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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伯,本少爺嚴重懷疑你為老不尊!”
張世安聽著忠伯對八大胡同的事情這麼門兒清,眼神怪異的看著他。
“咳咳,都是聽說,我可從來沒去過!況且就算我想去,咱也沒錢呀。”
忠伯接著又解釋道:“八大胡同在京城太有名了,就算是小商販也都聽說過。”
也不等張世安再多問什麼,忠伯便又問道:“少爺,你想先去哪個?”
“那就先去鴛鴦夢吧,見識見識他們的花魁。”
張世安也沒什麼糾結的,隨便選了一個便讓忠伯帶路。
兩人一同走在街道上,一路皆是安靜無聲,唯有街道兩邊商鋪的屋簷上掛著光線幽幽的燈籠,偶爾傳來幾聲打更人沙啞的聲音。
隨著距離八大胡同越來越近,喧鬧的聲音才逐漸開始變大,等到張世安站在了八大胡同的入口,耳畔早已經是一片人聲鼎沸。
“好香啊。”
張世安站定腳步,只是輕嗅一口便能聞到空氣中的脂粉香味。
“大爺,來玩兒呀~”
放眼望去,衚衕兩側掛滿了紅色的燈籠,二層樓上站著衣著涼快的姑娘們,手中拿著扇子輕搖,一個個眼神就像是勾了芡一樣粘稠。
“誰要是再說古人的夜生活貧瘠,那絕對是沒見過世面!”
張世安走在八大胡同裡面,看著身姿搖曳的姑娘們,再看到街面上來往不絕的奢華馬車,心中不禁感嘆:“萬惡的封建社會,有錢是真他麼的好啊!”
毫不誇張的說,八大胡同的內外,如同是兩個世界!
“少爺,鴛鴦夢到了!”
不過多時,忠伯的聲音傳了過來。
張世安聞聲望去,只見一處十字路口邊上,赫然便是一個古色古香的閣樓,其上花燈招展,門口佳人迎賓。
“走,進去看看。”
張世安率先便動身向鴛鴦夢中走去,心中頗為激動,畢竟是第一次合法逛窯子……
“這是誰家的俊俏少爺呀,快進來玩兒呀~”
張世安剛剛走到門口,當即便有兩個面板白皙的姑娘迎了上來,一左一右環抱著他的手臂,脂粉香味讓他有些飄飄然。
至於什麼狗眼看人低,攔在門口不讓進的操作根本不存在。
沒別的,主要是張世安身上穿的是上好的絲綢袍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呦,這不是張家少爺嗎?”
忽然,一道戲謔而又詫異的聲音從鴛鴦夢的門內傳來,一個熟悉的身影很快便出現在了張世安的眼前。
“王雲金!”
張世安見到眼前的身影,眼眸中劃過一抹厭惡,沒想到在這地方遇到了他。
“病鬼逛窯子,可真是個新鮮事兒哈哈哈!”
王雲金左擁右抱的擋在門口,見到張世安後眼眸中滿是戲謔,向身邊眾人嘲諷道:“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張爵爺家的少爺,京城第一號腦疾病鬼,一個人把整個子爵府的錢都耗幹了!”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面色微變,看向張世安的眼神中多了幾分異樣。
只不過青樓的姑娘們都是人精,根本沒人敢跟著王雲金嘲笑張世安。
即便是落魄的貴族,那也是貴族。
“少爺,別跟一個無恥小人浪費口舌!”
忠伯的目光冷了下來,低哼了一聲。
“死老頭子,你敢罵本公子?”
“你家老爺才是個子爵,本公子的父親可是伯爵!”
王雲金目光驟然一冷,張口搬出了老爹想要仗勢欺人。
“王少爺怎麼這麼大的火氣,跟著一個僕從生的什麼氣?”
張世安神情波瀾不驚,轉頭向忠伯訓斥道:“你不知道王少爺是個性無能嗎?當不成男人就已經夠難受了,你還跟他拱火?”
“少爺,老僕知罪了。”
忠伯聞言差點沒憋住笑,只得趕緊向王雲金拱手道歉:“王少爺,老僕我不知道你是性無能,恕罪恕罪!”
“你!你狂妄!”
王雲金聽到這一老一少兩人的唱和,原本嘲諷的神情瞬間消失,目光中一片怒火,差點把肺給憋炸了!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太監上青樓?”
張世安絲毫不弔王雲金,見他上火,就趕緊澆油。
“噗——”
此話一出,邊上幾個姑娘猛然間沒憋住笑了出來,意識到失態了之後又連忙低頭憋笑。
忠伯卻是完全不掩飾,大笑道:“少爺真是作的好詩,妙不可言!”
“張世安,你混賬,你才是太監!”
王雲金氣的脖子漲紅,指著張世安吼道:“你小子還欠老子一萬兩銀子,竟然就敢來鴛鴦夢瀟灑?”
“欠你錢怎麼了?我說不還了嗎?”
張世安瞥了一眼,嫌棄道:“不就是一萬兩銀子嘛,還好意思要賬,虧你還是伯爵家的少爺,真是不臉紅!”
忠伯在邊上跟著附和:“就是就是,區區一萬兩銀子竟然也當街要賬,真是不要臉!”
這些日子他被王雲金逼得時常壓抑無比,此刻只感覺心中一片暢快!
“??”
王雲金聽到這番話,瞪大了眼睛愣在了原地。
你欠錢還有理了??
張世安見好就收,沒再搭理王雲金,帶著忠伯便向鴛鴦夢樓內走去,心中一片暢快。
“張世安,你小子別得意,還不了錢的時候本公子讓你知道厲害!”
王雲金被氣得大口喘氣,對著張世安的背影破口大罵,心中恨極:“七天之後你若是還不了錢,老子非但要你妹妹,還要把你送進大牢挨鞭子!”
“公子,您嘴上的功夫真是厲害,人家喜歡……”
鴛鴦樓內,兩個姑娘伺候著張世安坐下,嬌滴滴的給他倒酒。
而此刻張世安則是沒把心思放在姑娘們的身上,而是打量著鴛鴦夢中的情景,只見這裡面鶯燕成群,出入的人身上都是綾羅綢緞,一看便身份不凡。
而此刻,樓中央的臺上一群身材曼妙的姑娘正翩然起舞,柔軟的身段像是水蛇一般。樓上幾名女子彈琴吹簫,節奏歡快浪漫。
歌舞、美酒、美人……鴛鴦夢的一切,讓幾乎所有男人臉上都盪漾著笑容,沉醉在一片溫柔鄉的美夢之中。
張世安看了良久,不禁感嘆一聲:“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