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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走吧。”方可拍了拍華清皎的肩膀,示意華清皎跟上他的步伐。
看著漆黑狹長向下的樓梯,華清皎好奇的問了一句:“我們為什麼不從一樓進入啊。”
說話間已經走上了木質樓梯,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質量不好,竟然還發出了“吱吱呀呀”的木頭摩擦的聲音。
“只有這裡能到達。”方可在前面說完這句話後,又陷入沉默。
由於沒有光源,華清皎只得藉助手機螢幕的微弱的光來照明腳下的路,她本來打算開開手電筒的,但是手機竟然提示電量不足,無法開啟手電筒。
畢竟光源的範圍有限,樓梯也陡峭,華清皎基本是一個手撐著牆壁,身體半蹲,一步一坐下的姿勢小心翼翼的,生怕一腳踩空摔了下去。
看著前面悶頭走的方可,健步如飛,她就不明白了,這哥們難不成有夜視功能,走樓梯跟走平地一樣,雙手插兜,優哉遊哉。
大概走了快兩分鐘還沒有到底,並且樓梯是斜著往下的,根本沒有拐彎,這怎麼可能呀。
房子的結構似乎也不會允許這樣吧。
“我們是去地下室嗎?”
呆在這樣漆黑的空間裡,華清皎忍不住問出了這句話,可能真的太空曠了,她竟然聽到了回聲。
方可沒有回答,只是繼續往下走,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華清皎感覺方可的步伐加快了。
又走了大概一百多節樓梯,方可還是沉默往前走,只是華清皎有點受不了這種氛圍了。
周圍漆黑一片,空間還狹窄,沒人說話,靜的能聽見呼吸聲和腳步聲,這樣的壓抑的氛圍使她感覺都快呼吸不上來了。
“再堅持一下,數50個數就行了。”此時前面的方可終於說話了,也不知道是有意無意的,他的步速更快了。
“你要不走慢點。”華清皎提出一個請求,雖然走著走著樓梯的接觸面積增大了,但是這種都快趕上垂直的角度,她害怕一不留神就摔下去了。
方可沒有回話,但是華清皎知道她聽進去了,他的步速減慢使得華清皎能夠跟上的。
漸漸地,空間放大,視野也逐漸開闊起來,直到最後二人站在一個鏽跡斑斑的鐵門前。
華清皎略過方可走上前去仔細觀察。
這個是那種老式家用鐵門,而且這種鏽損程度很像是在雨林裡面風吹雨打了幾年一樣,上面的鐵鏽格外明顯,輕輕一碰就掉落。
尤其在門把手的位置,竟然還有一個翹邊的塑膠製品,已經看不出什麼原有的樣子了。
輕輕一拽,那片塑膠貼畫應聲而落,後面粘的都是已經鐵鏽,用手輕輕擦去貼畫表面,隱隱約約能看出來是個小熊。
華清皎正準備拿著貼畫詢問方可的時候,沒想到門“嘭”的一聲開了。
下一秒,方可直接把華清皎推入開啟的門。
一時的措不及防,導致華清皎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好不容易穩定住平衡,抬頭往前一看,自己竟然回到的方可的奶奶家。
“這是?”
華清皎顧不上方可推自己這件事情,扭頭打量起四周。
自己剛剛進來的那扇鐵門早已消失,周圍空蕩蕩的只有種上農作物的田埂,方可也不見蹤影,也不知道他進來沒有。
華清皎不敢停留,畢竟也在這裡呆了幾天,直奔方可奶奶的的老院。
還沒進門,就聽見裡面傳來對話聲。
“小可就拜託你們了。”
“可是......”
“我身體不行了,那孩子知道了肯定不跟你們回去,所以拜託你們隱瞞下來吧。”
“您這樣做真的好嗎?”
裡面沉默許久,接著方可奶奶嘆了一口氣說:“我不希望成為這孩子的負擔。”
“好,我會強制把他帶走。”
院牆低矮,稍微找一個石頭墊腳便能將裡面看的一清二楚。
正當華清皎想要找塊石頭墊腳時,就發現不遠處有一個小腦袋正探頭往裡面張望,這場談話聽見了多少。
“方可?”
華清皎走了過去,但是無論怎麼叫他的名字就是不回覆,也不看自己。
當把手放到方可的肩膀上時,華清皎的手直接毫無徵兆的穿了過去,嚇得她趕緊往回縮手。
怎麼回事,難不成自己成為了局外人?
畫面一轉,回到了別墅裡面。
“寶貝,你就吃一點吧。”邵清拿著粉紅色小勺哄著方可吃飯。
方可一臉抗拒,失手推搡使得邵清摔倒。
“可可,你怎麼這麼不聽媽媽話呢。”邵清情緒突然變化,也不顧往日的溫婉形象,直接拿著勺子也不顧方可的意願直接往裡面塞。
“我不要!”方可推開邵清跑到樓梯上,歇斯底里的喊著:
“我不是什麼方可可,我是方可!
方可!”
隨著門口的汽車喇叭聲,這場鬧劇漸漸平息。
畫面再一轉,華清皎出現在了方可的房間裡。
“你是妹妹方可可。”方可指著靠在方可可的照片前的兔子,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粉色髮卡卡在玩具兔子的耳朵上。
“你是哥哥。”方可指著自己說道。
“真聰明,我是哥哥,方可。”略帶讚賞的眼神看向那隻玩具兔子。
華清皎意識到,方可這可能是心理出現了問題,精神分裂。
伴隨轟隆巨響,華清皎所在的世界被黑暗籠罩,唯有一扇木門擋在華清皎面前。
猶豫良久,華清皎輕輕把木門推開,門後就是那個地下室。
“我告訴你,今天這種事情再發生,你小心你奶奶!”方天石背對著方可厲聲訓斥,神情之間恨不得把方可給吃了。
“我不是方可可,我只是方可。
大不了你把我送回去!”
方可依舊不妥協,只是下一秒,方天石一個巴掌打在了方可臉上,可見用力之大,方可的嘴角已經往外滲血了。
“有本事你把我打死。”方可倔強的眼神看著方天石,訴說著自己的不屈服。
“你在這裡好好反省,在這個家裡,你就是方可可!”
方天石轉身離開,華清皎穿過他的身體看到了坐在地上痛哭的方可。
倒計時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剎那間,整個空間充斥著白光,刺激著眼睛無法睜開,大概緩了兩三秒鐘,才慢慢睜開。
眼前又是一道門,打量了四周,似乎存在於一個通體白色的房間,華清皎試探的叫了一聲,沒有迴音,似乎是空間不大。
這次的門緩緩開啟,華清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披頭散髮靠在牆角,低聲哭泣。