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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定方猛的灌了一杯酒,把酒杯重重往桌子一按,這才繼續開口道。
“我大概問了一下長安城的老油子們,符合這個條件的,只有一個人。”
老油子是長安城裡專門倒賣各種訊息和情報的人,他們給的訊息一向錯不了。
“誰?”陳微之直直盯著他,身體也下意識地往前一湊。
舒定方神色古怪,一字一字道:“獨孤韶。”
“什麼?”
“又是獨孤家?”
這個獨孤家真有點陰魂不散的樣子啊!
陳微之感覺有些頭疼,難怪舒定方說讓他做好心理準備。
他做了心理準備,聽到了這樣的答案,也想罵人啊。
“這人是那位長平郡主的姐姐?”
“額……”舒定方撓了撓頭,有些尷尬道:“是郡主的姑姑,皇后娘娘的姐姐。”
“昔年獨孤家兄弟姐妹四人,大將軍獨孤魁威震北境,皇后獨孤曌母儀天下,尚書大人獨孤三思權傾朝野,皆是權勢滔天之人。”
“唯獨二小姐獨孤韶,最是神秘和名不見經傳。”
“老油子們聽到的傳聞,也只有獨孤韶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大美人,自小喜詩書,熟音律一條。”
竟然是姑姑?
崔先生的眼光很是獨到啊……陳微之追問道:“那這位獨孤阿……二小姐現在在哪?”
他本來想說“阿姨”,但不知怎的,神差鬼使的改了口。
舒定方搖了搖頭:“這個就不清楚了。”
“據說這位二小姐極少露面,很多人甚至連她的存在都不太知道,更別說她到底在哪。”
“我估計……”他有些喪氣道:“只有獨孤家那些人才知道這位二小姐在哪了。”
“這樣阿……”陳微之眼神閃爍,眼珠子不斷在轉動。
手裡還拿著一隻小酒杯,輕輕把玩著。
他在想事情的時候,便是一貫如此。
舒定方很識趣地沒有打擾他,而是帶著眾禁軍一起,去挑選姑娘們去了。
看樣子,明天過來應該少不了要頂著兩個大黑眼圈。
怎麼樣才能見到這位獨孤二小姐呢?
陳微之單手託著下巴,沉吟不語。
衝進獨孤家搶人?……不行,估計人還沒有進去,便嗝屁了。
挾持獨孤家的人,要求他們講出這位二小姐的行蹤?
可挾持誰呢?
那位長平郡主?還是尚書大人?亦或是那位皇后娘娘?
根本行不通嘛……這些人身邊怎麼著都會有一兩位厲害的人物守護著。
別說挾持,想要接近他們都是難事。
“對咯……”
陳微之忽然眼睛一亮,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
“我尋不到那位二小姐,可以想法子讓她來尋我!”
這位二小姐喜歡什麼來著?
自小喜詩書,熟音律?……有了!
“老舒……”陳微之興奮地喊了一聲,這才發現舒定方等人早已不在包廂。
包廂外,一位漂亮姑娘推開了門,笑語盈盈地走了進來,解釋道。
“公子,您的朋友們都去辦事了。”
“他們託奴家進來好好的招待招待公子。”
她說起話來,輕言細語的。
一邊說著,還一邊斟了杯酒,就要往陳微之懷裡鑽。
“停停……”陳微之趕緊打斷她道。
“姑娘就在一旁倒酒便是。”
那姑娘原本見陳微之長得漂亮,早就歡喜不已。
已經打定了主意,要是這公子願意,虧本些,也要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
卻不想,竟然被陳微之一把推開了。
她哀哀慼戚,一臉委屈道:“公子,莫非您是嫌棄奴家身上不夠香,不夠美?”
她一邊說著,還不忘一邊舉起袖子,假裝擦拭眼淚,真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完全沒有。”
“姑娘很美,也很香。”
陳微之眼神清澈:“只是啊,本公子還未成年,不合法。”
“未成年?”
那姑娘瞪大了眼睛,顯然不是很能理解這個說法。
陳微之笑著解釋道,“用你們的話來說,那就是還沒有及冠。”
其實古代及冠是二十歲,並不是十八。
陳微之引用這個說法,只是一時想不到有什麼好的詞去解釋罷了。
那姑娘聽完後,捂著嘴笑得花枝招展,“哎呦……我的小公子,原來你是擔心這個。”
“嘿嘿……誰告訴你,沒有及冠便不能睡姑娘的?”
“放心……我大離王朝,可沒有這樣的律法。”
“不怕您笑話,有些小公子們,才懂事,便已經來我這拿過紅包了。”
“……”
“額……”陳微之一本正經地笑道:“是馬先生告訴我的。”
“公子我一向很聽馬先生的話。”
那姑娘又懵了,下意識問道:“哪個馬先生?”
陳微之飲了一杯酒,解釋道:“當然是馬克思先生。”
“哈?”
“馬什麼思?”
“我怎麼沒聽過這個人。”
顯然,那姑娘的腦瓜子是徹底嗡嗡的了。
陳微之便不再逗她:“這位馬先生,你可以理解為,皇帝陛下的老師。”
那姑娘聞言,大驚失色:“原來是帝師啊!”
“嗯,帝師,他老人家不讓我這樣做的。”
帝師不給睡姑娘,這個說法她雖然沒有聽過……但那姑娘此刻早已嚇得不輕。
趕緊正襟危坐起來,不敢造次。
“帝師的話,小公子是應該要聽。”
陳微之見目的達成,哈哈笑道:“你不用這麼緊張,且在一旁倒酒便是。”
“對咯,我問你。”
“你們這邊可有什麼姑娘唱詞唱得特別好?”
“最好是整個長安城都有名的。”
“唱得特別好?”那姑娘想了想,“回公子,我們十二坊是勾欄,姐妹們主要是陪客人調笑逗樂為主,曲藝其實都算不上精通。”
“若要說唱詞唱得好的,還得是教坊司的姑娘們。”
說完,便熱心地為陳微之普及起青樓勾欄教坊司這個傳統文化行業來。
陳微之大概總結了一下就是:青樓和勾欄都是靈魂與肉體交融昇華的快樂場所。
而教坊司,則全是犯官家眷,主要是以舞樂表演為主。
所以,教坊司的姑娘們吹拉彈唱都較為厲害。
當然,只要姑娘們同意,教坊司也有肉體與靈魂的交融昇華。
“這樣啊!”陳微之恍然大悟。
那姑娘好奇問道:“小公子,您問這個幹什麼?”
陳微之理所當然地道:“當然是準備去教坊司找姑娘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