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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吃的哪門子陳年老醋啊，鄭陽邊笑邊說：“這大概就是流傳已久，久為人知的關於吃醋的女人吧…其實吃醋還表示著另一種的生理現象——夢蘭之兆，有喜。屁點大的小事弄得那麼隆重，害得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苦惱苦苦尋思了三四天。食飯無胃，睡覺不香。今天下午我把那個美女給你介紹一下，按輩分，你還是姐姐呢。”
謝小紅恍然：“不早說！都怪你！”還不承認自己的錯。
鄭陽道：“是怨我沒有及早告訴你。老婆請原諒老公的過錯。乖乖，我錯了。過會下課我給你買蘋果，你一個我一個，一個我看著你吃，另一個你吃給我看。”
鄭陽話畢，謝小紅俯他懷中哭了很久。她聽到了鄭陽狂跳地心。林深叢處之外，有一對戀人對著他們笑，鄭陽順勢做了個V型手勢，示意他們離開。
兩人言歸於好，夫妻雙雙把教室還。短短几分鐘，破鏡重圓，同學們想知道鄭謝二人用得什麼型號的膠水。破鏡後，還能這般天衣無縫。此時，物理老師正在上課，見兩人磁性十足，純屬正常的物理現象。不由回想他們為何與生物老師反物理現象這麼嚴重。人生啊，看著別人幸福，吃不上豆腐。
鄭陽回到座位上，掏出巴金的《家》，用物理課本掩蓋。
李洪之一邊看書一邊吞口水，還不時地觀察周圍地動靜。鄭陽沉浸《家》中，鳴鳳投湖了，覺慧還不知道。湖水水波盪漾，吞噬著飄零的生命，鄭陽對封建禮教的無法無天無奈無力迴天。
陳之河用手指捅了一下鄭陽：“物理老師過來了。”抬頭見物理老師大步流星，臺下頓時響起一陣嘩嘩藏書的聲音。鄭陽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李洪之的書掩飾。心安然。《家》倖免於難。李洪之的《人體藝術》不幸罹難。
李洪之考慮報美術班的事。
現代社會常常提倡人文精神，那麼藝術的目光也必須是人，所以李洪之決定先要培養自己審美能力。提高人文精神必須經過人文精神的薰陶，而人文精神主要反映在人體藝術上。
故李洪之才百轉千回地找到了被鄭陽掩蓋《家》的那本《人體藝術》。李洪之經過幾天的人文薰陶，獲益匪淺，真正理解了人體藝術不為大多數人理解的原因。
鄭陽大大不幸，被物理老師抓了個現行，書被沒收。
鄭陽因顧《家》而出賣了李洪之的《人體藝術》，自覺不好意思。他對李洪之道：“給我四十五分鐘的時間，下課還你。”
物理老師正愁無書消遣寂寞時光，見此書與人文方面緊密相連。於是，對此書深愛尤佳。他不想還給鄭陽，至少看完再還。都說人體藝術能培養出藝術家，那麼藉機提高一下自己，免得生物老師說他沒有藝術修養不懂藝術。
鄭陽山人自有妙計。
對付女老師要說她美即使不美，說她苗條即使她丰韻，說她知識即使她沒見識。抓住這三點，戰無不敗攻無不勝。對付男老師就是要把對付女老師的話顛倒著用。對付物理老師這種人，用美人計是對美人不負責，引狼入室，關門打狗，妙計妙計，鄭陽優哉遊哉地尋思著。
下課後，鄭陽尾隨物理老師到了辦公室。作家拍起馬屁，死馬也成千裡馬。無以倫比，物理老師被誇上天，神仙般開始飄飄然。
鄭陽預熱完畢，準備開始進攻：“我們班的同學都認為——我說了您可別怪我——”
物理老師好好盯著《人體藝術》，生怕鄭陽趁其不備，捷足先登，聽到鄭陽說話，示意他說。
“——你和生物老師是——”
物理老師心一驚，眼神由《人體藝術》轉移到鄭陽的人體：“我和生物老師是什麼？”
“——天生一對，郎才女貌。”鄭陽藉助語言的的魅力將“狼豺”二字發揮的淋漓盡致。
接著，鄭陽與物理老師暢談生物老師，暢談國際形勢，暢談藝術，最後談及被沒收的書。鄭陽最後道：“在所有老師當中我覺得您最有氣質，極富內涵。其他老師故作高深，假！只有你最真，這是我跟同學們激烈討論的得出的正確結論。我沒有優點缺點是喜歡說實話，所以經常得罪一些人。但是我還是要說——也不是什麼大事，你沒收我的那本書不是我的，借的，今天必須要還。”
物理老師心想也不能說我還沒看呢借我兩天的什麼話，於是說：“你是說我把沒收的東西再給你？”
鄭陽說謝謝。
物理老師說不行！
鄭陽說：“這本書粗製濫造，是盜版而非原裝。我書桌裡還有更藝術的，我先把這本書還人家嘍，下午親自為你送上更精美的藝術品。這本《人體藝術》有傷藝術性形象，有礙觀瞻。還是日本韓國經典。我的收藏關於此類藝術特別多。圖象清晰，藝術表達力強，能很好地衝擊你的視網膜神經，能更好地強化你心底的藝術觀念，並且讓你充分地為藝術所蘊含的魅力震撼。”
物理老師被下誘餌，把書還給鄭陽。鄭陽感恩告別。走出辦公室，將還給李洪之。鄭陽大喜過望，忘記了對物理老師的話。害得物理老師苦苦煎熬，得等了三天，最後大腦以宇宙第一速度反應出上當二字，好不惱火窩火！
就連林麗也玩笑說許瞳由於受到這幾天太陽黑子的影響精神有點不正常。許瞳自也覺得這幾天情緒激憤，說話帶有明顯的攻擊性和極其強烈的感*彩。林麗解釋說這是許瞳青春期的最後一場叛逆期。
課堂上，數學老師大談如何應試考試如何取得高分如何成功。許瞳聽著頭疼，出乎意料鬼使神差地舉手說他頭痛，請老師講題。課後許瞳說：“他們知道如何成功，為何不去考更高的成績，當教授。何必委屈育才中學，做空頭文學家！”
幹部子弟覺有道理，強力支援群眾言語。
劉華另有高見：“好為人師的人一般本身沒有什麼才能，但是他們這種好為人師的品性就能造出人才來。不能不服。有幾個教練是賽場上的冠軍，有幾個導演是奧斯卡演員。滿腹理論，教育為人，空言不實，解救蒼生。理論容易實踐難，說的容易做出難。偶有幾個奔著理論指導實踐的心態，加上自身條件，折騰一圈，成功在所難免。老師們對成功的學生引以為豪，當是他含辛茹苦，功勞卓絕。對成績毫無起色的學生引以為戒，引以為恥，當反面教材。怪你不思進取，不怪我教導無方。”
許瞳深刻地說：“狗常被拿來做實驗，最著名的就是條件反射的古典實驗——狗，鈴鐺，肉。今天我也用狗舉個例子。狗會叫是天性，但是往往人比狗還會叫。吶喊起來比狗有勁，咬起人來比狗還恨。非針對你啊劉華同學，這事情，老師們有經驗！常吹噓為人師道，不知道這已是嘛世道。老師是儒，而我們學生是犬儒。儒們喜歡犬儒們點頭哈腰，汪汪叫，叫的好聽了，給你點肉。我們名為犬儒，不是豬狗不如，而是狗不如豬。實踐證明，由犬儒到儒，必須經過一個狗不如豬的過程。老師們自認為德才兼備，教導有方。傳師誦道，渭水泱泱。學生自認為先生無德，山高水長，好為人師，謀害忠良。”
幹部子弟們豎起大拇指，言之有理，但又覺得許瞳言之無理，無理取鬧。箭在弦上，許瞳一發不可收拾：“我上初二時，正值伊拉克戰爭爆發。伊戰爆發之前，政治老師分析了材料，論述了很多依據，講了很多道理。說什麼美國侵略伊拉克，毫無可能性。句句斬釘截鐵，頭頭是道，跟真的似得！彷彿他的所言所語是制約伊拉克戰爭爆發的關鍵因素。但是，美國不光迎著頭皮跟伊拉克幹，還一意孤行的跟他對幹，揹他的道而馳。從那以後，政治老師就跟美國過不去，侮辱性的語言特多特豐富，簡直與批評家的水平相差無幾。他曾枉下預言說2010年是美國人舉國痛苦的日子，他還說他掌握了很多資料，證明美國人的超前消費已經窮途末路。反正幾年之後，我們見不到他嘍，隨他子醜寅卯。此事被遺忘角落裡，只等預言實現重新喚醒我們對他的回憶，並藉以復甦我們對他鄙視不已的目光。”
幹部子弟登臺亮相，做會議總結道：“形勢分析就像彩票股票預測者一樣，你說他行，他卻很窮；你說他牢靠，的確，他被套牢了。
預測，簡單靠譜的說法就是忽悠加蒙。忽悠靠得高智商，蒙純粹不依賴智商。老師們不忽悠，全靠蒙，低智遊戲。方鴻漸的文憑，老師們的水平。史校長不肯對老師們的文憑深追究，其實，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現代的教育理念即是從小事蒙起，從娃娃抓起。往後，作家心理學家物理學家等忽悠家又添新家——蒙家。形象代言人是蒙娜麗莎。”
許瞳問：“請問，為什麼要選蒙娜麗莎為形象代言人呢？”
幹部子弟說：“蒙的最高境界，不是要達到忽悠的智商。而是蒙娜麗莎境界，她的一個微笑蒙了多少人，多少輩子人，現在我們還矇在鼓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