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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到你了。”
耳邊傳來這樣的一句話，隨後趙乾整個人都被抱在了懷裡。
雖然有些粗暴，埋在瓏如月懷裡，嗅著她身上的香味，耳邊傳來的是柔姨的驚呼。
若是別人望去的話肯定是以為瓏如月是公主，而柔姨才是那個壞事做盡的巨龍。
當然，這裡不是童話，沒有公主和惡龍。
不過現在的瓏如月很不對勁。
“怎麼了？”
他抬頭看著瓏如月，手掌輕輕的拂過她的臉頰。
即使是沒有柔姨的提示他也能看出瓏如月的不正常。
不過這樣也可以解釋為什麼瓏如月沒有第一時間到場。
原來，柔姨不是沒有告訴她，而是特地沒有告訴她。
瓏如月笑著望向他，笑的有些僵硬，那並非是什麼大笑，只是嘴唇微微上揚，眼睛眯起的一種恬靜淡然的笑。
但問題就是，這笑此時太過刻意，完全就是擠出來的一般，而且瓏如月的眼中實在是有太多的東西，那要怎麼形容呢？
就好像是垂暮之人終於下定了某種決心，那是一種拋棄一切終於下定決心孤注一擲嗎，瘋狂至極的眼神。
瘋狂又安靜。
但這種眼神怎麼會出現瓏如月身上。
因為......她可是那個瓏如月啊！
“我沒怎麼啊。”
“就是，抓到你了。”
瓏如月好像解釋了，但又好像沒解釋。
她就這樣抱著，手臂越來越緊，嘴裡開始吟誦起好似童謠一般的話語。
“趙乾啊趙乾，你不能死。”
“別人都可以，但你就不行。”
“這是不可以的事情，絕對，絕對不可以......”
“所以，我為你準備了禮物。”
“一場，大禮。”
說著，瓏如月抬頭看了一眼遠處奔來的柔姨，就這樣淡淡的看著。
隨後一輛車開來停在兩人中間，柔姨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少爺被瓏如月擄走。
看著遠去的車子柔姨簡直要氣炸了，她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接通之後一通大罵：
“幹什麼吃的？瓏如月脫離監視了你們不知道？而且為什麼沒攔住她？難道你們想去宗家接受試煉嗎？”
她都快氣死了。
其實這幾天瓏如月的精神狀態好像一直都不對勁，特別是知道了趙乾的身體狀態之後。
出於某種同盟他們共享給了瓏如月一部分關於趙乾的資料，但那之後瓏如月就像爆發了一樣一直神神秘秘的。
但在這樣的情況下柔姨都已經未雨綢繆的讓人盯住瓏如月了，而瓏如月呢，她明顯是表面上安安分分，背地裡還弄了那麼一出！
要是趙乾現在出什麼事，那可就全完了。
“我們攔了，沒攔住......”
“現在她的力量好像已經快接近那條線了......”
電話那頭略帶委屈的聲音傳來。
誰能想到一個那個普通的大小姐成長到這個地步僅僅用了不到半年就成長到了這種地步，幾個受了恩賜的人竟然沒攔住她？
“夠了，上報家族，這次來認真的。”
“儘快把少爺給找回來。”
“畢竟，這次可不是他自己走的，那個瘋子......”
趙乾失蹤的第二天就被找到，但這也不是趙家的全力。
同時也不會有人想到，帝都的趙家，其實也不是趙家最開始的起源地。
“我早該想到的......”
掛了電話之後的柔姨一陣懊悔。
趙乾的血乃是真正的毒藥，那是可以勾引並放大人最陰暗的地方，以此來獲得力量的毒藥。
所以才會有那麼多的人變成怪物。
而柔姨猜測，現在的瓏如月除了還披著一張人皮，其它的，和怪物無異。
強大，癲狂，偏執，無所牽掛，這樣的一個人很難不做出傻事。
——————
時間回到這之前。
趙家內。
趙乾消失的這段時間內瓏如月一直都在趙家，而黑瓏也在。
經過那麼長一段時間之後瓏如月感覺自己前面吞下的那個進化藥劑又讓自己進化了，以前她和黑瓏是完全兩個獨立的個體，現在兩人能一定程度上共享大部分的東西，而且黑瓏好像還能從她身體裡冒出來。
有點像分身，但又像兩個個體。
瓏如月猜測這個藥劑最終的目標應該是像道教的那一套，分出分身來一起修煉，然後某個時間又合為一體，以此來突破某種限制。
喝下趙乾的血加上系統之後瓏如月才知道一個人是有極限的，有一條紅線擺在那，任何人都不可能逾越，但如果是兩個摸到那天線的人加起來，說不定可以一舉突破。
但其實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瓏如月這段時間在趙家得到的資料。
“原來趙家的血脈源於某個山村，但疑點就更多了，有沒有可能，在這個世界的某一個地方，有這樣的一個崇尚血脈的山村，或者是城鎮，他們都在食趙乾的血。”
“他們個個紅著眼，一邊將趙乾捧上天，一邊吞食著他的血，像寄生蟲一樣。”
“而趙乾他就一直活在那樣的地獄裡。”
“你覺得，這種蟲子有必要存在嗎？”
瓏如月翻看著書，一邊看一邊向窗邊的黑瓏詢問道。
“這都是你的推測而已，若是真的有這樣的一個村子從一開始就在用他的血，那趙乾現在少說有幾百歲了。”
“除非是某種血脈透過近親相交的方式提純血脈，雖然這樣能解釋趙乾的純血的身份，但那樣出來的方式根本不是人能操縱的，那得用幾百年上千年，數十代人。”
“不現實。”
黑瓏是從瓏如月身體裡分裂出來的，但那血的副作用好像並沒有作用在她身上。
不過最近從本體的身上好像傳來了越來越大的負面雜念。
兩人現在已經算一個整體，並非是一方吞噬另一方，而是類似同化的方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兩人幾乎是一個思想。
“所以，你真的想好了？”
“給趙乾用那個藥劑。”
她像是問瓏如月，又好像是問自己。
但其實這個問題從問出來的那一刻就已經有了答案。
“為什麼不呢？”
正在看書的瓏如月看向了一旁的一個藥劑。
那是她早就兌換好的基因藥劑，能解除人類基因鎖的道具，但也不止如此。
它的登神的階梯，十大階段，只需要熬過去，就能登上神位。
能不能登上神位瓏如月不知道，但它肯定是可以救趙乾的命的。
“趙乾不能死，這天底下誰都可以死，就他不行。”
“不行，不行，反正就是不行。”
“就算是送他上神位，讓他一個人高高在上，他也不能死。”
“趙乾的前半生已經夠苦了，他就這樣承受了一切，但最後還落了這樣的局面。”
“他要活下去，一定要，誰都不能阻擋我！”
“都誰不行......即使是趙乾自己也不行...”
瓏如月說著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睛逐漸變得血紅。
在場沒有外人，不然看了這一幕只會感到滲人。
若是以前的瓏如月別人一看就能感到霸道，威風，像女王一樣。
但那也不過是個普通的都市女強人，瓏如月有，別人也可能有。
現在不一樣了。
現在的瓏如月別人看了只會感覺...
驚豔，瘋狂，力量，以及...強權。
正如她所說，她要做的，即使是趙乾也不能阻止。
不過瓏如月萬萬不會想到。
她眼中的救命藥，其實是壓倒趙乾身體的最後一份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