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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無雙不知道李陽要請他們過來幹什麼,但既然是李陽吩咐的,她無論如何都會照辦。
萬萬沒想到的是,找這幾個人卻比在京城之中尋覓隱藏殺手來得還要困難。
“我家錢老闆有筆大生意要跟你們話事人談,不知道他可在店上?”
在玉無雙槓剛剛來到王家商鋪的時候,偌大的店鋪內卻只有兩三個夥計在忙活著。
打著談生意的旗號,玉無雙很容易地見到了店內的掌櫃,可她一提到話事人,對方卻忽然像看見喪門神一般地看著她。
“去去去,現在這什麼世道,來個人就想見我們話事人,王家商鋪的話事人是那麼好讓你見到的嗎?”
為了將“請”字貫徹到底,玉無雙破天荒地和老掌櫃畫了一次大餅。
“我家主子要做的是千萬兩銀子的大生意,除非你家話事人出來,否則免談!”
玉無雙本以為重利之下必有勇夫,卻沒想到她的話才剛剛說出口,那老掌櫃便已然派人打發她走了。
玉無雙哪裡咽得下這口氣,分分鐘抄起兩根布軸將店內所有的人都打了個七葷八素。
“說,你家話事人在哪?”
“李……李家商鋪,在那打麻將。”
得到了確切的訊息,玉無雙方才把腳從老掌櫃的胸口上挪了下來。
一連找了三家,經歷了王家推李家,李家推張家,最後又被推到方家的提皮球,玉無雙本就不多的耐心早已消耗殆盡。
“四位話事人,你們可讓姑奶奶好找啊,跟我走一趟吧!”
見玉無雙一腳就將大門踢飛了出去,正在打麻將的四個人是一動都不敢動,生怕玉無雙一生氣就把什麼東西踢在他們的腦殼上,送他們歸西。
“姑奶奶饒命,只是不知道我們四個犯了什麼事,竟勞動三皇子府上的人前來抓捕。”
求饒之際,其中一個人看見了玉無雙腰間的牌子,立馬賠笑臉。
要知道三皇子的紈絝子弟制裁令才剛剛發下來,四個人正齊聚一堂,商量如何給各家的公子哥掏錢息事寧人呢!
卻不成想,四個人坐在一起還沒到半個時辰,玉無雙就找上門了。
玉無雙不知道箇中原委,也懶得跟他們解釋,只得再次強調了一遍。
“你們到底是走還是不走?”
四位話事人哪裡敢惹這位姑奶奶,當即放下手中麻將跟著走了出去。
“敢問姑娘,您是要把我們帶到大理寺,還是京兆尹府?”
玉無雙瞪了王老闆一眼。
“走就是了,少打聽。”
當他們一行人來到三皇子府,才發現管家帶著幾個僕人已經恭候多時了。
“有勞玉姑娘了。”
管家先是謝過了玉無雙,隨即來到四位大商身邊。
“各位老闆,三皇子已經在大廳之上備好了宴席,還請跟我來吧。”
聽聞李陽親自接見,李掌櫃的腿都軟了。
十里八鄉誰不知道他家那公子最喜歡拈花惹草,小小年紀就已經娶了十幾房妻妾。
倘若三皇子真的是為了問罪而把他們給請過來的,他一定首當其衝。
“什麼味道這麼香,是酒嗎?”
眾人剛剛走到大堂門口,便聞到了一股撲面而來的香氣。
“幾位既然來了,就進來吧,正好嚐嚐我釀的酒。”
四人戰戰兢兢進了屋,發現李陽已然擺好了宴席,只等他們入座了。
“三皇子,我們知道錯了,我等回去之後就把那些兔崽子的腿給打斷,保證他們不會出去沾花惹草了!”
李老闆剛一進門,便自曝罪行,希望李陽能夠看在他主動投案的份上對他網開一面。
但出乎意料的是,李陽卻擺了擺手,示意他站起來。
“幾位別擔心,本殿下今天叫你們來,不是為了怪罪你們各家公子的,而是有要事相商。”
說完,李陽指了指空座位。
聽聞如此,四位掌櫃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三皇子殿下,您要是有什麼吩咐,著人去告知我們也就是了,怎麼好讓您破費呢!”
別看王掌櫃滿嘴的客氣話,但是聞著三鍋頭的香味,他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李陽一打眼就知道他們腦子裡想的都是什麼,不過李陽並不反感在酒足飯飽之後談事情。
因為醉酒之後,眾位掌櫃的腦子都不太靈光,說起建房子的事情也容易的多。
“來,我先敬各位掌櫃一杯!”
李陽率先拿起酒杯,遞上前去。
幾個掌櫃哪敢違逆李陽,也連忙端著酒站起來。
“謝三皇子殿下。”
一杯酒下肚,幾人的心防漸漸放下。
待酒足飯飽,眾人已經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了。
見時機已到,李陽終於把開闢城南城東荒地的問題搬到檯面上。
“幾位,朝廷為了體恤爾等賺錢艱難,特意發文,准許各位僱傭流民開墾荒地,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
王掌櫃面帶苦相,拱手作揖。
“三皇子,不是我們不願意開墾那荒地,只是那地方交通不便,建起房子之後八成賺不回木料的錢,實在有些為難。”
李陽在御書房的時候,已然跟皇帝陛下說過解決之道。
不過這些東西永遠不可能體現在榜文上,所以李陽才要將他們四人叫來府上密談。
“四位掌櫃,榜文上說的雖然是讓你們僱傭流民開墾荒地,並且為流民提供住處,可並沒說那房子要歸於流民所有。”
張掌櫃沒弄明白李陽的意思。
“三皇子,僱傭流民的最低工錢朝廷早有規定,我等實在是付不起。”
李陽嘴角不禁上挑。
“張掌櫃,我說你做了幾十年的生意怎麼還是榆木腦袋。”
“僱傭流民的最低工錢朝廷早有規定是不假,但你不會用房屋建好之內的三年居住權抵薪水嗎?”
“現在得了一批免費勞工,三年後又能得到成片住宅,我實在想象不出還有什麼更划算的生意了。”
話音剛落,四家商賈的話事人集體石化,過了良久,張掌櫃才結結巴巴說了句話。
“三皇子果然驚為天人,我等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