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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工作雖然安定了,有了份體面的工作,職業上達到了我爸對我的期望值,但是還算不上愛情事業雙豐收。
有時我情願張抱石不要那麼上進,他不去讀研還好,畢業了就直接找份工作,用自己的收入支援自己的兩個妹妹讀書,那不好麼?那樣的話,我也不用天天害著相思苦。哪怕他在桂嶺縣工作,我在通平縣工作,起碼週末我們可以見面,可以燃燒一下荷爾蒙。
大家一起努力幾年,共同發力,也許就能調在一起工作呢。這樣文初武這廝就不會這麼糾纏不休了。省得我現在被文初武強愛,這感覺真是悲催心苦,感覺像強姦一樣,這個苦有時又無人可以述說。
我真的有點“悔教夫婿覓封侯”的感覺。張抱石啊,你太優秀了,優秀到我放鬆了你,怕你跑,我抓緊你,又怕你煩。面對這樣的處境,真是讓我心力交瘁。
文初武這廝,目前還僅僅是強行搭我回城而已,沒對我做出格的舉動,我也不好叫我爸出面去修理人家。
為這些事,我夜裡都睡得不好,看書也看不進去,想構思作文,那更是思緒如麻。
正心煩意亂時,陶恆打電話給我,說姐我必須向你報告一個讓你難過的事情,你能挺住嗎?
我說,說吧,再怎麼樣,也無非是分手的結局。
陶恆說,要是分手,倒還乾脆利落,不拖泥帶水,沒有感情糾葛,現在我怕這事讓你虐心啊。
我說,說吧,姐能挺得住。
陶恆說,我今天不是去找張抱石玩嗎,結果你猜我看到什麼了?
我聽見陶恆還賣關子就急躁起來,催促道,弟,你有屁快放。
陶恆繼續說,我到他們校園的湖邊,看到張抱石摟著何雨蝶的肩膀,兩人看向湖面,呢喃得像對燕子。我從後面拍了張照片,遲點發給你,你別衝動,別把我賣了。
我說,你當時幹嘛不過去替姐踢他兩腳?!
陶恆說,我看了當時氣憤得人都傻了,我在想,如果我是你,我接下來該怎麼辦?
是啊,你說,我該怎麼辦?我問。
陶恆說,我倒是想得通,我無所謂,我覺得你最好別太痴情了,有時現實會教會你,在一棵樹上吊死,死相會很難看的。
陶恆說他們班五十五人,才八個男生,他現在正跟全班最漂亮的女生戀愛,也不知道跟人家性格是否合得來,如果以後感覺性格不對路,他也會跟她分。陶恆在男女情感上表現得雲淡風輕,完全不把感情當回事似的。
我不好對陶恆說我跟張抱石發生過關係,我怕他認為我這當姐的太隨便。
我把文初武的情況順便跟陶恆說了,陶恆說,那人明顯就是情場高手,你駕馭不了他。
我聽陶恆的口氣,似乎還幫張抱石說話,認為男生女生談個戀愛,互相解決一下生理需求沒什麼大不了,戀愛也是對婚姻的一種實習呀。末了,陶恆說,姐你別當真,太當真就必定傷心。
陶恆用簡訊發了張抱石摟著何雨蝶的照片給我。我看了照片後頭發都氣得豎起來。
這是赤裸裸的挑戰我的底線了,拍下來的照片是摟著肩膀而已,其他場合的親密行為,那就更不堪去細想了,我不敢去聯想……想了我會瘋。
我容忍不了別人分享我愛的男人!
我整個人一下子失去了力量,癱軟在床上,我用近乎哭泣的聲音,打電話給蘇枝梅。
蘇枝梅勸我別太當真,合適就處,不合適就分,這年頭,沒什麼大不了的。婚姻自由,何況戀愛呢。
我說,臭豆腐,你沒真正全心全意愛過一個人,所以你感覺不到我的難過。
蘇枝梅說,公主,我是沒全心全意愛過一個人,可也沒有一個人全心全意地愛過我呀。我覺得公平。我覺得戀愛也是種互相利用的關係。你現在解決不了張抱石的生理需求,而人家能解決,如之奈何?你總不能衝過去,去扇何雨蝶的臉吧?人家追求張抱石比你還早。
確實,情侶關係、夫妻關係的忠誠,取決於人品,取決於雙方的高度自覺和自律。張抱石經不起誘惑,或者現在權衡利弊後覺得何雨蝶比我更合適他,那我也只能認輸。
我聽了蘇枝梅的分析後,感到很無助,就問,難道我就此放棄了?
蘇枝梅說,也不用放棄,知道這種情況後,你原先愛他十分的,現在愛他六分就行了,別愛得太滿。
我放下電話後,將雙手插進如瀑的長髮裡,任淚水慢慢的流淌著。我那麼疼愛一個人,那麼崇拜一個人,我把他看得比自己生命還重要,可是現在,人家揹著我,摟著他認為更有價值的女人……
我是不是該重新考慮我跟張抱石的關係了。如果我是對的,那麼,我就不該流這麼多的眼淚。如果我的理念是對的,我現在的口袋不至於空空如也。自己目前窮到去質問人家的路費都湊不足,這一切,都是因為我付出太多,愛得太用力,所以傷得連舔傷口的力氣也沒有。
這一晚,我想了很久,也不洗澡,打了個電話給張抱石,問他是不是摟著何雨蝶的肩膀了,我說我昨晚夢到他摟抱著何雨蝶了。
張抱石說,你這是什麼夢啊?夢什麼不好,夢這種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我如果摟抱了何雨蝶,我就……
我趕緊打斷他說,你是不是想對天發誓?如果想發誓,你給我打住!你如果有良心,你摸著良心說,我的夢是不是真的?
不可能,你別敏感到用夢來懷疑我,我對你可是一心一意的,除了你,我誰也不愛。張抱石說。
我說,我現在感覺很疲憊,我也想待在你身邊,也想過去陪你讀研,也想給身體給你,讓你不寂寞,可是,我得養活我自己,我不能給你增加負擔。如果你真的愛我,請你不要欺騙我,你跟我說清楚,我能接受;如果你不愛我了,卻沒勇氣說出來,害怕傷害我,然後繼續利用我對你的愛來拿捏我,那你就太無恥了。
張抱石問,你沒發燒吧,今晚說話怎麼顛三倒四的。這是哪兒跟哪兒呢?我哪裡背叛了你了?
我不想細問,我不想把陶恆出賣了。我知道張抱石只有在鐵證如山面前,才會承認自己做了出格的事情。
我說,以前,在葫蘆池塘邊,你叫我好好珍惜你。我一直珍惜。我也打定主意珍惜你一輩子。現在,你遠在西安,是否珍惜我,全靠你自覺了,我也不想說太多,要愛,請深愛,不愛不要傷害。
張抱石還想解釋什麼。我不想聽了,我說我今晚有點累,我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