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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桂花牽,破虛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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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程可以是模糊的,但結果必須是明確的。

張了張嘴,沈遊嗤笑一聲,帶著幾分真心,“沒想什麼,只是在擔憂奉奇的未來罷了。”

這話,幾分真,幾分假,卻是在實實在在的試探南榮寶華。

“看來,你還真是良臣吶?!”

對於他這般大逆不道的話,南榮寶華表示預設,她眯眼一笑,帶著幾分狡黠。

她的回答同樣模稜兩可,既沒有急於表示南榮灃身體康健,也沒有袒露南榮承狄會繼承奉奇的想法。

但她給了一個隱晦的提示,對於奉奇的未來是誰,她並不在乎。

說罷,南榮寶華下巴微挑,先一步跨出走在了沈遊前面,心中憂慮頓時消淡幾分。

落下一步的沈遊無奈一笑,長腿一邁跟了上去。

“下面去哪啊!”

“王姐出宮了,下面去承運殿”

“哦”

笑容轉瞬即逝,沈遊瞬時感到一絲不安,恐怕,到了大王子的承運殿免不了一陣迂迴曲折。

說著話,兩人走到承歡殿前,遠遠就看到阿瑪在殿前候著,這一幕,讓南榮寶華原先的一點期許轟然倒塌。

此刻,她寧願南榮承狄是真的感染了風寒。

南榮寶華神色頓了一秒,隨即便斂去眼底僅剩的一絲留戀。

她沒說話,徑直從阿瑪身旁繞開。

阿瑪抬頭看南榮寶華面容嚴肅,以為她是在擔憂王下的身體,忙跟上去解釋,“殿下,王下最近偶感風寒,這才沒去昭王殿看您,不過,如今已經好多了”

……

一直到幾人走到寢宮門口,南榮寶華才不痛不癢嗯出一聲。

走進去,殿中沒有一人服侍。

屏風前一張藤椅上懶洋洋的躺著一人,聽見聲響,少年猛地站起身故作驚訝道,“王姐?你們怎麼來了,怎麼回事,也沒人通報一聲。”

衝向阿瑪的語氣略微帶著微微責備。

可是,很假。

看著如此會作戲的弟弟,南榮寶華淡漠的垂下眼,以前她怎麼沒發現這個弟弟怎麼能演?

既然如此,那就看誰的演技略勝一籌吧!

南榮承狄起身的動作略急,臉上氣血也淡了些,見狀,南榮寶華抬手迎上去,儼然一副擔憂的神色,忽地上前,語氣焦急,“先不說那些,原先還好好的怎的就染上風寒了,多大了,還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已?!”

長姐如母,自兩人的母親儷夫人離世,南榮寶華便以母親的口吻關切他,事事以他為先,算起來,長姐已經好久沒有如此關心他了。

倘若沒有那件事……

南榮承狄愣了一下,露出一絲慶幸的神色,“沒事的,弟弟身強體壯,吃幾副藥就好了,倒是王姐,在沈府這幾日,可還順心?”

雖然親情於他不過是維繫感情的渠道,可畢竟是親姐姐,這世間怕只有她和自已最為親近了。

說話間,​少年的眼睛略帶深意的看了沈遊一眼,彷彿只要南榮寶華說一句不順心就要怎麼著他了一樣。

“放心,夫君和沈府待我極好,沒什麼不順心的”

藉著說話的功夫,南榮寶華笑意盈盈的與之拉開一些距離,好方便南榮承狄更清楚的看到沈遊。

她內心知道,南榮承狄要與沈遊說什麼。而且,藉著這個機會,她也可以弄清楚,沈遊究竟是何立場。

因為她刻意的疏遠,三人坐在一張桌子上。

南榮承狄很輕易就來到沈遊面前,只是讓沈遊沒想到的是,大王子一張口就是打感情牌,敘舊。

南榮承狄眉眼舒展開來,儼然一副見到舊識的模樣,“若是我沒記錯,十五歲那年的獵場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

“是,殿下英勇,一箭贏下了臣的彩頭”

毫無波瀾的臉色,​沈遊誇讚英勇時雖然一臉平靜,可在南榮寶華聽來就多了幾分翻舊賬的意味。

因為,其中隱情,只有他們兩人知曉。

“嗬”

沈遊略帶幽怨的眼神不禁讓她輕笑出聲。

然而​她不知道,在她笑意展露時,沈遊餘光一直在默默觀察著她。

“哎,什麼殿下不殿下的,既然王姐已經嫁給了你,我自然要稱一聲姐夫的”

“臣,不敢當,禮不可廢,殿下還是喚臣的名字吧,這樣臣會安心許多。”

聽罷,南榮承狄笑容更甚,他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唉,你啊,那就這樣吧。”

在他看來,沈遊的一番話在他耳中就有些許投靠要明主的意味。

雖然,沈遊是在極力的撇清關係。

兩人的對話一字不落的進入南榮寶華耳中,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

她​心中暗道,她這個弟弟果真沒有當明主的潛質。

太傻,太天真。

儘管如此,南榮寶華還是揚起一張笑臉走過去,“前兩年我在你這埋了一罈桂花酒,估計現在能喝了,你們先聊著,我去看看。”

“好,王姐你去吧,說不定,我們三個還能喝上一盅呢!”

她的話正合南榮承狄的心思,少年答應的很爽快。

走出殿外,南榮寶華突然停下腳步,在門外徘徊起來。

“殿下,桂花酒在西南角”

“啊,嗯,方才我還在想酒埋在哪了呢?,走吧!”

從後面出現的阿瑪冷不丁的冒出的一句話讓南榮寶華僵住一瞬,她故作鎮定道。

該死,忘了阿瑪還在外面候著。

眼見偷聽不成,她只能心中怒罵一句,這小子還挺小心。

隨後,南榮寶華便在阿瑪的“監視”下,乖乖去西南角的樹下挖酒。

至於屋內的兩人交談了什麼,南榮寶華無從得知。

枯​樹下,南榮寶華默默抬頭望天,寒澈的白,看來現在,她只能期盼著日後從沈遊那裡套出一些蛛絲馬跡了。

“哎呀,好像還不能喝?!”

南榮寶華半蹲在樹下,手上晶瑩剔透的琉璃瓶外沾染些許粘稠的泥土,帶著一抹自然的香氣,拔開瓶塞,一股酸澀之味撲鼻而來。

“應該還沒發酵好,再等等吧!”

樹下的桂花酒被泥土掩埋兩年,本該色澤淺黃,桂花清香突出,酸甜適口,醇厚柔和,餘香長久。

而樹下的桂花酒顏色很淡,呈現出不規則的空隙。

阿瑪說,“重新埋下再等一段時間”,說完,他便伸手去幫忙。

不知是不是無意,南榮寶華突然捧起泥土的動作擋下了他的手,接著她像沒有注意到一樣一下又一下埋起來。

身後,阿瑪識趣的站到一邊,眼中湧現一絲落寞。

兩人一站一蹲,往日總會低下一截的身影在此刻變得高大起來,完完全全籠罩在女子身前,遮擋住密不透風的光線。

半晌過去。

應該談完了吧!!?

終於,南榮寶華做了許久的動作停了下來,“啪啪”,雙掌交替下泥土被抖落在地。

隨後,一個宮女端來一盆淨水。

女子接過手帕,一邊走,一邊細細擦拭著指縫上的水珠。

“奇怪,怎麼沒有聲音?”

一直走到房外,為了聽到些隻言片語的南榮寶華故意走的緩慢。

結果,房內靜默一片,就連喝茶的聲音都沒有。

疑惑著,女子推開門。

抬眼,南榮承狄與沈遊相對而坐,前者微斜著背,在隱約露出的輪廓裡,似乎能看到某些愉悅。

後者反應迅速,在女子推開門的前一秒,眼睛就已抬了上去。

女子迎上去,發現沈遊的目光晦澀難明,嘴角的笑意帶著幾分輕佻,幾分玩味。

一派和諧的模樣讓她皺了皺眉,不禁懷疑他們已經“同流合汙”?

難道,沈遊知道聽信了他的讒言?

“王姐回來了,酒沒帶來嘛?”

兩人目光同時落在她身上,南榮寶華幾步跨入,惋惜道,“唉,桂花酒還沒釀好,看來我們今日是沒有那個口福了”

“無妨,今後有的是時間,還愁喝不了一口酒”

南榮承狄沒有懷疑,反而不甚在意的寬慰著南榮寶華。

“說的是”

沈遊的聲音不大,足以讓三人聽到,煙煙冷冷的嗓音悅耳動聽。

南榮寶華瞬間看過去,與沈遊明目張膽打量她的目光撞上。

一瞬間,她明白沈遊已經洞悉一切。

不過,想想也是,沈觴那麼睿智的人,他的弟弟自然也不差。

想必,沈遊已經發現了自已的心思。

不過,那又如何,如今兩人已經結為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她沒什麼好怕的。

怔愣的神色一瞬而過,南榮寶華率先移開目光,對南榮承狄道,“好好養病,我們先走了”

“這麼快!那,好吧,改天我去看王姐你”

聽著少年滿含不捨的語氣,南榮寶華淡笑不語。

許是南榮承狄已經達到了自已的目的,在將兩人送到殿外的路上,他滿臉神采奕奕,看不出絲毫感染了風寒的樣子。

初雪已過,空氣中乾燥且冷冽,兩人離了承運殿,一路無話,一前一後慢悠悠的走著,不知不覺間走到了女子心中再不願踏足的領地。

沈遊瞧著前方突然怔愣下來的女子,正意外著她怎麼停下了時,耳邊隱隱約約宛如啟迪天籟的磬鐘聲給了他答案。

少年站在原地,受傷倔強的眼神像一隻失落的小獅子,他不肯將眼神從女子身上移開,儘管唇齒間已經緊緊依附在一起,本以為女子會很快離開,誰知,竟讓他遇到了暫時不願直面的人。

渡生,他妻子喜歡過的人。

宛如墜入冰窖般的冷氣自奉奇吹入花蓉。

“你覺得,秦川能帶回一個滿意的結果嗎?”

男人話調幽長,綿裡藏針。

葉煙坐姿端正,淡淡看他一眼道:“不知道”

這話並不是做假,自秦川駕馬離去,陸沉一連幾日都未招惹葉煙,反而時常在房中待著,一待就是好幾個時辰。

她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也無心去想,葉煙只盼秦川能搬的救兵回來,拯救百姓和她於水火。

見女孩陷入沉默,陸沉眼神微微眯起,看向葉凝危險的目光中有幾分好笑。

“城主,陸主管,不好了,出事了”

幾聲帶著喘氣的喧囂打破快殺死人的氣氛,兩人同時望去。

誰都沒有動作,可,敏銳的直覺還是讓葉凝感到幾分恐慌。

但願不是他出事,她在心中暗暗祈願著。

一路跑來的城衛,嘴在佈滿驚慌的臉上一張一合,所說的話卻與女子的祈願截然相反。

秦川半路遇刺,不知所蹤。

“啪嗒”

“怎麼回事?有什麼發現沒有 !”

聽到訊息,陸沉顯得十分憤怒,他將茶杯摔的極響,似乎對秦川的事極其憤恨,惋惜。

葉煙輕蔑一眼: 裝模作樣!

城衛被嚇了一跳,戰戰兢兢的說: “還在調查,目前只發現了白武城的蹤跡”

“哦,說來聽聽”

白武城一說出,陸沉態度發生了巨大轉變,像是急於要看戲的觀眾一樣,他坐在葉凝旁邊,引誘般的話語在葉凝耳旁縈繞。

看來,他早就知道秦川會遇害。

“快說”,這般想著,女子緊蹙著眉,言語間是對秦川出事的焦急。

葉煙對陸沉的話旁若無聞。

“我們在馬和隨從城衛身上發現幾枚暗器,此暗器做工精美輕便,殺傷力和穿透力皆是上乘,而白武城正是以暗器起家,所以……”

“所以,是白武城”

葉煙接道。

女子小口微抿,晨光清冷,使略施粉黛的臉龐稍顯蒼白。

從錦江街到秦川,事發突然,但所有的疑點卻都指向一個——白武。

而兩城歷代和睦,要說突然升起攻佔城都的野心,有些不合理。

不管怎麼樣,此事與白武脫不了干係,那陸沉更是難辭其咎。

她要怎麼樣?才能出城暗訪白武呢?!

“想什麼呢?!此事應當如何處理,城主可有想法?”

思緒戛然而止,女孩並不想搭理男子的明嘲暗諷。

“你先下去吧!”

葉煙眼皮未掀,語氣淡漠無比。

城衛聞聲離去,廳裡唯餘二人。

隨著城衛的離去,陸沉眼眸暗了暗,回頭看,葉煙的臉沉靜的可怕。

他閉了閉眼,正要開口……

下一秒,女孩呵呵一笑,如花面容瞬間綻放,笑靨如花的面具下露出赤裸裸的挑釁與不甘。

“想法?嗬,我能有什麼想法,一切不都是你做主嗎?”

聞言,陸沉的語氣瞬間冷了下去,“小丫頭變了,不是那個唯唯諾諾,只會躲在葉凝身後的女孩了”

此言一出,兩人維持許久的“平衡”徹底打破。

可,葉煙不會再畏懼,不會再可憐兮兮的求著他。

她想,若是沒有自已,姐姐會活的更瀟灑,更愜意。

粉嫩的嘴唇彎起,如雪上的冰蓮。葉煙回的絲毫不客氣,“別說這些沒用的,你想怎麼做?”

女子身子微偏,圓潤的眼角半闔,露出狹長的瞳仁,泛著陣陣寒意。

半晌,沒有聲音傳出,她卻感到頭上始終有一道嗜血的光芒,一直到光芒漸漸暗淡,他淡淡開口。

“若是讓你去白武,如何?!”

他會如此好心?!

對上男子平靜無波的眼,葉煙感到蹊蹺,他就不怕她去了白武之後揭發他。

還是,想如秦川一般將她半路劫殺?!,然後嫁禍給白武。

可,他是為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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