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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章 白衣天使忒黑心·卑鄙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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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寒風刺骨,冷空氣南下。許瞳不知道怎麼睡去的。又不知道怎麼醒來的。被子沒有蓋好。醒來之後,天氣是暖和的,可身體是發涼的。額頭是發熱的。典型的冷熱不調,感冒症狀。

許瞳幾乎不吃藥。有病就挨著過。時間久了,病毒就沒興趣了。一鬨而散。因為吃藥對病有好處,但是吃藥得去看醫生。由此推論,許瞳必須看醫生。但是許瞳向來討厭醫生。按照愛屋及烏定理。以此求證出,只有不吃藥。

不過這次,許瞳的身體懸吊吊的,並非感冒發燒等症狀那麼簡單。而是發展到感冒的高境界——不感冒的問題了。

人在病床上,焉能不求醫。但是求醫過程中發生的不愉快加深了許瞳對醫生的恨意,剎那間,生出剎那間欲處之而後快的感受。

許瞳沒有去省醫院,而是直接去了校門診。千萬不可小瞧校門診部,他們帶著大醫院治病救人仁心仁術的缺點,更帶著大醫院仗勢欺人的優點。

本來,許瞳只是帶著看看感冒瞧瞧病的態度,但校醫危言聳聽,使許瞳產生幻覺,覺得他並非感冒,而是肺病前兆,肺炎預兆。如果不治,肺癌成型,後悔已晚,追悔莫及。

許瞳心情一番大起大落後。腦子暈乎乎的,醫生常被稱為白衣天使,他們的職責乃治病救人。如同心理學家,在給別人瞧病前要讓來者覺得自己有病,先編制個學名,然後循循善誘,匯出你的病。

最後層層深入,幫你治病。而醫生呢,先要把你打入十八加一層地獄,讓你生不如死。然後伸出天使之手解救苦難中的你,普度眾生。

校醫開口便道:“同學,今天你頗為太幸運,我們這裡剛引進了一味新藥。患者都說效果很好。說你幸運,這些藥所治療的症狀正是你反映出的病症。”

“效果怎麼樣?”許瞳昏沉沉的意識。

校醫說:“許多患者在各大藥房排隊候藥。那氣勢,真是壯觀。為了滿足患者的強烈需求和社回報社會做良心藥的宗旨,本著減輕患者痛苦和積極響應國家新農村建設。現在,廠家正在搞促銷,三盒一療程。

買三盒送一盒,買四盒送兩盒。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莫失良機。為了治病省小錢,病大之後傾財產。”

許瞳毫無防備,空氣中飄蕩著校醫唾液澱粉酶。許瞳認為他的病情很嚴重。諱疾忌醫。哎,推理一下,醫生跟病打交道,病關乎著患者生命,醫生間接地關係著患者的生命。

生命,醫生不會拿患者的生命開玩笑吧。許瞳不得不堅信這點。校醫,醫學院學習護理出身,服務行業的一員。

許瞳見此醫生具備必要的人體美。美色惑心。許瞳受不住,於是失去了判斷力。當醫生含情脈脈地把藥送到許瞳的手中的時候,一種神奇的力量掌控著許瞳的另一隻手掏錢。

白衣天使說,你病的不清,千萬別諱疾忌醫,莊生曉夢迷蝴蝶,你看看燒成什麼模樣了,糊塗了。

許瞳接過藥,可能是藥力作用。許瞳觸控著藥盒突然清醒。藥盒子表面粗糙不堪,堪比陶主任編輯的那本書的封面。更要命的是藥名!看都看不清。倘若心臟病患者,肯定急火攻心,一命嗚呼。

白衣天使說:“患者看藥只看外表,這樣極易造成藥的價值被忽視。表面的東西華而不實。你要看背面——”說著翻雲覆雨。

看著背面上的字念起來:“此藥由十八種有益於身心健康的中草藥精心提煉而成。中藥配方信得過,西藥精華安全高。多種維生素,活性分子,人參精華…十五盒,包你見效。不見效,多吃幾盒。”

白衣天使最後一句純屬褐色幽默。因為錢已到手,無需悲觀面對了。

許瞳半信半疑地走出去,路上拖著疲憊之軀開啟盒子。發現裡面的藥丸,形狀不一,良莠不齊。還缺少了五顆缺少三顆。

意識突然清醒,感覺有了上當的危險。於是快馬加鞭,迅速返回事故發生地。見到校醫,誰料校醫翻臉不認人的本領比較高,一日不見就刮目相看。白衣天使的記性比晚上小姐的還要差,竟然問許瞳是哪位顧客。

許瞳有藥為證,白衣天使記性雖差但品性不錯:“我們校醫是為學生服務。哪能賣這類假藥?”之後大篇幅述說,旨在讓許瞳不要把事情搞大,說了很多諸如此類她舅舅史校長的話。

許瞳動起歪心思,暗笑道,老子先把你搞大,你爹還史可法呢!

許瞳知此事已成定局,不可改變,這是弱勢群體的悲哀。許瞳不吃饅頭,但是想爭口氣。明知山有虎偏偏上山落草為寇。

此事的許瞳已然滿懷著挖煤者為生計不顧生命的心態。倒是頗有興致地與漂亮護士周旋,沒一會兒,漂亮護士的丈夫路見不平,警衛室的人也出來拔刀相助。夫妻同心其利斷金。最後許瞳知趣說不該自討沒趣。

許瞳沒敢吃那些藥,但是奔波來回,病情竟然大愈。雖無結果,但終成正果。

晦氣揮之即去,興奮隨之而來。

一週小說排行榜,許瞳的小說再次榮登榜首。中午時刻,他虛無的精神佔據了大腦,腸胃內充斥著飢餓,眼內填滿著睏乏。

但許瞳絲毫不覺飢餓睏乏倦,興奮持續了三四個小時。下午的時候,飢餓終於鋪天蓋地而來,席捲一切。

下午第三節即將下課的時候,一個穿戴齊整面目輪廓乾淨如洗的年輕人走向講臺。弄得同學們莫名其妙,面面相覷。

許瞳正在看著書沒注意,以為新老師上任呢。楚湘女驚奇之餘眼神突然犀利,犀利的光芒讓許瞳感到極為不舒服。

楚湘女內心小算盤不斷地敲打著,她對許瞳說:“楓前夜泊。”

“有點熟悉。”

楚湘女表現出何止是認識的模樣:“他想和你義結金蘭。”

許瞳疑惑不解。

楓前夜泊和楚湘女一樣,也是品詩詞方面的作者。整日浪跡網上。每一個新建的擴建的遷建的有名的無名的網站,都留有他的足跡,具體來說是手跡。相繼出了幾本發行量不好的書,十分不甘心。

明星出名要緋聞,作家出書前的炒作必不可缺。楓前夜泊苦於沒人合作上演一出計中計,套牢讀者。所以在近幾日新書開盤之際,他不辭勞苦地尋找人脈,尋找能引發文壇龍捲風的能人。

在講臺上,楓前夜泊滔滔不絕,藉以表達初來乍到的欣喜之情。他沒有自報家門。而是直奔主題問哪位同學是許瞳。

許瞳埋著頭,楚湘女也埋著頭。許瞳學著劉邦每每遇難時常用的口頭禪說為之奈何為之奈何?楚湘女神機妙算的眼神說,涼拌易壞胃。

熱炒易燙嘴。目前不餓就不吃。難道你以前沒有遭受到這種情況的困擾。許瞳感覺楚湘女的微笑讓蒙娜麗莎自嘆不如。

楓前夜泊說許瞳同學麻煩你出來一下。

許瞳默無聲息的站起。

楓前夜泊走到許瞳的身邊,瞧見老相識楚湘女,很是詫異。開口吟道:臘月雪花開,猶如故人來。微微一笑,勝過千言萬語。

許瞳正在猶豫不定時,唐成仁驚奇大叫道:“楓前夜泊!”,興奮地說“我讀過您的文章,超讚!驚天地泣鬼神,感動無數少男少女。

尤其您那本《雞棲於塒》《千里無雞鳴》等等一系列品詩品詞著作,浩浩蕩蕩,美不勝收。今天見到你,三月不知肉味。雁過留聲,一定籤個名!”

楓前夜泊不知他名聲已經在外,那真是個:一枝紅杏出牆來,牆內不香牆外香。他不由欣喜。所謂知音難覓。

他於是拿出簽名專用筆。漫不經心隨手在唐成仁的筆記本上畫了幾下,然後說:“同學們,拿著我的簽名可以到新華書店購買我的第五本新書《三更雞鳴五更殘》,一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半價或免費贈送。”

同學們無不驚喜,心想,如今,在這個物價高漲的年代,衛生紙的價格比買買書要高。於是擇優錄取。用作家的書擦屁股,吸收點文人之氣,屁股受點罪。

多麼明知的選擇,試想,內急之時蹲於茅廁,手中乃是白花花的衛生紙,黑眼瞪著白紙,空虛的很。

倘若手拿古詩詞,排洩的同時受到古典文化的薰陶,讀到盡情處,擦屁股走人,何樂而不為!於是,同學們隨便拿出一張紙索要簽名。

楓前夜泊簽名簽到手發軟。簡直比寫書還累。許瞳瞧見楓前夜泊的簽名,不知寫的是英文還是漢字,中西結合不三不四。橫七豎八的樣式,看著令人難以忍受。

楓前夜泊簽完後,許瞳為了禮貌起見,於是跟著他出去了。楓前夜泊開著車子,將許瞳帶到一家酒店。

進入酒店房間後,楓前夜泊把他的生平著作送給許瞳鑑賞,希望許瞳給出批評指正。許瞳翻閱幾頁,頓覺像一本生硬無光彩的歷史書,病入膏肓之語,離死很近的*。文字生硬,缺少靈性,與楚湘女的文章一個天堂地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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