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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射藝之叄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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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參連者,前放一矢,後三矢連續而去也。

《賈公彥•疏》

齊晟得了第二也很高興地到廖斌面前受賞。

他還很熱情地和原紳交流箭術。

他始終維護著大他數天的哥哥齊晁。

齊晁是顧忌清河郡夫人在場,也有所收斂。

第二局比試,三連。

三連是一箭正中紅心,後三箭都射在頭一箭相鄰的地方,以後一箭從先一箭尾部橫穿而入為最佳,只是四箭都做到最佳十分困難。

廖懷瑾算是有所練習,這是因為戰場上連發數箭正中敵方主將是有意義的,又或者能射死戰場上地方任一關鍵人物。

廖懷瑾不算精通,因為他的武師都精於此道,他用箭矢能自保不誤事,在術藝之事,他也懂得欣賞知道輕重故而絕不內耗。

廖握瑜也不精通於此道,廖懷瑾更是隻要他不離譜,就不逼著學,襄尺是規矩,井儀是大家臉面,其他的只要過得去,廖懷瑾對他從不強求。

廖懷瑾能射兩箭最佳。

廖握瑜射最佳箭看運氣,但是不離題,四枝箭緊密相連,都在紅心或者就在附近,算是合格以上。

齊晟也是不離題,算是合格線以下。

齊晁對這種準確度要求很高沒有相對範圍出入的比試沒有多少把握, 他沒吃過多少箭術上的苦頭,母親鄭氏也是要求他臉面上過得去,能自保,不過是強身健腦,更看重他讀書。

他便沒有下場。

齊辛也下場了,他算是全面發展的高手。

李躍山也獲准下場,他此類技藝不差。

長史的公子也下場了,他也只是合格。

盧天遊也有一個名額。

魚徵回認出了盧天遊,盧天遊五射之中以三連為最佳,因為他對緊盯著一個目標的事情最感興趣。

其他的州府縣府公子少爺們,也都是這個水準,說是半點不通的沒有,真的出眾過人的也是少數,但是都是學過的選擇下場都不算丟人。

畢竟大家都不是武師,學箭是為了體魄也是有自保能力,也有練習技藝達到最佳的,可也有其他術藝兼顧,這也是需要天分的,水平參差也在一個大水平線上。

多人進二十,清河郡夫人見到熟悉的面孔沒有人淘汰。

二十進十,長史的公子敗下陣來。

廖握瑜越發放鬆了,他知道自已進不了前五甲。

他也很快敗下陣來。

他下來以後心態很好,算是放鬆的,倒是沒有笑容滿面,只是接過魚徵回茶水的時候,眼睛裡閃了一下星星。

廖握瑜喝了茶水,擦汗以後乖乖地回到珠簾後面坐著。

廖夫人不讓他一下子吃太涼的東西,還給了一杯溫熱茶水,廖握瑜心情好也乖巧聽話。

清河郡夫人看他的樣子也是大方地取笑很熱又喝溫熱茶水的廖握瑜。

廖握瑜更加搞怪了。

珠簾內傳出笑聲,魚徵回的心情也愈發地好起來。

比試繼續,廖懷瑾、盧天遊、齊辛和縣府兩位少爺進了決賽,要定下排名了。

廖懷瑾本不想進前五,可是會場太吵鬧,他反而更加能靜下心來,射了三箭最佳。

這個時候,他有意讓自已最後一名。

廖懷瑾最後只有一箭最佳,名列第五。

一個縣府小吏的少爺,看廖懷瑾失手了,他本來就只想進前五甲,他知道自已無法奪魁,也就果斷失手,得了個第四,也有獎金,也是讓廖懷瑾臉面上更好看。

這位少爺又不算諂媚,廖懷瑾自然記住了這個人。

另一個縣府少爺倒是奮力一搏了,實力尚算可以的,只是廖懷瑾和一個少爺接連下場,他的心態崩了,也能猜測到還在場上的幾個人不好惹。

他倒是真的失手了,也是兩箭最佳,有一箭就是微末之差,算是遺憾下場了。

魚徵回伸手摸了摸頭。

齊辛便以第三箭微微瑕疵,雖然穿前箭而過,算是成功,可是此箭落地了,最後一箭便不完美。

齊辛就拿下第三離場了。

李躍山和盧天遊就有點尷尬了。

廖懷瑾和長史公子都給二人施加壓力,場面上懂行的人都知道,李躍山實力不如盧天遊,不懂行的都在看熱鬧。

懂行的人更知道,齊辛的實力遠在李躍山和盧天遊之上,可是此時廖懷瑾和長史公子的臉面都掛在李躍山和盧天遊身上。

盧天遊後悔了,他甚至覺得自已不該進前五甲。

李躍山也知道自已實力不如盧天遊,可他想贏。

盧天遊也想讓李躍山贏,可他的臉面上掛不住,長史公子趙舷真的會抽鞭子打人,他又不可以輸得太過分。

廖懷瑾和趙舷一向面和心不和。

廖懷瑾曾是邊州文試第一。

原來甘將軍的侄子甘望文試第二。

一個富戶少爺盧珍文試第三。

那一屆,趙舷未入前三甲,排在第四。

試卷掛在城門樓上,平息了眾人對廖懷瑾的非議。

天子更是給廖握瑜賜號天權居士。

天子別號中天星人。

天權乃是北斗七星中最暗的一顆,卻意為文曲星。

前十的試卷都貼在城門樓,趙舷被許多人笑話,而刺史位尊,司馬又是刺史的輔助官吏,趙長史平素話語權不多。

趙舷二試,廖握瑜排在文試第四,他居然沒入五甲。

他還知道,廖握瑜算是隱藏實力了。

走到這一步,趙舷肯定不允許盧天遊輸掉,他要爭這個臉面。

第三箭,李躍山和盧天遊的心理壓力都太大了,都失手了,就看第四箭,這已經是兩個人接連四箭最佳後首次失利。

大家也都清楚他們壓力爆表了。

廖懷瑾也覺得看夠熱鬧了,沒再給李躍山施加壓力,畢竟李躍山實力確實不如盧天遊。

廖懷瑾也沒有非贏不可的心態。

趙舷卻一直緊盯著盧天遊,還在一旁把玩著鞭子。

李躍山卻放鬆下來。

李躍山最後成功奪魁。

盧天遊是真的壓力太大了,也不算十分離譜,就是最後一箭不是最佳箭,還劃傷了手,他其實盡力了。

趙舷紮紮實實給了盧天遊兩鞭子,又打落了很多東西。

趙舷有點氣瘋了。

清河郡夫人以團扇擋臉出來制止趙舷。

趙舷以為是廖夫人,還揮鞭子打落了清河郡夫人的團扇。

廖斌和廖夫人隨即跪下,高呼,“清河郡夫人郡安!”

刺史府眾人也跟著跪下來了。

齊家兄弟緊隨其後。

趙舷懵了,也被左右拖著跪下來了。

盧天遊更是忍著疼痛低了頭,把頭埋在地上了。

毛陳安和魚徵回行了軍禮,沒有跪。

齊辛也跟著跪下來了。

清河郡夫人第一次如此失措,也沒有多生氣,只是不知道是該發了脾氣還是就這樣過去了,她拿不定主意。

廖握瑜到底顧及州府的顏面。

他低聲對清河郡夫人說,“郡夫人息怒,趙公子不過年輕氣盛,郡夫人以天下養,趙公子是不知者不為過,罰抄孝經百遍,讓他抄完明日再比試吧!”

清河郡夫人是沒了主意,有了相對信任的人給出主意,也就聽進去了。

她把比試拖到明天再繼續,果然罰趙舷一日之內,從午後到明日午後抄寫佛經百遍,到底給了機會,可以抄短一些的佛經,不至於太過了,也沒必要抄孝經。

兩位齊公子就攙扶著清河郡夫人離開了會場。

毛陳安本來想跟著護衛清河郡夫人也入刺史府居住。

可魚徵回把戍樓讓給清河郡夫人和兩位縣侯公子,毛陳安於是住進戍樓大營,廖夫人又陪侍照顧清河郡夫人。

魚徵回和齊辛在會場紮營。

廖握瑜留下來照顧魚徵回和齊辛,也是看著趙舷抄經。

李躍山也想借口留下來。

可是,廖中石還在,怎麼也輪不到他,他也是乾著急。

盧天遊趁亂早早溜走了,他的身份確實不能露。

李躍山跟著廖懷瑾也住在戍樓小院。

廖懷瑾看得緊,廖夫人也只派了藥嬤回刺史府傳話,他也只能託藥嬤給陳曉菁帶句話回去。

藥嬤也不糊塗,她只是讓小丫環去隨意通知一聲。

廖斌又安排了武師把守刺史府各門,其他衛士都去戍樓了。

武師雖然不如衛士有實力,可是乍然換人,陳曉菁十分力氣也只能勉強用上不過三分,甚至三分都沒有。

武師自然嚴守律令。

陳曉菁本就不能隨意出門,她也不敢在沒有李躍山守門的時候貿然翻牆出入,她對自已的武力有信心,她卻很難做些什麼,她不算太熟悉邊州。

她要是被僕從發現深夜不在房內,恐怕寡婦的聲譽就毀了,只怕旦夕之間她就會被合理合法地下獄,恐怕清河郡夫人和天子都不會保她性命,畢竟李躍山還在。

她不敢賭,怕悄無聲息地死於牢獄之中。

盧天遊自然躲著,趙長史可比趙舷精明太多了。

他知道比試拖到明日午後再繼續。

他別說去刺史府找人,就是隨意再在街上行走也是很危險的。

李躍山一直著急。

盧天遊和陳曉菁卻分明感覺到局勢已經失控了。

兩人都不是糊塗人,局勢失控就必須坐的住然後按兵不動。

可是,李躍山實在不是精明的人。

他著急的太明顯了,廖懷瑾便給了他一個縫隙。

李躍山自然憑藉武功翻牆出去了。

盧天遊離得太遠了,他就回了刺史府。

可是,李躍山發現所有衛士都調去戍樓了,守門的武師都不是等閒之輩,他即使能進刺史府也很難安全離開不被發現。

李躍山猶豫了半天,還是沒去找盧天遊。

他馬上返回戍樓。

齊辛看著,有些失望,他還想跟著找到盧天遊,把人殺了栽贓給趙長史和趙舷。

李躍山跳牆回到戍樓卻被門樓暗崗衛士發現了,他也是後悔了,為了省力氣選了一面不熟悉的稍矮的牆。

清河郡夫人等眾人趕過來,毛陳安將軍也看到了。

李躍山翻牆而入。

李躍山硬著頭皮,“微未得了縫隙,想回去看一下母親,在外面看著母親已經入睡,又回來了。”

廖夫人到底給了顏面,也替他美言了幾句。

清河郡夫人對李躍山母子很是失望。

毛陳安將軍也覺得李躍山是跳樑小醜。

齊家兄弟沒有跟著出來,畢竟這是刺史府內政,他們好奇與否都不能跟出來看這個熱鬧。

清河郡夫人誇了一句孝順,賞了一個荷包。

她本來覺得李躍山非要贏惹出是非不滿意,卻也覺得寒門子弟出頭不容易,也不好苛責太過了。

毛陳安將軍卻吐露實情,原來李躍山實力不如盧天遊。

盧天遊也是壓力太大才失利了。

廖懷瑾最後沒給李躍山壓力,是李躍山求勝慾望太重了。

李躍山的眼睛裡寫滿了野心。

毛陳安也確實看不起快意堂的探子,何況李躍山不是無路可走,分明還有廖夫人這樣的親戚,卻還是走捷徑入歪道,就更加生氣了。

而會場那邊,趙舷在抄最短的《心經》。

魚徵回閒著無聊,跟著廖握瑜各給趙舷抄了十遍。

經文不長只是晦澀難懂。

趙舷怕被提問,更是將《心經》背下來了。

這《心經》抄上百遍也不是什麼難事,可是廖握瑜帶人幫他抄經二十遍,又是廖握瑜讓清河郡夫人輕罰,又讓他能繼續參加比賽,他不感恩也必須領情。

趙舷脾氣大也氣盛,卻也不屑於做很多不入流的事情,他真的沒控制住脾氣也是因為盧天遊是有實力的卻還是輸了。

當初,他也以為廖懷瑾作弊,後來也是心服了,不過是被人取笑口難服軟。

廖握瑜更是有本事登三甲,卻還是低調,廖家兄弟更是從不在州府子弟中找存在感,趙舷就算是恨李躍山,確實沒辦法恨廖家兄弟。

趙長史傳話過來,說他派人搜尋盧天遊了。

廖握瑜肯讓趙長史送東西和遞話進來,縱然有所限制,趙長史也是承二公子的人情。

如果是廖懷瑾守著,恐怕趙長史得自已過來一趟,否則什麼話也帶不進來,廖斌也肯定會訓斥趙長史。

趙長史知道魚徵回也在,他不敢告訴趙舷。

魚徵回一身便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趙長史還給廖握瑜送了一條牛腿。

這是他花大價錢向波斯商人買的,上面還帶著票據,也就是讓廖握瑜放心的意思。

廖握瑜用山泉洗手後又抄了一遍《心經》,替魚徵回祈福然後燒了。

他想吃素,對所有肉類不太感冒了。

魚徵回看在眼裡,疼在心裡,“酒肉穿腸過,佛在心中留。”

魚徵迴心疼他也活動筋骨了,又是費神抄經,讓他正正經經吃飯,畢竟明日也要折騰一天。

魚徵回讓齊辛去買了貴重大食國香料,燉好牛肉,又烤了雞和魚,還招呼背書的趙舷過來吃。

魚徵回不讓喝大酒,齊辛便準備葡萄釀,也是酒倒是不容易醉人。

齊辛是吃過晚飯就去戍樓外守著李躍山。

齊辛剛走,廖夫人就派遣藥嬤過來會場。

藥嬤十分講規矩,到底也給魚徵回磕了一個頭。

魚徵回便迴避了。

藥嬤說,“二公子,天子派遣暗使過來了,是位叫悅孃的女子,聽說她是兩位皇子的傅姆,她悄悄進了戍樓見到了清河郡夫人。”

廖握瑜問,“母親如何知道悅娘子的事情?”

藥嬤推開了廖握瑜扶她起來的手,還是跪著,“悅娘子是位死難將士的遺孤,清河郡夫人帶大的,和天子是自小到大的情誼,曾有婚約,那位軍士剛成小將也喪命西南境,悅娘子便留居宮中照料兩位皇子,是天子非常信任的人,這並不是什麼秘密,悅娘子用的是宮中花粉,夫人也是識得的,而戍樓出入難免驚動衛士,夫人也就知道了。”

廖握瑜聽明白了,想必太后可能私信給母親,也就不再細問。

藥嬤又說,“刺史府暗探來報,盧天遊死在民宅之中了。”

廖握瑜點點頭就讓藥嬤回戍樓了。

魚徵回抱著廖握瑜坐在樹下等著齊辛回來。

等到清晨,齊辛才返回會場,“李躍山沒去找盧天遊,而是想回刺史府,可惜他猶豫了半天,還是轉頭回了戍樓,倒是應該被發現私自出入了。”

廖握瑜說,“天子再暗派使者前來,昨夜我們就知道了盧天遊死於民宅,這事情恐怕大了。”

齊辛灌了一壺水,“那你們昨夜不去看一下?”

廖握瑜說,“邊州宵禁,昨夜去哪裡有異動都是不安生,可能戍樓旁邊最安全了。”

魚徵回吩咐,“齊辛你守在這邊,就說我們去騎馬了,趁現在宵禁剛結束,我們去一趟盧天遊那邊。”

齊辛答應下來。

廖握瑜帶著魚徵回抄小道快馬離開會場,去了平康坊十七巷民宅,刺史府暗探肖三一直守在門口。

廖握瑜認識這個肖三,他原來叫肖志遠,也是個讀書人,可惜父母早逝,底下又有六個弟弟妹妹,家中幾畝田產都被叔伯舅姑強佔了,投靠刺史府做了暗探才拿回田地,又積蓄許久,做了點小生意。

廖握瑜問,“小三哥,這是你發現的屍體?”

肖三回答,“二公子抬舉了,肖三隻是過來守門的,負責這邊五條巷的王民哥被叫去刺史府了。”

魚徵回和廖握瑜看著肖三拴馬,又對視一下,心下了然,這恐怕是廖懷瑾有意安排的,最適合善後的就是魚徵回和廖握瑜,所以派了一個穩妥又是廖握瑜認識的肖三。

肖三也只能跟著兩位小爺進了這間民宅,一個院子,左邊伙房右邊茅房,進了內門,中間是客廳,左右各一間房,東西不多。

盧天遊被人割斷了手腕脈,失血而亡。

這個方向倒是沒有故意做成自殺狀,底下還有一把刺史府武師的短刀,刀柄上是猛虎紋。

肖三本來懷疑這就是刺史讓王民做的,此時見到短刀,便知道這恐怕是別人做的,栽贓給刺史府。

魚徵回對了一下刀口,打消了所有的懷疑,廖斌和廖懷瑾如果算是自汙又洗白就不會留下這樣明顯又嚴絲合縫的證據。

廖握瑜也覺得這不是自已父兄的手筆。

廖握瑜問,“你們誰身上有布手絹?”

肖三自然沒有,只有一團白絨布。

魚徵回掏出一塊的布手絹,這是在草原上席地而坐墊東西的布絹,廖握瑜接過布絹把刀柄敲掉了,直接敲碎掉了。

肖三自然用那團破舊的拆下來的白絨布做了一個新的布包刀柄,再把刀子放回原來的地方。

廖握瑜看布絹上的紋路很熟悉。

魚徵回說,“昨日比箭,盧天遊的右手內側劃傷了,被細心地上了藥,可能是包裹好了又拆了,桌面上還有上好的泉鳴酒,還有幽蘭香,似乎是來了一個美人。”

廖握瑜準備帶著魚徵回離開,又吩咐肖三,“你去找一下那條包裹傷口的布條,找到了來得及就纏回去,來不及就扔到院子裡被人家發現,如果找不到,就拿我給你的銀子去買一瓶白藥扔在院子裡,是上好的金創白藥,和他手上的那種一樣的。”

廖握瑜遞給肖三一個紅包,肖三接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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