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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爺爺吃過的飯比你吃的鹽還多，想要陰我？再等一萬年吧，同樣的招數，我也不會出第二遍，謝謝。”
男人鬆開手，匕首脫離，王淼捂著肚子，那上面赫然插著半截匕首，其中的一半已經深深陷入他的肚腹之中，鮮血湧動，瘋狂的向外溢位。
“血？好多年了，都忘了時間了。”
王淼心神恍惚，他都忘了自己在仙人之前的身份是什麼了，好像是藥農，好像是農民，亦或是其他？太久了，以至於都沒有印象，多少年沒有流過血了？
原來這就是流血的感覺啊，有些疼痛，痛徹心扉，但是又有幾分冷意，是因為虛弱而產生的疲勞嘛？也許吧。
砰。
王淼的身體摔倒，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
這人實在太強大了，似乎有些離奇，此人按理來說是不知道還有天庭的存在的，否則交戰之中就不會這麼惘然，可是卻又能夠察覺到仙氣的湧動，這人，實在是有些詭異啊。
不是仙人，卻能駕馭仙人的手段，這是什麼原因呢。
也沒有時間去想這些東西，因為王淼已經徹底的落敗，此時此刻，他想不出任何一個可以給他提供支援的人。
身體極度不適，這是仙力大幅度揮霍的後果，需要長時間的調養才可恢復，只是現在，他還有時間去調養嗎？
“把你知道的東西告訴我，我可留你一個全屍，至少不會死的太難看，我說到做到。”
男人踏步而來，捂著胸口，顯然，他也消耗了大量的氣力，只是比起王淼，不知道要好太多太多了。
“橫豎都是一死，你覺得我有可能告訴你嗎？”
王淼冷聲，他可是仙人啊，怎麼可以這麼死去。
難道真的是老天都容不下他一個小小的王淼了？
“不瞞你說，我懂得搜人精神的法術，只不過，那會有些痛苦，所以，你確定什麼都不說？就算是你死了，我也有把握知道我想知道的。”
“既然如此，那就更加沒有區別了，我就不相信我告訴你以後，你不會繼續搜尋我的靈魂。”
“有點意思，倒是聰明，只是很可惜，你太早遇見我了。”
“再見了，這個新的世界，還沒有來得及開始，就要匆匆告別。”
王淼閉上眼睛，享受最後死神降臨的滋味，這一刻，他不願意再掙扎，只想給自己一個更加“體面”的死法。
黑霧一點點的散去，王淼已經沒有氣力去維持了，烏雲也在一點點的散開。
“啊，你是誰？”
“嗯？”
王淼睜開眼睛，沒有想象中的隕落，也沒有印象裡的痛苦，他摸摸身體，是的，他沒有死去，按理來說，對方是不可能會心慈手軟的，可是，又怎麼解釋這一幕呢？
“我？正如你所說的，你還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啊，這是什麼東西？好恐怖，我的靈魂，啊，你對我的大腦做了什麼？為什麼我會看到這麼詭異的一幕？這是什麼，我，好痛苦啊。”
男人捂著頭，跪倒在地面，也沒有閒情去和王淼糾纏，因為他此刻，承受著更加困苦的境地。
王淼盯著前方，他無法起身，但是眼角看見了一道身影，黑色的長袍蓋住他的身體，是一個粗狂的漢子，而王淼，無疑對他很是熟悉。
“馬面？”
“可不正是你老哥我嗎？怎麼樣，來的及時吧，差點你就要下去和我作伴了，老實說，剛才我還在想要給你留一個職位呢，現在看來，還是你留在人間為我種種藍藤果比較好。”
馬面哈哈大笑起來，對王淼，那人還能起到壓制性的作用，可是對馬面？還是算了吧，可能還比不過馬面的一個手指頭呢。
事實也是如此，馬面只是輕輕的張張開，對方已經跪倒在地面了。
“不對啊，你剛才的話可不是這麼說的，你知道那傢伙說了什麼，那豈不是說你早就過來了？靠，你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我被殺？”
王淼破口大罵，馬面的到來無疑為他化去了危機，只是他怎麼覺得這麼不是滋味呢？
既然早就在這裡，為什麼不早點出手相助啊，難不成看著他找死很有意思？
“王淼老弟，別生氣啊，我這也是為了你好嘛，太白金星是不是教授了你一些仙法？”
“是啊。”
“你是不是還很不熟悉？”
“是啊。”
“想不想練好？”
“想。”
“想不想找死？”
“不想？”
“你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呢。”
“我懶得和你廢話，你對他做了什麼，怎麼感覺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王淼乾脆也不起身了，就這麼躺著當條鹹魚貌似也是很不錯的事情嘛。
“哦，我帶著他去感受了一趟十八層地獄，還帶他遨遊了一下地獄之海，現在他應該還在回味呢。”
馬面回答道，那男人已是不再叫喊，目光變得呆滯，沒有半點神色，就這麼看著前面，再無之前的囂張張揚。
“地獄之海？我去，至於嗎，這麼變態啊。”
王淼愣了一下，而後開口。
十八層地獄還不算什麼，地獄之海才是地府最可怖的地方，哪怕是馬面這等地府執政者，也不敢輕易的冒犯，之前王淼還是神農的時候，就有幸體會過一次，結果差點沒有要走他的小命，現在這人以凡人之軀看到這麼一幕，不被嚇死已經是很強大了。
“這不是看見你被人欺負，我幫你找回場子嘛。”
“少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那裡的規矩，公報私仇是要丟掉小命的，等一下，該不會是，此人……”
“沒錯，他陽壽已盡，我是奉命前來把他帶回去的，不然你以為我怎麼會這麼突然的出現為你解圍呢？”
馬面回答道，手掌化作一對鉤子，將那人的魂魄勾住。
直到死亡，王淼也不知道那傢伙到底叫什麼名字。
“哦，你出來的正好，那斷魂草怎麼樣了？”
“告辭。”
馬面一把抓住魂魄，下一刻已是消失了。
“靠，就這麼走了？留個爛攤子給我啊？”
“這是消魂丹，怎麼讓他們服用就看你了。”
這是馬面最後的一句話。
下一秒，黑霧散去，王淼自其中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