人呢，光是他們的吃飯問題你都不好解決，你去武漢參加國軍想施展作為我有更好的辦法，這個布包裡有10根小黃魚，按現今的行市值十四、五萬大洋，你帶著這些黃金，到了武漢先招兵買武器，現在潰兵流匪遍地都是，槍支也便宜，你就是招他一個旅這些錢也能夠了，那面的二十幾位軍官三十幾個衛兵，就是你的心腹骨幹，有了隊伍有了槍，你不去找國軍國軍也會找你的，別說中校團長，就是弄個少將旅長也不是不可能，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吳永正一下怔住了，鼻子發酸，暖流上湧，眼睛溼潤起來，一手提著手槍一手託著錢袋，兩手都有些顫抖：“楊老弟，別看吳某年長也比不得老弟高義，這份厚禮吳某愧受了，此生此世銘刻在心，但願有一日吳某能有機會傾力相報。”說罷深深地鞠了一躬，大步向自己的小小隊伍走去。兩個月後吳永正在大別山西麓拉起了一個加強團，隨後就被編入了71軍11師，在武漢會戰中戰功卓著，升任上校旅長，八年後在大別山跟楊毅部隊還有交集，容作者後面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