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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江湖的人沒隔幾天便換一個名字的嗎?
凜冬跟上陸四一的腳步,“陸四一?可以理解,你們是在辦完事之後,為了保護自己才改的吧,嗯,是比陸三五要好聽一些。”
“你是不是就是會像一些商店的老闆一樣接生意啊,那你下一個目標是要去哪裡呢?”
“說不定我們接下來的行程還能遇上呢!”
“你真的很聒噪。”陸四一面如洪水般湧來的話吐槽道,正常情況下,他一天都未必能夠聽上這麼多話。
但凜冬卻沒有因為陸四一聽上去不耐煩的語氣而停止。
“哎,陸四一,你收錢辦事,能不能做做我的生意。”凜冬半開玩笑地說道,“我付錢。”
“做你的生意?做你什麼生意,把你安全送回南城?有這功夫,乾點什麼不好。”
“你也幫我殺人好不好。”
雖說陸四一也殺了不少人了,但聽見凜冬說出這話,倒是勾起了他對眼前這個人的好奇。
“哦?你想殺誰?”
“嗯,你幫我殺了李詩道吧。”凜冬只是脫口而出了這個名字,她以為陸四一未必知道這號人物。
“李詩道?”陸四一停下了腳步,他驚於凜冬知道這位卜弋國一方城主,也同樣驚於他們有共同的仇人。
“你是為什麼要殺這個人。”
“你們幫人殺人還要問原因的嗎,我拒絕回答你。”倒也不是凜冬一定要非殺李詩道不可,她一方面是真的對李詩道心懷怨恨,另一方面也只是為了和陸四一攀談。
李詩道若是死了,那麼她所受五年的摧殘也得以報仇,可若是他真的死了,自己逃出來的訊息必然會迅速傳至卜弋國中心。在他沒死的時候,以他的脾性必然不會主動告知主城這個訊息。
陸四一看了一眼凜冬,“我自己私心問。”
凜冬想到了陸四一所有可能的反應,或繼續沉默一言不發,或逼迫詢問答案……唯獨沒有想過這一種,“我,我……”
凜冬半天都沒再吐出一個字來。
“你不願意說就算了吧,說了我也不會真的去殺了這個人。”
這才是凜冬認識的的那個陸四一啊!凜冬鬆了一口氣,也不是她不願意告訴陸四一原委,只是,真要說起她心中想要殺李詩道的原因,她自己都不能明確。
“哈哈,不過,你每天都忙碌著幹這些,一點自由沒有,都沒有時間幹自己的事情。”
陸四一沒有立刻回應凜冬的話,只是邊走邊慢慢吐出一句話,“這就是我要乾的事,沒有精神寄託就是自由。”
夜很長,但長青林不大,你能夠想到,一片十餘年少有人煙踏足的林子當中會是什麼光景—空曠,沒有什麼生命的跡象,就連剛進來的人命也要丟在這裡。
跟著陸四一,很快從長青林中出來了。
陸四一沒有說一句話徑直向前走去,凜冬叫住他。
“陸四一,你會去哪裡。”
陸四一停住,“不去哪裡,隨遇則殺。”
夜風將陸四一的碎髮揚起,這是凜冬第一次這麼真切地看他的背影,在月光和夜風的相襯下,更加凜冽。
凜冬想要邀請陸四一隨行去北城,但轉念一想,獨行者最能享受孤獨,陪伴反而會成為束縛他的禁錮。
凜冬輕笑一聲,大聲揮手道:“那,陸四一,一路順風!”
陸四一繼續沿著大路往前走,直到消失在路的盡頭。
凜冬的目光隨著人影的淹沒而收回。
月亮仍是高掛在空中,地上的水窪淺淺地但很清澈,映照著周圍的夜色。
凜冬也摸索著回到了陳素寶的家,屋內的人都睡得安穩,只是本就無眠的夜晚,雖經歷了一場追逐變得疲憊了仍是難以入睡。
天剛亮,凜冬只是小憩了一下便又醒了,本想著到凜冬和弗青雨的房門口看看二人是否了的凌堙,看到凜冬已經早早起床了在院子裡了。
凌堙走近,打著手勢問凜冬為何起得這麼早。
“我睡不著,阿堙,我昨晚想了想,我們還是要儘快啟程去北城拿到地圖才好。”凜冬撐著一雙疲憊的眼睛,“我們一直在這裡也太麻煩人家了。”
凌堙點了點頭,他發現了凜冬鞋底下沾著些溼泥土,便追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我也正好想要和你們說這個事,等大家都起了我再和你們說。”
早飯時間,四人聚在了餐桌,凜冬說起了昨晚的奇遇。
“我昨晚在院子裡放空的時候,聽見了一些聲音,我便偷追了上去,發現有人在院子的圍欄外監視我們。”
“什麼?凌冬,你看清楚是誰了沒?”弗青雨連忙問道。
“看裝扮樣式,就和白日與素寶做交易的那些商人是一樣的。”
“他們不會真的盯上我們了吧。”陳素寶語氣中透露出些許的擔憂。
“不排除這種可能,所以,為了保證村子中村民的安全,我們要儘早離開才是。”
“凌冬所言不錯,我們在這也不是什麼長久之計,我們遊走四處被人盯上還能隨遇而安,萬萬不可給陳家村帶來什麼禍端。”弗青雨決議。
“嗯,要不然我們今日就啟程吧,免得夜長夢多。”凜冬也附和。
陳素寶倒是沉思了起來,突然站起來說道:“你們等我一下。”
只見陳素寶飛速跑回了屋內,和陳花婆婆交代了什麼,又飛速衝出院子向陳真家跑去,沒過多久之間陳素寶又跑回來了。
這時候凜冬三人已經收拾好了各自的行李準備要出發了。
“還想著你怎麼出門了,趕不上和你道別了呢。”凜冬對剛跑進院子氣喘吁吁的陳素寶說。
陳花婆婆也從屋內走出,手裡拎著一個包裹,她走近陳素寶,將包裹遞給了陳素寶。
“道什麼別!我已經安排好了,我和你們一起去北城。”
“和我們一起去?”凜冬聽著不真切,強調著問。
“嗯,畢竟是我把玉賣給那些商人的,說不定他們也盯上我了,”陳素寶一邊說一邊理著包裹,“我已經交代好了,放了些錢在陳爺家裡,託他們幫忙照顧好我娘,我也能放心和你們離開。”
“也好。”弗青雨應下。
幾人和陳花婆婆道別,走出院子。
“娘,你不用送我們了,我不在,你還是要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
“好。”陳花婆婆停住了腳步,目送四人離開,消失在蜿蜒的村中小道中。
陳真聽陳素寶說要離開的事也到村頭相送。
“我沒什麼給你們的,就是我姐準備了些乾糧,你們帶上可以在路上吃。”陳真將東西送給陳素寶。
“多謝了!不愧是我的好兄弟,我娘還要拜託你們了。”
“那是自然,放心吧。”陳真看了看四人,再多看兩眼凜冬,“那我也就送你們到這裡了,家裡還有活沒有幹完,我得回去了。”
告別了陳家村,四人要奔向新的道路。
樹木叢生,雖然前路未知,但是當下得意。
距陳家村幾百米開外便能看見銜玉城與北城的分界河—莫北河,河邊歇有船家,專門等待著要渡河的客人。
“咱們橫渡這條河,就能到北城境內了。”陳素寶指著莫北河道。
四人停在河邊。
“那我們就到此分別吧。”弗青雨平靜地說道,但眼神卻透著不捨,她將這些天配好的藥塞給了凜冬,“這些或許可以緩解凌堙的啞症,藥配得猛了些,隔幾天吃一次便好,裡面的藥丸能吃上好幾個月,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一定要到東城來做客,再見之時,我或許能找到根治凌堙啞症的方法。”
“嗯。”凜冬接過了藥,遞給了凌堙,“謝謝青雨姐,等我回家後,一定去東城找你!”
“好,大家,一路順風。”弗青雨與三人做了道別,便招手招呼船家靠岸。
四人乘上了兩排竹排,朝著不同的方向行去。
河岸邊的青山倒映在河面上,重重又重重,看不清河蜿蜒的盡頭處,但一直有路可走。
山水有相逢,我們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