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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孩子,是送去哪裡?高價買賣孩子的那些人,是做什麼的?”
阿琢站起身,抬腳踩著刺穿在那人掌心的匕首上。
跪在地上的人,疼的面部扭曲,發出一聲聲慘叫,自他掌心溢位的鮮血,沒入黃沙。
金玉聞聲,圈著狗娃的身體又緊了緊,像是生怕嚇到了小孩子。
好在狗娃可能是太過疲累,小孩子說睡就睡,一隻手抱著金玉的尾巴,呼吸綿長。
“聽說……聽說是到最近的鎮上,只要放出去有孩子……需……需要人領養,就會有人主動找上來,後面的……我們……我們也不知道了……”
那人忍著劇痛,斷斷續續的說道。
阿琢收回腳,將匕首拔了出來,視線在這幾個人身上掃了一圈。
像是在考慮,接下來該怎麼做。
瀰漫的黃沙下,有幾處突兀的聳起,顏色明顯要暗很多的黃沙,血腥味散溢,很快隨著夜風颳過,被別的黃沙掩埋。
金玉跟在抱著狗娃一步一步往回走的阿琢身後。
剛剛的阿琢,讓它感覺到陌生。
不,自從阿琢在這裡開始修煉以後,它就覺得他變了,但是,這樣的變化,讓它覺得高興,雖然它也說不上它為什麼高興。
阿琢回去的時候,張嬸兒遠遠看到他懷裡抱著一個孩子,腳下慌亂的朝他跑了過去。
見是狗娃,緊繃著的神經總算放鬆了下來。
“他沒事,就是睡著了,最近別讓他亂跑,外面亂。”
阿琢將狗娃遞到張嬸兒的懷裡,緩聲說道。
張嬸聽明白阿琢話裡的意思,一陣後怕,抱著狗娃的手緊了緊,狗娃在她懷裡不舒服的哼了哼。
第二天一早,張嬸兒像往常一樣,把做好的飯菜端去阿琢的小院兒裡,以往這時候,那條巨蟒都會提前迎出來,結果今日,小院兒一反往常的安靜。
“阿琢,吃飯了!”張嬸說著,推門進去。
從房間出來的時候,張嬸抹了一下眼角,迴轉身將房間落了鎖。
“這孩子,走也不說一聲。”
………………
一連過去了幾日,瀧龍城的郊區,一座不顯眼的宅子裡,一群小孩子正聚在一起,在院子裡追逐打鬧。
一隊馬車停在外面,看守宅子的人趕緊迎了出來。
馬車裡的孩子被人帶下來,怯生生的看著眼前陌生的環境。
他們都還小,身上的衣服有的破破爛爛,有的稍微好一點,但是一水的,看著都髒兮兮的,丟大街上,都要被當做是小叫花子。
“這些,當真都是沒人要的孩子?”從宅子裡出來的人沉著臉問道。
押送車隊的人滿臉討好的哈了哈腰。
“害,你又不是不知道,有的是地方聽說孩子能換不少錢,把孩子送來,我也不敢把拐來的那麼多孩子明目張膽的就這麼送來不是?”
他嘴上這麼說著,從懷裡掏出來一個袋子,左右看了看,滿臉堆笑的塞到了看守宅子的人手裡。
“你注意點,下次,我不會幫你遮掩了。”看守的人顛了顛手裡的袋子,塞進懷裡,迴轉身,進去宅子裡喊人。
沒多久,新來的孩子被人帶進宅子,停在外面的車隊慢悠悠的離開。
院子裡的小孩兒看著新來的那麼多新夥伴,臉上帶著新奇,其中一個小孩子看到看守宅子的人,撒腿跑過去,伸手抱住那人的大腿。
“虎娃呢?他去了哪裡?他為什麼還沒回來?”
那人眼裡閃過一抹陰沉,隨後俯下身,滿臉和藹的捏了捏孩子的臉。
“著什麼急?該回來的時候自然就回來了,等你吃的白白胖胖了,他要是還沒回來,我就送你去找他,怎麼樣?”
“真的嗎?那我要好好吃飯,早點去找虎娃。”小孩子聞言開心的笑著說道。
“好,晚上我讓廚房給你們做好吃的,去玩兒吧。”
孩子高興的點了點頭,跑到他的小夥伴跟前。
“咱們好好吃飯,好去找虎娃。”
看守宅子的人這才朝著自已的房間走去。
地宮玉瓏殿中,匠人刻完最後一道紋路,長長鬆了口氣。
他們之中,不少人熬的雙眼佈滿血絲,緊趕慢趕,雖說是延期了兩天,可總算趕了出來。
長玉親自驗收過一遍之後,微微頷首,視線定格在那個像是人形的支架上,久久不曾移開。
最近,部分暗影衛繞過他,在幫陛下做的事,他並非一無所知,只是,他下意識的不願意去多想。
駐足良久後,他轉身離開地宮,回去跟君寂言覆命。
不管陛下做什麼,怎麼做,他都是要跟在她身邊的。
緒和殿裡,燃著的香爐裡,淡淡的煙霧飄出來,有些膩人的香甜的味道,瀰漫在整個緒和殿。
長玉到的時候,下意識的長呼了一口氣。
“稟陛下,地宮那邊,按您的吩咐,已經準備妥當了。”他沉聲說道。
玉枝從裡面端著托盤出來,他眼角的餘光,看到托盤裡的兩個玉碗中,殘留著刺目的嫣紅液體。
這不是他第一次見了,但是之前,那個托盤裡,也只一個玉碗而已。
是裡面的人,情況加重了嗎?
躺在床上的卿卿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君寂言抬步從裡面走了出來。
她的臉看上去,比之前,越發明豔奪目,長玉微微失神後,忙不迭低下了頭。
“想辦法,把先帝送去地宮那邊,避開那群多嘴多舌的人,尤其是首輔,省的他要念叨。”
君寂言低聲說道。
長玉瞭然的點了點頭,正欲離開,被君寂言叫住。
“長玉,無論我做什麼,你都會站在我這邊吧?”
她站在那裡,陽光剛好照在她的眉眼,讓她身上的那股冰冷弱了幾分。
明明她已經是宸瀧的帝王,已經無人可以撼動她分毫……
“長玉也沒別的地方可以去了,陛下放心吧。”他說完,腳步匆匆的離開。
君寂言站在那裡,腦中想起她要去蠡亂一族之前。
他也那麼問過她。
他那麼問,也是怕失去嗎?
怕一直在自已這邊的人,會離他越來越遠?
可她當時,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