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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個古代人在現代生活可真不容易
按照所看過的反穿越小說裡的流程，首先應該是為桔梗這個穿越者介紹這個世界，尤其是先介紹怎麼在這個屋子裡生活，本來這個事情應該很輕鬆愉快，畢竟這個物件還是自己心儀已久的又以聰慧著稱的女神，可是這個事情當真是說著容易做起來難，實際操作之下唐劍才發覺這是多麼困難多麼麻煩的一件事，絕不是小說上一筆帶過的那麼簡單，其中的艱辛讓他頭大不已。
之所以那麼困難最關鍵的原因就是交流不暢，桔梗雖然勉強能聽說漢語，可是這勉強的得也太厲害了，由於學習的時間不長，因此桔梗學習的是古漢語，和現在已經有不小的差別，何況她學的本來就不算多好，長時間沒有應用，已經變得極為生疏了，導致兩人交流起來不但速度極慢，還常有錯漏，經常需要連蒙帶猜的，唐劍只要稍微說得快一些，桔梗就會聽不懂，反之亦然，如果不是因為華國文明沒有斷過，逼急了還能夠用文字交流過度，如果不是因為桔梗是位美人，聲音也很動聽，這樣緩慢低效的交流，性子略有些急躁的唐劍早就不耐煩了。
然而交流不順暢最重要原因其實還不是語言問題，語言問題最大的影響是導致交流緩慢，交流不順暢的最重要問題其實是這五百年的時代差距，近代這四百多年是一個知識大爆炸時代，人類社會在這四百多年裡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創造出的知識和財富是之前數千年總和的千萬倍，人類社會這樣巨大的變化自然誕生了太多新詞彙和新概念，可以說現代人所熟悉的大部分事物以及概念都是這五百年出現的。
面對這種時代的差距，饒是桔梗聰慧過人，畢竟是五百多年前的古人，對現代的一切都懵懂無知，看著那些精巧到了極點的器物，聽了唐劍的解釋，倉促之間如何理解得了，偏偏在放下了對那半妖的執念之後她似乎活潑了不少，對於現代的事物很是好奇，一邊睜著美麗的大眼睛認真聽介紹，一邊好奇地十萬個為什麼怎麼也停不下來。
唐劍很快陷入了用新詞解釋新詞，用新概念解釋新概念，然後把兩人都帶進溝裡的窘境，一時之間他都不知道該怎麼用桔梗能聽懂的語言解釋她提出的各種問題。這個麻煩短時間之內是真正的無解，別說唐劍只不過是一個普通高中生，就是科普大師來倉促之間也沒法解決啊，最後被一連串為什麼弄得腦袋爆炸，忍無可忍的唐劍只能簡單粗暴的介紹了屋內物品的名稱之後就直接上手演示，除了警告一些危險之處，便不再做任何解釋。
好在桔梗無論情商還是智商都是極高，見此狀況已經理解了自己的問題給唐劍帶來了太多的困擾，也就不再多問，只是仔細聽講，剩下的過程就輕鬆多了，基本上唐劍只需要演示一遍，桔梗便能學會，還能舉一反三，讓唐劍讚賞不已。
家裡不大，可是對於一個宛如幼童接觸新世界的古代穿越者來說，需要叮囑的東西可不少，好不容易把經常要用到的東西都介紹了一遍，唐劍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咂咂嘴：“好傢伙，這一下就是一個多小時，九點多了，難怪感覺那麼餓呢，桔梗，你也跟我出去吧，我要給你買些衣服和日用品。”
“好的。”也不知道聽懂了多少，桔梗點頭答應著，大眼睛依舊忍不住在屋裡的電器上面打量，五百年後的世界，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尤其是那個叫做電的東西，竟然能夠驅動這麼多不同的器物，能夠發光發熱，能夠帶動那個叫電風扇的東西帶來涼風，到底是為什麼呢？如果不是唐劍嚴厲警告，桔梗真的很想要去拆開插座看看到電到底是什麼模樣。
“小唐啊，這是你女朋友嗎？找了個這麼漂亮的妹子，厲害啊。”剛走出門，一個大媽迎面走來，向唐劍打招呼。
“沒有，沒有，這是我同學，來找我有事的。”唐劍隨口找了個理由趕緊分辯。
“你們班上有這麼漂亮的同學，嘖嘖，真是個漂亮的妹子啊，妹子，你好啊。”大媽笑呵呵地向桔梗打招呼。
大媽和唐劍用的都是方言，和普通話有點差異，雖然差異不大，外地人基本上能聽懂，可桔梗就完全聽不懂兩人在說什麼了，不過看到大媽面帶笑容地轉過來，卻也知道對方向自己打招呼，深深一鞠躬：“您好。”
“小姑娘是外地的吧，真是有禮貌的小姑娘，不打擾你們了。”見到桔梗的鞠躬，大媽愣了愣，點頭笑呵呵地走了。
“好，好高啊。”桔梗一邊走一邊好奇地看著周圍的房屋，性格沉靜的她忍不住發出讚歎之聲，其實唐劍所居住的這條街道只是林鎮這偏僻小鎮上的一條離拆遷不遠的老街舊巷而已，兩邊房子基本上都是隻有四五層樓高的老房子，這些老房子絕大多數已經超過四十年了，大多外牆都有些灰白了，居民也以中老年人為主，偶爾有兩棟新房子，也到處貼著出售出租的廣告，當然了對於現代人來說這裡的房子只能算低矮老舊，不值一提，可是對於桔梗這個古代穿越者來說，眼前的房子每一座幾乎都比她所見過的天守閣還高，還要精緻，驚歎出聲倒也正常。
“這算什麼，這其實是最矮的地方了，比這裡高的多得是。”唐劍擺擺手，卻有些好奇地問道，“話說，桔梗你怎麼學會漢語的，而且跟現代普通話相似度挺高，我記得明朝官話和現代普通話差別很大吧？”
“漢語？”桔梗有些茫然，唐劍的一長串她只聽懂了一小部分，卻也大概知道了唐劍的意思，眨了眨眼睛，恍然道，“你是說大明官話嗎？我曾經向一位來自大明關外的大夫學習醫術，只是太久沒有使用，有些生疏了。”
“是這樣啊，怪不得。”唐劍恍然點點頭，他看過不少歷史穿越小說，知道現在的普通話受到當初大明入關的滿人影響，和當時明朝的官話有不小的差距，難怪桔梗所說的漢語和現在的普通話有幾分相似，雖然幾百年過去差別也已經很大，卻也能夠勉強交流，幸虧如此，如果桔梗的漢語老師如果是來自關內，學的是明朝真正的官話，那就會很麻煩了，據他所知和現代普通話有不小的差距，那樣搞不好會完全無法交流，那麼自己恐怕只能送她去公安局了。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著，為了鍛鍊桔梗的漢語能力，多說多聽無疑是最好的方式，不多時已經走到了日常吃早餐的小店，現在已經過了飯點，店裡這時已經沒啥人，唐劍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喊了一句：“老闆，來兩籠包子，兩碗稀飯。”
老闆把吃的拿上來，看了桔梗一眼，忍不住喝了一聲：“喝，好漂亮的妹子，小唐，這你女朋友啊，可以啊，能交到這麼漂亮的女朋友，妹子，你小心點，頭髮別弄髒了，我這裡油多。”
唐劍有些不明所以，剛想說什麼，這時向桔梗身後看去，發現坐到椅子上，桔梗披散的長髮髮尾離油漬的地面只有毫釐之差，趕緊衝過去，撈起髮尾交到桔梗的手裡，摸了摸下巴：“你這頭髮太長了，要剪短一點了，會很不方便的，也太顯眼了。”
“嗯。”桔梗把頭髮向前面挽了挽，點點頭，絲毫不因為要剪短自己的長髮而有所不渝。
遞過筷子，又去拿了點鹹菜放到桔梗的旁邊，倒了兩杯水，唐劍坐下笑呵呵地說道：“吃點包子吧，嚐嚐現代的口味，你應該很久沒有吃過東西了吧。”
“食物嗎？確實很久了……”桔梗看著面前盛放在精緻的小竹籠裡冒著熱氣和香氣的陌生食物，心潮翻湧，已經多長時間沒有吃過東西了，最近那一次是帶著四魂之玉去見他的前一天吧，好久遠啊，對於她來說，絕對時間其實不過年餘，可是這短短時間裡，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有太多的曲折離奇，從生到死，從死到生，再從生到死，從死到生，這生死之間都走過了兩個來回，時間也從五十年後，再到這五百年後，在她的心裡，那個時候的事情已經久遠到讓她快要忘記食物的味道了。
輕輕嘆口氣，壓下心裡翻湧的思緒，桔梗學著唐劍的模樣，用筷子夾起一個小籠包放進嘴裡，輕輕一咬，鬆軟香甜的滋味頓時在嘴裡瀰漫，這樣的美味是她從來沒有品嚐過的！作為一個平民巫女，在她的記憶裡，從小到大，無論是作為巫女學徒的時候，還是作為村子的守護巫女的時候，也就勉強能吃飽而已，可無論是在那連搶劫價值都沒有的貧瘠小村，還是雲遊列國降妖除怪的時候，大米飯糰就已經是少有的奢侈享受，至於調味料除了鹽，就只有一些野菜了，至於作為主餐的芋頭野菜糊糊，那些東西再怎麼精心烹飪，大部分時候也如同嚼蠟，比起現在手裡名叫包子的食物，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老闆再來一籠。”“好嘞。”“老闆再來一籠。”“好，好。”
唐劍看著桔梗一臉幸福地連吃了三籠小籠包，臉皮都有些抽搐，桔梗大人，原來你還有吃貨屬性嗎？這有些毀了您高冷御姐的形象啊，不過轉過頭想想，卻也不覺得奇怪了，華國古代平民百姓生活就很艱苦了，經常為了吃口飽飯把腦袋別到褲腰帶上造反，更不用說生活水平還遠不如華國的烈風古代平民了，桔梗一個古代烈風底層出身，遇到色香味俱全的現代食物，變成吃貨才是正常的。
“唉，一個早餐就是二十多塊，這成本好高啊。”唐劍一邊付賬，一邊看著還有些意猶未盡，依舊睜著明亮雙眸掃視店中其他食物的桔梗，不禁有些頭痛和心痛。
兩人離開了小巷，進入縣城的正街，眼前的景物豁然開朗，迎面便見到一棟數十層的高樓突兀地拔地而起，玻璃外牆在陽光的照射下，閃出刺眼的光芒，在其他不到十層的建築當中如同鶴立雞群，引人注目，不算寬闊的小城街道，兩邊行人如織，一輛輛汽車來回穿梭，無數的行人三三兩兩散落在街道各處，各種聲音喧鬧嘈雜傳入入耳中，桔梗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眼前前所未見的繁華景象，呆愣了半晌，漢語不熟練又拙於文采的她才呢喃了一句：“好，好多人。”
看著桔梗略顯呆萌的表情，唐劍偷笑了一聲，這樣表情的桔梗可不多見，真的十分可愛，拉了拉她的胳膊：“不要發呆，先跟我走吧。”
一路上，唐劍向桔梗介紹了一些最簡單的道路交通規則，以及汽車的作用，這一次他吸取教訓，也不多做解釋，直接類比了一些古時的器物，說明了基本用途就算了事。
時值盛夏，這個時間陽光已經開始變得猛烈起來，走在小巷的時候，一路上有樓房陰影處作為遮擋的時候還好，走在這大街上被陽光直射暴曬，讓人感覺便如同進了烤箱一般，沒走多遠，唐劍就覺得口乾舌燥，順手買了兩個冰激凌，細心地剝開一個包裝紙，然後遞給了桔梗，桔梗接過甜筒，好奇地看著手中散發著寒意的事物，學著唐劍的模樣，輕輕舔了一下，冰激凌的甜味和細密的口感幾乎是瞬間就完全征服了桔梗那極度貧乏的味蕾，讓女孩兒每吃一口都會眯著眼睛幸福地細細回味，結果吃了一半，冰激凌都化的差不多了，流淌的汁液都灑到了手上。
看到桔梗咬著嘴唇看著手中融化的冰激凌，略有些不捨和沮喪的模樣，唐劍半是好笑半是嘆息，掏出手帕給桔梗，讓她擦了擦手，然後又買了一根冰激凌，交給桔梗，柔聲道：“這個很便宜的，儘管吃吧。”
桔梗有些羞澀，卻又抵抗不了冰激凌的美味，紅著臉接過，小聲說了一句：“多謝。”
不多時，兩人走到縣城服裝批發市場，唐劍先領著桔梗來到一家內衣店，剛一進門，年輕的導購員迎了上來，看到桔梗的模樣，眼前一亮，殷勤地打著招呼，唐劍先讓桔梗在原地稍等，將導購員小姐領到一旁，小聲說道：“大姐，我這個親戚是鄉下來的，什麼都不懂，你幫她挑三套合適的內衣，還有，要便宜一點的，我手頭緊。”
“便宜一點的？你怎麼好意思啊，”導購員小姐下意識就說了出來，回頭又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正靜立在一旁等待的桔梗，作為女子她都不由自主被深深吸住了目光，這個女孩長相真的相當漂亮，哪怕是現在穿著一件白色的不怎麼合身男士襯衫和黑色長褲，也沒有任何化妝，可是姿容之美，不敢說傾國傾城，卻也是導購員小姐生平僅見的大美人，更重要的是那份嫻靜高雅的氣質，在店裡七八道或是驚豔或是嫉恨的目光交織之中，這個女孩毫無侷促之感，似乎已經習慣了作為目光的焦點，只是以一種最優雅最自然的姿勢安靜地站在那裡，如同一朵白色的睡蓮，讓店裡所有的女人情不自禁的產生了自慚形穢的感覺。
導購員小姐嚥了咽口水，好不容易才把目光收回來，立刻變得兇猛，瞪著唐劍：“有沒有搞錯啊，你，你這傢伙要這樣的美女穿便宜貨，你怎麼說的出口哦，你這傢伙還是不是男人啊，這樣的美女換成我是你的話，她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我都要想辦法給她摘下來，你竟然只想給她買便宜貨內衣，知不知道便宜貨對女孩子不好啊？還有，這個女孩真的是鄉下來的？你可不要騙我。”
“我也不想，可是沒辦法，我真是沒錢啊。”唐劍無可奈何地攤開手，他雖然還是個學生，但是獨居兩年來他對物價可是有些概念的，跟女人相關的東西高階貨到底有多貴，他心裡還是有數的，那根本不是他能夠承受的，轉了轉眼珠，已經想到了理由，左右看了看，把嘴湊到導購員小姐耳邊，紅著臉小聲說道：“大姐，你順便教她一下怎麼用，用那個戴在胸口的那個東西，她不會用的，還有啊，你跟她說話慢一點，用普通話慢慢跟他說，多做一點示範，她腦子不太好，”唐劍指了指自己腦袋，“小時候摔到了頭。”
“真的？哎呀，這也太可惜了，我的天啊，這麼漂亮的妹子，老天爺不長眼睛啊。”導購員不敢置信地捂住嘴巴，轉頭看了一眼桔梗，有些明白了這個女孩為什麼能夠坦然面對那麼多人的目光，原來是個傻子啊，搖了搖頭，聲音中有著無限惋惜和唏噓。
搞定了導購員，唐劍走回來，指了指身邊的導購員，對桔梗說道：“你跟著她去吧。”
“嗯。”桔梗答應一聲，跟著導購員離開了。
唐劍看著導購員帶走了桔梗，走到一邊客人休息的沙發上，這個時候沙發上已經坐了四五位男士，都用羨慕嫉妒恨的眼神看著他，唐劍可顧不上搭理他們他們，靠在沙發上揉著額角，頭痛今天要大破財，雖說他還有著一筆父母的遺產，可是父母還在的時候，他家的家境便不算好，當年的車禍主責也在於闖紅燈橫穿馬路的父母身上，自然沒有得到多少賠償，葬禮上不但花用乾淨，還動用了一筆存款。父母留下的遺產數額挺小，以後讀大學花錢更多，因此唐劍對自己的花錢控制的很嚴格，每個月都嚴格把控著數額，今天這個局面勢必要大大打破自己訂下的數額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女人買東西嘛，時間自然是短不了，好在有手機解悶，倒也不算難過，導購員小姐終於帶著桔梗出現了，表面上看不出來變化，只在手裡多了個袋子，桔梗的臉上卻還有著尤未褪去的羞紅。
結賬走出店門，三套內衣儘管是雜牌子的便宜貨，也不算很便宜，還是花了幾百塊，讓唐劍心痛不已，桔梗垂著頭，走在後面，這時突然出聲，聲音中有著難掩的羞澀和隱隱的怒意：“唐劍大人，原來這裡的女人是要穿這個東西的，您為什麼不給我就帶我出來，我……”
“我也不想啊，我家沒有適合你的啊。”唐劍自然知道桔梗想要說什麼，無辜地攤攤手。
桔梗愣了愣，便不再說什麼，併為自己剛才的行為感到羞愧不已，自己到底是以什麼立場在質問眼前的男子？孑然一身來到這個時代，沒有為這位大人做過任何事情，享受著這位大人的關懷，花用著這位大人的金錢，沒有滿懷感激，卻還要抱怨這位大人對自己還不夠周到，自己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了，想到這裡，桔梗低下頭，深深地一鞠躬，滿含愧疚：“唐劍大人，非常抱歉。”
唐劍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不知道桔梗為什麼要道歉，只能和稀泥般安慰道：“沒什麼，沒什麼。”
接下來當然還要繼續大采購，家裡多了一個人，還是一個女孩子，可不是多一副碗筷就搞定的事情，接下來買衣裙外套，買簡單的女性用品，理髮，還有零食，已經儘量降低消費了，可是又捨不得讓桔梗使用太過於粗劣的東西，結果又花了超過五百塊，這一天總共加起來花了差不多一千塊，一個多月的生活費就這麼飛了，唐劍摸著錢包心痛如絞，不過轉頭看看桔梗帶著幸福的笑容提著東西跟在後面，嘆了口氣，心理安慰了許多。
“感覺這個桔梗和動漫中那個差別好大啊，這個表情豐富多了，不過這才是真正的她吧。”又偷瞄了一眼桔梗的如花笑靨，唐劍忍不住低聲咕噥了一句，其實他也知道這才是真正的桔梗，才是桔梗真正想要成為的樣子，桔梗從來不是一個所謂的冷美人，在村子裡跟孩子們在一起的時候，她的臉上總是洋溢著笑容，之所以會被大部分人當做冰山美人，只是因為她性格沉穩內斂，活著的時候因為責任，必須表現出作為守護者的威嚴沉穩，再次甦醒的時候，因為遭遇，活潑不起來，笑不出來罷了，來到這個和平的世界，不需要再有沉重責任壓在肩頭，不再是被唾棄和恐懼的亡靈之身，她便迴歸了自然本性，畢竟她只是一個18歲的年輕女孩啊。
“感覺如何？”唐劍忍不住開口問道。
“極樂淨土。”桔梗吐出了四個字，在她看來，這個時代是如此平安富足，比傳說中的極樂淨土更加美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