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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最簡單的末日狂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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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清晨。睜開眼睛,旁邊並沒有爸爸的身影。又去幹活了嗎?為了這個家,他每天都有幹不完的活要去做。我們不再像曾經那樣去幫助他,因為我們現在每天都在加緊著訓練。

我一直以為我們是最辛苦的,但現在想想,誰又不是呢?只是努力奮鬥的目標不同罷了,每個人都在努力,而他們都理應當獲得他們想要的結果。祝他們好運。

“啊,又起這麼早就走了啊,讓我睡成單人間了。”是的,赤鬼因為一身的尖刺不能在床上睡,所以他一般都是直接睡在外面的樹上。加上爸爸他每天幾乎後半夜才能回來,早上出去的又很早。所以這間房對我來說就是名副其實的“單人間”。看看時間,早上七點半。是不是該去組織大傢伙訓練了?

說幹就幹,我穿好衣服出去,敲了敲那幾個女生房間的房門。要換以前的話估計還會猶豫一會兒,但現在不行了。雪梨姐說得對,我是領袖。那就應該有個領袖的樣子。但是想想她們在裡面的模樣……

接著,我開始幻想一副溫馨的場面,啊……真是太美好了。雖然不太可能。咳咳。

“喂——,該起來了。”我叫道。

“………”沒有迴音。

“喂——,起來啦。”我邊敲門邊喊道。

“………”沒有迴音。

“太累了嗎?”出於禮貌,我沒有直接把門開啟。要是看到什麼不好的東西只怕會被打死。行吧,既然她們累……那我也突然倍感疲憊了。不行我也再睡會兒?

“啊——,真是的。行吧,眯會兒去。”伸了個懶腰,我回到了房間躺著。口乾舌燥的,該補血了。睡吧,睡著就不渴了。頂多就是少吃一頓飯的概念,沒一開始那麼嚴重。反正等她們醒了後,肯定會來叫我吧?我反正是叫過了。

此時的床就跟有了魔力一般,只要一躺下去,就再也別想起來了。最近睡得都不錯,沒有做夢。但直到現在我都不明白,那些夢的寓意到底是什麼。有兩個經常會出現的人物。

第一個,是跟白雲生一樣,有著白色長髮的女子。她的長相跟紅鬼有些許相似。每次我夢到她,她都瘋狂地嘗試著想對我說些什麼。但每一次都毫無例外地失敗了。甚至連嘴型都看不清楚,每當她有這種行為我都會強行醒來。真奇怪。

第二個,是一個黑髮的少女。不是加德納,樣子要比她成熟很多。但看上去也就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人。我能看到她,但她和那個白色的不一樣,她貌似是看不見我的。在我的夢裡總是能上演出關於她戰鬥的場面,甚至是一次又一次不同的死亡場面。究竟是為什麼呢?原由何在?如果她們是今後我在末日裡所能見到的人的話,會不會稍微合理一些呢?

末日啊……這個詞我只在電影遊戲裡難道見到過。壓迫感很重,讓我非常入迷。而當它真的在某一天降臨在我身邊時,我卻什麼感覺都沒有。真是太……

控制不住睡意了,總有一種又要做夢的感覺。因為這和普通的睡意不一樣。是一股強行要把我拉走,不知道去哪裡的睡意。如果不是死神來勾我魂的話,那就是又要做夢了。這次…又是誰?

………

………

“嗯!感覺這個真的很適合你呢。小姐。不瞞你說,現在像你這樣的女孩子穿成這樣都很招男孩子喜歡呢。”一個女店員向紅鬼推薦著衣物。

紅鬼穿著一條緊身牛仔褲,配上紅色的棉夾克。在鏡子面前晃來晃去,可以嗎?白會誇我嗎?

“還有啊,小姐你看。現在天也逐漸轉涼了,這身衣服剛剛好你穿呢。怎麼樣怎麼樣?因為正和時氣,所以現在買的話享受八五折優惠哦?”女店員面帶職業的笑容,很陽光的樣子。

“嗯……你確定現在的男孩子都喜歡這樣的嗎?感覺沒我那一身好看哎,有點搞不懂人類的審美觀。”紅鬼在鏡子前擺了一個又一個姿勢。怎麼看怎麼怪,這褲子是不是有點短了?

“有誰不喜歡小姐你這麼清爽的女孩子呢?加上一身這樣瀟灑的搭配……別人會說你和其他時髦的女孩不一樣。會看季節選衣服,同時從裡到外都迸發著一股迷人的氣息。冒昧地問一下,小姐你有男朋友嗎?”女店員的嘴好像抹了蜜,一看就知道是老本行了。但在不是人類的紅鬼聽起來,人類的說話風格好怪哦。而面對“有沒有男朋友”這種問題……

“男朋友?我已經結婚了哦?”紅鬼笑著,很理所應當地說。

“啊?”女店員懵了一陣,什…什麼?原來都已經結婚了?

“很奇怪嗎?”紅鬼問。女店員趕緊為自已圓場,好像額頭上頂了顆汗珠,擺擺手笑著說:“不不不,只是感覺。和小姐你在一起的那個男生好幸運呢。”

“幸運…嗎?”紅鬼聽到這個詞,好像陷入了什麼不好的回憶。她親眼目睹了那個人類的死狀。死不瞑目,眼神中還透露著恐懼。天知道死前被暮硫斯怎樣對待過,是一瞬間,還是持續般的痛苦。那樣也可以被稱為“幸運”嗎?

那之後也沒有讓他消停。復活後也不管同意與否,憑著族規,強行讓他和自已在一起,前往人類世界。突然感覺曾經的自已好過分,但自已也確實喜歡他。不然也不會復活他,復活了也見好就收。不會把他帶回血族,直接讓他走。果然用人類的語言來說,自已就是個不折不扣“戀愛腦”嗎?

紅鬼又顯得失落了,嘆了口氣。這可把女店員整不會了。自已當店員這麼多年也沒見過這麼奇怪的顧客,那到底該說什麼她才會高興?真是的,長得這麼高結果這麼純情嗎?還以為會是那種很御的型別。怎麼辦怎麼辦?就在女店員還在想著這場怎麼圓的時候……

“我要了,多少錢?”紅鬼笑著就要結賬。

“哦哦!一共是270哦?脫下來吧,這就為你準備合適的尺寸!”女店員轉身去準備。

“270…算不算是貴呢?”紅鬼一邊脫著一邊想。

“怎麼樣?選好了嗎?弟妹?”同樣挑好了衣服的白雲生走了過來。已經穿在身上了,是一身兒童的白色禮服。

“嗯,挑好了。就差付錢了,她們兩個呢?”紅鬼說。

“在吃東西吧?怎麼樣?弟弟他來訊息了嗎?”白雲生問。

“沒有,估計是不想回了。不過放心,只要他進去房間就能看見床上的便條。大致意思就是咱們出去了,訓練先暫時擱置一下之類的。放心啦,他是不會生氣的。”

“所以為什麼會突然想來換衣服呢?”

“都快世界末日了,就好好享受一下嘛。我問雪梨和加德納了,說你們人類女孩子平生最愛幹什麼……”

………

………

訓練的午休時間。紅鬼幾人找了一棵很寬大的樹靠著。

“嗯?購物嗎?就是買東西?”訓練休息的時候。紅鬼問加德納。

“是的,雖然我不喜歡。但大部分女孩子大概都喜歡這個。就算不去實體店也會在網上買一大堆。是不是啊?雪梨姐。”加德納笑著碰了碰一旁的雪梨。

“啊?”雪梨正坐著用手杵著臉小恬。突然就被問了,什麼啊?迷迷糊糊地看向加德納,又看了看紅鬼。這兩個人在幹嘛?

“你曾經很喜歡買東西嗎?”紅鬼問。雪梨看起來很不耐煩,說:“問這個幹嘛?”

“讓我瞭解一下人類的習性嘛。”

“啊?那跟我買東西有什麼關係?唉,我確實有存東西的性格。覺得這個東西存著以後有大用處,就各種想存的都買了點。結果不是送人就是扔了,自已倒是一點沒用上。太離譜了。”說完雪梨換了個姿勢,轉過身接著去睡了。

接著,紅鬼就想去體驗買買東西。於是在今天,很早就出發了。其他人也跟了過來。大概,就是這樣了。

………

………

“這面真好吃呢,雪梨姐。你也吃啊,你的那份都駝了。”加德納吃的很開心,昏迷醒來後就一直沒怎麼吃好。這次跟過來也是想吃點其他的。

“很優質的蕎麵條,吃起來挺勁道的。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享用呢?”雪梨看著碗裡的面,思考道。加德納看她這副死板樣,覺得這樣是不行的。說:“雪梨姐,該笑的時候就不要陰鬱了吧?我偶爾也想看你笑笑呢。不說別的,自從你出車禍後…我就沒再看過你笑過了。”加德納也變得陰鬱了起來。也停下了吃麵的動作。

“加德納,你知道我現在最在意的就是你。等你真正安定的那一天,我就會露出發自真心的笑容的。我不想騙自已,所以不想笑。”雪梨說的都是真心話,閉上了眼睛。

“是嗎……”如果是這樣話,那還得等多長時間呢?想到這,加德納也同雪梨一樣閉上了眼睛。

“嗯,果然不錯呢。服務員!醋沒了,上瓶醋!”雪梨喊道。

“你的醋。”服務員把醋拿了過來。雪梨加了後就吃了起來。很安靜,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怎麼了?你也想來點嗎?”雪梨拿著醋瓶。加德納睜開眼睛,笑得很開心。甚至流下了淚,真的是因為開心嗎?

“嗯!請務必給我來點!”加德納這一聲說得很有力氣。把碗向前推了推。

從各種方面來說,她們是十分可悲的。都從內心裡渴望著死亡,但因為某人的存在而不被允許。

因為被賦予了力量,因為想為他而戰鬥,那位悲情的少女就會為此而努力下去。直到戰爭結束,亦或是生命的盡頭。

“以後想幹什麼呢?戰爭結束後。想怎麼樣呢?”雪梨問起了未來。

“那就談談我一直幻想的結局吧。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戰爭勝利後。我想以不會被任何人記起的方式孤獨的死去。場地的話………最好是一片粉色的花海。直到呼吸停下的那一刻前我都可以感受到花香。”加德納很不忌諱地說出了出來。

“為什麼呢?”雪梨沒有試圖去反對她的想法。加德納微笑著,半閉半睜著眼。面上是說不出來的酸甜苦辣。

“因為我想休息了,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早就不想幹了。戰爭結束了,所有人太平了。小岐哥也可以獲取真正的幸福了。如果我可以不被記起的以夢幻的方式死去,就太好了。所以在那之前,我會努力的。不愧於自已,不愧曾經一直照料我的所有人。爸爸,媽媽,小岐哥,傅克,華爾德……還有雪梨姐你。”加德納雖然在笑著,但可以在其中看到一股深邃的,不見底的黑暗。她被封印了,被那種癲狂的想法封印了。而這種思想終究會把她引向死亡。說完便繼續吃麵條。慶幸一旁沒有其他人吧。

“………”雪梨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孩子變成現在這副樣子……小岐,你什麼時候才會良心發現啊。為什麼不肯在重視她一點呢?就算是紅鬼也不想看她一副難受樣吧?還是這孩子太能演戲了,總是不透露出最真實的自已。誰能想到,她最終所追求的。是安穩的死亡呢?

“那雪梨姐你呢?打算幹什麼?”加德納問。雪梨思考了一會兒,說道:“我想找個地方,以一名普通人的身份好好活下去。”

“所以,為了我們共同的追求。一起戰鬥吧,雪梨姐。吃完蕎麵後我還想去吃點鐵板魷魚呢。”加德納好像又恢復了平常的樣子,說。

“那就來份最大的吧。”雪梨的錢包還是很充足的。

“嗯!”加德納笑得很開心。今天上午可真是沒白來。吃到了很多饞了好久的東西。狂歡吧,癲狂吧!在一切進入難以迎來的終結之前……盡情享受吧!這就是屬於她們之間的,最簡單的末日狂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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