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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村熱鬧異常,每個人都興奮不已。
他們是真興奮,因為李想給他們帶來了美好的生活。
張大爺宰了兩頭豬,李大爺送來兩籮筐大米、三籮筐麵粉,大小莊戶紛紛送菜出力,一場大宴席就舉辦起來。
因為明天要趕去止戈城,村民們也沒讓李想喝醉。
席間,張大爺說道:“少爺這次去止戈城,不帶個人不行。”
李大爺也插嘴道:“確實該帶人去,如今少爺是大秀才身份,配個書童很合理。就算帶上三五個跟班,也沒有壞規矩。”
張大爺:“小丫鬟也需要配一個。我家老三倒也機靈,不知少爺滿不滿意?”
張家老三就是剛才蹭得最厲害長得最好看的那位小姑娘,也就是張山的親妹妹。
突如其來的安排,弄得李想不知所措。雖然從宿主的記憶裡知道目前的社會狀態,但以一個現代人的思維來審視,一時之間還是難以接受。
不過至於隨身帶一兩個人,確實是很必要的,因為這個時代沒有手機,通訊很不方便,沒有自己的心腹,傳個話都怕傳錯。
李想:“我第一次出遠門,不想搞這麼複雜,就帶兩個人吧,一是幫忙打理生活,二是需要一個傳話的人。”
張大爺和李大爺對視了一眼,估計這一秒鐘,已經互相傳遞了數十句話,權衡了彼此的所有利益,最後還是由張大爺說話:
“那就帶兩個去,張山和李思,他們兩人有點學問,不至於什麼都不懂。”
“行。”李大爺點點頭。
“行。”李想也同意。
晚宴的最後一場儀式,也是百姓們最期待的一場儀式——詩歌洗禮。
詩歌洗禮是這個世界的演唱會。
它是文化人的專屬,平民百姓都以參與為榮,如果提前宣傳,十里八鄉都會趕來參加。
李想知道這次洗禮是自己當了村莊主人後的第一次,一定要來一首厲害的詩歌,給大夥兒洗洗精神。
看見大家手中端起的酒杯,那就來一首《將進酒》吧:
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
……與爾同銷萬古愁。
詩歌激起文華之氣在空中激盪,文華之氣的旋律敲打著在場的每一個人的心靈。
原本不善朗誦的李想,由於文華之氣的震盪作用,他也不自覺地跟著震盪的節奏朗誦,其聲高亢激昂、豪邁灑脫。村民們也為之狂飲,為之舞蹈。
短短的一首詩,竟用了一盞茶功夫,李想才從忘情的朗誦中脫出身來;村民們更是瘋狂了一炷香之久。
這首詩的文采太盛,李想覺得自己的文華值上升了一大截,就算目前是六級,他也很可能已經由下等提升為中等。
確實啊,詩仙的名篇,如果沒有這個效果,那就是這個世界沒有眼光罷了。
等村民們從瘋狂中醒過來,李想已經獨自回到自己的小草棚。
但他們餘興未盡,繼續瘋狂喝酒。只有幾位事先受父母叮囑過的妙齡美少女沒有喝酒,她們尾隨李想,一同擠進李想的小草棚。
現在的小草棚在她們的眼裡,就是黃金屋,就是登雲梯。只要今晚李想對她們誰誰誰動了手腳,誰誰誰便有了名分。
人們把這種期望鯉魚跳龍門的女孩稱作痴女。絕對沒有貶義,就如同男子拼命考取功名一樣。
張三比較機靈,趁著眾女擠在門口的時候,從大家的胯下就鑽了進去,等大家擠進屋來,她已經鑽進了李想的被窩。
按照傳統,年輕力壯的大秀才不臨幸三五位痴女,說出去都會被人笑。
李想不是那種坐懷不亂的好好先生,不過,眼前這麼多人,眼睛實在太多,他也不好下手啊!
“各位小美女們,我明天還要趕去止戈城應考,需要養好精神,對大家有所怠慢。不要怕,哥為人一向慷慨,不會虧待你們的。”
眾痴女面面相覷,進退不得,李想又勸道:“回去吧,回去吧,你們可不能害我啊,明天趕不到止戈城,我這功名就沒了。”
眾痴女見今晚沒戲了,紛紛離去。
只有躺在被窩裡的張家老三痴痴地勾著李想的手臂,既興奮又羞澀,滿臉紅暈,害臊得情難自禁,卻又不能不主動纏著李想。
內心的糾結,或許只有她自己知道。
看著眼前的可人兒,李想的心火一來,差點一口吻下去。不過,作為現代人的李想,思想觀念還是戰勝了肉體的本能,終究沒有下口。
只是輕輕地捏了一下張家老三的臉蛋,說道:“別鬧了,我需要養足精神,爭取在止戈城得到更好的成績。”
張家老三撇著嘴,將信將疑,如果門外的那群痴女一起進來她還信,現在不就只剩她一個了嗎?但她又不是大秀才本人,不知道其中真假,更找不到反駁李想的地方。
不過,她還有最後一招,就是賴在床上不走。
李想無奈,只好掀開被子,把張三從被窩裡抱起來,走到門口的屋簷下,放下。
然後進屋,關門。
任烈火焚燒自己。
躺下,坐起來,屋裡走動……怎麼都睡不著。他甚至聞到了門外屋簷下持續傳來的香味,是張家老三的。
這黃河之水真是天上來了,已經氾濫,一發不可收拾。
李想捏緊拳頭,就地打坐,快速地搜尋詩文,什麼詩才能滅火呢?除非來點江雪!一首《江雪》便出現在了他的腦中。
提起毛筆,奮筆疾書: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古詩幽僻寒冷的意境,讓整架小草棚頓時幽靜了起來,周圍的溫度似乎瞬間降了幾度。
就連屋簷下的張家老三也打了一個哆嗦,剛才那痴情又鬱悶的心情也瞬間被洗盡。回頭看看房門,最終沒有去推,而是起身,整理自己凌亂的頭髮和衣衫,離去了。
李想既收穫了文華值,又安定了心神。
他躺在床上,一遍一遍地默唸《江雪》,心一遍一遍地冷下去,睏意也一遍一遍地襲來,直至慢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