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蠡亂一族裡,靈耀跟著火螢在宛如蟻穴的地道鑽了不知道多久,火螢停在他前面。
他看著眼前巨大的祭臺,祭臺之上,慕靈兒全無意識的躺在上面。
祭臺上的紋路里,是已經乾涸的血跡。
在祭臺後,一道看不清面目的雕像立在那裡,慕靈兒彷彿正是那道雕像的祭品一般。
靈耀看在眼裡,著急的想著慕靈兒衝過去,只是不等他靠近慕靈兒,祭臺上一道血紅的觸手突然朝著他撲了過去,隨後,祭臺上的慕靈兒宛如木偶一般的坐起來,同觸手一起,攻向了靈耀。
黑暗裡,一道身影像是感覺到有比靈耀強大許多的人靠近,果斷的遁了出去,離開前,看著靈耀的目光,有貪婪一閃而過。
仙門的人,遠比那個從這裡逃出去的人更值得獻祭給他們主上,可惜了。
……………………
瀧龍城中,君寂言帶著長安長玉到了她的侯府。
原本老張老孟他們是打算跟著過來湊熱鬧的,但是經過朝堂上的不快,全沒了心思,散朝之後便告了別,回了軍營。
話說回來,賞賜給君寂言的這處府邸,在整個瀧龍城中,都排得上號,她看著匾額上“安國侯”三個大字,眼底閃過一抹嘲諷。
再好,都不是她想要的。
來送陛下的賞賜的人魚貫而入,抬著一箱又一箱金銀,放進前院兒,直到天色完全黑下來,都還沒理清。
“告訴老張老孟他們,過幾日過來將這些金銀搬去軍中,這些年跟著我沒撈著什麼,我也沒別的好送了。”她看著擺滿的金銀,對著長玉說完後,轉身往侯府裡面走去。
長安想要跟上去,君寂言擺了擺手,“不必跟著。”
長安沒有再跟著,她身後多了一條通體血紅如玉的小蛇,此時已經是冬天,按說蛇這種東西該冬眠了才是。
那條小蛇一路跟在君寂言的身後,君寂言停下以後,它頗有靈性的攀上君寂言的肩頭,腦袋在君寂言臉頰蹭了蹭。
“你都變成這副樣子了。”
君寂言掃了一眼阿蛟,剛去蠡亂一族的時候,阿蛟還只是一條看上去個子比較大的巨蟒而已,沒想到吃了不少那邊的兇獸毒物以後,會有這樣的變化。
此時若是要一個人性命,對阿蛟來說,倒是輕而易舉。
“你完全可以考慮讓阿蛟將那些惹你不快的人除之而後快,或者,我幫你去把那些人的人頭拿來?”
君寂言身後的影子裡,走出一道模糊的人影,聲音頗有些魅惑人心。
這個聲音,君寂言記得,他似乎對他體內的神魂,有著格外的執著,偏偏關於前因的事,隻字不提。
君寂言沒有理他,那道影子也不喪氣,隨意的坐在一旁。
“或者,你把你體內的神魂交給我,讓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怎麼樣?”
君寂言神色未變,只是周身散溢的魔氣比原本厲害了不少,眼裡的殺意毫不掩飾。
“你直接去死就行,何必這麼麻煩?”
那道影子看君寂言這個反應,有些無趣的閃了閃。
“也罷,我自己取更有趣,這幾日,有個新供奉來的祭品,好巧不巧,還是玄劍仙宗的一個女孩子。”
君寂言的眼睛微微眯了眯,攀在她肩頭的阿蛟都被君寂言身上凜冽的氣場震懾般的縮了縮身體。
“你說巧不巧,你想找的那個人,在那個女孩子的記憶裡出現了,就在玄劍仙宗。”
那道影子看著君寂言眼裡的質疑,無所謂的重新沒入黑暗裡。
君寂言不清楚他是怎麼做到的探取別人的記憶,就連她在找誰,都被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玄劍仙宗?”君寂言重複一遍,無憂也在那裡呢。
算算,過不了多久,她也該從玄劍仙宗回來一趟了。
仙門中五年選拔一次弟子,拜入仙門中的弟子也有回家探望的機會,如今她只是一個閒散的安國侯,不會像以前一樣,總是忙的顧不上見她一面。
或許無憂,見過她。
想到無憂,君寂言的臉色稍稍好看了一點。
清點完陛下的賞賜的長玉拿著長長的單子來尋君寂言,君寂言只粗略看了眼,便重新遞給了長玉。
“有什麼喜歡的,直接拿去就行,你和長安也不小了,是不是也該成家了?”她如今也沒別的事好忙,看著長玉,突然想起來這檔子事。
“您就別打趣我們了,回頭我們成了家,您自己住這麼大一個侯府,那多無聊?”長玉手裡捏著單子,說完以後,撒腿就跑了。
接下來幾日,君寂言都呆在侯府裡,外面傳她是在蠡亂受傷,軍中事務暫由她爹君右代管也好,還是傳她染了魔氣,被陛下多了軍權也好,都沒甚所謂。
整個宸瀧,沒有人說過幾句她的好話,她早就習慣了。
老張和老孟帶來的時候,看到滿院子的敞著口的裝滿金銀的箱子,眼睛都直了。
“都帶回去,我要這些,沒什麼用。”君寂言看著他們吃驚的表情道。
她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沒有個熱乎氣兒的樣子,但是說出來的話,讓老張老孟他們簡直是熱淚盈眶。
老張老孟看了對方一眼,長安只說讓他們過來一趟,他們還以為君寂言有什麼事,這才找了機會從軍總出來,早知道是這麼回事,他們就多帶些人來了。
搬不完,根本搬不完。
“侯爺說的要是真的,老孟我可就要開始搬了。”老孟說著,拍了拍胸脯。
老張推了一把老孟,老孟背在身後的酒壺險些掉地上。
“著什麼急?來的時候你怎麼說的?不是說跟著侯爺的那些年都沒喝過酒,這次要喝個痛快,不醉不歸?見了錢什麼都忘了是吧?”老張吐槽道。
君寂言在軍中冷言少語,沒人敢找她喝酒,現在不一樣了,她是個閒散侯爺了,喝個酒,算不得什麼。
“長安長玉,你們往外搬,我陪老張老孟他們喝一場。”君寂言臉上難得出現一絲笑意,對著長安長玉他們吩咐道。
被安排做苦力的長安長玉果斷的將候在外面的人喊了進來,讓他們親自搬,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