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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石樂樂被嘉珍送進監獄,嘉麗終得抑鬱症選擇居家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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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嘉珍終究是嘉珍,在外打拼這麼些年,也是見過世面和有些手段的,打蛇還是要打七寸,既然石樂樂喜歡偷,那就讓他偷個夠,偷個痛快,必須直接把他送進去,把康生換出來。於是嘉珍聯絡到嵐迪汽車的張穎,借到一輛最新款的豪華跑車,回到老家之後,嘉珍只做了一件事,就是讓邢美麗拿著準備好的高檔香菸去了一趟村支書家裡,告訴村支書晚上來家裡坐坐,但不要久留,讓邢美麗說完就趕緊回來。邢美麗被搞得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嘉珍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心裡想著嘉珍是為了康生的事情才回來的,並且還給村支書準備了禮品,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把康生弄出來,於是邢美麗就按照嘉珍的意思匆忙的朝村支書家裡走去了。

果真,村支書晚上來到了邢美麗家裡,村支書終究是村支書,有些掩人耳目的事情做的還是信手拈來的,進大門就說到:“哎呀,聽說我們村走出去的大學生回來啦,我來看看,看能不能讓咱們多出幾個大學生啊!”聽到聲音後,嘉珍和邢美麗趕緊出來迎接,嘉珍趕緊親切的迎上去叫到:“大爺您過來了,快進屋快進屋,”說著就招呼著村支書進屋喝茶,村支書進屋後,一看屋裡擺放的全是高檔禮品,才明白剛剛邢美麗給自己送去的香菸只是個小意思,這一下子村支書徹底不敢小看嘉珍了,趕緊說到:“哎呀,咱們嘉珍回來,我臉上也有光啊,有出息了,好啊!”

嘉珍也不磨跡,直接說到:”哎呀,這麼些年我們家過的並不富裕,我在外面忙,也沒太關注家裡的情況,也都多虧了大爺您給我們家操心,要不我媽自己一個農村婦女能懂啥呀,大爺以後您有啥事一定要跟我說,我一定盡全力,家裡除了我媽,我也沒有其他的長輩了,以後您就是我的親大爺。”

嘉麗這攻勢,村支書自然明白是什麼意思的,於是直接說到:“哎,家裡能有啥事啊,就是咱們康生被人家帶壞了。”聽到這,嘉珍直接說到:“大爺,您別擔心,我這次回來就是幫您解決這個事。”

嘉珍說話果然是字裡行間都透露著重要資訊,不說康生犯了什麼錯,因為要幫康生洗脫罪名,而是說幫村支書解決這個麻煩事兒。村支書也是聽出了其中意思,於是寒暄到:“哎呀閨女啊,你要是能幫我解決這個麻煩事兒,我就太感謝你了。”

嘉珍聽到這,說到:“大爺,進院的時候,您看到門口停的車了嗎?您覺得值多少錢?”

“看到了,我還想提醒你呢?咱們村經常丟東西,你這車連個頂棚都沒有,這不明擺著讓別人偷你東西嗎?”

嘉珍開心的說到:“大爺,您厲害,要不您能當村支書呢,就是故意讓人偷。”

接著嘉珍把自己的想法向村支書說起來:“大爺,您只需要做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走的時候滿大街的說我家門口的車有多好,至少價值一百多萬,還是個敞篷,車上那叫一個豪華。第二件事是找到派出所,讓他們在最寬廣的十字路口等著。”

嘉珍這麼一說,村支書完全明白了什麼意思,這是想把村裡的盜竊團伙一網打盡啊,村支書擔心被他們報復,有些猶豫,於是嘉珍又說到:“大爺您看,其他村都有掙錢的門路,要不外出打工,要不開門市做生意,就咱們村光知道偷東西,這樣不光是咱們村的名聲不好,對您的工作成績也有不小的阻力啊。”一聽到這,村支書也覺得確實是個問題,於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嘉珍又說到:“大爺您覺得咱們村種蔬菜大棚怎麼樣?”村支書說到:“好是好啊,但建大棚咱們沒錢啊,”嘉珍緊接著說到:“這好辦啊,我有錢啊,我一百多萬的車都開著,投資幾個大棚很簡單啊,這樣,大爺,讓康生出來,我好好教訓他一回,讓他以後再不敢給您添麻煩,然後我出錢建大棚,讓他幹,您管著他,您說怎麼幹就怎麼幹,賠了算我的,到時候我們還可以從資金和技術上幫助咱們村的其他村民,帶動咱們全村致富,這功勞肯定算您的,上級肯定表揚您和咱們村,說不定咱們村還能被評為模範村,您這升遷之路肯定是既順當又開闊!大爺,您看如何?”

嘉珍是真了不起啊!就這麼一段話,說的村支書無論如何也要把康生給弄來。為了確保村支書對這件事盡全力,和康生出來以後不受到石樂樂他們的報復,嘉珍又直接給村支書吃了一個定心丸:“大爺,您年紀也不小了,我不常回來,無法孝敬您,這樣吧,等大棚建起來後,您負責監督大家,只要是我投資的大棚,裡面都有您的一份股份怎麼樣?您操了大半輩子心了,也該考慮輕鬆一下了。”

村支書聽的是心裡樂開了花,確實是這樣,操了大半輩子心,沒掙到什麼好處,整天處理村裡這些亂七八糟的破事兒,看現在的狀況,以後也不會有什麼改觀,正好嘉珍的計劃是個很好的機會啊,成了之後自己完全可以安享晚年,並且能夠給子孫掙下一筆家產。

說完,村支書出門後,一路上見人就說嘉珍回來了,就在家住一晚,開回來的車有多好,村支書都沒來得及回家,直接朝派出所走去,安排好之後,才回家。關於嘉珍豪車的訊息自然也傳到了石樂樂的耳朵裡,貪財成性的石樂樂不可能會放過這個機會,心裡想:既然只住一晚,那就今晚動手,不能讓到手的一百多萬飛了,這要是成了,不僅僅是在石家村,在整個鎮上都算是有錢人,徹底翻身。

石樂樂畢竟還是年輕,在這個節骨眼上竟然還敢如此不收斂,被金錢衝昏頭腦的他怎麼管得了這麼多。等到下半夜,石樂樂帶著自己的同夥,果真現身在嘉珍的門口,嘉珍故意把車鑰匙留在車上,從門縫裡看著石樂樂幾個人上車後,嘉珍心裡是鬆了一口氣,同時樂開了花,心想,趕緊開走吧,下個路口有人等著你們。

聽到汽車的啟動聲,沒有駕照的石樂樂也是膽子大到不行,幸好下半夜路上沒有人,開車徑直朝著農場的空地開去,駛出村子後,伴著一路月光,幾個人瘋狂的大喊大叫,歡呼慶幸,就到快要穿過十字路口時,等在路口的警車直衝著石樂樂他們亮起了車燈,驚慌失措的石樂樂,趕緊剎車。警察用手電筒照著他們幾個,讓他們下車後開始盤問,做賊心虛的石樂樂等人經不起盤問,無照駕車、私駕他人車輛全都暴露,隨後幾人被連夜帶回了派出所。

第二天,嘉珍來派出所認領自己的車,面對被嚇的不知所措的石樂樂等人,嘉珍也不心軟,直接說車裡丟失了很多貴重物品,手機、電腦、黃金首飾,還有五萬塊錢的現金,全加起來價值有二十多萬,全都沒有了。照理,這二十多萬,石樂樂等人都必須要還,但石樂樂家裡砸鍋賣鐵也湊不夠3000塊錢,這二十多萬可怎麼還!

嘉珍見石樂樂他們已經走投無路,於是給他們個臺階下,現在這種狀況下,對石樂樂來說什麼都必須接受,因為他別無選擇。嘉珍直接說:“這樣吧,面對警察同志,只要你們實話實說,坦白交代,我可以讓你們少還點,”石樂樂趕緊說到:“好,好,我說,我說。”嘉珍接著說到:“康生偷手機的事怎會回事?”石樂樂這個法盲直接說到:“手機是我們幾個人偷的,跟康生無關,只不過我們害怕被找到,所以放在你家了。”

要的就是這句話,嘉珍看石樂樂已經承認,也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絕,畢竟還答應了村支書建大棚的事,於是嘉珍走出審訊室後,跟派出所警察說:“趕緊把我弟弟放了吧,事情真相大白了,偷手機的事他們承認了,與石康生無關,至於他們該承擔什麼責任,按法律來辦吧,另外這幾個慣犯偷竊我那二十多萬財物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但他們無照駕駛和偷開別人的車,這個也不合法吧,這要是在省城齊州...”派出所辦了這麼多案子,聽嘉珍最後這句話肯定能聽出什麼意思,這是在拿省城給派出所施壓啊。

整個過程,嘉珍做的天衣無縫,警察也能感覺到這是嘉珍有意做局把石樂樂揪出來,二十多萬的財物肯定不存在,最多有個一兩千塊錢就不錯了,再有錢的人也不可能把這麼多的財物直接放在別人眼皮底下,但警察對這件事也沒說什麼,既然兩起偷竊事件都已水落石出,那就按法律程式辦吧。

警察告訴石樂樂二十多萬的財物,嘉珍不再讓他們歸還,但會保留索賠的權利,看你們的表現,失主只要不主動放棄,隨時都可以讓你們償還。從石樂樂的角度來說,也算是給了石樂樂極大的“人情”,但從嘉珍的角度來說,很明顯這就是為了制約石樂樂等人報復康生和村支書,最後鑑於石樂樂多年來的偷竊行為,再加上偷竊手機、偷竊嘉珍二十多萬的財物、偷開豪車、無照駕駛等多項罪名,進行依法處理,但鑑於認罪態度較好,最後被判處三年有期徒刑。

後來,嘉珍兌現承諾,投資大棚,幫助康生種起了大棚,當年康生種的大棚就豐收,縣城裡的菜農都來批發,看行情不錯,嘉珍又幫助其他村民陸陸續續的建起了大棚,第二年石家村的蔬菜大棚形成規模,縣城裡的很多人都去採摘,康生又帶領大家辦起了農家樂。

自從嘉珍幫助大家剷除了村裡的盜竊團伙,大家都拍手叫好,這是邢美麗第一次揚眉吐氣吧,康生帶領大家種植大棚致富,更加改變了邢美麗全家在村裡的形象。康生也很努力,再加上慶生二哥一直幫他打理,很快,大棚的效益越來越好,接著就有村裡的媒婆上門提親,康生順利成家立業,有了錢後,嘉珍在齊州給慶生找了最好的精神科醫生,康生也非常感激二哥慶生的付出,所有醫療費都由康生承擔,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慶生精神方面的問題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可是,就在整個家庭慢慢走向幸福和諧的時候,嘉麗卻結束了自己的生命。郝輝離世兩年後,嘉麗的抑鬱症越來越嚴重,經常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面無表情的默默流淚,睡眠越來越差,也沒什麼食慾,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面對對郝輝無盡的思念,對於人生的淒涼,對於生活中的累累傷痕,對於從未實現過的滿心願望,對於兒子尷尬的家庭狀況,自己的負罪感和絕望徹底吞噬了她,遙望著她和郝輝看過的夕陽,原來想要的東西這麼近而又那麼遠。看著閃耀在眼前的夕陽,透過指縫卻只能捕捉到些許的溫存,但伸手去抓卻又一無所獲,在這虛無縹緲的世界上,嘉麗徹底了無牽掛,她要去尋找她的郝輝,她的最初且已經遠去的美好。

臨了最後,考慮到兒子郝博文,還是選擇以最安靜的方式離去。在把兒子送到奶奶家後,嘉麗關閉所有門窗和電源後,開啟了燃氣。因為嘉麗知道,或許只有這樣,自己才能走的不增添任何傷痕吧,同時也能有鄰居覺察不對勁後選擇報警。等嘉珍和大哥大嫂趕到後,門口圍滿了人,門窗全都敞開著,只見屋裡的窗簾被風吹的呼啦啦作響。走進房間後嘉麗已經安靜的躺在床上,面無血色,雙眼緊閉,120和警察都在,但嘉麗還是永遠的離開了。

嘉麗的事情,沒有告訴邢美麗,人間最痛苦的事情之一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更何況嘉麗離開的方式本就讓人心疼。但母女連心,嘉麗出殯後的第二天,邢美麗當著康生的面唸叨:“昨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我去了一片樹林子裡,煙霧繚繞的,嗆得我直咳嗽,啥也看不清,突然一隻猴子從樹上掉下來,然後一動也不動了,嚇得我剛想跑,就聽見那猴子會說話,一個勁的喊媽媽。”康生聽到這,他自然明白邢美麗的意思,嘉麗和康生都屬猴,而嘉麗正是在煙霧繚繞中痛苦的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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