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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章 攪屎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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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家了,爸爸媽媽帶我回到我們的家,第一個出租屋的家,爸爸租了房東阿姨一間房子,是個平房。房東嬸子見爸爸媽媽回來了,上前打了聲招呼,看了看我。

房東嬸子笑眯眯道:“這孩子長得真白淨,男孩兒女孩兒?起名字了嗎?”

江庭:“是女孩兒。起了。”

房東嬸子:“給孩子起得什麼名字。”

江庭:“江依夢。”

房東嬸子:“名字真好聽,一聽就很秀氣。孩子也很秀氣。”

爸爸羞澀的笑了笑。

林豔君:“姐,剛生完孩子,這段時間可能要打擾到你們了。”

房東嬸子:“咳~客氣了~~有孩子哭鬧不正常嘛。不哭不鬧那還是孩子嘛。沒事兒啊,你們小倆口放心在這兒住。”

林豔君:“謝謝了,姐。姐夫今天不在家嗎?”

房東嬸子:“不在家,天天不著家。今天他們局裡有事兒,開會去了。”

林豔君:“哦。”

房東嬸子:“你們父母沒來幫忙照看孩子嗎?”

林豔君:“沒~沒有~~”

房東嬸子:“真是的,子女生孩子也不幫忙過來照看一下。”

爸爸從媽媽懷裡接過我,悶悶不樂的把抱回屋裡,小心謹慎的把放在床上。又把摩托車上掛著的東西帶回屋子裡。

林豔君:“可能有事吧。”

房東嬸子:“有什麼事還能比生孩子重要。這樣,以後有什麼事兒跟姐說。姐幫你。”

兩人相視而笑,媽媽尷尬的回到屋中。

房東嬸子丈夫賈政經,是縣裡教育局的局長,平日裡不露聲色的。兩眼深陷,眼圈發黑,鼻子下塌,頭髮稀風拂柳的,頭上沒幾根毛兒,個子粗胖矮小。帶著金邊框框的眼鏡,給人的樣子,好像別人欠了他百八十萬。一副愛搭不理的人樣子。他們家房東嬸子說了算。

江庭:“一會兒我去接江玉,我跟她說,讓她伺候你坐月子。”

林豔君:“是嘛?!”

江庭:“嗯。”

爸爸進門沒幾分鐘,起身騎摩托車把二姑姑接了回來。

來了,來了,攪屎棍來了。

二姑姑下摩托車後,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進了家門,爸爸在二姑姑進門之前囑託了二姑姑幾句,大概是讓姑姑別臊眉耷眼的進去,擔心媽媽看了會多想不開心。這點兒面子二姑姑也不敢不給。

此時,房東嬸子在她屋裡目視的此時此景。

江玉(二姑姑):“二嫂,我來了。讓我看看孩子。”

林豔君:“小玉來了,快~快進來~~吃飯了沒有?”

江玉(二姑姑):“吃了,嫂子,我看看孩子。”

接過孩子後,敷衍地誇了幾句:跟我二哥長得真像,這小鼻子小眼睛的,這面板白生生的。

林豔君:“是,鼻子眼睛隨你二哥。”

爸爸進來了,手裡又多了幾樣東西。爸爸在二姑姑進門前,又去附近的供銷社、菜市場裡買了七八袋羊奶粉,四五十個雞蛋,幾捆掛麵,還有些雞鴨魚肉,新鮮的蔬菜……

二姑姑見爸爸手裡提了這麼多東西。上前接過來說道:二哥,你可真夠捨得花錢的,我二嫂可真是有福氣的。

媽媽看了看二姑姑,又回頭看了看爸爸。

二姑姑做好飯後,大聲喊爸爸過來吃飯,沒有叫媽媽。爸爸見情況不對,立馬圓上溫柔地說道:林豔君,過來吃飯了。

媽媽知道二姑姑是故意的,沒有太理會,一言不發的默默的坐到了自己位子。

江庭:“一會兒吃完飯,我得上夜班,你們在家照顧好孩子,小玉,幫你嫂子多幹點兒活兒,也不會虧待了你,以後你有什麼事兒,我也會盡量幫忙。有事兒等我下班後回來再說,有什麼事兒先忍著。別讓鄰居看了笑話咱。”

江玉(二姑姑):“二哥,多慮了,你就放心去上班吧,我還能吃了嫂子不成。放心吧,二哥。”

江庭:“你——最好讓我放心。”

用完餐後,爸爸穿著工作服,帶著黃色安全帽,騎著摩托車上班去了。

房東嬸子見爸爸出去後,跟隔壁的幾個鄰居嗑著瓜子,一個靠在門上,幾個圍起來竊竊私語起來,說話很難聽的樣子。

二姑姑出來曬尿布,正好也聽到了幾句,正好聽到了難聽的話。

江玉(二姑姑):“媽的,你說誰呢?罵誰了,說誰有父母生沒父母養的?從哪兒蹦出來野狗,在那兒亂叫。”

房東嬸子、街坊鄰居:“說你了嗎?說你什麼了。”

幾個人還沒說上幾句,互相群毆了起來。

媽媽在屋裡聽到外面不對勁兒,出來看了看,結果看到二姑姑跟房東嬸子,鄰居們一對三打了起來。

媽媽過來攔架,讓二姑姑先進屋待著。瞭解事情真相後,他們不是在罵我們,是在說前面那個村子,有個似傻非傻的大傻子把一個未成年小姑娘給糟蹋了,三個月後,那未成年的小姑娘父母怕被人發現肚子越來越大,轉手把小姑娘賣給大她40歲單身邋遢的老漢兒。孩子出生後沒人看管,也就說了那句“有父母生沒父母養的難聽的話”。

第二天早上,爸爸睏倦乏力的下夜班回來了,聽媽媽說了昨天發生的事兒後,又立刻精神了。怒氣衝衝的把二姑姑叫過來。

江庭:“江玉,你跟我過來~~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有什麼事兒先忍著,等我回來再說。”

江玉(二姑姑):“他們罵咱有父母生沒父母養也要忍著嗎?”

江庭:“你有了解事情的真相嗎?就斷章取義,事情是這樣嗎?你倒好,直接上去跟人幹仗,能耐了你。一對三,怎麼沒把你打死呢。”

江玉(二姑姑):“我聽到的就是真相。”

江庭:“我不管是不是真的。你先拿著賠禮跟我挨家上門給人道歉去。”

江玉(二姑姑):“不去。”

江庭:“去。”

江玉(二姑姑):“我說不去就不去。”

江庭:“行,不去。我去。”

爸爸拿著賠禮特別無奈的出了門。

帶著疲倦身體,挨家挨戶的給鄰居們道歉。二姑姑死犟死犟的,媽媽怎麼勸也不聽。鄰居們也比較寬宏大量,爸爸媽媽在這些鄰居眼裡的形象還是很不錯的,知道了事情的緣由,也不再跟二姑姑計較。爸爸一輩子沒有求過人,更沒有低聲下氣去委屈自己。這也是第一次低聲下氣去維護這份和諧。

這件事兒後的第二天,二姑姑氣沖沖回她自己家了。

其實,那個被人糟蹋的未成年小姑娘生下來的孩子,跟我是同一年同一天出生的。也就有了二姑姑聽牆角聽一半兒還聽錯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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