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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旭日東昇。
帝京陸家老宅的餐廳裡，傭人忙著擺放碗筷和早餐的各色餐點。
剛晨跑結束的陸中行從門口走了進來。徑直上樓梳洗換衣。
何瑞作為陸董最信任的助理，此刻早就候在書房。
依照慣例陸中行洗漱之後走進書房，看一下今天的行程安排。
翻看行程時陸中行隨口問了一句：“恆海最近怎麼樣？”
“一直按照之前預設的目標在穩步推進。陸總親自主持，必不會有問題。”
“嗯。”陸中行點了點頭。“他最近在忙什麼？星期二定好的高管季度述職報告會都沒回來參加。”
何瑞將手中一個資料夾遞給陸中行：“陸總在計劃全資收購這家遊戲公司。本來陸總定了週一夜間11點的航班，但臨時取消了。”
“什麼原因？”
“陸董，我這邊有一組照片應該能解釋。拍攝時間就是陸總取消航班的前半小時。據琴宮的訊息，陸總當晚把人帶回去了。”
陸中行拿過何瑞遞過來的手機，照片裡的陸原站在走廊外側的陽臺上，眼神猶如野獸盯著獵物一般攝住旁邊走過的女人。
隨著照片逐張翻動，女人的臉清晰得被鏡頭捕捉到。
是她！
陸中行將手機遞迴給何瑞，思考片刻。
“陸原怎麼找到她的？陳家那小子這幾年不是一直藏的挺好的。”
何瑞拿出另外一份檔案，上面是中恆和恆海的合約，以及中恆的簡介。
“具體哪方面原因目前還沒查出來，但是恆海目前的法務負責人是葉欣欣。而且陸總暫時停掉了集團法務的招聘。”
聞言，陸中行臉色一點點陰沉下來。
“需不需要我安排人去查一查陸總在海城的動向。”
陸中行擺擺手：“這事不急，過兩天再說。我明天有沒有哪個時間段有空，我要約霍裕。”
何瑞翻翻看行程表，尋找合適的時間。“明天晚餐暫時還沒安排。”
陸中行開啟手機撥通電話，如願約到了霍氏的霍總。隨即吩咐何瑞“明天讓人多安排幾個菜，我在家宴請霍總。”
“好的。”
何瑞在門口候著用餐的陸董。手機迅速編輯了一條簡訊，發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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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家辦公的陳科因戰損連著幾天都沒出過自家的大門。
天天呆在這間房間裡趕工，難免心浮氣躁。看到紀薇剛剛發來的資訊更覺心緒不暢。
正在盤算下一步怎麼辦時，大門的門鈴響起。
陳科躋著拖鞋走到門口，可視門鈴裡錢天艦那張欠欠的臉出現在螢幕上，他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
門一開，兩個袋子頓時堵在面前，緊接著一張臉從中間露了出來：“surprise！我剛落地，給你帶了早餐。”
陸原看著來人誇張的動作，搖搖頭無奈得招呼人進門。
陳科邊走邊把沿途的書本和雜誌收拾了下。將餐桌上的杯子和零食往一側移，騰出了點空位給那份豐盛的早餐。
錢天艦掃視一圈，沙發上零星放著幾件衣服，廚房裡的水果蔬菜隨意放置在臺面上，砧板上還有半個氧化掉的蘋果。
在陽光的照射下，薄薄的一層灰浮在暗色的茶几上，更別提這腳下踩著的地板，要不是有拖鞋，只怕這會兒腳底已經黑了。
“你這裡多久沒打掃了？”錢天艦將手中的早餐放在剛剛騰出來的空地上。一個一個盒子拿出來擺好。
陳科從冰箱裡拿了瓶水遞給錢天艦：“這幾天忙著趕工，沒時間收拾。將就下吧。”說完坐了下來。
“那崔阿姨呢？”
“兒子生病，這星期都請假了。反正我這幾天連房門基本都不出，明天晚上我又要飛海城了，無所謂了。”
“海城？”錢天艦拿著筷子的手停了一下，裝作不經意地開口問到：“又去找葉欣欣？”
陳科咬著蝦餃，慢慢嚥下去“嗯，早先定好的週末鄉村採風。正好帶她去放鬆一下。”
錢天艦搖搖頭，無奈地開口，語氣中滿是責備之意。
“不是我說你，明知道陸原對葉欣欣什麼心思，你說你非要摻和在裡面幹嘛。”
“所以你今天帶著這一桌東西，是來給陸原做說客的？”陳科指了指桌上的點心，放下了筷子。
身體往椅背上一靠，雙眼篤定得看著面前這個大清早饒人清淨的男人。
錢天艦微微意外陳科的敏感。本想委婉些，但陳科如此率直，那還藏著掖著幹嘛。
“我們仨從小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情分，我只是覺得沒必要為了個女人就弄的生分了。俗話說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陳科直視錢天艦的眼睛，反問道：“這話你怎麼不和陸原去說。是他這麼多年儘可著一個人薅。再說了，我怎麼了？”
“是，你自覺光明磊落，但陸原未必這麼想。你之前把人送走，之後還藏人行蹤，作為兄弟你做的確實不厚道。”
錢天艦見縫插針地懟了陳科一句。
“呵，說我不厚道？那你呢？”
陳科臉色凝重，重口駁斥道。
“你不是早就查到葉欣欣的行蹤是我隱藏的，這兩年怎麼從未見你對陸原提過呢？”
錢天艦一言不發，沉默得往後仰了仰。
“當年我有我自己的理由要保住她，現在依然有。我就是見不得陸原把她往火坑裡帶。什麼時候陸家他陸原能說了算，我肯定不攔著。”
陳科對錢天艦推心置腹，言辭懇切。
“你能這麼想最好。”錢天艦聞言，一改剛剛的嚴肅，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你說你又不是看上她了，為了她和陸原對著幹真犯不著。”
“陸原既然選擇這時候去找葉欣欣，他行事向來有把握。”
陳科低聲回應道：“陸家那些個人哪個是省油的燈。”
錢天艦點頭表示同意。
“其實當年陸家不這麼強硬的攔著，他倆也未必真的走的到婚姻這一步。反而陸家壓的越緊反彈的越厲害。”
“你說這次陸原也睡到葉欣欣了，說不定過幾天他就看開了。倒是未必會和陸家幹上。”
聞言，陳科臉色瞬間鐵青。
錢天艦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趕忙打著哈哈，想矇混過關。
可是陳科哪是這麼好糊弄的。
面對那不依不饒的眼神，他只得硬著頭皮開口。
“就那天暮色你出門之後，葉欣欣殺了個回馬槍替你討回公道。在和陸原對峙時她自己說漏嘴的。至於具體情節我也不太清楚。”
聽著錢天艦絮絮叨叨的解釋，陳科立馬就想起之前在車上他提到陸原時葉欣欣反常的心虛。
果然事出有因。
他聽聞掩飾著內心的起伏，淡然的哦了一聲，繼續吃著面前的鳳爪。
反覆咀嚼，味同嚼蠟。隨意吃了幾口就以趕工為由，讓某人帶著垃圾麻溜地滾出去了。
剛回到書房，放置在臺面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一條簡訊浮現在螢幕上。
翻看之後，眼神諱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