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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等,很快的。”
離淵對著一望無際的天,輕聲細語道,心裡更是百轉千回。
鬼域可以說是另外一個陰曹地府,只是那裡無人管轄。久而久之,就變成了孤魂野鬼久居的地方。
地府也動過將鬼域收為已用的想法,可那裡的鬼都是在人界四處遊蕩的惡鬼,各個都不是善茬。
想要讓他們乖乖聽話,簡直就是難上加難。
年年一邊給乘黃編著小辮子,一邊誇張地道:“聽說鬼域有個鬼娘娘可怕的很,有多少前去想要霸佔鬼域的妖魔鬼怪,全都死在了她的手裡。不僅如此,她還將那些人給挫骨揚灰,永世不入輪迴。”
她問離淵:“尊上聽過她的名字嗎?”
離淵不鹹不淡地道:“打過照面。”
年年好奇地問:“尊上見過她?那她長什麼模樣?是不是青面獠牙?又或是面目猙獰?”
“跟你差不多!”
年年一時語塞,隨後嚷道:“什麼叫跟我差不多?尊上是想含沙射影什麼嗎?”
離淵打趣道:“人話倒學了不少”。
“還是尊上教得好!”
年年不經意間瞥到了腳下的場景,她驚道:“尊上快看——”
年年坐在乘黃的背上,看著下面被黑氣籠罩的一座山脈。
她問:“這是鬼域嗎?”
離淵道:“是鬼域的入口,大黃,我們下去。”
他筆直地站在乘黃的背上,雙手覆在身後。勁風吹起他的頭髮和衣襬,此刻的他像極了這天地之間的霸主。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眾生,眼神裡是不可一世的孤傲。
他們很快落到了山腳下,年年東張西望道:“入口在哪呢?”
離淵淡淡地道:“別看了,你找不到的。”
年年問:“尊上知道入口在哪嗎?”
離淵搖搖頭。
“那我們怎麼進去?”
“鬼域的入口除了鬼域裡的鬼,旁人是看不到的。”
“那尊上的意思是,我們還要變成……鬼?”
年年覺得這話有些嚇人,她忐忑地問:“尊上不至於吧?”
離淵不滿道:“本座說旁人看不到入口,不代表沒辦法進去,你這腦子成天都在想什麼?”
年年憨憨笑了兩聲,“那就好,我就知道尊上有辦法。”
“咦?尊上,那裡好像還有人家居住。”
年年看見不遠處有裊裊炊煙升起,看樣子是到了飯點。
“要不我們去看看?”
她正說著,離淵就已經走在了她的前面。
“這地方這麼邪乎,竟然還有人敢在這裡住,他們的膽子也真是夠大的。”
離淵道:“他們應該是走不了。”
年年不以為意地道:“腿長在他們自已身上,若是走不了,除非是有人拴著他們。”
繞過彎彎曲曲的小道,兩人來到了村口。
村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放眼望去,只能看到烏壓壓的屋頂。
“尊上,你有沒有感覺這村子死氣沉沉的?”
年年說的不假,她一靠近這裡,就感覺有一股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這讓她感到渾身不自在。
離淵沒有理她,徑直向村子裡面走去。
年年緊隨其後,走進村子,異樣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如今是傍晚時分,村子裡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年年也不曾聽見犬吠,鳥蛙鳴叫的聲音。
整個村子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中,每戶人家的門窗都是緊緊關著的。要不是看到那煙囪裡冒出的炊煙,年年還以為來到了一座荒村。
她大聲喊了起來,“喂——有人嗎?”
除了樹上那幾片枯葉在她面前孤零零的飄落,再無其它。
她又連續敲了好幾戶人家的屋門,都無人回應。
年年自言自語道:“屋裡沒人,這煙哪來的?自已冒得不成?”
突然,一個屋子裡傳來嬰孩的啼哭聲,但第一聲啼哭後,哭聲就立馬消失了。
年年使勁拍著那戶人家的屋門,“我知道里面有人,能不能先把門開啟,我們問幾句話就走。”
“姑娘,別敲了,他們是不會給你開門的。”
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從旁邊響起。
只見一個白髮蒼蒼,手拄柺棍的老婦人從屋後走了出來。
年年問:“老奶奶,你也是這村子裡的人嗎?”
“當然,除了本村的,還有誰願意來這種地方!”
老婦人的脊背已經嚴重彎曲,她同年年說話時,抬頭都費勁。
年年客客氣氣地道:“那您能告訴我們,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他們怎麼都躲在家裡?”
老婦人不答反問:“你們是來這幹什麼的?”
年年不假思索地道:“我們是出來遊玩的,不想一時竟迷失了方向,誤打誤撞才來到了這裡。”
“遊玩?你們能找到這裡,也是真夠不容易的。”
老婦人明顯不相信年年的話,她混濁的老眼盯著年年身後的離淵,似是從離淵的身上感受到了壓迫感。
她問年年:“他是你什麼人?”
年年道:“我……哥哥。”
“哥哥?那你們怎麼長得一點都不像?”
年年立馬胡扯道:“他像孃親,我像爹爹。”
老婦人點點頭,“哦……那你家必定非富即貴。”
“呃…………還行吧!”
年年覺得這話有問題,但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問題出在哪裡!
身後的離淵看著一臉迷茫的年年,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
“你們跟我來吧!”
老婦人把他們帶到了自已的屋子前,“不嫌棄的話,進去坐坐。”
“不嫌棄,不嫌棄。”
年年和離淵進了屋子。
一進門就被一股濃重的藥草味給燻得夠嗆。
“老婆子我身體不好,每日只能靠喝藥度日。時間長了,這藥味我便也習慣了。”
老婦人在兩張板凳上擦了擦,“坐吧!”
年年坐在了她的身邊,離淵則沒有要坐下的意思。他犀利的目光,掃視著屋子裡的擺設。
屋子裡很簡陋,裡外兩張床。除了那張一看就年歲不短的木桌外,就只剩下了三張板凳。
離淵注意到,中堂前放著一個香案。只是香案前的木牌上卻是空空如也,也不知道她供奉的到底是誰。香灰堆積了滿滿一層,看樣子是每日都要點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