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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呲——”在場有人笑道，
“不是，她上個馬都這麼費勁，還在這裝會打馬球呢？”
“我看她渾身上下也就這張嘴最硬了，等她輸了有她哭的時候!”
“不過，這會兒不裝會，一會兒好歹也上場了，被打的落花流水，可就裝不了了!”
“……可我瞧著她這般自信，說不準真有什麼過人之處呢？”
“……”
過人之處?
趙如煙冷笑了一聲，她可沒看出來，坐在馬上，開口道，“五姑娘，我的馬球，這些年，京城的馬球比賽裡可一直都是第一名，從未落過下風!你確定要和我打?”
“我人都上馬了，你和我說這些?”
林昭昭的騎馬裝在風中獵獵作響。
清遠侯府眾人又開始緊張。
和輸贏其實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若是林昭昭也被打下馬，受了重傷這可如何是好?
趙如煙看林昭昭堅持，冷笑，“捶死掙扎。”
然後轉過身佈置戰術，“林清辭下場，林昭昭是鄉下來的，想來騎馬射箭沒什麼本事，你們搞清楚盯緊的物件就是那個瘦高的小少年，下半場也就還有半柱香的時間，速戰速決，讓她見識見識什麼叫專業。”
趙如煙伸出球杆，底下的五個少年依次把自己的球杆搭上去，上下晃動三下，最後一收，“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聲音都要震天響了。
“趙家姑娘這是動真格的了!”
“我說實話，她沒必要動真格的，畢竟她的對手只是一個鄉下來的蠢貨而已!”
“林晚月咋不和她對打啊!若是林晚月的話，還真是有幾分勝算的!”
“……”
咚！
裁判一聲鑼響。
由下半場暫時領先的趙如煙等人先接過馬球，雙方頓時拉住韁繩駕馬逐球在草地上馳騁，噠噠的馬蹄聲震耳欲聾。
“如煙加油——！小姐加油!趕緊結束遊戲!”屬於鎮國公府丫鬟僕從乃至於趙如煙手帕交喝彩的聲音肆無忌憚的響起，是對林昭昭這個蠢貨的輕蔑。
原本下半場已經領先了，那麼接下來只要保持不要對方進球，就已經是贏下了比賽。
不過林昭昭又不會打球，趙如煙下半場瘋狂進球輕而易舉。
誰都不看好林昭昭。
然而低沉的氛圍裡，忽然冒出一箇中氣十足的喊聲，“林昭昭加油!”
是林清辭。
好啊，自己都斷腿了，還在這嘚瑟。
趙無延見狀也不想輸，立即喊道，“如煙加油，妹妹加油!”
那聲音，可高了!
喊的也可親切了，甚至喊完之後還挑釁的看了眼林清辭。
“妹妹，衝啊!加油!”
不知道還以為趙如煙多受歡迎呢!
林清辭想了下，想複製對方的格式。
但是吧!
他的頭上冒出一黑一白倆小人。
黑色的說，“別叫了，她之前都打過你，你不都答應晚月姐，那你只有她一個姐姐嗎？你再叫林昭昭姐姐，豈不是對曾經誓言的背叛嗎？”
白色的小人說，“可是昭昭姐幫了你!不讓你學狗叫!沒人給她加油，她好可憐的呀!”
黑色小人兇巴巴，“她一個毒婦，有什麼可憐的!”
“可她也很小啊!”
哎呀，眼看著黑白小人打起來，林清辭做了良久的建設，手指伸伸合合的，最後沒忍住喊道，“林……咳咳，五姐加油!姐，姐姐加油!輸贏無所謂，反正你沒學過騎射，輸了那你都是最厲害的！”
林清辭本來腿疼嘛，肚子也疼。
但是尋思著，白色小人說的對，鎮國國公府那邊一群人給趙如煙加油打氣，反倒是這個姐姐這邊沒有一個人給她加油。
他就覺得不太好。
甭看林清辭人小，但他嗓門大，雖然不如鎮國公府一群人吵鬧，可他真要叭叭起來，也不必幾百只鴨子安靜!
此刻雙手舉高，奮力朝著場內的林昭昭揮手。
倒是讓眾人看熱鬧的心情有了一點轉變。
畢竟林清辭說的也對。
“這林昭昭吧，也沒學過琴棋書畫，騎射什麼的就更不必說，趙如煙就算贏了她又有什麼光彩的地方呢？”
“不過林昭昭可是為了她弟弟才出手，仔細想想，這小姑娘人品可以的!”
“……”
她們這會兒討論的聲音又不小，全然的落在了林晚月的耳朵裡。
什麼叫林昭昭人品好，那這話的意思就是說她人品不好嗎？
尤其對上林清辭一副給林昭昭加油的樣子，林晚月就覺得有什麼東西她快要把握不住了。
畢竟以前，林清辭根本不認林昭昭是他姐姐的!
林清辭這會兒無暇顧及林晚月的內心，對著白氏慫恿，“娘，快，你也給昭昭加油一下!咱們不能輸氣勢!”
白氏，“……”
像你一樣大嗓門不在乎顏面就是有氣勢了？
“你們快看，趙姑娘又要用靈蛇陣了!”
所謂的陣法，其實就是五行八卦陣所演變而來的。
靈蛇陣，就是讓這六個人如同蛇一樣靈活，走位複雜，互相照應，此陣形成，基本無解。
趙如煙能在京城裡打馬球有一席之地，大部分原因也和她精通此術有著極大的關係。
馬場上。
馬球恰好逐到了趙如煙的杆下，她快速地騎馬和林昭昭擦肩而過。
林昭昭身邊的五個人，都有人盯著。
二十米。
十米。
越來越近。
趙如煙握緊球杆，準備將球揮進洞口前，她覺得自己好像忽視了什麼，莫名有些心慌。
果不其然，下一秒，起杆前感覺到杆體振動，她有一個眨眼的怔愣，回神後，直直的看向球杆。
球杆下面沒有球，而馬球也沒有進洞。
不對勁。
球杆和馬球摩擦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咚——咚——咚——”清脆的聲音。
一聲接著一聲，像是敲擊在人的心底。
趙如煙轉過頭去看，林昭昭已經跑回了自家進球的場地。
趙如煙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林清辭，“草!”——一種植物!
這一切的變故，前後其實也就是幾個眨眼的功夫，趙如煙根本都沒察覺出來，甚至是都不明白林昭昭是什麼時候動手把馬球搶走的。
但馬球真的是離她越來越遠。
趙如煙的臉色很難看。
還是底下的少年回神，大聲嚷嚷：“快，回防！回防！去攔住她！”
然而太晚了!
林昭昭已經看準了時機，用力一個揮球，馬球直接滾進了入門洞裡，一舉得分。
“進了！進了！還是個三分球呢!”林清辭下意識給白氏解說，只覺得腿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連肚子上那點傷痛都算不了什麼大問題，“太厲害了，這麼遠的距離都能把球投擲進去，真的太厲害了!牛啊！”
確實!
有人跟著點頭。
要說一分球吧，離得近，投擲進去不算什麼，可三分球距離有近十米遠呢!
這得多大的臂力。
趙如煙都傻眼了。
她按照靈蛇陣的陣法，牽制住了對方隊伍裡最會打的少年，想讓林昭昭一球進不了，給她一個教訓。
誰知道林昭昭竟然搶了她的球，還入洞了？
趙如煙實在懵逼。
林昭昭勾了勾唇角，一字一頓道，“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