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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域！行了，明日啟程。”
離淵帶著乘黃，頭也不回地走了。
年年抹去眼角的眼淚，也慢慢消失在黑夜裡。
“她到底是誰？”
離淵眉眼如墨般深沉，他伸手摸了摸乘黃的腦袋，今日竟也遇到了讓他難以解答的問題。
乘黃抖了抖身上的毛髮，用同樣疑惑的眼神看著離淵。它當然不會明白，離淵剛才為什麼會對年年那樣冷酷。
“大黃，她如果真是那隻竹鳥。那麼小啞巴現在又是誰，她到底在哪？”
離淵一下問出了許多乘黃回答不了的問題，又或許，他是在問他自已。
“尊上——”
紫陌出現在他的面前。
離淵收起迷茫的神情，又換上了那副不近人情的高冷模樣。
他問:“怎麼了？”
紫陌恭敬地回稟道:“九陰老母死了，但……傲琨也沒有拿下九陰山。”
離淵輕蔑地笑了一聲，“天庭拿去了？”
紫陌答:“是，天庭劃給地府了。”
“這不就是他們一早的計劃嗎？又不想同九陰老母正面對抗，又想拿到九陰山。這下，可算是如了他們的願。”
離淵又想到一人，意味十足地道:“傲琨還沒被氣死呢？”
紫陌道:“他自從上次來找尊上後，這段時間可把他給忙壞了，三天兩頭就有好事者找他單挑。那些人以為只要能打敗他，就離打敗尊上不遠了，當真是可笑。”
她突然意識到自已說錯了話，連忙低下頭去，不安地道:“紫陌多嘴了。”
離淵大手一揮，朗聲道:“你沒有說錯，他們就是這麼想的。傲琨既然那麼喜歡打，那這次就讓他打個痛快吧。省的來煩本座，本座近來可沒時間跟他周旋。”
他問:“雁門山最近怎麼樣？”
“尊上放心，屬下一直看著呢！”
“嗯，交給旁人本座不放心，那你就辛苦些吧！”
紫陌越發恭敬，她道:“這是紫陌應該的。”
說完了正事，她又問:“尊上，明日又要走嗎？”
離淵不緊不慢地道:“嗯，去鬼域。”
紫陌道:“鬼域有我們自已的人，是否要傳告一下？”
“不必，若真有麻煩，到時候再說也不遲，別提前打草驚蛇了。”
“是！”
年年第二日頂著一雙紅腫的大眼睛，出現在眾人面前。
鶴九玉關切地問:“這是怎麼了？”
年年瞥了一眼一旁的離淵，找藉口道:“沒事，被蚊子給叮了。”
紫陌無情地道:“我怎麼不知道不周山還有蚊子？看來這蚊子也認人啊！”
年年又開始在那陰陽怪氣，“大護法威力無邊，別說蚊子，螞蟻見了您也要繞得遠遠的。”
“你……”
紫陌氣得不輕，抬起的手被鶴九玉按住。
他道:“我們在這裡，等著你們的好訊息。”
年年自信滿滿地拍拍胸脯道:“那是一定的，有我在沒問題。”
鶴九玉提醒道:“鬼域不比人界，年年姑娘一定要當心。”
年年嬉皮笑臉地看著離淵道:“有尊上，你放心！”
紫陌不滿地指著她，“你少連累尊上”。
年年驕傲地道:“我現在也是有靈氣的人了，好嗎？”
鶴九玉問:“年姑娘的靈力恢復了？”
年年不好意思地拿手做了一個手勢，“恢復了一點點而已。”
鶴九玉安慰道:“一點點也是好的，能保全自已就好。”
離淵見他們說個沒完沒了，不耐煩的出聲打斷道:“時辰不早了，上路吧！”
年年對鶴九玉擺擺手，“我們走了！”
鶴九玉點點頭。
離淵和年年坐在乘黃的背上，離淵嘲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多好的關係，沒完沒了。”
年年回嘴道:“朋友之間噓寒問暖不是很正常的嗎？難道鶴公子沒有對你噓寒問暖過？”
離淵眼皮都未抬一下，風輕雲淡地道:“本座不需要。”
年年才不相信他的話，輕哼一聲。
“騙人，誰還不希望能被個人惦記。”
離淵聽出這話裡的意味，問道:“那麼你心裡惦記著誰呢？”
年年大大方方地說了起來，說起那人時，滿臉的敬仰之色。
“一個很好很好的人，他很溫柔。總會帶著我去看日出日落，還會對我說起他心裡記掛著的人。”
離淵的眸子打量著年年的側臉，也說起了‘那個她’。
“她確實很好，也很溫柔。她喜歡看日出，我卻讓她在日落時等我回去。”
年年側目看著離淵，覺得怪異極了。
她心道“難道他認識師父？認識有可能，但沒可能熟到用這種語氣和我談論師父吧，好奇怪！”
離淵還在繼續說著:“她最喜歡喝清晨時的花露，明明弄起來那麼麻煩，卻還是為之樂此不疲。
“她喜歡芍藥，所以院子裡的芍藥總是很多。花開時，香味撲鼻，她也十分歡喜。花落時，她又心疼不已，將那些花瓣一片片拾起，放入香囊中。”
離淵的記憶越來越久遠，他也不知道此時的自已，是懷有怎樣的心情跟年年說這些事的。
因為他覺得他說的這些話，年年會懂。
年年當然會懂，因為離淵說得那些，跟她師父的喜好一模一樣。
“不會吧？他真得和師父很熟嗎？要不然怎麼說得一字不差。還是說，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年年的腦海裡，已經上演了一出昔日好兄弟因為立場不同，最後分道揚鑣，相愛相殺的故事。
看著離淵說得那麼投入，年年也不能掃興。她嘆了一口氣道:“其實他也不好過，一直等的人也等不到，雖然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等誰？”
離淵心裡更加確定，年年就是那隻被他親手編出來的竹鳥。只是可能因為化形晚，又被帶到了天上，所以對於以前有關於自已的記憶一概不知。
年年發現離淵看她的眼神，有了些微妙的變化，不似之前那樣犀利了。倒多了幾分，長輩看晚輩時的那種感覺。
這讓她越加堅信，離淵和她的師父白昊，有那麼一回事。
離淵問:“你想她嗎？”
年年毫不猶豫地道:“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