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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田廣回來前,夏瀾月都站在院子裡。
比起困和乏,她更怕黑。
屋裡沒有點燈,不是她不想,而是不會。
終於盼到有人回來,夏瀾月上前要接過田廣手裡的桶,被田廣攔下來,“在院子裡站著受風,快回屋去,這不用你幹活”。
此時戴佑也回來了,挑著水,顫顫巍巍,小心翼翼走著。
田廣回頭看到戴佑,用略帶責備的語氣說著,“這孩子,昨天就沒休息,今天怎麼還一個勁幹活呢”。
“我不累的,田叔”。
田廣和戴佑兩人一同將水倒進缸裡,然後催促戴佑趕緊去主屋休息,“今晚你跟我一個屋子,快去休息吧。”
“不了,田叔,我就睡這裡了。”
“這裡是灶屋!”
“有這柴堆就行,我皮糙肉厚,沒那麼多講究”。
“不行”。
……
夏瀾月想與戴佑說幾句話,可是兩人一直說個沒完,她太乏了,等不到他們說個結果,就回屋先睡覺了。
深夜,夏瀾月睡的迷迷糊糊,感覺屋門發出了吱吱聲,隨著一陣冷風吹過,夏瀾月意識到有人來了。她猛睜開雙眼,看到窗邊一個人形黑影,嚇得她差點背過氣去。
這人是來搶劫的?還是戴汐月的仇家?還是……
夏瀾月神經緊繃到無法動彈。
“喝藥了,大小姐”。熟悉的聲音,輕輕飄過來。
是戴佑!?喝藥?!
見夏瀾月沒有反應,那人又重複了一遍,“喝藥了,大小姐”。
真的是他!
夏瀾月此時只想罵人。
夏瀾月放鬆下來,隨後帶著怒氣騰地一下坐起來,瞪著戴佑。
戴佑這時剛好吹亮了手裡的火摺子,淺淺的光映出屋內的景象,他看到夏瀾月坐著,也愣了一下,隨後將手裡的碗遞到夏瀾月面前。
夏瀾月沒有接,她這會兒情緒還有些不穩定。
就這樣,兩個人誰也不動,僵持了一會兒,夏瀾月先沉不住氣了。
她扭過頭,不看戴佑,抬起右手,動了動手指頭。
戴佑將碗放在她手上面。
夏瀾月拿過來就喝了一大口,又苦又燙!她差點吐出來。
夏瀾月更氣了。
她捧著碗,胳膊搭在腿上,很久都不再喝一口。
戴佑也不催,就一手舉著火摺子,安靜的等。
“大半夜就不要再來送藥了。” 夏瀾月埋怨到,見戴佑沒說話,她偷偷看戴佑一眼,戴佑正一臉嚴肅地看著她,嚴肅到她有點害怕。
夏瀾月自覺逃不掉喝藥,索性喝吧,她極不情願的喝著藥。
等藥喝完,夏瀾月也冷靜許多,這幾天要不是有戴佑,她還不一定在哪哭呢?現在這半夜給她熬藥,她怎麼還能對他發脾氣呢?!
夏瀾月又偷偷瞟一眼戴佑,不知道怎開口緩和氣氛。
戴佑好像並沒有在意,拿過碗,說了句“休息吧,大小姐”,然後往外走,出門前,他吹滅了火摺子。
戴佑回到灶屋,關上門,躺在褥子上面,口中小聲重複著,“阿……月,阿月……,阿月”。
清晨,王翠醒來後,又是唱著小調又是笑嘻嘻的在院中轉悠著,還時不時看看灶屋。
等村裡的雞叫了,王翠站在灶屋門口,猶豫著要不要敲門。
這時,灶屋門開啟了,戴佑從裡面走了出來,
“哎呦,是不是我吵醒你了?”王翠一改以前的態度,微笑著關心戴佑。
戴佑有點不適應,愣了一下,“不是,我已經醒了。”然後抬頭看眼天色,“王嬸,我做飯不好吃,只能給你打打下手。”
王翠笑盈盈的說,“哪裡需要你動手啊,等著吃飯就行。”
說著,她擼起袖子進去灶屋。
戴佑想幫忙生火,也被王翠拒絕,然後趕出了灶屋。
他坐在灶屋門口發呆,漸漸的,倚著門框睡著了。
夏瀾月醒來後,感覺自己的狀態不錯,雖然額頭依舊發熱,不過這在她看來都不是事兒。
她起身出門,她的屋門與灶屋屋門正對,一出來就看見戴佑靠在門框睡著,可能是聽到聲音,戴佑也醒了。
四目相對,戴佑起身打招呼,“阿月”。
這一聲阿月,他叫的還挺順口。
夏瀾月點點頭,不知道是對稱呼的回應,還是他語氣的肯定。
“兄長休息好了嗎?” 夏瀾月說完這話,覺得不太合適。昨晚王嬸沒來她屋子睡,估計戴佑睡的柴房,睡柴堆,怎麼能休息好!
戴佑點點頭。
“月姑娘醒啦”,王翠的聲音,在這清晨格外有穿透力。
“是啊,王嬸早”。
“早”王翠笑盈盈從灶屋出來,然後走向雞窩去摸雞蛋。
回來路過夏瀾月面前,伸手展示一個雞蛋,對她說,“這個雞蛋,給你吃”。
夏瀾月連忙拒絕,“不不,還是王嬸吃”。
王翠轉過頭,對她的拒絕,假意生氣,然後笑笑回灶屋繼續做飯了。
這時,院子門被推開,一個小人兒跑了進來,是阿祥,進來就往灶屋跑。
後面跟著位男子,濃眉大眼寬腮骨,身材矮小卻壯實。
男子見到夏瀾月,可能被她容貌吸引,盯著她看愣了神。
戴佑見狀,往男子面前移了幾步,“咳咳咳”。
夏瀾月覺得有點尷尬,往戴佑身後挪了一步。
男子覺得失態,忙說話緩和,“娘,阿祥在家不肯吃飯,非要來這吃。”
“哼,做那難吃的吃食,他怎麼能喜歡吃,”王翠說。
“娘~”男子語氣中帶著埋怨,“有客人呢,你不介紹一下嗎?”
“這是我兒子,田寬,他們住村尾。”王翠聽到田寬這麼說,跟大家介紹起來,“這位是月姑娘和她兄長。”
“田兄弟好”,夏瀾月跟田寬打招呼。
“哎哎”田寬傻笑了一下,“你也好”。
“呵”王翠發出輕嘲的笑聲,轉頭對夏瀾月說,“我這兒子,隨他爹,老實,不愛講話。”
“娘,那我回了,今天跟林秀下地去,晚點再來接阿祥,對了,今天不用送阿祥去夏先生那裡,夏先生病了”,說完,田寬和大家道別,然後走了。
夏先生,這裡還有人跟她一個姓啊,有機會一定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