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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秒是多久?
是1分鐘,是個小時。
如果以“一天”為單位,60秒更是一個可以完全忽略不計的數字。
三個十幾歲的小孩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破案,不管是讓誰來說,都只可能有一個回答——
“那是不可能的……”
圍觀的人中有人發出了這樣的聲音,大部分都是被亂步進門大喊和五條悟踹門的動靜吸引過來的。
但他們只是小聲在說著,沒人想要做出什麼讓兇殺案牽扯到自己身上的事,就連降谷零也是停在門口。
一方面是因為他確實被夏油傑擋在了門口。
另一方面,降谷零看著包間內正在隨意地觀察現場的亂步。
他倒是也想看看……hiro口中稱作天才的孩子,到底是什麼樣的。
包間內,五條悟正掃視著現場能看到的資訊。
受害人是店內很受歡迎的牛郎,前胸中刀身亡,兇器掉在現場,一刀致命。
仔細看的話,受害者胳膊處還有被踩過的鞋印。
死者生前被脅迫過?
兇手是醫生?生物學家?
他用自己極強的洞察力看著四周,但六眼雖然能捕捉到的東西很多,但都是單獨存在的,無法連成一串。
反正60秒破案對他來說絕對沒可能。
“誒,五條,幫我個忙.”
旁邊傳來聲音,江戶川亂步拽了拽他的衣角,五條悟挑眉看向他:
“怎麼?要把時長增加?這樣的話我也不是不可以當做沒聽過60秒的話——”
“增加時長?我才不需要.”
亂步很是無所謂,接著嫌棄地指了指地板上的腳印和血點:“就是想問問,能不能幫我把地板擦一下我再過去?”
“再這樣下去不就把綠川先生新買的衣服鞋子搞髒了嗎?綠川先生說不定會難過,不然你把紙巾給我?啊啊,真是有夠麻煩的,我可不想像愧疚的兇手一樣用手擦。
你好慢啊,就在桌子上,那個威士忌旁邊,你看不到嗎?算了我自己來吧.”
江戶川亂步嘟嘟囔囔地說著什麼摸不著頭緒的話,說著已經走到了茶几旁。
他拿起抽紙盒,伸手一張一張地把紙巾都拽了出來,隨手丟在地上。
可能覺得還不夠,甚至還一邊往屍體前面走著一邊往前撒。
直到走向死者面前,亂步乾脆把紙巾一股腦全都掏了出來,天女散花一樣把紙巾都丟在了地上。
看著自己的成果總算不會再把新衣服弄髒,他滿意地丟下抽紙盒拍了拍手。
“這才像樣嘛!”
活脫脫一隻潔癖的黑貓。
五條悟抽了抽嘴角。
搞什麼啊這是?
看著亂步又邁著小步子去茶几旁,他掃視了過去。
一瓶昂貴的法國紅酒,一瓶威士忌,一瓶伏特加,幾個帶著酒漬的杯子。
杯沿有口紅的痕跡,現場有女人?哦對,這裡是牛郎店,有女人很正常,有男人才不正常。
再看看亂步撒紙巾的路面。
已經被遮住的是一些亂七八糟的男人腳印,一些血點稀稀拉拉滴拉了很長,還有用手指抹拭過的痕跡,此外沒有其他可以拿出來講的。
最強六眼用時兩秒,收回視線。
“喂,小鬼.”
五條悟走上前,伸手把亂步努力夠的酒杯拿過來給他:“你到底行不行啊?啊?你確定60秒?你知道60秒是多久嗎?”
這已經浪費了一半了吧?
看了眼酒杯後就沒興趣的亂步一臉驚訝地看著他,稍加皺眉開口:
“五條,你知道嗎?這種問題就算你問小學生,他們也會告訴你是一分鐘.”
“雖然我知道你是笨蛋,但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笨蛋。
夏油有想過帶你去醫院嗎?”
伴隨著五條悟生氣跳腳的聲音,亂步心情不錯,再度踏出腳步,沿著紙巾直到停在死者面前,深吸了一口氣。
“什麼啊,原來這人還活著!”
一個極其幼稚的13歲小孩的聲音大喊大叫地從包間內傳出去。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那我不就不能繼續去玩破案遊戲了嗎?”
五條悟:“?”
他表情古怪地看著突然大喊大叫的江戶川亂步。
喂喂,這又是在搞什麼啊?
門口的人顯然被他們的喊聲帶動叫救護車問在場有沒有醫生,五條悟看了眼門口有些懷疑。
“看著好了,五條.”
江戶川亂步卻非常自信地仰頭:“等一下記得崇拜世界第一名偵探哦!”
秒針上的數字一分鐘地減少著,夏油傑看著手上的秒錶稍稍皺眉,直到——
“別讓他們胡鬧了!”
一個粗獷的男人聲音從樓梯口那邊傳出,他的身後跟著一個身穿大衣的女人。
他底下姿態輕聲對對方說了什麼,女人溫和地笑了笑。
接著男人大步走來嚷嚷著:
“快點把他們都趕出來!服務生,保安呢?讓一群小鬼胡鬧什麼啊!”
亂步揚起笑容:“出現了.”
五條悟表情古怪:“你說那個大叔就是兇手?”
雖然說著不相信,但他還是警惕地看著兇狠的男人,往前走了一步將亂步擋在了身後。
門外,降谷零正掛著職業的笑阻止無理的男人闖入,卻被男人一把推開。
“走開!”
男人惡狠狠地把降谷零推開後將手放到了門口的夏油傑肩膀上:
“不是說有人被刀刺中了嗎?這時候應該讓醫生來才對!讓這些小孩都給我出去!我倒要看看——”
他用力抓住夏油的肩膀就要把人扒拉開。
但面前比他還高的黑髮小孩——夏油傑只是平淡地回過頭,與他對視的黑色的瞳仁中幾乎不帶任何情感。
男人冷不丁地哆嗦了一下,但很快,夏油傑表情轉變掛著溫和笑意,好像那個人根本不是他一樣。
“要等一下,先生.”
夏油傑溫和地笑著,“還有10秒鐘.”
“好了,阿仁.”
溫和的女聲從樓梯口傳來阻止兇惡的男人,是剛剛跟在男人後面的女人。
她穿著嚴實的風衣戴著手套,優雅地走上前:“這位少年,我是米花中央醫院外科醫生,聽說有人身受刀傷,可以讓我來看看嗎?”
似乎就在等這句話,在女人說完後,被五條擋在後面的亂步像只倉鼠一樣悉悉索索地就溜了出來。
“好了,這些就夠了!後面那些一聽就能看穿的謊言就沒必要再講了.”
亂步自信地笑著站在了夏油麵前,綠色的眼睛閃著光亮,直直地看著女人:
“兇手小姐,你已經落網了!”
女人明顯愣了一下,隨後笑出聲,彎腰與他平視:“你在說什麼啊……小朋友?”
“外科醫生,是嗎?”
女人疑惑,但點了點。
江戶川亂步笑容更大了:“五條是第一發現人,從我們進去後夏油就擋在門口,從門口是看不到死者所在的死角的,至今除了我們兩個人以外沒有人看過屍體.”
女人:“那又怎麼樣?”
“我們可從來沒有說過,死者是死於刀傷哦?”
江戶川亂步來會踱步:“傷口的確在心臟偏右一點,但確實刺中了要害,我故意在進門後大聲指揮五條引起周圍注意,讓已經確認他真的死了的你聽到,之後聽說死者竟然還活著你肯定會再回來——很不巧,兇手小姐,你的殺人技術很不錯,人確實已經死透了。
剛剛說人沒死那是騙你的.”
“你們在進行某項交易嗎?順便一說,這是從茶几上的幾個酒杯和皮質沙發上手提箱的壓痕看出來的。
受害者也許看到或聽到了你們違法的交易現場,而殺人的你——大機率也是被那些男人威脅的吧?.”
“「想要我們同意交易就把那傢伙殺了」之類的?那些人有這麼說嗎?”
女人眼睛微微睜大,啞口無言地看著眼前的亂步。
亂步歪頭:“還要我繼續往下說嗎?比如因為愧疚你出了店後又回來了——雖然這個是我在剛路過店門口時看到的啦,本來我還在想你是不是要殺第二個人.”
“而你最大的錯誤,就是不應該聽到只是小孩後自稱是醫生再出現,而且,和你交易的那些人——”
“好了……夠了!”
女人打斷了他繼續說下去。
她彷彿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唯一支撐她的力氣彷彿也洩去。
不能再繼續說下去了。
……那個組織,那個組織——
風衣順著她的肩膀落在地上,也露出了她衣服裡那件被染紅的長裙。
她聲音幾乎哽咽著,仰頭看著亂步:“……你到底是什麼人?又是怎麼……看穿了這一切.”
而被打斷了的亂步正十分不解。
他那雙綠色的眼中透露著困惑不已,似乎無法理解女人這種極力隱瞞幕後組織的行為。
但他盯了幾秒,最終只是扁了扁嘴,回答:
“江戶川亂步,武裝偵探社的異能偵探。
我的異能力「超推理」,能夠一眼就看穿真相.”
說完還是沒忍住嘟囔著:“明明我是在伸出援手幫你揭穿,竟然不接受偵探的救助,真是愚蠢.”
現場被資訊轟炸的圍觀人也呆滯著:“異能……”
有人此時也恍然想起了:“平成時代的江戶川亂步!他是新聞上那個拆彈的小孩?!”
但江戶川亂步對他們沒興趣,不高興地轉身走進現場。
一直到看到一臉一見了鬼的表情的五條悟和稍微發愣的夏油傑時,他才眼前一亮。
江戶川亂步恢復活力,幾乎是瞬間掛上洋洋得意的表情:
“怎麼樣怎麼樣?夏油夏油,他認輸了嗎?”
“我的超推理超強對吧?五條快點履行你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