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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千紙鶴
◎你簡直腦子有坑,都被捅了還管我哭不哭◎
劇組收工, 船往回開。
虞歸換了衣服,頭髮還沒完全乾。
在光下閃亮的糖紙,被特意撫得很平整。
她眼裡笑意蔓延, 接過糖紙, “其實我不怎麼會疊。”
“小時候跟著奶奶學,但我折出來的一對比看起來半死不活。”
腦海裡浮現趴在茶几上, 一步步跟著奶奶學的畫面。
虞歸手上認真,眼神因為回憶柔和。
嶽霽白在等她拍戲時, 已經搜尋了折千紙鶴的教程。
體態優美,翅膀對稱, 脖子修長。
嶽霽白扯起唇角意味深長,“一隻紙鶴就讓你這麼開心?”
原本內向靦腆的男人,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
看出她確實不怎麼會折,他彎了彎唇角, 耐心等著她的成果。
邵箏箏贊同,用力點點頭,“沒錯!好多人都誇虞歸姐你厲害,都以為你本來就水性很好。”
“辛苦各位老師,明天見。”
邊泰笑容無奈,“嶽醫生,我是來找虞老師,你未免…”
“虞老師,請您等一下!”身後傳來邊泰尊敬的呼喚。
襯衫被血染紅,邵箏箏沒忍住尖叫出聲。
收工時,虞歸總是跟所有人鞠躬道別。
“回顧童年確實挺開心,不過最主要還是順利拍完了今天的戲。”
跑過來,他走近虞歸,嶽霽白直接擋住她。
虞歸微微眯起眸子,“你故意打擊我呢?”
他眉頭微蹙,損她的話還沒出口。
“多謝!”虞歸早有預料,用真誠堵住他。
儘管嘴上不滿, 她還是接過了那隻漂亮的千紙鶴。
切菜也笨手笨腳,秦世雲見她拿刀都不放心。
他猛地衝上前,嶽霽白身子微頓。
嶽霽白輕拍她的腦袋, “我這叫懂禮貌。”
有其他人打招呼,無論是誰她都會再次回頭。
“來而不往非禮也。”
“伸手。”嶽霽白挑眉,從口袋裡掏出另一隻千紙鶴。
邊後退邊招呼,虞歸踩到路上的小石子絆了一下。
“就證明我今天表現得確實特別好。”她步伐輕盈,快樂的小鳥很是雀躍。
“真好看。”她笑容純真,發自內心感嘆。
她將那隻千紙鶴放進嶽霽白手心。
跟精緻明豔的長相不同, 虞歸很不擅長細緻活。
他大概是剛從船上將燈光器材搬下來,滿頭大汗。
嶽霽白望著她目光深邃,想起少年時遇到的小姑娘。
嶽霽白眼底溫柔化開, 盯著千紙鶴低笑,“嗯,真可愛。”
緊接著嶽霽白抬腳把邊泰踹翻在地,不等他反應,將他雙手反剪在背後壓制。
虞歸眸子閃爍笑意盈盈,“沒人能想到,我開機一個月前從開始學游泳。”
笑起來,一樣的乾淨無邪。
-
船靠岸,劇組人員陸陸續續下來。
歪著頭的千紙鶴成型,虞歸所說的半死不活相當貼切。
看著坐在大手裡的小丑鶴,虞歸倒是很滿意,笑著點頭,“也挺可愛的。”
虞歸捏著千紙鶴舉在霞光下, 輕輕轉動就會折射光芒。
劇組那邊工作人員聞聲趕來。
虞歸聞聲駐足。
“醜是醜了點,但說了送你。”
驚慌只一瞬,嶽霽白把她扶住。
“太礙事了!”
邊泰被其他人束縛住,邵箏箏被虞歸吩咐去找其他醫生。
“嶽霽白。“
虞歸跪在他身邊眼眶通紅,手足無措。
她強迫自己冷靜,但呼吸還是因為驚慌有些急促,“之前教的流血急救有按壓止血,但你…可以這麼做嗎?”
插在嶽霽白右腹部的小刀不斷有血流出,他自己往下躺,“還記得也算我沒白教。”
虞歸立馬扶著他幫他平躺。
聽著他的指示,借來劇組人員衣服,將他的頭和腳墊高,讓腹部放鬆儘量避免創口擴大。
區域性加壓止血。
看著嶽霽白的傷口,虞歸有些下不去手。
不自覺握緊自己的手,深呼吸後,按住嶽霽白告知的位置。
淚珠落在臉上,嶽霽白對上虞歸婆娑的淚眼,唇角微彎,“我還沒哭。”
他一開口,她眸子更紅了,“你簡直腦子有坑,都被捅了還管我哭不哭!”
“你別說話!”
“…”嶽霽白嘴唇又默默閉上。
虞歸淚如雨下,“咱們倆從一開始遇上就不是什麼好事,你才最應該躲著我點。”
他聞言面上一沉,眉頭擰起。
“師兄!”
林杳清是第一個衝過來的,杜晨和另一位男醫生扛著擔架隨後而來。
“讓開。”林杳清對虞歸帶著毫不遮掩的厭惡。
虞歸垂眸,給林杳清讓出了位子。
不同於自己的手忙腳亂,杜晨他們處理起來幹練利落。
嶽霽白被抬上擔架,虞歸低頭看自己沾上血的手,視線又一次被水霧模糊。
“虞歸!”
嶽霽白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盯著她幾乎是咬牙切齒,“我這是工傷,賴賬你想都別想!”
因為他不鬆手,擔架被迫停下。
林杳清臉色極其難看。
虞歸試圖掙脫,“你先去…”
“你給我跟著。”嶽霽白抓得更緊,一字一句,“別想跑。”
她瞥見他腹部的刀瞬間妥協,與杜晨對視,微微頷首。
-
血跡甚至弄髒了水龍頭,水從手上流下後混著血色消失在下水口。
虞歸將手洗乾淨後,把水龍頭也清洗乾淨。
她抬頭望著鏡子裡的自己不由蹙眉。
如果還相信嶽霽白是因為奶奶這麼照顧她,那一定是自欺欺人。
虞歸垂首長嘆一口氣,回到手術室外等待。
不一會兒樓梯傳來錯雜的腳步聲。
宋瓊和江淼扶著秦世雲上來,看到虞歸急急忙忙走近。
奶奶反倒先是安慰她,“宋爺爺已經聯絡了警方。”
虞歸點頭應下,秦世雲摸了摸她的髮絲。
宋瓊刻意小聲問一旁的邵箏箏,“老白怎麼樣啊?”
秦世雲也投去關切目光。
邵箏箏對他們露出安撫的淺笑,“不用太擔心,杜醫生說沒有傷及器官。嶽醫生當時自己避了一下,傷口不算太深。”
連大大咧咧的江淼都注意到虞歸情緒低落,攬住她的肩膀拍了一下,“是行兇人的錯,你可別往自己身上攬。”
“我知道。”虞歸彎了彎唇角。
心裡無比清楚,被人跟蹤自己也是受害者。
可對於嶽霽白受傷,還是後怕不已。
“太礙事了!”
邊泰憤恨的話語在她腦海裡揮之不去。
如果收到警告的照片的時候,堅持讓嶽霽白遠離自己,他就不會被刀刺傷。
這樣的想法一旦在心裡浮現,後悔便隨之而來。
而她既然清楚嶽霽白的心意,給不了他一個肯定回答,也就不該再佔著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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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室門開啟,杜晨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嶽霽白。
縫針採用的局麻,所以他很清醒。
開門他就找尋虞歸所在,見她聽話沒有離開,臉上明朗了不少。
跟他相比,虞歸的低落顯而易見。
嶽霽白拍開杜晨的手,自己轉動輪椅靠近她。
虞歸鼻尖發酸,眼眸中淚光閃閃。
而他微微側頭詢問邵箏箏,“明天你們還要拍?”
邵箏箏看了虞歸一眼,搖搖頭,“孟總和導演、以及譚老師,都覺得虞歸姐應該休息一下。而且劇組也需要配合警方調查。”
嶽霽白重新盯上虞歸,自顧自決定,“反正你覺得愧疚,剛好給我當護工補償。”
她眼眸顫動,捏了捏自己的指尖,“我請專業的人來”
“你在溪荀的戲快拍完了吧?”
嶽霽眸光黯了幾分,從喉嚨碾出一聲磁性低笑,“想躲,也不差這幾天。”
虞歸怔住,心裡像是壓了塊巨石無比沉悶。
周遭的氣氛凝滯,旁觀的幾人面面相覷。
“那你可別抱怨。”
虞歸眸子浮起笑意,打破了壓抑的氛圍。
她語氣有些無奈,“我可從沒照顧過病號。”
嶽霽白挑眉,眼神示意她推自己,十分理直氣壯,“你可以學。”
虞歸不由輕笑,走過去到他身後推輪椅,“你倒是一點不客氣。”
“跟欠了我一堆債的人,需要嗎?”
嶽霽白一副大爺的拽樣,靠著輪椅命令,“好好推,別顛著我。”
等到他們走遠,江淼無語,“他真是活該,真夠欠的。”
宋瓊好奇看向邵箏箏,“老白什麼時候跟皎皎坦白了?”
邵箏箏比他更詫異,“什麼!他什麼時候說的?”
“難道是昨晚他跟虞歸姐一起睡”
“一起睡?!”杜晨直接破音。
他將頭抵在牆上輕撞,“我不信,我不信,你們胡說八道,什麼坦白,什麼一起,怎麼可能”
江淼更無語,“你們男醫生怎麼都這麼奇怪?”
“不是!”
邵箏箏拍了拍杜晨,“是因為那個變態跟蹤虞歸姐,嶽醫生為了保護她才睡她房間。”
杜晨停下撞頭,義憤填膺,“那個混蛋!虧我還給他處理傷,當時還覺得他人不錯!簡直是人面獸心!”
-
“劇組燈光助理是個跟蹤狂,今天他突然發瘋捅了她身邊的私人醫生,大家才知道這件事。”
“虞歸有沒有事?”
這是通話中,第一次聽出嚴商清情緒波動。
“沒有,安然無恙。不過.”
“她跟那位私人醫生看起來關係非常好,很多人都這麼認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