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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誤會了。”
寧小瀅款款而來,將胡南音護在了身後。
“昨日恰好府上發月例,娘一直未見到銀杏那丫頭來領俸祿,所以今日母親才這般著急尋她。”
胡南音說話瞬間有了底氣,她道:“沒錯,我找一個府上的丫鬟,還需要同你報備嗎?”
寧嬌:“既如此,我們便找到銀杏,審審她,可好?”
寧小瀅十分坦然接受她的目光:“好。”
這倒令寧嬌有些詫異,就算寧小瀅演技再好,這時也該在她眼底看到一絲慌張,可並沒有。
只見她對宋玉渡行了個禮:“姐姐既懷疑我和母親,那就請四皇子讓刑部的人將整個寧府搜上一搜,我們也不想平白被汙了清白。”
“嗯。”
宋玉渡回憶起寧嬌昨日託人送她的書信,目光沉沉落在了她的身上。
信裡只讓他帶著刑部的人來搜查,並假裝什麼都沒搜到,說屆時會請他看一場好戲。
好戲倒是瞧見了,看來這鬧婚之事並非寧嬌的自導自演,而是寧小瀅在自導自演。
毀了自己的大婚也要將姐姐拉下水,倒看不出,寧小瀅竟是這樣狠辣的女子。
宋玉渡斂了斂眸,一聲令下。
“再搜。”
“是。”
侍衛們四散而開,幾人佇立在原地等候。
寧小瀅悄聲走進宋玉渡,溫和笑道:“玉渡,昨夜的茶很好喝。”
聲音不大不小,恰好撞進了寧嬌的耳朵。
昨夜的茶?
寧嬌聽到這四個字渾身一個激靈,猛地朝她倆看去,心底升起不祥的預感。
還未見宋玉渡回應什麼,領頭侍衛如雷電般衝了過來。
他拱手道:“四皇子,有人死在了柴房裡!是個姑娘。”
此話一出,猶如石破天驚。
寧嬌唇色一白,提起步子便朝柴房的方向飛奔而去。
她昨夜裡將五花大綁的銀杏扔在了柴房,怎麼今日就有姑娘死在了柴房?
她闖進柴房時,周圍已圍了不少人。
銀杏的屍體就掛在房樑上,還留下了一封血字遺書。
血色字跡在白布上分外醒目。
白布裡寫道:六皇子大婚被毀,皆是銀杏一人所為,銀杏私心愛慕六皇子已久,不願見到六皇子娶了旁人,被嫉妒衝昏了頭腦,但大錯已釀,萬分後悔,自以死謝罪。
好一個畏罪自殺!
寧嬌看完遺書,倒吸一口涼氣,額間青筋暴起,耳邊霎時迴響起方才寧小瀅對宋玉渡說的話。
“昨夜的茶,甚是好喝。”
她像是明白了什麼,心頭霎時涼了半截。
此時,宋玉渡和寧小瀅也趕到柴房。
寧嬌靜靜看著她們,清涼的眸子如冬日寒潭,沒有一絲溫度,目光冷冷,嘴唇卻彎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你們當真好手段。”
寧小瀅偏著頭,好似有些不解。
“姐姐這又是在說什麼?”
她昨日是去找宋玉渡喝茶了,喝完剛坐上要離開的馬車,就撞見張大刀將信送到宋玉渡府上。
她跟蹤張大刀,雖說最後跟丟了,但大概能猜到寧嬌想做什麼。
但讓她想不通的是,這蠢笨如豬的寧嬌好似一夜之間變得聰明瞭?
寧小瀅目光緩緩上移,瞧見倒掛在房樑上那具屍體時。
她假裝驚恐地往後退了幾步,怯生生地躲在宋玉渡的身後。
“這這這是銀杏嗎......銀杏上吊自殺了?”
一旁的侍衛取走遺書,送到宋玉渡眼前。
宋玉渡開啟來瞧,寧小瀅母女也湊上前瞧,默默讀了幾行。
寧小瀅驚呼:“竟是銀杏僱傭了聽雨樓的殺手來毀掉我的大婚了?”
“小瀅,你太單純了。”
胡南音拔高了音調,喊道:“這有什麼樣的主子,便有什麼樣的丫鬟,銀杏哪有那麼多錢請殺手呀,指不定是幫某人頂罪呢,四皇子,你可要好好查查呀。”
宋玉渡沒接話,看向寧嬌。
她雙手抱臂,一臉不耐地看著他們作秀。
銀杏是她的貼身丫頭,自然所作一切都要由她來負責。
在外看戲的僕人雜役們也都戳著她的脊樑指指點點,雖說寧嬌是這府內的大小姐,卻沒人願意幫她說上一句話。
“銀杏可是跟著寧嬌從小到大的,她怎麼這樣狠得心呀。”
“銀杏家裡還有兩個弟弟一個母親要養,她自殺了,她家裡人怎麼辦呀?”
“銀杏這樣惜命怎麼可能自殺,怕是大小姐看紙包不住火,找銀杏替她頂罪呢。”
諸如此類的言論愈演愈烈。
“讓他們滾。”
宋玉渡捏了捏眉心,“太吵了。”
“是。”
侍衛們得令,沿著柴房圍成了個圈,將閒雜人等趕了個乾淨。
這才安靜了下來。
宋玉渡轉了轉食指間的玉扳指,目光從寧小瀅身上挪到寧嬌身上。
她們沉默著不說話,好似之間隔了一片無形的火海。
宋玉渡有點好奇,那個口出狂言,要幫他奪嫡的女人,此時又會如何應對?
在三人的沉默中,胡南音先沉不住氣了。
她揚著頭顱逼近寧嬌,
“銀杏是你的貼身丫鬟,昨日裡我發月例的時候便找不到她,定是你見刺殺官員之事就要暴露,便抓了個替死鬼,四皇子,快將寧嬌這個殺人兇手抓入刑部大牢!”
寧嬌直起身子,直視她。
“胡姨娘既說銀杏是我的貼身丫鬟,又為何每年給銀杏那麼多錢?”
胡南音怔了怔。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什麼時候給銀杏錢過?”
她這事做的很隱秘,寧嬌不可能查得到。
可寧嬌是讀過原文的女人,對胡南音的所作所為那是一清二楚。
寧嬌從懷中拿出昨日讓張大刀找到的證據,這是她準備等銀杏說出真相時,打死寧小瀅母女的一個有力證據。
想不到如今只能用來自保。
是她低估寧小瀅了,也是她高估宋玉渡了。
也是,不過是一個紙片人,怎麼可能違揹人設,他定是要站在寧小瀅那一邊的。
寧嬌將證據甩到宋玉渡身上。
“請四皇子過目,胡姨娘在前年四月和去年十月,分別將名下兩套房產送給銀杏,還有銀杏兩個弟弟讀的私塾,都是胡家所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