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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張岱只感覺雙膝發軟,想跪下何頭,喊一聲老師!“這孩子怎麼有那麼大的本事?”
楊肇基看向左懋凡,眼神越發的疑惑起來。
左懋凡不學無術,喜好勾欄聽曲,每天飛鷹走馬,是地地道道的紈絝,這是滿沂州都知道的事情。
可是他的音律造詣竟然這麼高。
莫非他真的是左家辛苦培養出來的大才?左家長輩相中了我,想給我投資,才主張讓他成為我女婿的?我靠!這老岳丈,不會跑到長輩那裡說好話,要大力培養我吧?看著老岳父的眼神越發的熱切,左懋凡都有些著急了,旋即眼珠子一轉,“老岳父,別看了,男子漢,大丈夫,文不能治國,武不能殺敵,頂多就是愛好聽聽曲,不是什麼值得稱道的.”
“你要是想找才子入你營中,給你幫忙,還是去尋其他左家子弟,我還要養好身體,等著跟嬋兒完婚呢。
張岱被氣的差點吐血了。
自己這音律大家,竟然成了這臭小子口中不值得稱道的人物了?他很確信,左懋凡的琴談得非常好。
起碼要鑽研十餘年,才有這份本事。
眾人都看呆了。
我靠!這左懋凡,不聲不響的,竟然有那麼大的本事?楊御番上前,摸了左懋凡半天,皺著眉頭說道:“你這不聲不響的,怎麼變得那麼厲害了,說好了,一起做紈絝的.”
“靠!莫挨老子!紈絝歸紈絝,有門手藝傍身,不丟人吧?”
左懋凡往椅子上一靠,瞬間恢復了他的廢物本色。
“老岳父,我現在琴也彈了,本事也證明了,是不是從明日開始,就可以在家養傷了?說實話,你家親兵打人真狠.”
“對,對,對,上學沒啥意思,明天開始我陪你養傷,咱們聽聽曲,看看戲,比這不好多了.”
楊御番一臉的興奮。
“你倒是很懂我啊!”
左懋凡一臉賤笑。
眾人還在驚歎呢,結果看到這不學無術二人組,頓時有無奈的笑了起來。
果然,野雞即便是有幾顆鮮亮的羽毛,也改變不了其野雞屬性。
楊肇基看了看一臉尷尬的張岱,他該說啥呢?而且,他非常懷疑,左懋凡在藏拙。
“臭小子,你給老夫閉嘴!”
楊肇基說道:“像是你這麼聰明的孩子,怎麼敢浪費光陰!還聽曲!老夫不打死你?”
“岳父大人,人生很短,跟您一樣,辛苦折騰了一輩子,最大的樂事,還不是跟家人一起吃個飯,賞個月啥的?你折騰我做什麼?”
左懋凡惱火了,直接頂牛。
眾人看到他竟然這般跟長輩說話,更是一臉的嫌棄,覺得這臭小子不知道好歹!若是他們攀上楊指揮使這顆大樹,還不拼命的巴結,表現,結果這臭小子竟然一臉的無所謂。
真的是愚蠢至極啊!“我靠!我竟然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
“人生奮鬥了一輩子,有啥用?最大的快樂,還不是陪陪家人?”
楊御番覺得左懋凡說的非常有道理,更加認可了,他每天不務正業的行為。
絲毫沒看見,他老爺子氣的臉黑的如同鍋底一般。
“來人,去左主薄府上通知一聲,就說我這女婿讓我帶回府上管教了,我那老親家公不會說什麼的.”
楊肇基冷笑一聲,然後朝著張岱拱手行禮,“張夫子,您繼續,這孩子我回去繼續打磨打磨!”
張岱拱手還禮,目送著氣呼呼離去的楊肇基離去。
忍不住搖搖頭,多好的苗子,希望楊指揮使能夠給掰正吧。
左懋凡被五花大綁,數次想要掙開,都無濟於事。
至於楊御番也是一樣。
楊肇基心疼女婿,怕女兒嫁過去,被女婿記恨,捨不得真打!可他這兒子可就不一樣了。
一眨眼的功夫,老頭已經踹了七八腳了。
疼的楊御番嗷嗷怪叫。
“有種衝我來!打我兄弟作甚!”
剛才一眨眼的功夫,楊御番已經被左懋凡認定為兄弟夥了,見他捱揍,立刻對老丈人發起了進攻。
楊御番頓時一臉苦澀。
我靠!你得罪我爹幹啥?你這是為了我嗎?你這是嫌我爹打我不夠用力啊!不過楊御番雖然捱揍,但是心裡卻為左懋凡著急。
因為老爹在教育孩子上非常粗暴,但凡他認準了道理,就直接將孩子拉回家去揍!他覺得,這一次左懋凡也少不了捱揍了。
自己該怎麼拯救自己的兄弟呢?找嬋兒姐姐?那肯定不行!嬋兒姐姐恨不得左懋凡捱揍呢!找娟兒姐姐?那也不行啊!大姐一個寡婦,怎麼能這個時候出頭呢!他一咬牙,掙脫了親兵的束縛,走之前還踹了一個親兵兩腳,得意道:“小爺在軍中摔打了那麼久,豈能沒點本事?”
說完,還沒等楊肇基反應過來,就一溜煙的逃了。
一眾親兵面面相覷,心道:“這九公子本事可以啊!連他們都沒反應過來!”
他飛快的逃回府,找國公夫人去了。
一路上,左懋凡還不忘跟老岳父溝通,“岳丈大人,你帶我去你家做甚?要我說,這個時候,你不應該管教我那小舅子嗎?”
“我這輩子是不可能努力了,你也別想那麼多,小婿這輩子最大的理想,就是跟嬋兒,平平凡凡的蕭敬您啊!”
楊肇基的老臉氣的鐵青,一旁的親兵小聲說道:“國公,下屬給他把最塞上吧.”
“嗯!”
楊肇基心煩意亂,點了點頭。
那親兵走到左懋凡身旁,冷笑一聲說道:“左公子,咱們楊家的女婿,哪個不是允文允武的,您這般不求上進,肯定是不行的.”
說著,露出一個兇狠的眼神,要不是楊肇基在場,少不了給左懋凡兩拳。
“傻比!”
左懋凡直接別過頭去,不去搭理這個親兵頭目。
很快,便回到了楊府。
楊肇基讓人將左懋凡放了,看著坐在椅子上,低著頭不吭聲的左懋凡,老頭這氣就不打一處來。
隨手拿起大槍,怕忍不住紮死他。
又試了試連枷,覺得威力太大。
最後尋了一條鞭子,拿在手裡掂了掂。
“左懋凡,你過來!”
“哼!”
左懋凡正在生氣,覺得這老岳丈不可理喻。
楊肇基壓著火氣,“孩子,你跟你岳父裝拙做什麼呢?”
“老岳丈,我只想抱著你的大腿醉生夢死,我不想努力!”
左懋凡一臉認真的說道:“而且,小婿真的就會聽聽曲啥的,沒啥本事,你放過我吧.”
“莫非,這小子真的只會彈個曲兒,其實沒啥其他本事?”
不過楊肇基還是覺得有些可惜,這孩子很聰明!所以他準備再勉力挽救一次。
“楊武!”
“屬下在!”
“拿著鞭子,替本官抽他一百鞭子!蘸著鹽水抽!”
楊肇基掩面說道。
“將軍,用哪一個檔次?”
“嗯……”楊肇基在猶豫。
“要不用抽九公子的?”
“那個不管用!用抽先鋒營將士的!”
楊肇基思索了片刻,然後背對著左懋凡說道:“孩子,玉不琢,不成器,為了嬋兒和你的幸福,休要怪岳父.”
我操!還打我!左懋凡不知道,此時此刻,背對著他的老岳父,一臉的壞笑。
左懋凡也是豁出去了,他不信楊肇基真捨得打死他。
所以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老岳父啊,老岳父,打壞了我,嬋兒可是要怪罪你的,老百姓常說,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別怪她到時候不孝敬您!”
“左公子,您這話聽著忒狂妄了,我都控制不住我自己!”
說著,就要扒掉左懋凡的褲子,將蘸了鹽水的鞭子抽左懋凡。
左懋凡給老岳父面子,不代表他給親兵面子,張嘴就開始罵街,言語內容無法過審,實在是太難聽了。
楊肇基也死心了,這孩子讓老左確實給養廢了。
不過今日說什麼,也要讓他吃點皮肉之苦,漲漲教訓。
結果,親兵正要抽人,卻見一頂盔摜甲的女將,拿著大槍從外面走了進來。
“混賬!住手!”
那些親兵聽到這道聲音,如同老鼠見到貓一樣,立刻都老實了。
左懋凡看去,頓時感覺哈喇子快流出來了。
這是花木蘭在世,秦良玉的年輕版嗎?楊府怎麼有這麼漂亮的女將!“參見夫人!”
一群親兵紛紛抱拳行禮。
原來這是我岳母啊!難怪嬋兒長得那麼好看,竟然是丈母孃的底子啊!“夫人,你怎麼來了?”
楊肇基一邊兒小聲說話,一邊兒擠眉弄眼,示意他正在教育孩子,讓她別摻合。
“我再不來,你這是要將我女婿打死了!”
老岳母一腳踹飛了鹽盆,轉頭看向左懋凡被揍得不輕的模樣,心疼道:“夫君,我這女婿還是個孩子,你折騰他做什麼?”
“他若是不想上進,你就護著他跟嬋兒便是,你辛苦了一輩子,又有什麼用?”
左懋凡心中頓時感動了。
“岳母!您說的太好了,人這一輩子,望子成龍,望女成鳳,很正常,但是總歸有幾個不成器的孩子,侍奉在膝前,我愚鈍了一些,願意做那個不成器的孩子,一直孝敬您……”聞言,岳母臉上綻放出一抹笑意,旋即杏眼一瞪,對著楊武說道:“滾一邊兒去,我女婿也是你能打的?”
說著,他將左懋凡攙扶起來,“孩子,咱不怕!”
看著可憐兮兮的左懋凡他,他對楊肇基說道:“你是不是老糊塗了!你打了他,將來嬋兒過了門,豈不是要受委屈!再說了,這孩子那麼孝順,你逼他做什麼?”
別看楊肇基在外人面前,威武霸氣,但是在欺負面前,他是真硬不起來,當下小聲說道:“夫人,這孩子很聰明,但就是不求上進,我也是受左家長輩之託,好好教育教育.”
“再說了,他不學無術,經營不好家業,連個官員都混不上,將來嬋兒嫁過門去,也得跟著他受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