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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當年真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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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功:今有溝上廣一丈五尺,下廣一丈,深五尺,袤七丈。問積幾何?答曰:四千三百七十五尺。春程人功七百六十六尺,並出土功五分之一,定功六百一十二尺、五分尺之四。問用徒幾何?答曰:七人、三千六十四分人之四百二十。

《九章算術》商功

天子最近常常召嘉婕妤伴駕。

他覺得嘉婕妤總能讓自已開懷,且人也心思簡單。

最近幾日,嘉婕妤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

她不過研墨,也走神了。

天子再三詢問,嘉婕妤都說沒事。

直到,天子發現嘉婕妤悄悄從春暉宮出去去了御花的荷花池。

她好像在等人,後來天子發現她是在等郡夫人。

嘉婕妤和郡夫人一見面,天子也露面了,還把嘉婕妤嚇得跪下來了。

天子特別好奇,湊過去,“愛妃最近怪怪的,總是失魂落魄的,還從春暉宮溜出來,要不是後宮沒男人,朕還以為愛妃在會情郎,怎麼是要見大傅姆,愛妃怎麼不召大傅姆,婕妤可以召郡夫人的,長穗殿側殿也算寬敞的。”

天子把嘉婕妤扶起來了。

郡夫人看著嘉婕妤一直在笑。

嘉婕妤看著悅尚宮沒有跟著天子一起來,只有兩個內侍隨身服侍天子,才安心了。

她探頭出去看人的時候真的挺可愛的。

天子也被逗笑了。

天子也不糊塗,打發兩個內侍走遠了。

天子摸了摸嘉婕妤的頭,“愛妃,怎麼了?”

嘉婕妤又跪下來了,“妾,妾……”

嘉婕妤直接哭了,天子和郡夫人斂住了笑意。

天子說,“愛妃慢慢說,朕聽著呢!”

嘉婕妤一邊哭一邊說,“妾發現悅姐姐私下傳信,妾本以為是陛下的事情就沒有特別留意,可妾又看到悅姐姐把信件收起來,躲著陛下呢?妾就問了悅姐姐兩句,悅姐姐……”

郡夫人把嘉婕妤扶起來,讓她坐下來,又給她擦眼淚,“悅兒威脅你了?”

嘉婕妤點點頭。

嘉婕妤說,“妾在宮外的時候有未婚夫,是指腹為婚,後來五歲家裡搬遷到中州再也沒見面了,妾確實到期出宮本來是要成婚的,以前也確實和他透過四五封信,可再也沒有聯絡了,家中也去退婚了,悅姐姐說妾是不忠於陛下。”

天子抱著嘉婕妤又哄了一會兒,就讓嘉婕妤回自已的殿閣。

天子和郡夫人看著嘉婕妤哭著離開了。

郡夫人說,“老奴原也知道婕妤有婚約,可也沒什麼,是後來覺得婕妤合適才讓皇后殿下下旨的,婕妤是個好孩子。”

天子拍了拍郡夫人的手,“大傅姆不必如此,我也派人查過,確實沒什麼事,她已經是婕妤,是個合格的嬪妃,不怪她的。”

天子又說,“大傅姆一直說悅兒不對,閩西也說悅兒怪怪的,朕雖然也覺得悅兒冷淡了,可是悅兒一向盡職盡責,與朕刻意保持距離,這也不算太奇怪,朕最近確實沒讓悅兒傳信,她一定有問題。”

“可老奴不明白,悅兒為何會直接威脅婕妤娘娘,嘉婕妤是個很好懂的姑娘,這事很容易遮掩過去的,直接威脅嘉婕妤這也太愚蠢了。”

“那大傅姆的意思是?”

“老奴在宮中多年,從來不覺得那些人之常情的事情有多複雜多難明白,只是時至今日還是不懂很多不在情理之中的事情,悅兒真的要好好查一查了。”

“那朕派禁衛府暗查。”

“這樣也好,確實不能直接大張旗鼓,悅兒倒也不應該出大問題才是的。”

悅尚宮卻捧著郡夫人的外袍找過來了,天子和郡夫人都不動聲色。

悅尚宮說起郡夫人咳疾給他披上外袍。

悅尚宮又向天子告假,她要去西山佛寺替亡夫守靈一個月,因為是先將軍的十年忌辰。

天子到底沒有拒絕。

郡夫人於是提出來,她也陪著悅尚宮一起去,悅尚宮推拒了一次,拒絕不得,也就接受了。

悅尚宮把一切事情交接給閩西內侍長,就素服出宮了。

郡夫人是從清河會館出發的。

郡夫人到西山佛寺的時候,她累得不行,十餘隨侍也是疲憊,西山佛寺建在深山幽谷之中,所有車馬轎輦都停在山腳下,然後是千級臺階。

臺階很高,郡夫人及其隨侍這些年算是養尊處優的,即使在宮中侍奉也不算日子難過。

衛隊留守在山腳下。

西山佛寺正在舉辦法會,所以只有悅尚宮出來將郡夫人迎進後殿,郡夫人腳步軟綿綿的,又有暈厥之狀。

大有內侍著急得不行。

郡夫人似乎是中暑,人也混混沌沌的。

大有內侍和春和宮人貼身侍奉。

悅尚宮安排其他人去正殿誦經,也讓內侍下山傳話,讓衛士也可以上山誦經。

那內侍被折騰得不輕,又說起來素食行禁。

衛士長說衛隊要巡山就不上山了。

悅尚宮因為十天法會關閉山門,只每日派遣不同的內侍下山在山腳處燒她所抄寫的經文。

郡夫人一直在生病,大有和春和經常莫名其妙就昏睡過去,醒來郡夫人又已經服藥熟睡了。

他們懷疑悅尚宮在那裡做了一些事情,可是郡夫人只是中暑症狀,白日裡還算是正常,只是眩暈而已。

悅尚宮白日只是在正殿角落裡抄寫經文。

十天法會結束了。

山門大開,郡夫人也能下床了。

郡夫人正同大有和春和說話,宮人慌慌張張跑進來,“夫人……夫……夫人……”

春和出言呵斥,“郡夫人面前如此失儀,入了會館忘記宮中規矩了。”

宮人跪下來,“尚宮大人,尚宮大……大人追隨將軍而去,在正殿外的柏樹上……上吊了。”

宮人隨即開始大哭了。

大有和春和也跪下來一起哭了。

外面內侍又進來傳話,“陛下駕臨,請郡夫人迎駕。”

郡夫人出去迎駕,卻發現天子在悅尚宮上吊的柏樹前徘徊。

天子扶正被踢倒的凳子,卻驚覺凳子離悅尚宮的腳還有兩寸距離,根本無法踢倒板凳。

天子遂命人把悅尚宮的屍首放下來,又讓人把凳子劈成柴火放入寺院焚爐中燒了,他一轉身,看著大有和春和都有淚痕,反而是郡夫人無甚表情。

天子於是約郡夫人去了後山楓葉亭。

內侍宮人都在外側,郡夫人低聲詢問天子,“陛下知道悅兒要自盡?”

“大傅姆……大……悅兒傳信給朕,約朕過來的。”

“老奴入寺幾天,就中暑渾渾噩噩過了幾天,像是中藥了,今日才算清醒過來。”

“悅兒是被人吊上去的,她拼命掙扎過,而且腳離板凳還有一定距離,根本不能踹倒板凳,朕入寺以前,右衛小將邊沿亮告訴朕,他們繞山寺在山中巡邏,這兩面都是石谷,深潭也有衛士把守,更沒有其他人入寺,方丈只留下三十個僧侶和兩個監寺參與法會,其他僧侶都在山外粥棚施粥,大傅姆為何要殺害悅兒啊?”

“陛下已經認定是老奴殺了悅兒,老奴就不辯解了。”

此時閩西來報,“陛下,奴婢看過了,悅尚宮卻是被吊死的,可她死前吃了昏睡藥,最後一刻也清醒過來還在掙扎,在柏樹下也發現了昏睡藥藥瓶,是蓮花瓷瓶,不知如何處理藥瓶?”

天子看了一眼藥瓶,“板凳燒了,這瓷瓶也扔掉吧,深潭是淵澤,扔了吧!”

閩西就退下去了。

郡夫人說,“陛下可以召大有和春和前來問話,老奴沒殺悅兒啊!”

天子於是叫回來閩西,“大有和春和賜自盡,陪著悅兒入西郊陵,其餘十一個宮人和內侍服啞藥去雜役司服苦役,就說悅兒是思念亡夫又飲酒過量猝死的,已經是尚宮就入西郊陵吧!”

閩西應答一句又退下去了。

郡夫人問,“陛下覺得我所為何故殺了悅兒。”

“大傅姆,朕來西山佛寺是因為收到了悅兒的傳書,悅兒說你中暑了,她侍奉在身側,發現你的貼身香囊之中還有內夾層,裡面有當日我和大傅姆仿造的虎符,那虎符幾可亂真不怕查驗的,最大的問題就是邊角處有先帝賜給朕的戒指上的龍紋拓印,雖然已經磨掉了,但還是有痕跡,李太后退居後宮後,朕拿到了真的虎符,大傅姆可是當著朕的面毀掉了假虎符,悅兒還說了你讓她查嘉婕妤的舊婚約,你還和南都王爺私下傳書等等,她請朕過來主持公道,把那枚假虎符藏在正殿佛像下,不敢轉手他人,朕來了以後,邊將軍還說了,除了悅尚宮給朕傳信,唯一傳信出去的人是大傅姆,而且隼鳥往西北去了,如今那枚悅兒不該知道細節的所謂假虎符不見了,大傅姆的香囊有夾層嗎?”

郡夫人跪下來,“老奴真的是冤枉的。”

“嘉婕妤是大傅姆安排的眼線?”

“老奴冤枉啊!”

“那就請郡夫人無詔不得入宮,郡夫人好好處理三人的喪儀吧!清河會館不缺人的,衛隊也在寺外守候。”

天子怒氣衝衝回宮了。

大有和春和向郡夫人求情,郡夫人無奈地搖搖頭。

大有自已服毒了。

春和不肯張嘴吞服毒藥,被活活打死了。

郡夫人把自已的貼身香囊也給燒了。

這是她最大一張底牌,如今沒了。

郡夫人只是吩咐按規矩葬了三個內廷之人。

她躲在清河會館中稱病不求醫。

太后和皇后以及宮妃都有賜禮。

天子也下賜藥材,諸位皇子也跟著送了重禮。

三皇子都送了兩株靈芝。

郡夫人倒是真的咳疾重了,病入肺腑。

悅尚宮的事情很低調。

嘉婕妤倒被悅尚宮的事情嚇壞了一般,特別的不自在。

她覺得是自已害死了悅尚宮。

天子問詢,她也只是哭著認錯。

嘉婕妤的父母跟著駝隊去波斯學習外邦藥材,一年半載不回來了,對外說是毀了婚約,不便留在中州。

嘉婕妤原本的婚約是史官的次子,大約打聽了一下,是她的父母曾經用藥救了大史官的祖母,才有了婚約。

年輕人曾經通訊傳書,倒是沒有過多的往來。

大史官是不能隨意處置的。

嘉婕妤又是郡夫人挑選的,悅尚宮又沒了,天子見嘉婕妤很是心煩。

所以,天子除了施針之外不見嘉婕妤。

在後宮,嘉婕妤不算失寵了,倒像是天子過了新鮮勁頭,但是恩寵猶在,可是春暉宮中都知道嘉婕妤被天子厭惡了。

嘉婕妤也不在意被冷落了。

她只是緊張天子的身體,甚至在朝陽殿後殿等著天子,請天子務必按時服藥針灸。

嘉婕妤十分真誠。

天子也十分糾結。

嘉婕妤一個月沒侍寢,也一個月沒給天子診脈了。

她只是根據兩位醫學博士的脈案施針煎藥。

她平日裡甚少見到天子。

太醫院的陸博士和文博士卻在嘉婕妤回宮的時候攔住了嘉婕妤,卻又沒有說話。

嘉婕妤會意。

嘉婕妤在長穗殿側殿召來兩個醫官,“兩位博士有事嗎?”

陸博士和文博士一對視,年長的陸博士說,“回婕妤娘娘,陛下的脈象很奇怪。”

“本宮一個月前診脈時,覺得陛下的脈象漸漸平常了,這一個月不多見,怎麼奇怪了?”

文博士說,“回婕妤娘娘,陛下原本脈象過盛,用了太多的滋補藥物,身體虛空,如今停了滋補藥物,一個月前脈象趨於平穩,下官等也才安心,可是如今再一診脈,脈象平常了可也能發現陛下脈象中有其他虎狼藥物痕跡,請婕妤娘娘親自診脈,下官等師者沒了,實在不感冒犯天顏。”

嘉婕妤就打發兩個醫官出去了。

嘉婕妤於是厚著臉皮帶著雞湯去求見天子。

嘉婕妤是初次私下求見,天子也就見了。

嘉婕妤見到天子,放下雞湯,就過去為天子診脈,隨即嚇得癱軟在地上。

天子一揮手,除了閩西其他人都出去了。

閩西扶起嘉婕妤。

嘉婕妤卻是跪著,眼角噙淚。

天子問,“愛妃見了兩個醫官,又來給朕診脈,是朕的脈象有什麼不對嗎?”

嘉婕妤說,“陛下當初不是病重,而是中毒了。”

閩西也被嚇著了,他著急忙慌地推門出去守著宮門。

天子放下詩集,“茵茵不怕死嗎?”

“妾是醫者,陛下是妾的病人,為了天下人,妾才答應郡夫人留在宮中,做了陛下的婕妤娘娘。”

“朕曾經中毒是宮內秘事,愛妃不要再提了。”

“陛下不是曾經中毒,而是現在還是中毒的症狀。”

“朕的毒不是解了嗎?”

“妾自幼生長在安南與隆朝邊境的綏遠州,父母都是藥商,對安南國諸般藥物皆有涉獵,父母在哥哥去世後子侄艱難只有妾一人,妾做了宮中貴人,父母是愧對原婚約人家也是出於興趣才去波斯學藥,父母還送入內宮一本藥書,妾不會診錯脈的,陛下中的是安南的天霜之毒。”

“朕的餘毒未清?”

“陛下所中之毒已然無藥可解。”

“愛妃是什麼意思?”

“天霜之毒乃是涼毒之首,中毒者會陷入昏迷,因為涼毒入各脈也診不出中毒脈象,可是中毒者能不吃不喝不用藥昏迷著撐過三個月,就如同用冰保溫一樣,只要服用解藥緩解後再用其他滋補藥物調養就可以無礙,而且冬日裡再不畏寒也不會再得寒症,不頻繁中毒不會損傷身體,很多練習內家功夫的武者常用此毒調理身體以求功夫再精盡一層。”

“那愛妃還被嚇著一樣?”

“可是陛下解毒的次序錯了,先是用了太多滋補湯藥食物,再服下解毒丸,解毒丸是以毒攻毒,也是一味毒藥,本來熱物與涼毒就在陛下身體裡鬥爭,此涼毒又是毒中之霸,能將所有滋補藥物變成毒的助力,再服下解毒丸解毒,確實也算是稍稍解毒了,陛下可以醒過來,但是餘毒未清,又因為滋補藥物一次燃燒,脈象強盛太過,虛空身體,為餘毒再次強盛提供了契機,就像數之商功一樣,有了廣,深和袤,於是毒藥肆虐成積,使得天霜之毒成為天雪之毒,毒又隨著各種藥物滋補共生共存入了身體各處,待滋補藥物的強盛脈象過去,才診出中毒脈象,毒已無解。”

“毒無解,又該如何治?”

“回陛下,無藥可治,每次入藥都是加速復發,只能以針灸之法延緩毒發的時間,越用藥毒發更快,毒發之時如萬蛇吞咬,中毒之人痛苦萬分,恨不得只求速死。”

閩西又忽然闖入殿中,“陛下,太醫院來報,陸博士和文博士去往西山採藥,被城外馬匪劫殺,人已經沒了。”

天子怒砸茶具。

殿中和殿外所有的人都跪下來了,都是戰戰兢兢的。

嘉婕妤被囚於春暉宮後殿的小房間。

天子讓暗衛過來診脈,又對照了安南國的醫書藥典,確認了天子所中天雪之毒,入骨七分,已然無解,也許拖著,能再撐上一兩年,也許更快。

這個天霜之毒是郡夫人推薦的。

天子決定東巡去天中山封禪,還帶著郡夫人一起去。

嘉婕妤為天子施針兩次,能拖上兩個月時間,就留守宮中。

嘉婕妤回了長穗殿,被禁足於側殿之中,只是天子交代過,一應供給再加增更多,從天子的宮份中再添一部分。

眾人更不知道嘉婕妤是失寵還是更得寵了。

可誰都沒辦法再去長穗殿打擾嘉婕妤,她算是偏安一隅之地。

皇后還下賜兩本醫經。

天子和郡夫人卻藉著東巡去了邊州,悄然入住戍樓。

他讓郡夫人親自去送信,要約見南都王爺。

郡夫人沒能入王邸。

南都王爺出外狩獵了,半個月後才能回王邸。

郡夫人無功而返。

那枚假虎符確實到了南都王爺手上,聽說隆朝天子出巡,南都王爺就安排出外狩獵。

天子約見王爺,南都王爺是要進邊州的,而且那樣的書信往來也是麻煩事。

魚徵回和齊辛一商議,惹不起還躲不起嘛!他們就躲開了。

復生能出去玩最是高興,而且他被允許騎馬了,雖然不能縱馬狂歡,可是他能駕車了,君子六藝中的御原就是駕車,後來才成為馬術,君子要為天地君親師駕車,乃是君子上好的藝德。

復生鬧著要為魚徵回駕車,齊辛嚇著了,魚徵回素卻答應了。

魚徵回剛答應,齊辛等一眾人都下車了。

復生可以為魚徵回駕車,其他人不敢享受。

復生也算是縱馬狂歡過了,真的高興了。

他又鬧騰著要吃烤魚烤雞,上上下下更是忙亂了。

齊辛和管家也是鬆了一口氣,沒有折騰著要吃牛肉,夏日裡大食國和波斯國也少吃牛肉,買牛肉甚為不便,而北國南方六郡又有律法約束,總是麻煩的。

復生懂事不逾矩。

魚徵回又吩咐了備了肉鬆給他吃粥,他也是高高興興的。

如此熱鬧,這狩獵的地方也就不是什麼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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