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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不僅挑了二十條魚,學文手裡還拎著一個小包袱,裡面是那朵靈芝。
他帶著學文進城不單是為了讓他拿好靈芝,最重要的是今天他要帶學文去城裡的學堂見見先生。
王金見他又來送魚了,大喜過望,像迎接貴賓似的把他帶到了後院。
“哎呀,老弟,你可來了。昨天二十條魚都不夠我賣的。”
說著又掏出一錠銀子給楊致遠。
楊致遠這次說啥也不接了:“王老闆,你上次給的就夠了。”
王金本來就讚賞他不貪財,昨天又見他不賺兩倍價錢堅持把魚送到自己這裡來,是個守信的人,心裡甚至有些敬重。
這會兒見他死活不肯收下銀子,準備跟他交個底,於是問他:“你可知道你送來的魚在我這酒樓賣多少錢一條?”
楊致遠搖搖頭。
王金兩根食指交叉,在楊致遠眼前一舉:“十兩!”
什麼?
楊致遠想都不敢想,居然有人願意花十兩銀子吃一條魚?
楊學文眨巴著眼問道:“老闆,咱們這裡大旱,不是都吃不飽飯了嗎?”
王金摸摸他的頭,笑道:“傻孩子,又不是哪裡都大旱,城外就沒有大旱,在他們眼裡,這魚就跟龍肉一樣呢!”
城外是涼州城百姓對胡族領地的通俗叫法,他這麼一說,楊致遠父子就明白了。
每到秋末,胡人就大量湧入涼州城。
他們賣了自己的牛羊,然後再大量採購中原才有的物品。
當年胡人作亂的時候,涼州城是阻擋胡族入侵的堡壘,現在胡漢關係和解,涼州城就成了兩族的貿易地。
貴賓樓是那些有錢胡人下榻的首選,不僅可以住宿,飯菜的口味更是名聲在外。
昨天的二十條魚不到半天時間都賣完了。
楊致遠聽了這話,再次體會到王老闆昨天說的那句物以稀為貴。
王金見他接了銀子,笑道:“老弟,你不會覺得虧了吧?”
楊致遠連忙道:“怎麼會呢王老闆,這魚在你這裡十兩一條,在我手裡……”
他揚了揚手裡的銀錠子:“這個就夠了。”
王金拍了拍他的肩膀,讚許道:“楊老弟,你這人值得王某深交,不貪財,守信用。以後若想做個什麼生意,儘管找我。
不敢說保證老弟你能發大財,幾代人傳下來的生意經還是能跟老弟唸叨唸叨的。”
楊致遠連連道謝。
因為心裡記掛著賣靈芝的事兒,道謝之後楊家父子就馬上跟王金告辭出來了。
兩人出來後直奔長生堂。
長生堂的掌櫃叫常勳,因為楊致遠以前總在他藥鋪抓藥,所以跟楊致遠算是老相識了。
常家祖上三代都是開藥鋪的,常勳自己還專門拜師學過醫,所以在藥材上頗有見識。
饒是有見識,看到楊致遠拿來的靈芝,常勳還是著實吃了一驚,趕緊帶著他們去了後堂。
剛一落座,常勳就迫不及待地問:“楊秀才,這麼好的靈芝哪兒找到的?”
常勳激動得聲音都有些顫抖。
“我們村外頭的山上找到的”,楊致遠只能這麼回答,說完又加了一句:“也就是運氣好。”
常勳激動的來回踱步:“運氣好?豈止是運氣好,能遇到這樣的靈芝那就是祖墳冒青煙!”
他忽然停在楊致遠跟前,語帶討好:“楊秀才,看在咱們是老相識的份兒上,我出兩千兩怎麼樣?”
兩千兩,還看在老相識的面子上?
楊致遠一顆心跳得像擂鼓,旁邊的楊學文激動得小臉兒通紅。
我的老天爺,一朵靈芝有這麼值錢?
以前楊致遠給爹孃抓藥確實也受到老闆不少照拂,根本沒想過跟他太價格。
再說了,兩千兩已經超出了自己的預期,所以兩人爽快的達成了交易。
為了楊致遠用起來方便,常勳給了他一張一千五百兩的大額銀票,剩下的就是幾張小額銀票並散碎銀子。
一再確認楊致遠以後有好藥材還送到長生堂,常勳才捨得放楊家父子出門。
“常福,常福!”
楊家父子剛走出去,常勳就喊夥計過來。
“找夫人把我那個紫檀木的匣子找出來。”
常福看看掌櫃的手上的靈芝,聽他語氣這麼急,沒敢多問轉身就往內院走。
“慢著,慢著!”
常勳又叫住了他。
“掌櫃的,這麼好的靈芝咱們不放在前廳當鎮店之寶嗎?”
“糊塗!”
常勳敲了夥計腦袋一下子。
“你懂什麼?這樣品相的靈芝我有大用處,鎮店之寶?辱沒了它!”
說罷小心翼翼抱著靈芝進內室去了。
另一邊,楊家父子一邊走,兩個人都像是做夢似的。
怎麼也沒想到一朵靈芝居然賣了兩千兩銀子。
摸摸懷裡的銀票和銀子,楊致遠下了決心,決定帶兒子去涼州城最好的學堂,紫薇書院。
說起來這紫薇書院,在整個大魏朝都是赫赫有名。
書院從大魏建朝那年就有了,兩百多年來有三位駙馬曾經在此任教。
書院的學生中考中進士,乃至高中狀元的比例也比別的學院高。
唯一的缺點就是束脩銀子太貴,算上伙食費一年下來沒個五六十兩根本打不住。
紫薇書院得學生雖然來自大魏各地,但都是非富即貴,尋常讀書人家對紫薇學院只有觀望的份兒,。
楊致遠原來也沒打算讓兒子進紫薇書院,既然手裡有了這麼些銀子,他就改了主意。
知道爹要送自己進紫薇書院,楊學文激動得手舞足蹈:“爹,我一定好好唸書,將來考狀元!”
楊致遠拍拍兒子的頭道:“好,志當存高遠,爹跟娘支援你!”
兩人到了紫薇書院才知道這裡的門檻高不僅高在它束脩銀子收的高,更高的是來這裡求學的學生需要有德高望重的推薦人。
換句話說就是人家可不是有錢就收,不僅要有錢,還要有人才行。
德高望重的推薦人?
楊致遠只是一介窮秀才,哪裡認得什麼德高望重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