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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蛙收的差不多了，沈老漢趕著牛往縣城送，沈夏負責壓車。
江潯眨巴著無辜大眼睛，撒嬌要跟著，這樣乖巧又懂事的模樣萌的沈夏小心臟軟趴趴的。
可牛車太滿了，坐不下。
沈夏耐心的哄著：“你乖乖在家，我給你帶糖。”
江潯面色一黑，真拿他當小孩子了，他13了好不好？
若江家還在，娘早給他塞通房了。
可惜他已不是以前的他，只能靠撒嬌賣萌討女人歡心。
還不得不聽話！
江潯心裡發堵，只好委屈巴巴的點點頭：“那我在家等你回來。”
這次有爺爺跟著，大白臉會收斂些。
……
牛車上貨物多，走的慢些，足足兩個時辰才到達“零巧嘴”。
裴懷瑾和姚掌櫃早已等候多時，兩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停的轉圈圈。
看到沈夏，姚掌櫃就像看到財神爺，箭步衝了上去：“我的財神爺，你終於來了。”
先前訂了50斤牛蛙，剛掛上牌子，就被搶購一空。
沒搶到的客人，吵著鬧著還要吃，他急的兩頭冒汗，只好來找裴懷瑾。
裴懷瑾比他還急，跟學子們約定的三日時間已到，他若不兌現，零巧嘴的名聲就毀了。
姚掌櫃直接訂購了300斤，指揮夥計們搬上馬車。
剛開始看到牛蛙便是牛蛤蟆時，姚掌櫃挺氣的。
可牛蛙帶給他的利潤，遠遠超出自已的想象。
僅僅兩天，鴻福樓碾壓鴻運樓，東家笑的合不攏嘴，直誇他能幹，就連鋪子裡的夥計也漲了工錢。
只要能賺錢，只要客人愛吃，管他是啥呢？
姚掌櫃走後，裴懷瑾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大美人，姑奶奶，你說教我做辣條的，可不能食言哦。”
“先卸貨！”沈夏揚了揚下巴，裴懷瑾趕緊指使阿福搬牛蛙。
沈老漢被當成老太爺請進鋪子裡，又是茶又是點心，吹捧的他飄飄然。
“爺爺，這是西湖龍井，尋常地方喝不到，您老嚐嚐？”裴懷瑾非常殷勤的倒茶，臉上的笑容明媚和善：“爺爺覺得怎麼樣？”
沈老漢呷了呷，滿意的啊了一聲：“不愧是西湖龍井，咂之淡然，看似無味飲後卻感太和之氣流於齒尖，好茶！好茶！”
這一句飲茶感嘆之詞是沈老漢跟趙管家學的，趙管家說，趙東家喝茶時就喜歡說這一句。
沈老漢雖不識字，但他愛學，只要是咬文嚼字的話，他總是默默背誦，一遍一遍的在腦子過，直到徹底記住為止。
裴懷瑾誇張的瞪大了眼睛，豎起大拇指誇讚：“我的爺，你怕是秀才出身吧，真有學問！，尤其是那句砸之淡然，品出了茶的精髓，懷瑾甘拜下風！”
沈老漢覺得自已飄上了雲端，捋著花白的鬍鬚，一本正經道：“人生如茶，人生百味，我告訴你啊，做人就像喝茶，一定得綠！”
裴懷瑾……
裴懷瑾掩唇輕咳兩聲，隨後，拱手道：“受教了！”
沈夏滿頭黑線，一輩子沒喝過茶的老頭跟一個富家公子談茶道？
還侃的有模有樣，句句清晰？
還有裴懷瑾，不是虛心向她請教零嘴方子嗎，跑到她爺爺跟前獻啥殷勤！
“你學不學，不學我走了！”沈夏拉著架子往外走，她家栓子還等著買糖呢。
“學學學！”裴懷瑾的噔噔噔跑過來，又朝忙碌的阿福喊了一嗓子：“阿福，伺候好老爺子。”
阿福一臉苦相：“東家，我又要搬貨，又要沏茶，還要接待，我………”
“想不想幹了？不想幹，滾！”
阿福……
萬惡的東家，一味的壓榨廉價勞動力，他要跳槽。
“啊呀，當東家的要有容忍之量，咱不能拿長工當牛使，不能學地主老財剝削底層百姓。”沈老漢喝了一口茶，語重心長指導。
自從知道孫女也算半個東家，他的腰板也直挺起來了。
裴東家拿他當老爺子奉承，必要時刻，他要指點年輕人一二。
裴懷瑾立馬臉上掛笑：“老爺子說的是！”
沈老漢滿意的點點頭，朝沈夏道：“好好教啊！”
沈夏教了一上午，製作了辣滷牛蛙小零嘴，辣條小零嘴。
裴懷瑾喜滋滋的，果然巴結老爺子有用，沈姑娘聽爺爺的話，教的十分用心。
“沈姑娘，我再做一遍，你看對不對？”
沈夏看看外頭的天，敷衍道：“你很聰明，已經學會了，不需要再看。”
天色不早，爺爺已經喝了三壺茶，跑了無數趟茅房，再喝下去，老頭變龍井。
裴懷瑾眼巴巴的扒著門縫，“吃了午飯再走唄！”
他還想再學倆，好東西只有進了自已的腦子，才能屬於自已的，否則不踏實。
“不了，我得去買糖了。”沈夏拉著沈老頭就走，剛到門口，轉過身來，不好意思的看著裴懷瑾，“那個…有糖嗎？給我兩包。”
裴懷瑾“……”
沈夏買了不少五花肉，又稱了些白麵粉，她想吃餃子了。
姚掌櫃訂了不少貨，定金給的大方，手頭充足了，自然想吃肉。
沈老漢喝的“醉醺醺”，砸吧砸吧嘴，回味無窮：“這就是西湖龍井呀，沒想到半截身子埋進黃土的人，還能喝到好茶。”
等回村子，夠他吹噓一陣子了。
“你若想喝，等賺夠了錢，讓你天天喝個夠。”沈夏的大餅又大又圓，沈老漢瞬間來了精神，“有孫女這句話，老頭子只要幹不死，就往死裡幹。”
“也沒必要那麼拼，你和奶奶年紀大了，幫我打打下手就行，等我賺了大錢，買18個丫鬟伺候您。”
沈老漢老臉一紅，連連擺手：“要不得，要不得，俺才不學地主老財的作風，壓榨底層百姓，家業早晚會敗。”
兩人回到村裡，已經下午。
沈夏餓的前胸貼後背，路上啃了兩個燒餅，根本不頂餓。
沈老漢精神抖擻，跳下牛車開始炫耀他喝了幾壺龍井。
江潯趕緊湊上去，試探問道：“爺爺，還有啥還有啥，你多說些，我想聽。”
他想知道，姐姐和那個大白臉有沒有單獨在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